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伤口好的太快了,以至于某人这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疼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两个丫鬟瞬间松了口气,还好公主回来的及时,否则就要拦不住了。
两个丫鬟立即退居一侧齐声福礼:“公主。”
视线从丫鬟惨白的小脸上划过,而后落到付齐墨还未曾放下的拳头上顿顿道:“今日不必过来伺候了,下去休息吧。”
两个丫鬟惊愕之余又喜出望外,当即对着叶蕴福福身,说了句“奴婢谢过公主”后快步离去。
“什么事值得你发这么大火。”叶蕴向前两步,视线刚好停在付齐墨绷带缠身的后背,白色的绷带上多了几道红痕,想来是伤口再次崩开所致,叶蕴深如古潭的眸微不可见的闪了一下,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秋太医说伤口未结痂前不可乱动,以防伤口崩裂,这段时间你就留在凤阳阁休养,等伤口好了在回西苑。”
“让我留在这儿你安得什么心!我告诉你,绝对不可能!”
“放心,本宫还没丧心病狂到对一个病患下手,你住在凤阳阁的这段时间,本宫绝不踏入凤阳阁半步!”
叶蕴说到做到,接下来近乎半个月的时间里,叶蕴闭门不出,整日泡在书房,不是熟读络云史记,就是钻研络云自建国以来的军政建设,再不然就是站在书案前苦练书法,心情颇佳时,还喜欢写些事关花风雪月的诗词歌赋来陶冶情操。
一日,负责打扫书房的丫鬟突然发现纸篓中多了许多纸团,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丫鬟拾起一个纸团将其打开,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一行字“身无彩凤双飞燕,心有灵犀一点通”。
“在看什么?”
丫鬟吓了一跳,扭头见是叶蕴顿时慌得说不出话来。
叶蕴眼尖,只一眼便认出丫鬟手中的纸团乃是她方才练废的草纸,不由出声问道:“喜欢?”
丫鬟微不可见的嗯了一声。
“既然喜欢本宫重新写一张赠你,那个就扔了吧。”说完,便径直走到书案前重新执笔。
丫鬟受宠若惊,连自己是怎么出的书房都记不清了,总之等她回过神来,纸已经在她手中了。
府中的丫鬟,多是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春心萌动的时候,此事一经传出,纷纷嚷着要公主墨宝,都盼着能多背几句情诗,日后若遇到欢喜之人,就将这些诗句通通说给他听!
一连在床上躺了十多天,付齐墨实在闷得紧,因此在得知自己伤口已经结痂的第一时间便只身出了凤阳阁。
后花园内,一群小丫鬟聚在廊下翘首以盼,没过多久,转角处多了抹桃色身影,有丫鬟兴奋道:“来了,来了,青桃姐姐来了!”
“青桃姐姐东西呢?”
“瞧你急得,东西在这儿呢,老规矩先到先得!”说完,青桃抬高右臂,手中捏着一张皱皱巴巴的草纸。
众丫鬟见到那纸,眼中一热,当下争抢开来。
“给我看看!”
“我先来~”
“青桃姐,快给我瞧瞧!”
就在众人争夺不断间,一道颇为灵巧的身影从人群中脱颖而出,眨眼的功夫东西便被她夺了去。
“哈哈!东西是我的喽~”说完,拿着东西就往前跑。
“好个机灵的丫头,大家快拦住她,别让她跑了!”人群中也不知是谁起的头,大家一拥全跑了起来。
拔得头衔的青歌见众人追来,觉得甚是有趣,她停下脚步晃晃手中的草纸欢笑道:“来啊,来追我啊!”
青歌说完拔腿就跑。
沉迷于嬉闹中的青歌并未留意前方情况,等她意识到不妙想要止步时已经来不及。
“砰”的一声青歌与来人相撞,“咚”的一声青歌后仰跌倒在地,疼的青歌瞬间红了眼睛。
反观站在青歌对面的付齐墨,除了衣衫有些凌乱外,身形纹丝未动。
“付公子!”
目睹事情全部经过的丫鬟们吓得瞬时禁了声,忙停在原地屈膝见礼。
“奴婢莽撞,求付公子开恩!”
顾不得身上的疼痛,青歌急忙爬起来,跪在付齐墨脚下磕头请罪。
视线在丫鬟身上扫视一圈最终停留在脚尖前的那一团褶皱不堪的草纸上,付齐墨弯腰将其拾起,僵着脸将纸一点点拉长,折痕凌乱的草纸上写着两行字,字迹笔走龙蛇、行云流水颇有几分大家风范,再看那字,写的是‘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
单说这诗句可谓上佳。
只不过如此气势磅礴的字,用来配这般女儿家行径的诗,总归是不伦不类,太过小家子气,可惜了!
付齐墨暗自品评一番后问道:“此物可是你的?”
“回付公子,是奴婢的。”青歌道。
“拿去吧,日后小心些。”将东西归还青歌,付齐墨绕过青歌,往假山方向而去。
付齐墨走后,众丫鬟如临大赦,再不敢胡闹,扶起青歌悄然散去。
书房内,叶蕴正看的会神,就听门前传来脚步声,遂抬头看去,原来是一名小厮,这小厮她认得,是白芷派去伺候付齐墨的侍从,名叫喜宝。
“喜宝拜见公主。”
叶蕴将书合上,坐直身子道:“起来吧,你不在付齐墨身边好生照顾,跑本宫这儿来所谓何事。”
“回公主,喜宝前来正是为了付公子一事,白芷姐姐曾嘱咐喜宝,付公子伤口若好了,要第一时间禀告公主,今早喜宝为付公子换药,发现付公子的伤口已经全部结痂,想必不日便可痊愈。”喜宝道。
“好,本宫知道了,你且先下去吧。”
“是,喜宝告退。”
喜宝走后,叶蕴立刻唤了白芷、楚辞、蘅芜三人进来。
“属下见过公主。”三人齐声道。
“方才喜宝来报付齐墨伤势已愈,白芷你即刻带人去凤阳阁将付齐墨的起居用品收拾好送去西苑,本宫今晚回凤阳阁。”叶蕴道。
“是。”白芷道。
“蘅芜,从今日起,付齐墨的吃穿用度照常放发,不得克扣。”以前原主为逼付齐墨臣服,在吃穿用度上没少刁难付齐墨,最狠的一次,直接将付齐墨饿晕了过去。
“属下明白。”蘅芜道。
“楚辞,将西苑外围的府兵撤掉,派两名暗卫密切监视付齐墨的一举一动,不可大意。”叶蕴道。
“属下即刻去办。”楚辞道。
三人离去后,叶蕴看着手中的兵书,嘴角微微上扬,付齐墨,你以为你不说,本宫就当真拿你没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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