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惠兰按住姜鸿的手，只见她浑身都在颤抖，不敢相信的看着姜鸿。
“娘？你怎么了？为什么在发抖？”
曲惠兰彻底崩溃了，她嘴唇颤抖，无法接受这事实。
她的鸿儿过目不忘，怎么可能记不清功法的内容？！！！
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姜鸿居然对自己记不清功法的这件事一点也不惊讶，就好像是再正常不过一样。
曲惠兰抢过功法，颤声道，“鸿儿，你重新背！”
姜鸿感觉阿娘现在有些可怕，他攥紧手指背道，“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证……”
姜鸿再度磕巴起来，甚至有些不敢曲惠兰的眼睛，他低声道，“娘……孩儿不记得后面是什么了……”
曲惠兰厉声道，“看着娘的眼睛！重新背，不……背清心咒！”
曲惠兰站起来，一眨不眨的盯着姜鸿。
清心咒，姜鸿从小就背过，早就铭记于心。
姜鸿吞了吞口水，他看向曲惠兰的眼睛，颤声道，“清心若水，清水即心，微风不起，波澜……恩……波澜……”
姜鸿低下头，声音微不可闻，“娘……鸿儿不记得了。”
曲惠兰深吸了一口气，眼泪流了出来，“微风无起，波澜不惊，幽篁独坐，长啸鸣琴……鸿儿，你怎么会不记得呢？鸿儿你怎么会不记得呢？！！”
连她都能记得的法诀，鸿儿怎么会不记得！！
“啊啊啊！”曲惠兰痛苦尖叫，捂着胸口哀嚎着，“娘的鸿儿！娘的鸿儿……”
曲惠兰痛苦不已，她不断捶打着胸口，把桌子上的棋盘全部扫在地上。
黑白棋子噼里啪啦洒落在地。
情绪崩溃的曲惠兰咆哮着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部砸在了地上，这是她第一次失控。
姜鸿哆嗦了一下，他的胸口还缠着绷带。
他拿出手帕，有些不知所措的擦了擦曲惠兰眼角的泪珠，“娘，不哭……”
姜鸿不明白娘为什么会哭，是因为自己吗？
曲惠兰捂住脸，肩膀不断颤抖着，她抱住姜鸿声音哽咽中带着绝望，“鸿儿，娘对不起你，是娘的错，都是娘的错。”
若不是她贪心剔掉姜鸿的两个灵根，也许事情根本不会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
现在当务之急，是绝不能让姜家长老们发现姜鸿出了问题。
曲惠兰太了解这帮人什么脾性了，一旦他们发现姜鸿没有任何价值，她们就是一个废棋！他们绝对会毫不留情的站在姜寒身边！
一个人连法诀都记不住，就算是单灵根又有何用？
而这全部都是她造的孽障！她造的孽障！
她的鸿儿本来聪明伶俐，是她的错……
曲惠兰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她还不想放弃姜鸿，于是借着姜鸿灵根伤势未好，暗地里亲自教导姜鸿背法诀。
……
“鸿儿，再背一遍金光咒。”曲惠兰拿着戒尺，看向姜鸿。
“天地玄宗，万气……万气本根，广修……”姜鸿站在原地磕磕巴巴背道。
过去数日，他竟一点长进都没有，甚至还退步了不少，连前四句都没记住。
“鸿儿，这金光咒你背了数日怎么就记得这几句，伸出手来，打二十！”曲惠兰眼中的神采淡去，多了一些颓败和无力。
姜鸿眼眶通红，伸出了手，“孩儿实在是太笨了，还请娘打轻点，昨天刚打过的，手还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