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时间旅行有什么了解?”
在正式开始之前,draco郑重地问。
harry敲了三下地板,哭笑不得地问:“且不说我们都在这儿了,我父母——James和Lily现在都还在隔壁的Gryffindor里睡着呢,还是学生寝室,你说呢?”
“你是个Ravenclaw,给我点不是废话的发言。”draco顺手用叉子叉起一颗新鲜的草莓塞到他嘴里,“吃掉它,说点有用的。”
“实际上研究这个会被神盾局找麻烦的……”harry吞下草莓后似模似样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用手捧着下巴思考了一下,他毕竟已经被时间旅行这么了这么久,有用的发言还是有的。
“很糟糕。”他把自己之前想过的问题说出来,“非常糟糕。我甚至不知道我是该做点什么,还是不该做什么——我明明在已知的时间段,却面临很多很多未知,这不仅仅是因为我还是个什么过去故事都不知道的人,还因为世界总是瞬息万变。人类对于世界的探究并不算太彻底,时间旅行一点也不安全,我说不清楚我们的旅行是跨越了时间,还是空间,还是两者皆有,而蝴蝶效应是我最怕的东西,我想,如果我想回家,就最好不要对任何人说出未来。”
draco花了三秒钟把‘蝴蝶效应’这个词从脑袋里捞了出来,所幸他这几个月恶补了很多科学知识,还没把这个词的意思忘掉。
“对,你不能说。”简单理解了harry的意思后,draco板着张脸,刷的一下展开那份文件,“我不知道麻瓜们怎么做到时间旅行,但,实际上,作为巫师,我们也不能随便说出未来——看,这上面有相关条例,一旦你违规,魔法契约会让你吃相应程度的苦头!而这甚至不是人为修订的条款,而是传说里巫师们都要遵守的法则。”
“但是我没听说过这种事情,”harry有点困惑,“我没在Ravenclaw听说过这种说法,而且为什么是传说?”
“……时间旅行者往往来无影去无踪,神秘事务司的人也没有烂大街,”draco无语地望着他,“你指望去哪儿听说和确认?这就像你用时间转换器时决不能和过去的自己对视一样,谁管它确立不确立?等你亲身试验时,说不定就去见梅林了!”
听上去是恨不讲道理的东西。harry腹诽着。虽然这法则的存在是很有道理的。
“但是这属于自然规律和法则呢,还是有巫师在一开始就下了极其强大的魔法?我是说,就像是家养小精灵的奴性的那种魔法?”harry试图理清这种法则属于哪一边。
“不知道。”draco笃定地说,用叉子敲击着盘子强调,“反正就是不行——据说,你就是不能让过去的自己和未来的自己相见,也不能明确地告诉过去的人未来会发生的事情。至少作为巫师,我们要遵循这些法则,而且这个东西,”他晃了晃Felton留下的文件,表情扭曲了半秒,“上面地通过魔法誓约,约束,或者说禁止了我们在任务期间的一切剧透行为——介于我们是共享一份契约进行时间旅行的,我是契约者,你是执行者,我们都得注意这一点,契约才不会管是谁企图违背上面的条例。”
“额,嗯……这个,听起来它和我们所有人一样,也觉得剧透可耻。”harry苦哈哈地开了个玩笑道,“好啦,那告诉我,draco,有件事情我想先知道——这个契约到底怎么来的?它写着你的名字,是你签的?魔法契约应该是征求了当事人意愿才能签下的吧?”
虽然这里只有文件和文件,但是想也知道,只靠文字和法律是做不成所有事情的,一定有魔法契约在其中发挥作用,不然的话,harry也不会猝不及防地被丢到了这么遥远的过去,那个魔法完全是在按时发动,不征求使用者的意见,而且不知怎么的,把他和draco搞混了——虽然对此,harry是庆幸的。
“很遗憾,”draco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就好像吃错了什么东西,“这玩意虽然——本质上来说,和我签下差不多——但是这见鬼的玩意当然不是我签下来的,是Felton留下来的东西,和他的‘遗产’一起留给我了。Slytherin从不会主动给自己添这类把控不住的麻烦,除非这麻烦能换来——巨大的——而且是自身急需要的利益。”
他含混着解释了一下契约的问题,等说到‘巨大的利益’,他盯着这文件和那个柜子,诡异地沉默了下来,深呼吸一口气又叹气。
“……?”
