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人啊,不作死就不会死,玩来玩去,把自己给玩死了!
“咱们这次看的项目,您觉得怎么样?”方轶岔开了话题道。
“这个项目是我一个朋友介绍的,其实我对医药行业不太感兴趣,第一我不懂这个行业。
第二,对方是个中药企业,我虽然相信咱们国家的中药是好东西,但现在中医被西医贬低的不行,压得抬不起头来,什么标准都得按照西医的标准走,我要是投资中药恐怕连成本都收不回来,所以我不会投。”兰姐分析道。
“那您为什么……”方轶疑惑的问道,不等他说完,兰姐微微一笑:“为什么还来考察企业对吗?
我来考察是想对我朋友有个交代,毕竟以后还得合作,买卖不成仁义在,有些事即便知道是无用功,但是还得做。算给朋友一个面子,免得他说我去都没去就把项目否了,以后不再给我介绍项目,让我失去潜在的机会。”
方轶点了点头,别看兰姐表面粗矿,其实心思很细的,将来定成大器,比她那个老公要强的多。
“这个是给你的,钱不多,算是份心意,不能让你白忙活。”兰姐说着将一个红包递给了他。
“这……,其实我也没做什么。”方轶尴尬道。
这次出来考察项目,其实兰姐早就打定了注意,方轶感觉自己没做什么,无非是出来公务旅游了一圈,此时的他刚入行不久,还没将脸皮练到城墙拐弯挂牛皮那么厚,面对红包多少有点尴尬。
“你忘了我之前是怎么说的啦!给你你就拿着。”兰姐将红包塞给了他。
方轶心中感觉美美的,做工薪律师虽然工资不高,但是外块还是可以捞到一些的,也不错。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大部分工薪律师是没有他这么好的运气的,即便私底下有老板带着出去干私活,也不会给钱,只会用下次介绍大项目来忽悠律师。
就在方轶下了火车随着人流走出火车站时,他突然瞥见了一个熟人--赵忠诚,此时的赵忠诚正推着行李箱送一位中年女人进火车站。
方轶与赵忠诚关系一般,他觉得自己犯不着舔着脸装熟人,去跟赵忠诚打招呼,便上了兰姐的车回县里去了。
赵忠诚一脸的嬉笑,如同二狗子似得推着一个大行李箱。
“媳妇,到了地方给我来电话哈。”赵忠诚笑嘻嘻道。
“姓赵的你听好了,虽然老娘不在家,但是你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不准背着我搞女人,否则别怪我不客气。”那女人身上散发着阴冷之气,脸上戴着大墨镜,看不到眼神,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对赵忠诚的警告。
赵忠诚不想看到女人凌厉的眼神,那会让他不舒服,他甚至有些暗暗庆幸这墨镜买的好。
“媳妇,你这就冤枉我了,我一天到晚的上班,老实巴交的,怎么可能干那种事呢。”赵忠诚有些心虚的偷偷瞥了一眼一旁刚刚走过去的身材苗条的女人。
突然他的耳朵被人狠狠的揪住了,赵忠诚哎呦一声叫了起来:“媳妇,你轻点,给我留点面子,这不是在家里……”
女人松了手,冷冷道:“你最好给我放老实点。”说完,女人推着行李箱过了安检,进了火车站。
看到女人没了影子,赵忠诚撇了撇嘴,“切”了一声:“燕雀焉知鸿鹄之志!”
站在火车站外面的广场上,他琢磨着叫上几个朋友吃顿饭,拓展下案源,弄几个零花钱,填补下自己的小金库。
最近除了孙主任忽悠来的那个杀人的刑事案子,其他案子提成都不多,他媳妇又是个微型的吞金兽,整天跟着一帮败家老娘们逛来逛去,时不时的还要去京城转一圈,手头上那点钱根本不够花。
但是他又不能不让媳妇去,毕竟媳妇在花钱的同时还会多多少少的给他拉几个案子回来,赚些钱,他对外宣称这是走的夫人路线。
只是这路线看似风光,可赚来的钱却一分留不住,全都被媳妇搜刮了去。他就是一个长工。
可当他拿出手机打了几个电话后,便放弃了这个想法。原因很简单,大家都说忙。
其实他也知道大家的真实想法,无非是自己无职无权的,又帮不上人家,朋友们不买他的面子。
他一脸郁闷的坐在火车站广场边的台阶上,抽出一根香烟刚要点燃,却被一个戴红袖标的老娘们训了一顿。
“哎!说你呢,不知道这是公共区域啊,有没有点公德,看你长得斯斯文文的,怎么这么不道德!
记住了公共区域禁止吸烟!”老娘们指了指一旁墙上贴着的“禁止吸烟”的标识,嚷嚷道,恨不得让广场上来往的人都知道这儿有一位斯文的败类。
“我没抽烟,就是拿出来闻闻,你看,我连点都没点。”朋友没约出来,想抽根烟解愁,又被戴红箍的训斥,赵忠诚的脸色更加郁闷了。
“那也不行,这叫提前预防,我要是不说你,你不就点上了?”老娘们不依不饶道。
赵忠诚想跟对方掰扯掰扯,但是看到不远处走过来几名保安,后面还跟着一位警察,他立刻熄火了。
“行!行!您说的对。我就不该把烟拿出来,我到那边去抽总行了吧。”赵忠诚一脸无奈的将香烟装了起来,边走边嘀咕道:“妈的,这人要倒霉,喝凉水都塞牙。虎落平阳被犬欺呀!”
“哎!你骂谁虎呢?你给我说清楚。”老娘们耳朵尖,隐隐的听到了他的嘀咕声,立刻不干了。
“我没骂您,我是说我口渴了,想喝凉水。”赵忠诚回了一句,一脸不爽的向远处的吸烟区走去。
嘴上叼着香烟,赵忠诚蹲在阴凉处,眯缝着眼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回忆着往事,想当年他在县里混的风生水起,可如今……,他不想立刻回到县城去,因为那样会让他不舒服。
本来他有机会更进一步调到市里教育口工作,可是这一切都被一个失误给毁了,他不得不退出教育界,在律师圈里瞎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