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draco整张脸都惨白惨白的,“我对麻瓜的下限叹为观止。真的,梅林见证我的诚实。”
“……如果真要说,这不独属于麻瓜,这是……人性。”
harry叹口气,几乎冷淡地指出这一点,继续着自己的拆迁工作——在这个连tonyStark都还没有出名的时代,只要台机器,它必定有金属的部分——也就是把机器拆下一部分金属,然后把它们重塑成长长的金属推车,把这里还活着,但昏迷中的变种人飘到上面睡着。
“这叫毫无人性。”draco十分不避讳地说。
harry又叹了一口气,随后才鼓起勇气,深呼吸一口气,面向那些打开的冷藏室,心跳如鼓。他眼皮狂跳,无可抑制地想要闭上眼睛,但是又被内心的声音和一直以来的信念所谴责,挣扎着睁开眼。
他咽了口唾沫,一步步走向那些已经被机器慢慢推出来的‘标本’。
“闭上眼睛,draco,”harry吸气,吐气,吸气,又吐气,不断地给自己打气,“这场面会……很难看。你可以转过去。”
draco沉默地看着冷藏库里被推出来的一具具人体,他们没完全被推出来,但光是一双双惨白的脚裸就足以让人牙齿打颤,因为——一般人会完全无法想象,那些‘线’,那些深红色的缝合痕迹代表着什么。
不得不说,这鬼片一样的场景确实令他心生恐惧,甚至脑袋里一片空白,但等harry强撑着睁开眼,叫他转过头,他又硬气起来——他不能比harry还胆小。
“我见过死人和阴尸,”draco努力让自己说起话来不磕巴,“我可没那么胆小——倒是你,如果你撑不住,就我来,我又不是没带备用魔杖。”
他咳嗽一声,把魔杖攥在手里,上前一步,企图遮住harry的视线——这不是临时起意的举动,上一次harry的心情就十分崩溃,而想也知道,‘标本’和‘活着的实验体’相比,前者会更加——凄惨。
“不,”harry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把他推开,坚持说,“不,我也是变种人,是……我能看,我能做。我应该做。”
然后harry便睁着眼睛去做了。他哆嗦着拿起魔杖,对准了那些泡满福尔马林的罐子,轻声说:
“diffindo(四分五裂)。”
咔擦咔擦几声,罐子正上方的玻璃无声地碎裂开来,被魔力操控的开裂并不猛烈,碎掉的玻璃自发落到两边,如同拨开了壳的鸡蛋,把里面的‘标本’完好无缺地露了出来,刺鼻的福尔马林则涌泄而出,味道除开刺鼻更令人作呕,harry以前也在实验室或者科学教室闻到过它的味道,但现在他闻到这个味道就想呕吐。
他强忍这种不适,再挥舞魔杖,将其中一位同胞的尸体稳稳地漂浮出来,放置在另一边的推车之上,并上前几步,去查看这些已逝同胞的状态。
因为标本统统都没有身着衣物的必要,他很容易确认对方的样貌与身体的完整性:第一个是一个干瘦的成年男人,棕发,长脸,脖子与躯干都有着细细的缝接痕迹,胸膛大敞,犹如一个被炮制好的塑料磨具,内脏骨骼都缝合在内里,心脏则不知去向。
是本来就干瘦,或者是因为这种不被当做人的生活而干瘦?harry的脑海中闪过这么一句话。
他擦擦发酸的眼睛,继续工作——随后,是一位黑人小姑娘,她像是鱼一样显露出鱼鳍和鱼鳃,却伤痕累累,你能看见她那脸侧的鱼鳃被人残忍地翻开,露出其中非人的结构;一位略胖的白人男子,他的面部像是被撕裂一样满布红痕,眼珠仿佛都要从眼眶里掉出来,并且浑身青紫;然后是一位年轻地和Sean差不多大的白人青年,一位连头发都掉光的老人……
draco一开始也跟着要凑上去看,但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他就难以忍受地别过头去——这不仅仅是看起来仿若麻瓜恐怖片的问题——如果是电影自然另当别论,享受视觉带来的恐怖,但一旦放在现实,这就是另一回事了——这其中饱含了多少麻瓜们的恶意,自然不言而喻,如果不是场地不对,draco真想把早上吃的东西吐个一干二净。
当然。他冷酷地想。这件事情不能到此为止,因为,假若有人胆敢对harry伸一个指头,draco绝对会让对方知道,malfoy家都擅长怎样恶毒的魔咒
——但,这一整件事的根源,最后到底是如何祛除的?