harry不知道这沉默如何而来,倒是知道draco对Felton的态度一直很复杂;对harry自己来说,他很用心地教导harry,从各种方面给予他指导,在许多事情上帮了harry一把,甚至可以说救了他的命,而从不要求回报。但,另一方面,他对draco一直称不上温柔和宽容,一直像是攥着鞭子鞭策他,对他冷言冷语,嘲讽交加。
不过,现在想来,比起draco,他对harry的态度往往又是疏离的,不明显的那种疏离。
比起普通学生,他在魔法上尽心教导了harry,更是为了在关键时刻救了harry的性命,献出了自己的珍藏。可从开罗,他就好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harry都没办法找到他说句谢谢。
比起harry,draco才是那个走近了他的人,一直到现在,harry对Felton这个人依旧半知半解,除开好学生和合格老师该有的交流,以及那个奇怪的,恍如梦中的摩金夫人服装店里的交流,他们之间几乎再没有什么学习以外的交涉了。
draco在一阵许久的沉默后,对harry问道:
“你对Felton的印象……嗯哼?”
这话说得难免心不甘情不愿的感觉,可这问题如果不问出口,draco也觉得别扭——他既希望harry对Felton只有普通的印象,甚至希望他没什么印象,就好像这个人没有出现过,可Felton做的事情如果无人记得,他又觉得这未免太过悲哀。
“Felton教授?”虽然最后句尾是一句嗯哼,但是harry很好地领会了意图,“你问我对他的印象吗?”
“当然。”draco把文件一扔,在harry面前,提及另一个自己令他心情烦躁,但是他努力让自己忍耐,“怎么样?”
我是挺不高兴主动告诉他的。draco在心里对自己撇嘴。但这不代表我不告诉他了,我发过誓,我要告诉他的。
harry仔细想了一下。
如果要给Felton这个人打上一个总结印象,那harry会说,他很像Snape,又不太像Snape。
不过,比起Snape,Felton并不经常在措辞上虚情假意——或者说,他挑刺挑的还是比较讲一丁点理的,就算训斥学生(这个人一般是draco),那也比较克制。但比起在这方面随心所欲的Snape,Felton又克制过头了。
他似乎有意识地把一个真实的,详尽的自己藏起来了,除开针对draco这一点,他不让人看出他对于其他人和其他事物的喜恶。
——他甚至极少在harry,这个自己‘偏爱’的学生面前展露自己的情绪。而他不知为何,很了解harry的一切,包括他的变种人身份,他的能力,他的家庭,但是harry就是——算不上不了解他,一旦指导结束,他就经常让harry离开,把draco留下来苦练更多的东西。
一开始,harry看着他为难draco,会觉得他难免如Snape一样,情绪多变,对不喜爱的学生冷淡无情;而在许多学生对于他真面目的好奇,努力和他搭话时,他也绝不搭理,下课之后就把自己关在了自己的房间。那个下课时离去的背影和滚动的黑斗篷没有Snape那么恐怖,却很淡漠,冰冷,仿佛一个永不回头的鬼魂。还有后面,他带着draco来到了开罗,这算是带着学生出入险境,不太像是一个老师的作为,可除此之外,他本人的所作所为却无一不是在帮忙,且十分有力,这又令人摸不清他的目的。
harry本能地觉得,虽然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不太感知得到这位教授的心,但那里面可能像冬天的黑湖,冰层厚重又冰冷,而除了draco,谁也无法触及到冰层以下。
……奇怪的是,细细想来,这份冰冷也许面向了各种人,甚至可以说是所有人,但它的寒冷也绝没有伤到过harry。
它可能拒绝了harry走近或者下潜,可就算harry试着伸手,这份冰冷也会变得稍微……温暖一点?比方说,那次禁林的课程,Felton把毛茸茸的独角兽幼崽放在他一个人的怀里,让他被所有人艳羡,后来,又一路上牵着他的手掌心,以免他再崴一次脚,或者摔一跤,语气比起对draco的训斥来说简直温和极了。
但是反过来想想,这好像有些不对劲——现在看来,Felton也过于‘偏爱’了,那个态度,就好像在有限的接触里,harry的身心会变得很脆弱似的。
而这些温暖发挥完光和热后,Felton并不留下令人感激的时间,反而马上抽身离去。
“……嗯。”
harry这么托着下巴,沉思许久,心情复杂。他只好一点点地按照顺序说出了自己的感受:“这个……他是我们这一边的,是个好人,帮了我们很多事情,这绝对没错,然后就是,他是个很好的教授,教会了我们很多课外的知识,让我们开小灶,加时训练……但是我完全不清楚他的目的,draco,他消失很久了,他走的时候只有你知道,甚至不让我说一声谢谢。”
“我觉得……他是想让我俩好好的。”harry双手一摊,“但是我想不通的是,draco,为什么呢?为什么他如此重视我们两个人?而不是别人?”
