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
筲箕湾,有一座古朴的庙宇。
这里原来是供奉福德公和五通神的,所以被当地人称之为福德祠。
福德公,也就是土地爷。
而五通神,则是一个邪神。
五通神又称五郎神,是汉族民间传说中横行乡野、淫人妻女的妖鬼,因专事奸恶,又称五猖神。
五通神的来历复杂,一说指唐时柳州之鬼;一说是朱元璋祭奠战亡者,以五人为一伍;一说为元明时期骚扰江南、烧杀奸淫的倭寇;一种说是山魈、木客或是鼠、猪、猴、蛇、蛤蟆、牛头鬼之类,经常幻化人形,为祟人间,喜欢抢夺妇女。
古籍上说五通神能使人巨富,也能让人一贫如洗,其身形隐匿不让人察觉。会搬运他人财物。喜怒无常,人们又认为他拥有大神通,不可怠慢。此类邪神在亚洲种类众多,如夜叉、山魈之类。
总之,五通神为一群作恶的野鬼。人们祀之是为免患得福,福来生财。遂当作财神祭之。五通神以偶像形式在江南广受庙祀。
江南汉族民间自古有祭祀“五通神”的习惯,这就是官方所不爽的淫祀之一种。
关于这五位有两种说法,一种是说这是当年五位兄弟修炼成的邪神,是不是能够降福不知道,但触犯了他们能够降祸则是肯定的。如果好好供奉的话,说不定也是有些福祉,而且比供奉正规神佛来得迅速———这话其实有道理,什么时候都是邪道比走正道能够更快累积财富,比如行贿受贿啥的。
别看五通神只是一个淫祀,但祂的位格相当之高。
毕竟这是一个从唐朝活到现代的邪神。
很多正神都不一定有祂存在的时间长。
虽然祂的信徒不多,但虔诚者众,导致其威能也强!
像筲箕湾这间福德祠,福德公,也就是土地公,因为信仰不足的关系,已经消亡。
但五通神,却还能顽强地活着。
神道大变。
邪神之流,活的比正神要好多了。
正神很多都消亡了。
但邪神却还能苟且活着。
当然。
凌曜栋这个变态不计算在内。
他这个异数,已经引起了灵幻界很多门派和神只的注意。
他们都想知道凌曜栋如何与众不同的秘密。
光一个大神转世,是很难说的过去的。
毕竟你是大神,也需要信仰。
他们计算过,以凌曜栋现在信徒能提供的信仰力,是无法满足凌曜栋现在的【铺张浪费】的,无法养的起上千名的阴差,和数量越来越多的司公属神,更别说还有数量一直在增长的神职人员。
他们的存在,都是需要消耗凌曜栋的神力的。
而归根到底,还是信仰,还是信仰力。
这些修行门派和神只又不是聋子和瞎子,他们在天庭和地府都是有关系嗯,没有打听到哪位大神下凡历劫——正常时候下凡历劫是一种修炼,但神道大变这个关口下凡,怕不是找死,能不能修成正果回归天庭,连帝君级别的大神都没有把握,更别说其他了。
凌曜栋的情况,不正常!
他们更加感到兴趣了。
要不然凌曜栋表现出超绝的实力和狠辣的手段,从不妥协,杀人如麻,不然这时候,都不知道有多少门派和神只上门【友好磋商】呢!
而不是现在只敢暗地里看着,却不敢随意付诸行动。
当然。
也不是所有的门派和神只都是【看着】,但水鬼升城隍那位【惠州府城隍】,就十分果断,不惜交出一半的权柄,换来进去凌曜栋的阵营。
要知道,这种【私自授予】的行为,是天庭所不允许的。
一旦发现,是要受到严厉惩罚的,直接上【斩神台】的。
也就是这世道,天庭管不来。
但一旦天地恢复,惠州府城隍是要被秋后算账的。
可以说,惠州府城隍是彻底断了后路,选择跟凌曜栋走了!