…………
总共八具‘标本’,他们统统都仿佛遭遇了最残忍的变态罪犯,连一丁点体面的遗容都无法保持。他们的身体已经被‘制作’好,流不出一滴鲜血,但是harry觉得自己依旧能够闻到那浓郁的血腥与腐烂气息。
所以假如我那一天没能够赶到,harry想,Sean就会变成这样?Emma也会变成这样?
但是,harry心里清楚,他对自己发问只是白费劲儿,那一天早已见过的,那男人的尸体早已告诉过他答案——是的,就会是这样。
那答案能让人伤心到发狂。
但我现在不能发狂。他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吸了吸鼻子。我还有事要干。
harry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将他们搬运了出来,以免这里再有人来,但不知不觉,他的手脚慢了下来……他不知不觉地去记这些面孔,想要把他们的脸留在自己的记忆里。是的,一方面,他出于年龄的本能,害怕这些已经失去生命特征的同胞,因为他们无疑满含痛苦;但另一方面,如果他都记不住他们的脸,他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这是一种享受者对受害者的愧疚,是和平年代出生的孩子对过去的人的不忍。
即使知道历史有其发展进程,一切的和平都是由苦难和困境铸造,但harry还是忍不住想——他们之间又有什么不同呢,为何他这么幸运,他们却如此不幸?
“……喂?”draco本来正纠结地游移着目光,毕竟他骨子里依旧对死人有一种惧怕,但他发现harry有些不对,不由得皱眉,伸手在这家伙面前晃了晃,“harry?……harry!”
harry转过头望着他,有些不明所以地眨了眨发红眼睛,却看见draco的表情更拧巴了。等滚热的泪水滴在他自己拿着魔杖的手上,他才恍然大悟,掏出一张纸巾擦了擦眼睛。
“我没事,”harry努力镇定地说,“我没事。”
“放屁,”draco立马骂了一句,直接捞过他的手摸了摸,果不其然,一片冰冷,“我不懂,”他把harry的手捂在自己的手掌心,搓了搓,“你不是没见过死人。”
这是一句很直白的话。
“但不是以这种方式死去的人。”harry情不自禁地回握了draco的手,寻求一种能让他安心的感觉,他吸了吸鼻子,“不能是……这样的……”
“比下地狱还要凄惨的方式。”draco帮他补全了后半句,他犹豫了一下,把harry拉近了一点,抱住他,就像harry的爸爸那样,安抚地拍他的背,“——我确定你的Erik叔叔不会让这些作俑者好受的。”
这句话一点也没起到舒缓心情的作用。
“唉。”他长长地叹气。
他再度挥舞着魔杖,用变形术造出一块块地白布,轻轻落在那些同胞的遗体之上,再指挥那些载着活人的金属推车一辆辆往外平稳地跑去——门外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他让draco看守在这里,锁上门,他自己看着Erik的人马上突破到这里,接管这些活着的人,才给他们的脑袋下了暗示,示意他们绕开冷藏库走。
随后他走了回去,处理那些已经无法走出去的人。
“你也可以让他接管遗体。”draco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分开运输,Erik是个心很偏的种族主义者,同胞的遗体他想必不会不管。
“……不,我不能保证现在的Erik叔叔的作风,”harry发现说出这话有点可悲,而他可悲地觉得说这话的自己也有种罪恶感,“他现在正打算领导一场革命,你听到了他说的,我们不能再煽动他的怒火,他已经很愤怒了——我们也要杜绝其他人拿他们……的可能性。”
draco懂他的意思,那是‘拿这些可怜同胞当做煽动其他人怒火的道具’的意思。这些人远比还活着的人看上去更凄惨,想必是上一次的目标被救走,让这计划的负责人更加变本加厉地压榨手上仅剩‘实验目标’的价值。
这些可怜人应该得到安眠。
“那你打算把他们埋在哪儿?”draco挑起一边的眉,他倒是巴不得Erik更愤怒一点,但他毕竟接受过继承人教育,理解其中的政治意义,这并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这是合适不合适的问题,而现在的Erik并不是他们认识的Erik,“荒郊野外?”
