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婳松了一口气，“谢谢姜小姐，你还愿意和我说真话，我这件事确实做得不对，身为雁云城的灵觉者却擅自作主，在路上浪费了太多的时间。”
清婳说罢，把耳畔的青丝撩上去，又不自觉的挪了挪位置。
“你紧张什么？”姜怜的声音很轻，却如惊雷在清婳的耳旁炸响！
“啊？”清婳有一瞬间的慌张，她愣住了，又找补道，
“可……可能是我怕姜小姐怪罪，才不自觉这样。”
门外的人也有瞬间的气息紊乱。
如此在乎，是裴舟临没跑了。
姜怜笑了笑，“你太紧绷了，坐着的姿势很僵硬。”
眼神飘忽不定，她身上的小动作太多了。
清婳抿了抿唇，定定看向姜怜问道，“姜小姐，你觉得中央大陆的普通百姓多，还是修士多？”
“普通百姓。”五灵杂根看着多，可也不是什么人都有的。
中央大陆最多的，还是普通人。
清婳提起这个，似乎有了些底气，她声音清脆道，
“战火对于她们来说，太过残忍了，修士尚且还能自保，可她们却只能家破人亡，原地等死。”
“嗯，所以我们现在在边关奋战，就是在保护着他们。”姜怜平静道。
清婳提起这个有些激动，“保护？这算什么保护，永恒大陆还没打到我们内部，他们就已经家破人亡了。”
她摇了摇头，“姜小姐，你不了解，你真的不了解底下人生活有多惨，战争没到他们这边，就已经彻底压垮了他们……”
姜怜尝试以一种客观的态度，跟清婳讲解，
“战争向来如此残酷，没有哪个国家发动战争不死人的，我们不能因为这样就不去抵抗侵略者，罪该万死的是永恒大陆，若我们因为这些就放弃，任由它们侵略。
那对死去的人是不公，对未来人是不公，他们上战场不仅是为了大义，也是为他们身后的家人，你难道想人类未来扣上奴隶的帽子。”
清婳说到激动处，眼睛居然流下了一行清泪，“姜小姐，我知道你灵力强，我们是修士但也要考虑普通人的处境，他们是弱者不是吗，若我们不管他们，还有谁来管他们？
战争只会带来生灵涂炭，姜小姐你知道我的直觉吧，我有预感战争继续下去将会给大陆带来毁灭性的冲击，我们不能再继续打下去了！”
姜怜似乎明白了清婳的意思，眼睛冷了下来，“你的意思是说，与永恒大陆和平相处？”
清婳点了点头，“没错。”
姜怜语气冷淡，和清婳对话让她感觉到一丝疲惫。
她曾经很佩服清婳从一始终的良善，现在看来，一根筋也不是什么好事。
“没有回头路了，你救治的每个士兵，伤口都拜它们所赐，那么多的亡魂，你却要说和平相处，未免有些太过天真，你有问过他们的意见吗？
一个入侵者说要与你和平相处，你会相信吗？”
清婳似乎陷入了难以言表的纠结中，她喉咙发紧，艰难的吐出来一句，“战争若不停止，只会有越来越多的人丧命，况且你怎么知道永恒大陆不会和我们和平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