爸爸爱他,是因为他们是父亲和孩子;Sirius和Remus爱他,是因为自己的父亲是他们最好的朋友,同时Sirius是自己的教父;peter和wanda还有Nina爱他,是因为他们是感情要好的兄弟姐妹。
这些人跟harry都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在情感比血缘更深厚的情况下,一切合情合理。
“……还有,可能是我的错觉,但是他对我的那种态度,”harry说出自己有点不确定的一点,“额,Felton教授是不是觉得我……比较需要人保护?或者很容易受伤?他似乎很注意别用很差的态度来伤害我。”
draco听到这个发言,倒是为harry这突飞猛进的情商而震惊。
“————你居然感觉到了!”他嚷嚷道,“我还以为你只是觉得谁都是好人呢!”
harry无语地抽了抽嘴角。
“听着,他当然认得我们。”draco托着自己的下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瞪着眼睛,认真地,但是又神色绷紧地看着对面,就好像对面站了一个Felton一样,“他——我——他——”他一时间找不到一个开头的句子,眉头紧皱,“他——认得另一个你。”看书喇
说完,他就立刻闭嘴,屏住呼吸等待harry的反应。
“…………另一个我?”
harry花了好几秒去试图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一开始,他想的是‘有谁冒充了我’,但是想一想,draco不会把那样的假冒货叫做harry,也就是说,那个‘我’,是真的‘我’。
他不迟钝,联系一下他们的处境,以及那些文件,这句话马上变得好理解起来了。那看似不可思议,可当你本身也不太正常的时候,这种不可思议是完全可以理解的。而且,这种可能令很多事情也说得通了。
“你的意思是,……就、像我现在认识两个我爸爸那样吗?”
harry喃喃地说,觉得自己不知道该摆出一张什么表情了,“那我——我——他——”
他也和draco一样,陡然语言失衡。舌头在这一刻像是最僵硬的东西,愣是无法翘起来发音。
“……没错。”说到这里,draco发现自己一直浮躁的心态居然诡异地平静了下来,“他一直戴着斗篷就是因为他不能取下兜帽……虽然时间会改变人的样子,但他的模样会让其他人一下子就认出他的脸。”
“……你的意思是,”harry木着脸眨眨眼,说,“我——我们现在就认识他。”
你认识他,我认识我自己。draco在心里冷笑了一声,也说不清这声冷笑是在对自己还是对Felton。
“反正他认识你,还有我,还有很多人。”draco尽量说得简洁一些,“现在你知道他为什么上哪儿都能管闲事了——包括你家的事情,他也知道一些,虽然我不知道他知道多少。”
harry理所当然地沉默了。他握紧了draco的手,盘腿在沙发上,一言不发,显然受到了冲击。
“听着,我不想做个说人坏话的鬼样子出来,所以我必须先跟你说——他对你们了解有限,我是说,变种人的事情,他是个巫师,在某件事情发生之前他也完全不了解你们,”draco咬咬牙,呼吸,吐气,呼吸,吐气,对他来说,说人坏话是常事,为一个讨厌的人辩解却极其困难,“所以!开罗那见鬼的事情他不知道——他没办法事先做什么有用的准备,就只能瞎准备,再做一下磋磨我,反正,他从头到尾都在——为你打算。”
他下了这个定论后,重重地吐一口气,仿佛从大腿上割下了一块腐烂的肉。
看看我在做什么,我在为Felton说话!draco在心里为此大声尖叫,既为自己做这种事情感到讨厌,又觉得这事儿不说清楚,心里就别别扭扭地特别不舒服。
当初他发现Felton是谁时,就好像一道雷打在了头上,受到了极大的冲击,脑袋混乱,Felton也不管他。而现在是harry品尝这个滋味了,他却还得为Felton多费许多唾沫,还得注意harry是否也混乱了起来。
见鬼的。draco瞥了一眼谈话过程中,harry一直和他交握的手,烦躁又一次稍稍平息了。
谁让他是harry呢?难道我要放他和当初的我一样整个人混乱掉,不知道是该尖叫还是指责还是随便做什么?