“不,”harry掏出自己的手机,那些碎裂的标本罐上自然有着名字和详细信息,他把那些记着名字和能力的信息一一拍下来,以便于为他们找寻亲友,然后把手机放了回去,“有一个地方非常合适。”
他们随后便带着这些推车,将那些遗体转移到了不远处的森林之中暂时放置。
为了以防万一,draco随手念了个咒:“Repellomuggletum(麻瓜驱逐)。”
harry:“confundo(混淆视听)。caveinimicum(降敌陷阱)。”
他额外附加了一个用于防护警戒的改良过的咒语——假如有人接近这里,魔力会给他提醒。这个咒语本身用起来还有一点小小的瑕疵,那就是这个‘提醒’会发出刺耳的警报,但是作为一个Ravenclaw,在对这个咒语有需求的情况下,harry在Salazar的指导下,小心地通过改动念咒时的魔力的流动和些许咬字,改掉了这一点。
“走,”做完以后,harry对draco说,“我们马上回去。”
“——等下,我们才做了些什么?这个方向……看起来有些事情已经改变了。”
draco拿出时间转换器看了看,有点不太明白这个变化——那玩意的方向现在改变了,指向了另一个方向。
他们来到这里才做了些什么?放出Emma,爆破机器,救出活的和喘不出气了的变种人,放走了一个还算有些人性的女人……
此刻,不远处的建筑内部传来巨大的爆破声,外部肉眼可见地崩塌了一部分,燃起火焰。harry知道这一定是Erik发动了猛烈的攻势,赶紧抓住draco的手看了看,确认了一下方向,随后他们便一起消失在空气之中。
…………
bolivartrask(玻利瓦尔·特拉斯克)紧紧地攥住一把□□,疯狂逃窜进自己的办公室。他本正拉着自己年轻的第三秘书进行美好的……床上交流,但万幸他很有时间概念——他今天还有一个重要会面,因此他还有抢救出一些东西的时间。
此时此刻,他奔走在充斥着尖叫,怒吼,哭泣和巨大响声的建筑与人流之中,不能明白为什么自己那绝对能改变世界的发明此时全部失效,变种人们为什么依旧能用他们那魔鬼一般的力量来摧毁他的工业——他只能在暴戾的变种人们找进办公室里之前,通过密道逃进办公室地板企图逃进自己建造的地下密室之中,那里还有一两台机器,就算无法将局势逆转,依旧有极大的可能保住他的命,他只要等待……对,等待国家派给他的援助到来……今天正是他们派人来审查的日子……他的研究成果会得到赏识……
他的心情此起彼伏,一会儿兴奋地面色潮红,一会儿恐惧与愤怒交加,一进门,便扑过去抢救保险柜中的所有东西——对他的身高而言这倒不是特别容易——比如密室的钥匙,机密的文件,和上级官员秘密往来的信件,一些现金,一些已有成效的研究成果,也就是药的配方与设计图……
我的资本,我的宝藏,带我通往辉煌之路,我能成为人类的拯救者,我能成为这个时代最成功最伟大的的那个人!只要我能活下来!
他即使在这个时候,依旧不无骄傲地这么想着——直到他被人打晕之前,他都是这么想的。
“他昏了吧?”draco把魔杖收回去,警惕地看着这比古灵阁的妖精看起来更怪异的矮个子男人,也警惕他手里那把枪,“把他直接扔到你的Erik叔叔那里怎么样?”
harry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直接往bolivartrask身上又补了个昏昏倒地,随后顺从时间转换器那明晃晃的指引,从他的手里拿来了那些设计图,配方,文件……想了想,他拿魔杖点了一把火,把它们烧的一干二净,又直接把办公桌上的电脑全部砸掉,只拿了那些信件打算回去慢慢看,看看是哪些人和这个混账暗地勾结,同时,也防止Erik与他的势力冲动寻仇。
这个过程中,他再没有看bolivartrask一眼——伏地魔作为仇人也许离他还稍微遥远了一些,但是这个人只能比伏地魔更令人憎恨,他把人丢下不管,只是因为他在克制自己。
他会死的。也许这个想法有些违背爸爸对他的教育,但harry只能这么克制自己。这个人的计划最后也没有成功,这个人会有自己的下场的……你要冷静。
“这地方应该还有个密室,”draco踩了踩地板,有个地方发出奇怪的声音,他直接拿魔杖指着办公室的木质地板说:“deprimo(房塌地陷)。”
“draco!”
