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马有钱一惊,愕然的看着刘连。颤声道:
“你…你们是…是鸡…鸡冠峰的…的大…大爷?大…大爷饶…饶命…命啊!”
说着,那马有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干嚎了起来!
刘连一怔,忙上前拽起浑身颤抖的马有钱。疑惑道:
“鸡冠峰?”
那马有钱一听,也是疑惑道:
“你…你们不…不是鸡…鸡冠峰的…的?那那你们找…找那野…野坟干嘛?”
一听刘连等人不是鸡冠峰的强人,那马有钱讲话不自觉的顺溜了些。
刘连一听,心如刀绞,目呲欲裂!野坟!他的亲人们埋身之处竟然被称为野坟!
见刘连面目狰狞,那马有钱顿时又吓的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这时那祖承理走到刘连身边,拍了拍刘连的肩膀。又来到了马有钱的身边将他拉起,但此时的马有钱已经被吓的两腿发软,无法站立!
祖承理无奈,只得放开他。马有钱立刻瘫软在地上!祖承理俯下身来,低声道:
“马老丈不必害怕!我们不知道那鸡冠峰是什么地方,也不想知道。我们现在就想知道你说的那野坟在哪?”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塞到马有钱的手中,接着道:
“这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只要你告诉我们,这就是你的了!不然!”
那祖承理脸色一变,森然道:
“不然,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那马有钱一听,兔子般的蹦了起来,小鸡啄米般的点头道:
“我告诉你们,我这就告诉你们!不,我带你们去。不然,你们去了也找不到!”
此时的马有钱紧紧的攥着那张银票,腿也不软了,话也说的顺畅了。
祖承理一见,顿时无语!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有钱还能治结巴!
祖承理忙走到刘连身边低声说了几句。刘连忙奔到仍在到处寻找的芦花身边,将她一把抱住,低声道:
“娘亲!找到了,不在这里!”
那芦花一听,抬起无神的眼睛,哑着嗓子厉声道:
“在那?”
刘连柔声道:
“我这就带你过去!”
众人在马有钱的带领下,翻过了大堤,来到了一片低洼的,长满芦苇的地方。那马有钱用手一指道:
“就是那里!”
众人一见,皆是目瞪口呆!刘连更是如五雷混顶!抱着芦花噗通跪倒,也是泣不成声!萧媚三人也是齐齐跪倒,低声抽泣!
那芦花更是一声哀嚎,当场昏迷。刘连与三女顾不得悲伤,忙围着芦花施救。王大、萧三、廖希贤也围了过来。
那马有钱一见,忙拉住祖承理问道:
“大爷,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
那祖承理叹息道:
“唉!什么人?他们就是刘柳村的人!”
那马有钱嘀咕道:
“刘柳村的人?刘柳村的人不是死绝了吗?”
突然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的喊道:
“她就是那个大肚婆?刘培武的媳妇?”
祖承理默默的点了点头。那马有钱犹如被蝎子蛰了一般,大喊道:
“老天爷啊!她竟然还活着?”
此时的芦花已经悠悠醒转,大声哭喊,让人肝肠寸断!这丧尽天良的陈大海!人死了也不得安生,让他们遭受水淹之苦!
芦花记得,这里本来就是一个刘柳村民用来取土盖房的大坑!本就地势低洼,又加淮水倒灌,常年积水。这陈大海连坑都懒得挖,就将刘柳上百人的尸骨扔在这里!
不仅刘连母子五人恨的咬牙切齿!王大等人及那些护卫们也是义愤填膺!所谓杀人不过头点地!死者为大!可这是人能做出的事吗?
当即,王大三人走到祖承理与赵承东身边,低声道:
“二位,公子他们现在悲伤过度,难以理事,我们三人商量了一下,当务之急应该是择地迁坟!还请二位定夺!”
“这还有什么好商量的?就这么办!”那祖承理阴沉着脸道。
转身又对马有钱拱手道:
“马老丈,此地可有出名的堪舆先生?还请引荐一下,祖某必有重谢!”
那马有钱忙不迭的道:
“有!有!河对面张集的孔先生,乃是方圆百里有名的堪舆先生。我们这里开基建房,择地选穴,都以能请到他老人家为荣!”
祖承理盯着马有钱道:
“既然如此,麻烦你无论如何去将他请过来!必有重谢!”
廖希贤走上前来,对马有钱道:
“马老丈,走吧!我与你一同前往!”
那马有钱一听,想要推脱,却是见那廖希贤眼睛一瞪。只得乖乖的头前带路。
此时,刘连等人,已是将祭品摆好,点上几柱香,跪坐坟前,烧纸祭奠!
祖承理等人与众护卫也是挨个过来磕头祭拜!
众人祭拜完毕,祖承理走到刘连身边低声道:
“师弟节哀!目前有些事情需要和你商量一下!”
刘连一听,站了起来。两人走到远处,停了下来。祖承理沉声道:
“目前我们有三件事要办!第一件事,就是择地迁坟!这事不用你操心,老廖已经去办了。第二件事,就是去捉拿那钱师爷!这件事也不用你操心了,我和你二师兄一会去办。第三件事,就是我们住宿的问题,是在这里安营,还是到别的地方,这需要你来定夺。”
刘连看着仍在痛哭的芦花,很想带着她离开这里。但是,他知道,芦花不会同意。于是叹息道:
“唉!让他们找个地方安营吧!娘亲是不会同意离开的!”
祖承理点了点头,又低声道:
“不必太过悲伤!我们就拿仇人的人头来祭奠他们!”
刘连黯然点头,却是无法排解心中的悲伤与自责!为什么不早点回来看看?要是能早点……
祖承理见刘连如此,只得无奈摇了摇头离开。
稍倾,但见祖承理与赵承东及萧三三人,带着五名护卫打马沿着大堤向西奔去。王大则领着余下的八名护卫在大堤上扎起了帐篷。
刘连四人一直陪伴在芦花的身边,跪坐在坟前,不停的烧着纸钱。此时的芦花已经哭不出声音,只是呆坐发愣。
刘连本想把自己的安排告诉芦花,但见此情形只得作罢!
直到帐篷搭好,刘连将芦花抱起,准备将她抱进帐篷。然而,芦花却是发疯般的拍打着刘连,不愿意离开。
刘连忙低声安慰道:
“娘亲!我们不走!你看,我们就住在这里,他们已经搭好了帐篷。”
芦花顺着刘连手指的方向,看到不远处的帐篷,这才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