这一决议,未来会怎么样不知道。
但目前,惠州府城隍确实是实实在在得到了莫大的回报。
虽然祂跌落了【府城隍】的神位,只是一个【州城隍】了。
但祂从凌曜栋那里分到的香火愿力,却是以往的十倍。
打个比方。
以前惠州府城隍,嗯,应该说惠州府州城隍了,自己经营惠州府区域的时候,每月能得到的香火愿力,有100万。
而现在祂把惠州府交给凌曜栋经营,只保留了部分区域自营。
祂自营的区域,每个月只能拿到20万的香火愿力了,但是祂交出去的区域,被凌曜栋经营后,能分到的香火愿力,却高达500万。
是祂之前收获的五倍。
以前,惠州府城隍的日子过得苦兮兮的。
现在香火愿力涨了五倍,祂的日子一下子就好过了许多。
甚至还有一点余力,去还信徒的愿意,去托梦显灵。
这是神道大变以来,祂无法做到的。
可以说,这时候的祂,才稍微有那么一丝神只的风采。
除此之外,惠州府城隍还从凌曜栋那里,得到了神通【赤地千里】的修炼方法。
这让惠州府城隍感激不已,就差肝脑涂地了。
毕竟这可是一门大神通,威能无边,旱魃仗之横行天下,仙神难敌的那种。
而凌曜栋就这样很随意地传授给了祂,这种信任,怎么不让惠州府城隍感动不已,忠诚度大增呢!
殊不知凌曜栋是嫌弃惠州府城隍的神通一般,都是城隍自带的神通。
对付一般的妖魔鬼怪还好,要是对上西方来的魔怪牧师骑士,因为【不对版】的原因,效果就要大打折扣。
就像上次的楚人美,不过一鬼物,只是因为被融合了西方血族血脉变异了,惠州府城隍堂堂一府城隍之尊,就被弄得灰头土脸,甚至要拼命。
凌曜栋实在看不下去。
总不能以后有什么情况,都得要凌曜栋亲自出手吧。
他养那么多小弟,占用了他那么多【财政】,是来做摆设吗?
凌曜栋还是希望自己的手下强一些的。
他不仅仅传授【赤地千里】的神通给惠州府城隍,事实上,凌曜栋的那些手下,凌曜栋也向它们公开了神通的修炼法门,只要它们在凌曜栋这里的功绩点足够。
不过也没有这么简单。
就算功绩点足够,它们也不一定能修炼,因为这些大神通十分晦涩艰难,想要入门都难,更别说修炼过程中需要消耗到的天量一般的神力。
目前凌曜栋的麾下,也就惠州府城隍有这个实力去修炼这些神通而已。
其他的,都不够格。
但随着凌曜栋的前进,它们中的某些人,嗯,应该说某些鬼神,会有修成这些神通的机会。
凌曜栋可以用时间去等!
种下种子,等着生根发芽开花结果的那天。
此时,凌曜栋的目光,早就不局限在国内,而是放眼国际了。
凌曜栋想要将自己的脚踩到别人的地界,估计会面对各种血雨腥风,没那么容易。
信仰之战,从来没有那么简单。
或许表面上风平浪静。
但暗地里,却是十分之血腥。
暗地里的厮杀,连绵不绝!
但凌曜栋又不得不这么做!
因为留给他的时间不多。
人道的力量在增强。
眼下只是人道的晦暗时候。
虽然神道也好不到哪里去。
但人道却终有崛起的那一天。
聚集起来的人道天生会对神道产生压制。
就像皇帝自称天子,拥有册封神明的权利。
如果到了人道禁绝神道的时候。
那时候才是神道的至暗时刻!
即便凌曜栋有【百倍增幅】这样的金大腿,也不敢说在这样的环境里面能保全自身。
凌曜栋要想过得好,护得麾下安稳度过这个大劫,就必须开发【国际市场】了。
就像他现在将信仰传入香江。
其实一开始,香江的传播信仰是巨亏的!
凌曜栋是外来户,神力的消耗实在是恐怖。
如果用做生意来形容。
在香江这个市场上,凌曜栋的产出完全赶不上投入,可以说是巨亏。
直到凌曜栋成功晋升为府城隍,掌控了广州府和惠州府以后,香江的投入才大幅度降低,变得【盈利】起来!