harry连忙拉着他往旁边避开,因为这个咒语的威力大到能炸开大部分的地板,如果不是他动作快,他们就要掉下去了——倒是被他们弄晕过去的那个侏儒般的男人,就这么掉下去,并且扑通一声在上面摔出一声巨响,要不是这距离不高,他恐怕要直接摔断了脖子。
不过既然已经炸开了……他们双双往下看过去,果然又看见了一个空间不大的小房间,仅仅够这个身形畸形的男人在里面走动而不撞头而已,而里面又放置了保险柜,电脑以及几台机器。
“……”harry习惯性地挥了挥魔杖,用Erik的能力保险柜分解,露出里面的备份文件,“Incendio(火焰熊熊)。”
火舌舔舐着纸页,将这人类对变种人恶意所生的产物烧得一干二净。
“这个人我们怎么处理?就扔在这里?”draco用厌恶的眼神扫了一眼bolivartrask。
harry盯着这男人的后脑勺,最终还是克制住暴打对方一顿,以及掰开对方脑袋看看里面都装了什么的冲动,人类和变种人的矛盾不是第一天了……而未来会变好的。
我就是证明。harry无数次地和自己说。所以为了未来,你要克制住私人行为,私人想法。
“他会得到……”harry想说,他会得到应有的下场,历史应该如此,不过一阵急匆匆的脚步越来越近了,他连忙拉着draco一起躲在角落,拉上兜帽。
“什——”draco还来不及问,就被harry捂住嘴。
“有人。”他在draco耳边耳语道,后者便自己闭上了嘴,再把harry的手拉开——他要喘不过气了。
只见一个面容不善,却身材高大的健壮男人带着几个手下走进了这个办公室,harry和draco都没有看清他的脸,他就怒骂一声,在房间门口里转了一圈,动作利落地绕过地板上炸开的大洞,几个跳跃和谨慎的攀爬之后,他看也没看下面如同一具尸体一般的bolivartrask,而是走近了敞开的保险箱,查看那些灰烬和碎片,并让手下在这栋屋子和下面的密室中翻找少得可怜的,也许还有用的东西。
一开始,harry还以为是他们是想抢救走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是很快,他确认这些人一不是变种人,二不是安保人员,至于三,这些人看上去似乎是士兵出身,他们发号施令和接受命令,搜查的态度都和普通人不一样,且绝对不畏惧这栋建筑里正被变种人攻下的危机,在这种情况下,依旧加紧了搜寻的步伐。
——如果不是在役士兵,那么就是特工。他想。
那为首的男人转过身来,harry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只觉得被一种扑面而来的恶意所直接袭击——这不是说这个男人丑陋,也不是说他表情过于狰狞,但他显然正陷入一种巨大的暴怒之中,两只眼睛犹如丢失了猎物的猎鹰,锐利刺人,假如他不知名的猎物出现在他的面前,harry相信他会撕碎它们的。
而更可怕的是,他能感觉到,这个男人的心里几乎灌满了憎恨,与一种强烈地想要伤害他人的欲望,这个人身上透漏出一种希望他的仇敌们站在跟前的,这样他好把他们大卸八块,利用到极致的可怕感觉……那些憎恨就像毒药一般几乎可以从他身上流下来,令harry情不自禁倒退一步,并挡在draco的面前,即使这群人根本注意不到这角落里的两个男孩。
他情不自禁地又在自己和draco身上附加了幻身咒。
“…………?!!”
draco也差点就喊出声来——这见鬼地该是怎样的一种境遇,这种时候,这种场合,他居然认识这个人!或者用一种惊悚的说法吧……他‘认识’这个人的……头?!!
