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想想,好像也有道理。
可过了一会,摇摇又都嘴。
“那于三驴呢,他用咱们的木头,你们也不管?还有,四狗爹真的是为了维护族爷爷才被撵出来的?”
她横看竖看,也不觉得四狗爹像是有这种觉悟的。
“他嘴里说出来的话,真假参半,虽然我对他的事儿没啥兴趣,不过你如果想知道真相的话,挺简单的,一会二毛爹来了,问他就是了。”
“咦?你咋知道二毛爹会来?”摇摇问。
卿卿笑而不语,一旁的不离依然用高冷的姿态舔狗的内容说道:“我娘子看人用人的眼光不说是有十成准,八成还是有的。”
如果不是卿卿不想误伤,她甚至不需要用考核的方式,直接把她觉得能用的人选出来。
她能做到快速了解这村子里的乱麻,却为了那两成的稳妥,宁愿花点时间,挨个盘差,这是对生命的尊重。
不离想到这,眉头蹙了起来,他好像,捕捉到了什么。
这个时空裂缝的存在,好像就是为了考核她一般。
把一个拥有纯粹信仰的人,放在一个拥有极端控制权的封建世界里,考察她在掌权后,对待生命的态度.....
这个念头在不离的脑中一闪而过,他暗暗地握了握拳。看着卿卿的视线,多了几分坚毅。
她的未来有多种选择,但他的选择,从始至终只有一个就是她。
晚饭是颜梅儿烧的。
她为了表达对不离夫妇收留之恩,铆足了劲儿,拿出她看家的绝活,烧了几个菜。
留在卿卿家吃晚饭的摇摇母女对颜梅儿的厨艺深感惊讶,她们还没吃过这么讲究的菜呢。
卿卿也觉得,梅儿的手艺比她和不离去过的食肆要好,摆盘精致,用料讲究。
她和不离去的食肆,面对的还是底层百姓,颜梅儿这厨艺是大户人家才有的。
好吃是真好吃,但卿卿吃了几口就饱了,怎么也吃不下了。
这个饱,不同于吃不离的饭那种恨不得把盘底的菜汤都泡饭的那种饱,是肚子的感觉只有五分饱,但嘴却怎么也不愿意再吃一口。
不是不好吃,是不习惯。
再好的佳肴,不和胃口,那也是痛苦的。
当着众人她也不好表现出来,饭后端着茶杯想要给自己灌个水饱。
刚喝两口,嘴边多了个冒着热气的肉包,这熟悉的香味让卿卿的研究瞬间就亮了,不离做的包子!
“你什么时候做的?”她接过来,不顾烫口,使劲咬了口。
香醇的肉汁在口中爆开,滚烫的口感让她瞬间张开嘴,舍不得吐出来,就把那团肉在嘴里斯哈斯哈两下,等不烫了,满足地嚼。
豪放吃相逗乐了不离,自信的人,吃东西都那么自信。
“凉凉再吃。
”
“凉了就没有那个感觉了,包子就是要趁热吃么。”卿卿又咬下一口,又是一阵斯哈斯哈,小脸全是满足。
一个大包子很快就吃完了,卿卿吮吸着手指,眼巴巴地看着他,啥也没说,全都写在眼神里了。
谁能拒绝这样的眼神呢,卿卿能有什么错,她只是想多吃个包子而已。
不离又给她拿了一个,卿卿眉开眼笑,抓着包子就吃。
吃两口又觉得吃独食不好,把自己咬过的包子凑他嘴边,他晚饭好像也没吃多少呢。
二毛爹过来时,屋里的包子香还没散去,他站在门口,来回的转头,寻找着味道的来源。
找了一圈也没察觉这是啥,只能稳稳心神,抬起手敲敲门。
“族爷爷族奶奶,我是于光,能进来吗?”
“进来。”卿卿的回答从屋里传来,听起来好像嘴里像是有东西似的。
二毛爹推门而入,室内那浓郁的香味更明显了,他忍不住鼻子动动。
卿卿优雅的擦拭嘴角,示意他坐下说话。
比起那些拎着东西过来的村民,二毛爹就利索许多,什么都没带,连自己的宝贝儿子二毛都丢在了家里,只身一人。
茶桉上摆着三只造型各异的陶土杯,这都是卿卿自己烧出来的,做成各种形状,每一只都不同。
二毛爹下意识地伸手触碰茶杯,余温刚好。
诧二位祖宗是早就算到他会来,这二位年纪轻轻,竟料事如神。
但他很快想到,能把大家从复杂的局势里捞出来,又岂是一般人。
二毛爹心下一凛,思忖片刻,决定放弃一切谈话技巧,直接说出他的需求。
“我爹他上了年纪湖涂了,求二位祖宗清理门户时,放过我爹,我愿意替父还债,为二位祖宗鞍前马后效力,老人家年纪大了,以后只适合在家颐养天年,族里的大小事务,他都不会再干涉。”
这话直白地表明了他的诚意,他愿意约束亲爹,只求保老头一命。
二毛爹有些忐忑,直直地看着眼前的两位年轻人。
论年纪,他比这两人大了一轮。
但这些多出来的人生经验,不足以让他在这俩年轻人身上占到任何便宜,站在这俩人身边,强大的压力扑面而来,让他不敢窝藏任何心思。
二毛爹在心里暗骂,他爹真是老湖涂了,竟想不自量力地挑衅这样的存在,又庆幸自己回来的早,再迟些回来,他爹怕是给自己作死了。
很快,二毛爹又觉得自己想多了,如果不是二位祖宗,他根本回不来。
想到这,他默默地看着二位祖宗,等待他们的回复。
卿卿端起茶杯,轻啜一口,就仿佛她听到的,只是寻常的问候,半点惊讶都没有。
当她放下茶杯,一旁面无表情的不离则是拎着茶壶,给她重新蓄满,俩人从头都没有交流,但谁是掌事者,一目了然。
二毛爹心里又把自己湖涂爹吐槽了一番,他爹眼力太差,竟然连谁是掌事者都不知道,还想跟三爷爷一起压制族奶奶。
这么多年漂泊在外,二毛爹悟出个道理,可以不知道自己做的是什么差事,但必须要知道,自己的上司是谁。
他那蠢笨湖涂的爹,竟然连二位祖宗里谁是主导者都不知道,真是作死......
“小光啊,你说的这些,也不是什么大事。”卿卿喝完第二杯茶,开口澹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