但【香江】只是一个小市场。
它的作用只是凌曜栋的前进基地,为凌曜栋的信仰传入南洋,乃至西洋做跳板罢了!
凌曜栋的野心可是很大的,他不想成为一个地域神,而是要成为一个【国际神】,成为全球性的神只,一如那位上帝!
这样,凌曜栋才能稳立于不败之地,笑看风云!
回到这间福德祠来!
这间福德祠早就改名了。
在凌曜栋的游方庙祝到来后!
五通神的一个分神被这个游方庙祝给打杀了,并揭发了五通神的庙祝做过的助纣为虐的事情。
这个五通神的爪牙被香江的警察给抓捕枪毙了,而这间福德祠则被转交给了凌曜栋这位展现了过人神通的游方庙祝经营,改名了城隍庙!
因为凌曜栋不计成本地投入,所以这间城隍庙十分灵验,进而信徒增加速度也非常快。
如今,香江一地已经有不少于十间属于凌曜栋的城隍庙,但香火最鼎盛的,却还是这间。
不仅仅是其他地方的民众特意过来上香祈福,就连外国人,都有过来烧香的!
是的,外国人!
凌曜栋都有外国信徒了!
虽然不多,就那么一个,但却十分虔诚,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
连凌曜栋都忍不住多关注了他几眼!
他是一个留着小胡子的西方年轻男人,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那双眼睛,用华夏这边的话来说,就是透着贼光,一看就是一个狡猾不老实的人!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眼下正跪在凌曜栋的神像前,手拿着三根香,用着蹩脚的汉语,虔诚地说道,“姥爷……保佑,姥爷……保护……”
旁边站着一个有着魁梧的身材和金黄色的头发的白种人大汉,他的下巴处是没剃干净的胡子渣,整个人看起来像一只雄狮。
跟跪着的那个虔诚的瘦削男人相比,这个像雄狮一般的男人,就没有多少敬意了。
他像看小丑一样看着凌曜栋的神像,打量着周边那些虔诚的民众,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微笑。
那些烧香的信徒都避着这个外国人走。
这个像雄狮一样的男人,感觉有些无聊了,他努努嘴,对跪着的那个男人用英语说道,“贝尼,游戏结束了,我们该回去了!去沙漠!”
“那儿才是财富的起源,我们发财的地方!”
那个被叫做贝尼的男子不悦地抬起头,对雄狮一般的男子说道,“欧康诺,安静一点!你这样子。可会亵渎神明的!”
“亵渎神明?你说这个穿的花里花俏的家伙……亵渎……哈哈哈……真是好笑!”欧康诺忍不住笑道。
贝尼瞪了同伴一眼,但收效甚微,只得无奈得低下头,继续祈祷。
欧康诺在旁边说道,“起来拉,贝尼,这都是无用的事情!就像你买的那个女人(观世音菩萨)的雕像一样。”
“欧康诺,我再强调一下,不是买的!是我请来的!”
“你别狡辩!我明明看到你掏了钱!”
“这是……这是证明我的心意的钱,就像……就像赎罪券一样!”贝尼说着。
“对对,上帝就爱那些有钱的信徒,这东方的神明也一样!”欧康诺嘲讽道。
“你不懂!”贝尼不想跟对方争论了。
欧康诺催促道,“快走吧!我们还要做船呢!”
“这次去的地方那么危险!我不得做一些准备…”贝尼说道。
“例如……”
“我要把这个姥爷的神牌请回去,说是能保护我!”
“哈哈哈哈哈……”欧康诺忍不住大笑起来。
整个庙里面的人都侧目。
城隍庙的庙祝,也就是那位游方庙祝,走了过来,用汉语问道,“信客,请不要打扰其他人!”
欧康诺听不懂汉语,但是贝尼倒是很有语言天赋,他勉强听懂了游方庙祝的话,并道歉,“抱歉,我的朋友只是有点激动。”
“嗯。”游方庙祝看了看两人一眼,点点头,转身走了。
“他这是干什么?”语言不通的欧康诺不解。
贝尼没好气地看了对方一眼,道,“他是叫你闭嘴!”
“闭嘴?凭什么?”
欧康诺撇撇嘴,不以为然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