他们屏住呼吸,警惕地等待这群人离开——在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后,这群人果然抬脚就往外走,而与此同时,他们都感觉到外面的温度逐渐升高,整栋建筑剧烈地震动着,应该是有人点火,拆楼或者引发了爆炸。
“走!”为首的那个眼睛如秃鹰的人立刻命令道。他显然不是第一次来此,因为马上他找到了这间办公室的主人潜入回来时走的那条密道,即使那密道窄小到只适合那矮小男人的身高,他们依旧带着那男人,从那里迅速地离去了。
他们不得不迅速,已经有从天花板落下的破碎石块砸了下来,而那条密道铺设了极其坚硬的金属,至少比这栋建筑内部和被包围的外部安全,而这间办公室在二楼,足够他们迅速脱身。
而harry不再犹豫,直接发动能力,带着draco离开了这栋建筑,并且直接降落在了树梢上,让茂密的叶子遮掩他们两人的身形。
draco完全没做好站在树枝上的准备,差点一个踉跄跌下去——虽然他马上抱紧了树干。对于一个他这样的人来说,爬树是少有的体验,走独木却是一个讨厌的心理阴影。
“你干什么?快下去!”draco差点尖叫出身。
“嘘——”harry说,“看那边。”
只见在一群变种人的包围下——他们足够好认,或异于常人,或多了异于常人的部分,又或者闪烁着奇异的能量光芒——整栋建筑像是一个易拉罐一样,被一股巨力强行挤压,压扁,甚至分崩离析,倒塌,再难看出原来的模样,并且在多次爆炸中燃起熊熊大火,不少穿着白大褂的人从里面仓皇逃出,尖叫哭泣,但被Erik手下的变种人们抓住,扭倒在地,捆了起来。
一些变种人中较为年轻的男女立刻上前对他们施以恐吓以及毫不犹豫的殴打——在另一边,披着毛毯,穿着不合身的衣服被同胞所搀扶的,正是这些研究人员们手下的试验品。他们通通面色惨白,又饱含憎恨之色,有位年轻的,看起来甚至还没有成年的姑娘甚至没有用能力,仅仅是握着一把简陋的匕首就冲了上去。她一边哭得撕心裂肺地,一边疯狂地在那些白大褂们身上戳出流血的窟窿,叫喊着什么,白大褂们在地上哀嚎翻滚,痛哭流涕,躲避不已,却又被一个能力为禁锢的变种人用一团光圈圈在了原地,无法动弹,只能任由自己连中几刀,流出来的血浸湿了草坪和泥土
这样的距离,harry只能听到那姑娘喊出的‘姐姐’这个词语,想到死去的人里也男女皆有,其中应该是有她的家人,不由默然。
此时此刻,就好像有一只大手,牢牢地卡住了他的咽喉,几乎能令他窒息。
harry扫视着有些研究人员——那些人之前的神色是多么的冷漠而麻木啊,现在却生动地令他觉得可悲,假如他们自己能为他人刺来的刀刃痛哭流涕,苦苦哀求,想要一条生路,为何却对自己手术刀下的对象无动于衷?
他本以为拥有心灵感应,他比别人更懂人心,但此时此刻,他无论如何也无法了解,也不太想了解这其中的心理。
黑魔王杀死了他的父母,是因为他们是他统治上的仇敌,他们的儿子是他必要铲除的对象;但这些人和‘实验对象’之间显然不可能个个都有仇,纵容他们的老板才是罪魁祸首,但这些人心中更多的是一种对他人痛苦的麻木,和一种对自身前程的渴求,对人性尊严的蔑视,又或者对强大力量的恐惧?
