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rry真的头疼死了。真的,可能他喝下几大杯酒都不会有这么头疼。
这是什么情况?这是——什么——情况?
看看他一回来都遇到了谁。
一个Regulus——当然了,他的好室友,他的这位小叔叔当然是正常的。
一个他教父——由于Sirius还不是他教父,因此似乎对他怀有着深深的误解。
一个Snape——一个找着了Sirius的茬儿,于是跑来告密,看起来恨不得black兄弟吵的再凶点的Snape。
我似乎就不该这个时候回来。harry在心里摸了摸鼻子,脸上则艰难地把表情维持在了‘震惊’与‘困惑’之间,并且努力地来回变动,他不知道自己做的是不是足够好,不过看样子这房间里的人暂时也不太在意这些。
“巴沙特,你来的正好,”Snape是反应最机敏的那个,他马上用那种harry熟知的、后世令学生们闻风丧胆的语调说道:“这里有个无耻者,悄悄混入了地窖,企图为了给自己的荣誉添砖加瓦而潜入自己弟弟的房间,企图探索什么秘密,或者拿走什么出去大肆宣扬——”
“噢说的好,说的太好了,”Sirius立刻啪啪啪鼓掌,脸上是一种即将暴怒的笑容,“说的就好像跟在我屁股后头打探我行踪的不算你一个一样!你又为什么也关注这件事情?难道不是你自己本身也有所图谋,嗯,鼻涕精?”
“我和愚蠢的某人不一样,我只是在适当关心和我同学院的学弟,”十几岁的Snape虽比十几岁的Sirius消瘦许多,却一点也不输气势,他斜着眼睛轻蔑地瞥了Sirius一眼,随后就快速地道,“我进我的学院宿舍不需要任何理由,一头狮子能混进这里却一定用了不可知的手段——这就是你们Gryffindor,啧,啧啧,或者我应该告诫,真的要离你这个哥哥远一点,再这样下去,你们毕业以后只会成为社会上的废渣,流氓,混混。”
这绝不是一句真正的为了体贴Regulus才说的话,因为harry根本不用去看Regulus的脸色,他自己的脸就无可抑制地变得铁青,Snape一句话把他父亲,他教父,Remus一起涵括了进去,谁愿意听别人这样说自己的家人呢?
——但是harry没办法反驳,因为就算不看在场人的脑子,harry就能知道这些是真的,因为Sirius一点也不带解释地在和Snape唇枪舌剑,看起来这事儿真的是他干的,而叫harry回忆Remus的说法,这也是年轻的Sirius可以干的出来的。
好吧,harry,就好像生活还觉得你不够糟糕一样。harry对自己说。你年轻的教父对你有所敌意,于是摸进了你和他弟弟的寝室,企图打探秘密……
harry没办法忍受地捂着额头,紧闭着眼睛缓了一下,又悄悄地将脑袋挪了一下,看向Regulus,发现后者的脸色比他还难看——羞赧之中带着气愤,气愤之中混杂着不可思议和失望。
也许我们都不该在这里。harry怜悯他又怜悯自己地想。我们就该出去让他们吵个痛快,我们做错了什么。
唉。
harry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然后无可奈何地挺起腰板,抽出魔杖,先用了个静音咒,抵着自己的喉咙,来了个声音洪亮。他脸上露出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干巴巴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想我现在需要一个解释。”kΑnshu伍.ξà
他把声音放得极大,让这嘶哑的嗓音变得很有威慑力,两个在争吵甚至恨不得打起来的人一下子就被震懵了。
“——你干什么!”Sirius先跳了起来,“你要让整个hogwarts的人都听到你那把破嗓子吗?”
“没关系,我记得施展静音咒来保持我们这里所有人的体面。”harry淡淡地把他噎了回去,同时忍耐着心里的不对劲儿感。
没错,就是这样,harry,冷着脸,抬起下巴……作为一个Ravenclaw,你固然可以大度地对自己的教父说,没什么,让我们坐下来,来杯茶吧;但是作为一个努力让自己合格的Slytherin,一个德国纯血家族的远亲,他应该抬起下巴,对任何侵.犯自己**和权益的人给予审问和报复……算了,后面一项对他来说有点太高级了,对着Sirius那张脸,harry自问办不到。
“……梅林,你的嗓子?弗朗西斯?”Regulus本正在陷入一种难以表述的难堪里,但是一旦听到harry开口,他就快速地走到室友身边,极其轻声地在他耳边问道,“你还好吗?”
体贴。细心。harry不禁想道。
“我可能需要去一趟医疗翼,一会儿再说。”harry也轻声地回复室友,然后扭头正视Sirius。
他年轻的教父还未有后世那样的厚的无所谓的脸皮,此刻被他注视着,难免脸上浮现一丝不自在,但是很快他给出了理由。
“我只是担心我弟弟的交友状况,”他直白地说,“要知道他周围的一圈人已经足够糟糕了——”说到这里,他也和Snape那样,用眼角斜了对方一眼,“——我可不想再来个什么隐藏的黑巫师什么的。我也没动你的东西,巴沙特,我奉劝你一句,鼻涕精的话最好只听半句就行。”
harry的嘴角扯了扯,很想问他看上去哪里像黑巫师了……但是假如他掏出镜子看看,就会发现不论眼神,单看长相,他确实不太和善。
“你有没有注意到寝室是个人**?”harry想了想,很费解地问Sirius,“如果我偷偷跑进你们的房间,你们会怎么想?”
