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即将建高铁站的消息被俞彤彤爆出来后迅速在当地老百姓中传播了开来。
先前签了合同的成天堵在杨氏地产的大门口闹事。
之前网红那事的热度本来渐渐下去了。
可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又有人接力一般爆料出杨家之前搞强拆的事情,让杨家再度成为了焦点。
为了尽量消除影响,杨杰狠心额外给了签下合同的三百多户一笔补偿。
总金额已经达到了县城中心房价的两倍。
剩下那些没有签合同的纷纷待价而沽,任凭杨氏的工作人员怎么上门劝说,都不肯再签。
整个杨家鸡飞狗跳的时候,秦小春却带着楚悠然到郊区的宜山温泉度假村去浪了。
“你心也太大了吧,南安城里都闹成那个样子了,你还出来玩。”
拎着行李箱从车上下来,楚悠然满脸的不情愿。
她堂堂楚家大小姐,度假咋不得去个马尔代夫、巴厘岛啥的?
就眼前这个温泉度假村,档次也太低了吧。
就是一普通的村子多挂了一些条幅弄了一些迎客的装饰。
说是升级版的农家乐都有点抬举它了。
“闹就闹去呗,我总不能跟那些群演一起光着膀子去杨家大楼下面闹吧。”
“你大鹅哥哥是棋手,把棋局布好了,接下来的事情让棋子自己蹦跶就行了。”
“我呸!信不信我把你的大鹅炖了!”
楚悠然狠狠的吐了一口口水,提到鹅她首先就很来气,然后就……有点怕。
郭芷若明明没有什么要紧事的。
可是在她提出来要到温泉度假村玩后又表示家里忙抽不开身,只能让楚悠然和秦小春一起来。
这已经算不上阴谋了,活脱脱的阳谋。
“我不认识你,请你离我远一点。”
才走到游客服务中心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一声女孩的惊叫。
推门一看,一楼大厅里一个三十多岁的油腻男人正拉着个年轻女孩的手,要往旁边的侧门拽。
男人面色潮红,浑身酒气,显然是喝了二两猫尿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女孩儿拼命反抗,可是力气终究比不过男人,几乎是在被拖着走了。
而坐在前台里的女服务员则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始终没挪地方。
“住手!你想干什么!”
楚悠然疾步上前挡在男人和女孩之间。
“嚷啥子?你这婆娘……还怪好看的。”
突然蹦出来个人要打扰他的好事,男人俩眼一瞪就要开骂。
可是当他看清楚楚悠然的样子后,立刻换上了一脸贱笑。
“赶紧放开!”
“放开?也不是不行?美女,我们哥几个喝酒,少个姑娘陪。”
“要不你陪我们喝两杯,这小丫头我就不要了。”
大着舌头的男人松开女孩,抬手就来摸楚悠然的脸。
楚大小姐能惯着他?
“啪”的一声,男人脸上多了个红手印。
“臭娘们,你敢打我!”
男人色眯眯的眼睛立马就瞪圆了。
然而他的右手刚扬起来,就被秦小春攥住了手腕子。
“你特娘的哪儿冒出来的?皮痒痒了是不是?”
见到又跑出来个男的挡横,醉酒男的火气更冲了。
“皮?为啥要痒痒啊,我又没有皮肤病。不过哥们,你的鼻子是不是不太好?”
“咋的了?老子的鼻子怎么了?”
“喂,我家楚大小姐明明香死个人,你为啥喊她臭娘们啊?还说你鼻子没问题?”
“我香你奶奶……啊!”
醉酒男才骂了个开头,就被秦小春的大耳刮子把剩下的话都给扇了回去。
“你敢打老……啊!”
惨哦。
春哥一拳杵在了醉酒男的鼻子上,然后又照着丫的肥肚子踹了一脚。
醉酒男被踹了一个跟头,坐在地上鼻血与眼泪齐飞。
“我说挺大一老爷们的,你欺负个小姑娘,有意思?”
“这么喜欢找人陪酒,咋不回家找你母亲去?”
“我找你妹!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谁!在宜山村敢跟老子动手,你是不是活腻歪了!”
“哟,看来今儿我还是碰到地头蛇了。”
秦小春嬉笑一声揪着醉酒男的衣领把他拎了起来。
“我还真不知道你是谁。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
“这么跟你说吧,我姓秦,家里祖传习武,练得一手沾衣十八跌,就拿这功夫的最后一个字当了我的名。”
“秦……跌?”
“哎哟,我的好大儿,叫你亲爹干嘛?”
秦小春乐了,这货可真是上道啊,挖个坑就往里跳。
为了表示赞许,秦小春亲自把他从侧门拖了出去。
再次回到大堂,楚悠然正抱着那女孩安慰。
秦小春看了几眼,不由得一阵咂舌。
怪不得醉酒男纠缠这女孩呢。
女孩大约二十岁的年纪,肌肤白皙,给人一种很干净的感觉。
五官柔和加上一双灵动可爱的大眼睛,妥妥的是一张任何男人看了都迷糊的初恋脸。
女孩自我介绍说她叫孙澄,是个艺术生。
头几天听朋友说南安的镜湖非常美,于是就背着画板独自跑了过来。
镜湖周围是没有村镇的。
好在这宜山村和镜湖只隔了一座山,爬到村后的山顶就能把镜湖的美景一览无余。
“昨天晚上我就爬上去看了。湖水真的好像镜子一样平滑。”
“湖面倒映的星星比天上的更美。”
“据说这是因为湖里有很多玉石。让整个湖都充满了灵气。”
“可惜湖周围都封了,不然下到湖边没准还能摸上几块。”
提起镜湖,女孩眼睛放光之余还是有些遗憾的。
“可惜啥,加个微信呗,以后我带你去湖里摸几块就是了。”
秦小春恬不知耻的要起了女学生的联系方式。
楚悠然看向他的眼神里却多了几分疑惑。
刚刚她只看到这温泉度假村的简陋,却并不知道翻过一座山就是镜湖。
难道说这个臭渣男带自己过来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而是过来踩盘子的?
“那个……你们要不就走吧。”
前台的服务员当了半天背景板,见这仨人站在大厅里寒暄,实在憋不住了。
“啥?你是前台,难道不应该是问我们开一间房还是两间房吗?”
“然后我偷偷塞给你点钱,你再跟她说就剩一间房了,让她半推半就的跟我住一起。”
“你这让我们走是个啥意思?”
春哥敞亮人啊,连心里想的都说出来了。
楚悠然无语抚额。
“不是,刚才被你打的那家伙叫乔厚根,是我们村长的小舅子,村里的二流子都听他的。”
“村长去县里跟一个东安来的村支商量啥合作去了,没人管得住乔厚根。”
好么,春哥这是跟土霸王犯冲啊,走哪儿都能遇到。
村痞头子挨了打,是肯定要带人回来报复的。
说实话,报复什么的秦小春还真不怕。
狗这种东西,提前打上一顿,也许更听话。
反而是服务员的前半句让他很在意。
南安的一个村长和东安的村支有啥合作好商量的。
东安可不富,除了他们桃花淀三村,好像也没哪个村子有资格跑出县城谈合作……
那村支该不会是陈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