harry相比较了一下,竟然想不出哪个比较可怕。
“不想看就别看了。”draco看他如此沉默,瞬间想起上次他从这里出来留下的心理阴影,颤颤巍巍地从抱着树干的双手中抽出一只,去捂住harry的眼睛。
“你知道你生于一个比较好的时代,”draco直言不讳,“这些会过去的。这些和你没关系,你既不是它们的创造者也不是他们的结束者,我们只是——看客,你明白吗,我们只做别人给的任务,这甚至不叫主动参与。”
这发言异常成熟。harry默默地想。这么说,在这件事情上,draco无疑比我的态度更好,更正确。
“但是我想看。”他慢慢地,慢慢地握住draco的手,把他的手轻轻地拉下来,“谢谢你,draco……但是我得看。”
这是他必须知道,必须以眼见证,注定都无法逃避的事情。
…………
晚上七点,苏格兰的一处小墓园门口,久违地迎来了客人。
这是一座破败不堪的庄园所改造而成,周围围着的不过是草草堆砌起来的围墙,一翻就能翻过去,十几座墓碑零星坐落在其中。若有人走进此处,看见这里杂草丛生,连蚊虫的嗡嗡声都能显出一番‘热闹’,准要拔腿就跑,再不来此。
这里的守墓人是位上了年纪的老头,往往都在墓园门口的小破屋里打瞌睡,一整天都没事可干,顶多喝点小酒,和镇上的一些婆娘用钱换点香肠和面包,可今天不一样,人一来,他一下子就被惊醒了。
“打扰了。”有人在他的屋子门口打了一声招呼,随即便带着几口棺材进了墓园,守墓人连忙追出来,板起一张上了年纪的严肃的脸,询问道:“您从哪儿来?这不过是个野坟地,可不是那些贵族老爷们的地盘,能体体面面地办事儿。”
来人是两个瘦瘦高高,穿着黑色衣袍和帽子的男人,只见其中一个礼貌地点点头,摘下帽子,守墓人便看见对方的眼睛从灰蓝色变为了绿色,又变了回去。
“这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他说,“是我们同胞的安眠之所。”
守墓人这才生硬地点点头:“那你们进去吧。”
他看着这两个人带着几口漂浮着的棺材走近了墓园,见怪不怪地坐回了屋子里,拿起报纸又看了起来。不久后,那两个人又走了出来,守墓人敲了敲窗子,示意他们停一下。
“这里有这里的规矩。”他那已经浑浊的灰色眼睛里是一种上了年纪的人的透彻,“既然已经安眠,便不要再为亡者带来纷争。”
“我明白。”那个一开始就说话的男人点点头,旁边的同伴拉住了他的手,压低了帽子,两个人一前一后地离开了。
但是,他们离开后,所说的话依旧风一样飘进了老人的耳朵里——这正是他浑身上下最不同凡响的一处,不过上了年纪,这项功能即使依旧是他的依仗,也传的断断续续,模糊不清。
“见鬼了,这上面说现阶段任务已经完成了……转一个小时回去看看情况。”
老人见怪不怪地抖了抖报纸,挖了挖耳朵,把这他听不太懂的话抖出了脑海之外,便安然地继续消磨起了时间。
但可能今天就是不□□定的一天。
“劳驾,”有人敲打他的窗沿,“给我一个适合抛尸的地点。”
守墓人抬了抬眼皮,看见一个浑身都裹在黑斗篷里的男人(从声音猜测性别),以及一股浓烈刺鼻的血腥味。
他不快地走了出去,见怪不怪地瞥了一眼对方和对方带来的东西。
“你拿的是什么东西?”
那男人也见怪不怪地提了提左手上的两颗血淋淋的脑袋,说话如唱歌般优雅。
“仇敌的头颅,可贵的收藏品。”
又提了提右手上两具长短很不一样的无头尸体。
“仇敌的血肉,亡者的祭奠品。”他嗤笑了一声,“……以及历史车轮下的废弃物。”
…………
“嘿,我可不允许你独占姑婆的小点心,James!”
“哦得了你都吃了多少块了……哦嘿,你撞到我了!”
harry和draco本来才刚刚回到hogwarts,正打算溜回宿舍去找些东西,再把参加下葬仪式时所需的黑衣服和黑帽子毁尸灭迹,顺便洗个澡什么的……不过他们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统统一愣。
他俩对视了一眼,一个推着一个地闪进另一条走廊里,而在猜拳决定谁出现之前,harry抢先一步给对方施展了混淆咒,然后把两个人的身材外貌都变回了男孩的样子,这才敢把脑袋像只地鼠探出地面一样,小心翼翼地探了出去,查看情况。
draco只好不甘心地躲在后头看向来人。
只见那个和harry有着八分相似的Jamespotter拿着一个包裹,Siriusblack在他旁边嬉皮笑脸地打闹着,从他手里抢过一块小小的手工曲奇饼,James则是半生气半开玩笑地要从他手里抢回来,即使他手里还有一大袋子。而他在看到harry探出的脑袋后,眼睛一亮,冲他热情招手:“小弗朗西斯!”
“他在说姑婆,”draco若有所思地小声提醒,“我舅舅的姑婆……噢,”他一下子理清了这乱七八糟的关系,说道,“是你的祖母。”
“我的祖母?”
harry的脑袋里立刻浮现出一位慈爱又端庄的……夫人的画像。哦,这么一说,他想起来了,Sirius和他奶奶都说过,Sirius和potter一家关系好的不行,几乎是potter家第二个儿子。
这么一想,他看向Sirius的眼神可就艳羡了。
“难道black家的女性都爱这么做吗?”他对draco说,“我记得Narcissa阿姨也是天天这么给你她亲手做的点心。”难道这个家族的女人都如此娇惯她们的儿子吗?
