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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大常的二叔公颤颤巍巍地走向那个从马家祠堂里面走出来的五十多岁的老者。

两人走到面前。

只听这五十多岁的老者对朱大常的二叔公道,“二叔,我来给你介绍,她叫李月盈。”

他侧身指了一下大着肚子走过来的李月盈。

李月盈身旁是钟发白和他的两个师弟。

不过这几人脸色都很难看,尤其是钟发白,比【死去】的马麟祥的脸色还要难看。

“她是麟祥在外面娶回来的。”老者说道。

他是东升镇的镇长,跟马麟祥的父亲是至交,是看着马麟祥长大的。

当年,也是因为有马麟祥父亲的支持,他才能当上东升镇的镇长。

不然他怎么竞争得过镇上的另一大户人家谭老爷呢!

这份恩情,他一直记着。

在马麟祥远走他乡的日子里,都是镇长在照看着后继无人的马家产业。

其实说产业也没什么。

马麟祥是个出名的败家子。

他在离开东升镇之前,已经把马麟祥父亲留下来的产业,全部败光了。

只剩下这一座郊外的马家祠堂,不敢卖,也没人买。

………………………………………………………………………………………………………………………………………

马麟祥虽然年纪跟朱大常差不多。

但是他的辈分却很高,跟朱大常的二叔公同辈。

朱大常的二叔公听得镇长这么一说,便客气地李月盈轻轻颔首,道,“麟祥嫂。”

李月盈欠身回礼。

镇长指着钟发白,道,“这位是她的哥哥。”

二叔公的目光落在钟发白身上,看着他一脸衰败的样子,眉头微微一皱,不过也是点头致意。

钟发白知道自己现在这幅样子,难免引人诧异,他没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同样点头。

镇长在旁边欣慰地说道,“还有啊,她已经怀了麟祥的孩子了,有八个月了。”

“八个月了啊……”二叔公嘴角微微一扬,道。

“是啊,总算,马家有后了!”镇长道。

而站在二叔公后面的朱大常,看着李月盈的大肚子,一脸难以置信。

这边,镇长招呼二叔公往祠堂里面走,“二叔公,我们进祠堂里面说,小心点。”

一行人便往马甲祠堂大厅走去。

院子里只留下朱大常,表情凝重,喃喃道,“不可能的!”

马麟祥明明是一个先天性无能,怎么可能会让女人怀孕!

这个年代,又没有后世的

…………………………………………………………………………………………………………………………………

“不可能的……”

同样说出这话的,是脸色灰败的钟发白。

他的前面是李月盈,也是他的妻子。

马麟祥妻子那个只是冒充,而不是玩一妻二夫的游戏,为的只是马麟祥说的马家遗产和马家陪葬品。

钟发白这话,就是对李月盈说的。

“师傅给我们的五猖兵马已经被天狗岭土地毁掉了!如果我们得不到马家的陪葬品,回去的话,我们只是死路一条!师傅不会放过我们的!所以我们不可能走的!”钟发白摇摇头,说道。

他的两个师弟也同样表情凝重还有一点恐惧地点点头,对于自己师傅的手段,他们可是清楚地很。

“可是,你们不是说了吗?那土地爷让我们赶紧走!”李月盈眉头微蹙,道。

她平日可不是这么胆小怕事之人。

出生梅山之地,从小在恶劣的环境里面长大,早就练就她一副蛇蝎心肠!

马麟祥找上他们说出这个计划的时候。

钟发白还不愿意。

是李月盈说服了她的丈夫。

为了钱。

她连肚子里面的孩子都可以牺牲!

就算丈夫钟发白死了,也一样!

但她到底还是个人,还有一些弱点,那就是敬畏神明。

可能是亏心事做多了的关系。

她平日里没少烧香拜佛。

这次听到是本地的神明出面,打伤了自家丈夫。

李月盈当即有些犹豫了,认为这可能是上天对她的警告。

如果凌曜栋不是地祗,而只是一个普通的修行人士,李月盈断然是不会有这种反应的。

只是。

这一次,李月盈难得退缩了。

但是她的丈夫,她丈夫的两个师弟,却已经没有退路了。

“无论是回去恳求师傅原谅,还是远走高飞,我们都需要马家的这笔陪葬品。”钟发白脸色严峻地说道。

李月盈沉默了一下,才道,“可是你们说,那土地爷,让我们赶紧离开。”

“不然的话……”

“你放心!神祗不能轻易插手人间事物!”钟发白双眼炯炯有神,道,“不过为了夜长梦多,我们还是要尽快拿走马家的陪葬品。”

“怎么拿?”李月盈抬头,问。

“你就跟马家的亲戚说,不忍马麟祥在外面风吹日晒,让他早日入土为安啊。然后你再说,马麟祥死前,就嘱咐你丧事一切从简……呵呵,没想到马麟祥这个赌棍,居然还有那么多亲戚,还有做到镇长的……”钟发白眼神深处带着一丝对马麟祥的不屑。

他确实看不起马麟祥这个废物。

这家伙的钱都在赌场输光了。

谋夺马家遗产这个事情上,棺材是他买的,苦力是他雇的,灵牌位也是他找木匠弄的,要不是他自己就是一个法师,不然的话,送葬的法师又得花上一笔钱。

而马麟祥就出了一条【尸】!

每日躺着就好了!

钟发白现在想想都有些气愤呢!

李月盈听到自家真正的丈夫这么一说,略一沉吟,便点头道,“好!”

“我找机会跟那个镇长说!”

“我看,现在马家的事情,都是那个镇长在主持!”

“嗯……哼……”钟发白点点头,突然,胸口一痛,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

李月盈慌忙给他找擦拭的毛巾,“你没事吧?”

“师兄!”

“师兄!”

“哼!没事……”钟发白擦擦嘴角的鲜血,五猖兵马被毁带来的反噬,比他想象的要严重多了。

早上在马家祠堂他只是强撑。

而这几日,又很重要。

他想了一下,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从瓷瓶里面倒出一粒猩红的药物出来。

一股腥臭中夹着异香的味道飘散开来。

“师兄,这虎狼丸会折损你的根基和寿命的。”钟发白的一个师弟一看,脸色骤然一变,道。

“眼下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钟发白苦笑一声,然后就将药物倒入嘴中,合水服下,然后就是闭目调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