“draco,我怎么会责怪Felton教授这个?”
如果现在正在喝水,harry一定会把水喷出来。
他哭笑不得地结束沉默,说话了:“别担心,就连我自己都认为,决不能随意透露未来,而且Felton教授也,”他想了想,笃定地给这件事情定性,“——没有这个义务。他帮忙,我感谢他,他不帮忙,我也绝不会觉得这是他的错!你不用担心我会对他有什么意见,你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不是这种逻辑!”
但是他恐怕是。draco听完这话,心里顿时沉甸甸的。Felton觉得,他的‘你’死了,他有错。
“我就是说说。”他随便地跳过了这个话题,沉默又一次蔓延,因为两个人的心态都说不上轻松。
“——既然Felton教授认识我们,”harry思索着,“我们认识他么?draco?或者说,另一个他?我们俩共同的,朋友,还是亲人?”
这事其实有点难以想象,因为除开Snape,Felton不像是harry的任何一个认识的人,而一想到Snape,又觉得诡异:Snape和Felton的最大区别就在于,Snape是绝对不会觉得harry很容易碎的,他往往很乐意伤害一下harry,从心理上,口头上,而Snape似乎也不是抓一只独角兽幼崽塞给他当礼物的类型。
想一想这个可能,他就哆嗦了一下。
“难道Felton教授是……Snape教授?”harry纠结着提出了这个可怕的设想。
“……不,”draco嘴角抽了抽,面无表情地说,“Felton不是我们的长辈,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
harry看了他一眼。
“所以说你见过他的脸么?”harry轻轻地问,“他到底是谁,draco?”
draco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表情又一次变得如石膏雕像一样,苍白,有些冷硬,却也不是没有人性的味道,那其中有慎重,也有一丁点的怜悯,但他很快把这点怜悯在harry面前收起来了。
“他和我们不一样,我们作为时间旅行者,是为了完成契约上的事情。”
draco生硬地避过了这个问题,维持着先前的姿势一动不动,反而先说起了别的:“他是为了成为时间旅行者,才去做那些事情。他留下了一份复印的文件,上面就写着他的任务——保证开罗一战的胜利。我猜是因为,假如在开罗,你爸爸,你的Erik叔叔,还有其他人失败了,也会给巫师界带来严重的后果,神秘事务司不擅自干涉历史进程,可他们要保证巫师一脉的留存,因此这就是他们的交易,也是Felton付出的代价里的一部分。顺便一说,在我们的文件上,任务要求我们阻止‘哨兵计划’——这点等会再谈。”
harry看出了他的僵硬,没有继续纠缠这个问题。
比起我这一份的感激之情,Felton教授在draco心里一定是特别的存在,而且也不止感激。他默默地想着,但是越想心里越重。
这种感情很奇妙——你眼睁睁地意识到,有另一个人对你最重要的朋友做出了巨大的影响,可是你其实并没有了解多少,一切都好像只在那两个人的世界里发生,对你来说有些遥远。
明明他们坐得近在咫尺。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氛顿时变得如冰霜一样冷。
“什么叫‘代价里的一部分’?”过了一会儿,harry选择了另一个问题作为回答,“付出的其他代价是什么?”