不过James可不知道他的儿子正怎么艳羡他的兄弟,他加快几步,跑到了harry的面前:“好久没看到你了!”他精神抖擞地往harry肩膀上一拍,“你终于肯回学校了?”
“晚上好,James,”harry心里轻松了许多,表情上仍旧有所克制,“感谢你的关心,我确实已经打算过几天回到学校进行课业了,现在是回来询问一下学校的学习进度。”
他的表情不太热情,James却也注意到他身上的黑衣黑帽,心里啊哦了一声,不由得又拍了一次这学弟的肩膀。他没说节哀,只是热情地奉献出手里的包裹。
“得了,我知道学习可不会困扰你……说起来,我妈妈做的点心,分你一些!”他故作神秘地眨眨眼,就像老校长那般,“你要是不趁机抓一些,我恐怕Sirius就要把这些都抢光了。”
后面赶来的Sirius大笑着一把勒住James的脖子:“别在学弟面前说我的坏话!他对我的印象已经够坏了!”他一边说着这话,一边打量着harry,显然也注意到了他的黑衣黑帽,看似大咧咧地说道,“哦,这么说你回家参加葬礼去了?谁去世了,是我认识的什么人么?说不定我们还是远亲呢。”
他亲戚多到无所谓的地步,毫无感觉,毫无经验,James却赶紧给了这不看气氛的家伙的后脑勺一巴掌,他再看看小学弟有点僵硬的身体和没有什么颜色的小脸,不禁生起一种怜悯之情。他连忙把敞开的包裹又往前送了一些,全堆在harry的手里:“看看我的好兄弟怎么对我!我现在就宣布他没有份了,这些都归你了!”
harry‘啊’了一声,有点受宠若惊:“都给我?但是这是你妈妈——”
“James,这可是姑婆——”Sirius也抗议道,用眼神示意道:你疯了?!这是姑婆的点心!每次只有这么一点!
你能不能把你对美女的观察力拿出来一点!James瞪了他一眼,用眼神打着暗号。他现在看起来明显心情很差,你还主动戳他的伤心事!
harry看着他们眉来眼去的过程,迟疑了一下:“但是,James,我想我只拿几块就够了,谢谢你的好意……”
“没事没事!”对视完毕,James踹了他的好兄弟一脚,大方地一挥手,“我妈妈天天都给我做,我宿舍要堆不下了!就当帮我的忙,弗朗西斯,我知道你爱吃甜食!”
说完,这个身量已经接近青年的大男孩就如一阵风一样,强行带着还想说什么Sirius跑向了Gryffindor的塔楼:“你一定很累了,快回去休息,愿梅林保佑你好梦,明天再见!”
他们消失在走廊拐角处,harry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涌上一种被温水所包裹的舒适感,以及一种难以抑制的快乐。
“我是不是很差劲,”harry喃喃着,慢慢地收拢手臂,抱紧他父亲给他的,他奶奶做的一大包裹的点心,“我的心情一下子就——就好了。我还想笑。”
draco从死角里出来,转过去看了他的脸一眼,给了他一个看弱智的眼神。
“你已经在笑了。”他说,“你是有什么毛病——你可以为不开心的事情哭,你当然也能为开心的事情笑。”
harry不知道自己脸上是怎样的表情,但他慢慢地从包裹里摸出一块巧克力曲奇,塞进嘴里,慢慢地咀嚼起来。
“美味极了。”他低声说。
※※※※※※※※※※※※※※※※※※※※
这章半夜写的我冷飕飕的,最后害怕地钻进被子里去了otz
我算是认识到了我的社会学知识多么浅薄,历史知识也不够,人真的要好好学习……然后写着写着压抑过头,又跑去写金光同人解压,一写就是通篇的吐槽……
不晓得为啥,又感冒了,上呼吸道也有点难受,喉咙对空气里的灰尘敏感的要命,感觉最近水逆otz本来还想去迪士尼过万圣节,结果朋友把手机摔了,为了买一个新的不去了qAq
不过话说回来,感冒成这样,穿小裙子去迪士尼,感觉会感冒严重到年初那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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