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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都——小时候父母似乎对这个词充满了执念,天天拿来挂在嘴边。于是,冲谷彻也总问道:王都是什么地方?在哪里?为什么总要说起它?你们去过王都吗?

得到的答复却是:

“就是“王的国都”,是一座很大很大的城市,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你的太爷爷,也就是我的爷爷在那里生活过,但后来离开了然后来到这里了,这些话也是他告诉我们的,我和你妈妈没有去到过那里哦。”

“王的都吗?明明是那么好的地方太爷爷为什么还要离开呢?”

“一定是因为有什么事情吧……”

“嗯……那以后咱们也去王都吧,在那里生活。”

“哈哈,但太爷爷也说过的,只有合适且有能力的人,才能跨越荒漠,到达那里哟。”

“没事,我不就是合适的人吗?”

“是嘛……”

——这种想法曾产生过一阵子,但后来随着长大后越来越恐惧露出笑容而覆灭了。

不愿意交友,不想被打扰,只有安分守己地活着才适合自己,这是冲谷彻的生存之道。

别人的目光,说了什么都无所谓。那个嚣张的家伙跟他身边的人也是,都是笨蛋,蠢货。

唯一的兴趣是孤独地吹着晚风,仅此而已。

所以当看到自己的容身之处被破坏,自己就越发厌恶,厌恶一切,无论是自己的无能,还是破坏者。

即便如此也不想改变,因为还有最后一丝挽回的办法——那就是“元素石”。

用这份力量来换回平静的生活,这就对了。

虽然对抗这么多野兽是痴人说梦,但努力战斗到底就好了,这是为了守护容身之处——冲谷彻是这么认为的。

但他没注意到,理智早就被吞噬了——被欲望,被怒火吞噬,取而代之的是愈发强烈的疯狂。

而手中闪烁不停的蓝光,在被疯狂的覆盖下变得更加耀眼了。

……

“好疼……”

半响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倒在了地上,脸颊处的灼热感也开始发作。而面前的男人似乎是忘记了疼痛一样,平静地开口说道:

“嗯,作为父亲,我确实是我强迫你了,但是,同样因为如此,我不能让你去冒险,我不允许你死。”

语气平淡到会让人忘记话里包含什么感情、内容。

是在叙述什么,冲谷彻还没能理解,只有被手捂住的脸颊上传来的痛让他说出:

“……我知道了。”

“那就……额……”

听到他的回答,冲谷舍才的表情才得到一丝缓解,但马上又被压下去了。

“没时间了……你们快走吧,我掩护……”

“……拜托了……”

南晓说出与表情相反的话,扶起冲谷彻:

“阿彻,走吧。”

说罢,他给冲谷舍点了点头后,拉着他准备撤离,但冲谷舍急忙叫住了两人:

“等等……”

“还有什么事吗?”

“把这个拿走……”

他用颤抖的右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一个信封,南晓接过后,交在了冲谷彻手中。

“呼——我知道了。”

不用冲谷舍解释,南晓就了解了他的用意,倒是冲谷彻一脸疑惑,但他还是收了起来。

“……那就说好了的。”

“……”

没有回答她,于是南晓拉着冲谷彻,在他的注视中,迅速离开了这里。

“爸……”

大概是意识到了什么要离自己远去了,冲谷彻最后回头,看了他一眼。

“没事的。”

——眼神像在这么说着似的……最终,两人消失在了他的视线当中。

“……啊噶!”

冲谷舍终于坚持不住了,在一声叫喊声后,没有任何抵抗动作,身体便直直向前摔倒。

血液浸透衣服,顺着它流淌到沙地,染成黑红色的粘土。

“啊啊……”

“吼……嗷……”

呻吟呜咽着,然后,第五只野兽踏着碎步缓缓登场。

……

“啊啊!”

“啊啊!”

“……”

南晓拉着冲谷彻的手不断穿梭于人流的惨叫之间。耳朵听到的,眼睛看到的都汇聚成“绝望”的信息传送到大脑,感官错乱,不敢相信这就是曾经生活的,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村庄。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我会遇到这种事?为什么偏偏往常的日子无法平静?为什么……

冲谷彻的心中思绪万千,突然——

“为什么……呃!”

“阿彻?”

冲谷彻的身形猛的一僵,停下了正在奔跑的脚步。

“什么……情况?”

灵魂被抽走,动作就变乏力了——身体传来了这股异样感,这种感觉……这种感觉……

“……好难受。”

冰冷至极……冲谷彻蹲在地上,止不住地发抖,随后摊开左手,呆呆地注视着:

“难道……是……”

“阿彻?怎么了吗?”

南晓蹲下身子问道,冲谷彻看着她满是担忧和关心的眼神后,摇了摇头,借着南晓的手臂缓慢起身。

“真的没事……吗?”

说到一半,南晓的脸色一变,看向他……的后方。冲谷彻也意识到了什么,他不用回头,就知道那是:

“吼!”

冲谷彻下意识地想要躲开,然而,动作跟不上想法,宛如两部分,只剩下没缓冲过来的身体留在原地——

“喂!别愣着啊!”

“啊?”

听见了南晓焦急的声音,他扭头想看看这声音来自哪,然后,自己就被一股力推走了——

“啊啊啊!”

“额!”

视线一片天旋地转,胃里也翻江倒海……总之,自己似乎是在地上连续翻了好几个滚吧?

停下来了。

“什么东西啊?”

他撑起身子,伸手揉了揉进了沙子的眼睛后睁开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啊——”

距离自己有五六米的地上趴着一个人。

“妈?”

穿着那身衣服的人无疑只有南晓,冲谷彻轻声呼唤她,然而对方仍不为所动。

“喂……妈……”

他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到她跟前,拍了拍她的背想叫起她——

“诶?”

手指头传来了粘粘的、液体般的触感,虽然还搞不清楚状况,但升上心头的不详预感促使他发出疑问。

“咚咚咚——”

心跳声加快,他把颤抖的手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铁……不,这是……

“啊——”

血。

“啊啊——”

好多血。

“啊啊啊!”

南晓沉默地趴在地上,背后被破开,形成一个血洞,血液源源不断地从中溢出。

“妈!喂!喂!”

比冲谷舍受伤更加具有冲击力,那大概是因为冲谷舍至少还能说话、能行动、能教训自己,但眼前的南晓丧失了这些能力——

没有感情,不能思考。心脏不再跳动,血液不再流动。

死了。

……

变成了尸体。

“为什么?”

首先是惊恐,随后难以置信、震惊,再是愤怒,最后是憎恨。

“什么啊?”

造成这一切的,最不可饶恕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