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能狂怒。
这就是现在的唐礼。
他无法接受,却又不得不去面对。
“唐礼现在你是不是感到很痛苦,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无助,但事实就是这样,这个世界,弱者没有话语权,
你想要救他们,我给你机会,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死,或者归降我,然后你代我收服他们,让这三万人,归附于我,你就拯救了几万人的性命。”
杨封说完,没有继续逼唐礼,而是给他机会。
让他做出选择。
一边是忠义,一边是几万同袍的性命,孰轻孰重。
唐礼,双手抱头,将十指插入头发。
痛苦的呻吟。
道义、生命。
如果可以谁不想活着,但他若是选择了苟活,去救几万人的性命,那他就等同于背叛了他的将军,背叛了他的皇朝。
想到家里尚在襁褓之中的孩子,以及温柔体贴的妻子。
唐礼握紧了拳头。
“我……宁愿死。”
“你走吧,我这次不杀你。但你若是胆敢煽动其他士卒,不管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会亲自了结你的性命。”
杨封将唐礼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他相信唐礼有那么一刻,绝对是心动的。
但似乎有什么无法割舍的东西,让唐礼的眼睛里流露出罕见的恐惧。
所以他选择,放过唐礼。
听到这话的唐礼,重重的朝着杨封在位置,双膝下跪。
败将封侯的利益没能打动他,但这次他却主动的向杨封下跪。
“不必跪我,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你好好想想,有什么难言之隐,尽管开口,我等着你,回心转意。”
杨封很惜才,而唐礼也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他刚才为杨封出的策略,再好也没有了,杨封心中也清楚,如果换作他是黄安,杨封刚才的提议,是最好的办法。
唐礼朝着杨封下跪,磕头后,起身离开了营帐。
在离开营帐的那刻起,他变得失魂落魄。
一切都没按照他预料之中的来。
而杨封只是站在营帐门口,静静的看着唐礼离开。
在这支不足一万兵力的后方,是埋伏有二万复国武士的地方。
“徐溜,你怎么来了?难道前线出了什么事?”
“不是,是杨少让我给你们带话,让你们叫住五千人马,并且尽可能的,不要暴露兵力,放冰霜城、剑南府驻守的铁骑,进来。”
“什么?不行那太冒险了!到时候,我们首尾无法兼顾,一旦皇朝的人,选择我们做突破口,他们五万人,我们两万复国武士,拿什么抵抗?”
姜天,要为他姜朝的同胞考虑。
“别急,前线三万的皇朝军队,仅剩下不足一万,杨少的做法是想,放长线钓大鱼,将这剩下不到三万的皇朝军队通通吃下。”
徐溜不急不缓的说到。
“你刚才是说……前线三万人的皇朝军队,就只剩下不到一万人?”
这次听到这个震撼人心的消息,连姜狱、姜熊、姜胤等三人,脸上都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那还有假,杨少带领我们天命组织的十一位杀手,潜入敌军主帅的阵营,干掉这五万大军的将军,黄安,现在的皇朝军队,是由杨少以及我们的人在发号施令。”
徐溜言简意赅的说到。
中间的细节,都被他给忽略掉。
“杨少……也对,杨少现在的剑术,难逢抗手。”
其他人没见过杨封操控飞剑,姜狱、姜天还是见过的,并且在与杨封对决结束之后,姜夔再次将两柄飞剑交还到他们手中。
操控飞剑,那可是比神箭手,射出的箭矢,还要快上数十倍。
没有人比,会操控飞剑的人,更适合暗杀一道了。
“杨少,这一招,也够绝,故意引他们上钩,幸好我留了个心眼,没让手底下的人,跟他们交锋。”
“他们?你是指……剑南府的人?”
“没错!剑南府的人,已经到三天了,不过他们就驻守在距离我军十里地的地方,并没有继续前进的打算。”
“这么说,他们留意到我们的人马了?”
徐溜问道。
“那到没有,只是我们那五千弟兄,如果现在叫停的话,一定会暴露在他们视野里,到时候……”
“小天啊,慈不掌兵的道理你应该懂,与三万皇朝士兵的这战,我们损失掉五千个弟兄,现在我要做的,就是再以五千个弟兄做饵。”
“我知道。”
姜天,只是有些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同袍就这样战死。
“他们的血不会白流,也有种可能,他们不用死!”
留下这云里雾里的话,徐溜辞别众人,杨封让他带的话,他已经带到,任务完成,也该回去交差了。
“徐溜说的,他们不用死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
姜胤等人也是依次摇头。
在距离姜天的军队十里远的地方。
远远看去,向一个个隆起的小山丘。
近看,才知道,是一个个红白相间的红杠军帐。
“报告偏将军,我军距离敌军还有十二里不到的路程,是否发起进攻,请指示!”
“不急,等探子来报再说。”
领头的乃是,皇朝的一名偏将。
魏贤。
“报!”
魏贤话音刚落,就有飞马流星来报。
“报告偏将军,敌方士兵不足五千人,距离我们有十二里,并且不曾发现有伏兵。”
“没有伏兵?区区五千人,也敢挑衅我们?”
魏贤手下的能人,立即嘲讽到。
“不,这事儿没那么简单,五千人,面对我们的一万人的大军,居然临危不乱,说出去,谁信?”
“另外,我们三万皇朝大军,如今境况如何?”
魏贤再次问道。
“偏将军,三万大军,黄将军,中了敌方奸计,所以三万大军,只剩下不到一万。”
“什么?”
魏贤险些站不稳,扑倒在地上。
三万大军,整整三万呐!
居然。
仅剩不到一万?
“告诉我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到底有没有见到将军?”
魏贤的声音带着极重的煞气。
吓得探子,急忙跪在地上。
“偏,偏将军,将军他身先士卒,脸部近乎毁容。”
“不可能!姜朝只有姜夔一个九境高手坐镇,况且,将军的作战风格向来保守,只要不跟姜朝的余孽硬碰硬,拖到我们来,基本上没什么问题,到底是谁在给将军出谋划策?”
这是魏贤最想知道的答案。
因为他跟随黄安南征北战多年,对黄安的作战风格,再熟悉不过了。
对方不是一个激进派。
打法如此激进,一定是身边有小人。
“属下不知,还请偏将军饶命!”
“让你打探,连这都探不到,要你何用?左右拖出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