draco维持着雕像般的神情和姿势迟疑了相当一会儿,才愿意回答——如果不是隐瞒的教训太过惨痛,他发誓会把秘密带到坟墓里去。
“我不知道见鬼的Felton到底见鬼的做了多少事情,”draco说,“但Gryffindor说过,他肯定试过很多秘法,用来回到过去,或者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或者别的什么,神秘事务司一定是他尝试的最后一个方法。我和Gryffindor都猜他已经失去了‘自己’的本质——就算他之前是他自己,他后来也不是了。他的头发也改变了颜色,他的眼睛颜色也变淡了,假如他还是他自己,另一个自己在看到他时理所当然地会发疯。”
虽然我离发疯也只有几步距离。draco麻木地想。
“……”harry沉默了几秒,极其轻声的句子,“他一定遭遇过很惨痛的事情。”
harry自认不是个悲观的人,但是在这个不属于自己的年代,即使幸运地被许多人关照着,他依旧生活得负担重重。相似又陌生的人太多,相似又陌生的事物也太多,如梦似幻,你的心事和你的过去都在未来,隐瞒起这些一个人生活下去,就很容易迷失自己,更何况还有着‘已知未来’的诱惑和不确定性,这需要极大的意志力与极大的勇气,才能如Felton那样冷静地规划一切,达成目标。
他没法想象Felton是经历过怎样的事情,才会如draco所说,发疯一般想要回到过去,这听上去甚至不像是‘那个Felton教授’所做的事情。
“他没对我说全部,但我知道他很……很在意一个人。”draco想说‘爱’,话到嘴边,却轻易地咽了下去,在他自己对harry说那注定要说的三个字之前,他不想轻易说‘爱’,“他以前很没用,很胆小,遇到事情就袖手旁观;灾难来临时,他不去帮忙反而缩在家里不动弹,就这么等来了那个人的死亡通知和那个人留下的遗产,说出来我都觉得窝囊——噢,他们是远亲。”
说完最后那句他又有点犹豫——远亲这点是不是多余了?假如harry一下子猜到了呢?
harry因为‘死亡通知’和‘遗产’这两个字眼而颤抖。即使从天而降的财产能打动许多人的心,harry也绝不愿意收到任何人的遗产,包括他去世的父母。而假如能够给与他遗产的人们给他发来遗产继承通知……harry只要略一想这样的场景,就紧张得得胸口发闷发痛了。
他看着draco,心想,他们也是远亲,但他绝不愿意有朝一日收到draco留给他的遗产。
“这么说,Felton教授他,他痛失所爱,”他小声地说,“……那我……我能理解。”
即使改变过去绝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可他能理解Felton的心情。
“我很难说那是不是爱,”draco语气凉薄地说,“他从未说过爱那个人!我有时都怀疑他搞错了爱的定义,他说假如再来一次,他知道那个人会丧命,他可能依旧不会帮助他在意的那个人。”
harry甚至想起在那家纯白的服装店,Felton说的话……他说摩金夫人的店是他心里视作起点的地方,古怪得让他教父也看了他的笑话,可他知道那是为什么,因为他就是在那里遇到了一个人,而他和那个人关系却差到平时都不给对方写哪怕一封信。
想着Felton轻描淡写地说他教父踹他一脚的情形,还有他说‘人生不是摇骰子,耍赖就能重来一次’的语气,harry本该因为后者说一句‘原来如此’,现在却因为前者忍不住笑了。
其实爱还是不爱,即使Felton不承认,他的心也已经承认了,不是吗?
“真正的爱不需要说出口,人也不是每一刻都知道自己是不是在说真心话,draco,”harry捏了捏draco的手,对着他眨眨眼,“他说,再来一次,他依旧不会帮忙——那他为什么要追求回到过去?只为了再经历一次痛失所爱?”
“没有人这么傻,draco。”他温柔但笃定地说,“他一定是想救那个人的,救那个他失去的人——”
“——这不就意味着,假如真的重来一次,他肯定会不顾一切地去救那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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