“很抱歉,在看见一个人半夜偷偷溜进禁林,而这个人还睡在我弟弟的房间里时,我很难注意这个,”Sirius冷淡地说,这话让harry猛地吃了一惊,而Sirius脸上露出一个‘我就知道’的笑容,“怎么,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你也许确实有法子消失在人们的视野里,或者让我一时忘记找寻你的行踪,可是你瞒不过我的鼻子,巴沙特。”
灵敏的狗鼻子!harry差点立刻马上把这句话说出来了,但是他马上收敛了自己的表情,因为Snape在这个时候望向了他,他可没忘记Snape一开始是哪一边儿的——而不管事情发展到如何,他干的事情,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被无干的巫师知道的。
但是这也让harry真的提起了警惕——他真的不该因为是Sirius所以放松警惕。你爸爸当然是你爸爸,你教父当然也是你教父,但是你却不是此刻的你,你就真的得打起精神周旋了,不然会有很麻烦很麻烦的事情发生。
虽然这不是说现在这事儿就不麻烦了。
我头好疼。harry想。
未来的教子不得不板起脸问他未来的教父:“抱歉,但是我真的得问一句——您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追查我的行踪,我的**?”
“难道不是你该先解释你半夜消失在禁林,又这幅破样子地回来?”Sirius反问道。
“破样子?”harry的脸纠结成了一团,看了看自己穿的,“我觉得一件黑斗篷不算什么,它和袍子就差两只袖子。”
Regulus嘴角抽了抽,看见自己的哥哥和Snape同时露出了一种微妙的神情,他几乎能从他们脸上看出‘这个蠢货的重点是这个吗’这行话。
“你的嗓子像破屋子遇到暴风雨,面色也变得灰白,”Sirius咬牙说,“这太可疑了,你请假,消失在禁林,然后以这副模样回来,我要怎么才能不怀疑?一个中途的转学生本来就够可疑了!”
harry听见这话,难以抑制地感到一丝打击感。绝不会怀疑你的人现在随便就开始怀疑你,探寻你的秘密,这感觉真不好受,而他现在看起来对你没有一丝一毫的好感,你做再多的示好似乎都是徒劳。
他如鲠在喉地倒退了一步,垂下脑袋,伸手捂住了自己那一瞬间因为心绪变化而狂乱变换的脸。
“Sirius!”Regulus震怒地喊道,“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一直叫我尊重你的交友,正确认知你的朋友,而你就是这样‘尊重’我的朋友?你说的都是什么话!”
“我的朋友可没有一个来历不明,行踪不清,”Sirius看见Regulus气白的脸,心生悔意,但他的本性令他死撑着和弟弟对吼,“他们加起来还没有你寝室里睡着的这一个危险!你看见他箱子上的徽记了吗?德国来的,说自己姓巴沙特,箱子上却是别的家族的纹章——”
“我不知道用自己曾祖母的东西有什么不行的,”harry不得不冷声打断Sirius,“James——我是说,Jamespotter,他的母亲还是一个black呢,这有什么吗?况且我敢发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dumbledore校长所知晓,所允许的!如果你还有什么事情想知道,不如去校长室问一问他,把什么危险人物放了进来!”
你不能再这么放任这种情况了。harry对自己说。做冰淇淋给他们也许能拦住James和Remus,但是Sirius,他固执地要死,再这样下去真的会很糟糕。
况且,任何一个人的**都不应该因为这种理由收到侵犯,Sirius完全是在凭着自己的‘认为’在进行这刺探行动!
“你————”Sirius怒视着harry。
“——哦得了,巴沙特,显然某人没有搞清楚何为**,”Snape嘶嘶地说,“难道他不知道他并非梅林,不是每个人都要把行踪向他上报,也不是每个人都要回答他的疑惑吗?”
“没望你,鼻涕精,”Sirius无处发泄的火气一瞬间全冲着Snape去了,他恶狠狠地说,“你敢说你就怀着好心思?你这条下水沟里的臭虫——”
他俩互相瞪视着对方,眼看着他们通通掏出了魔杖,马上就要打起来了,一只手持着魔杖横在他们中央。
“停。”harry坚决地说,“这里是我和Regulus的寝室,不是决斗场地。如果你俩要决斗,就先都出去。”
Sirius不屑地大笑一声,狠狠地瞪了在场所有人一眼,转身大摇大摆走了出去,那气势是harry不能想象的张狂和跋扈;而Snape则是一副受到了很大冒犯的模样。他拧着眉头,也瞪视着harry,假如眼神如果能杀人的话,harry早就被他瞪死了,因此他也无所畏惧,只是摆出一副淡淡的假笑面对Snape。
“我很感激你及时告诫我们,Snape学长,”harry忍不住发自内心地把Regulus划到自己的保护区,“但是就如你所见,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办——但是我发誓会找Siriusblack讨个说法的。”
言下之意就是,你不就是希望如此才来告知么?反正,harry记得Regulus的脸色,他可不觉得Snape这样告知Regulus是出于什么好心。
Snape仿佛被人狠狠拿东西抽了一下,嘴唇抿成了一条缝,然后铁青着脸,狠狠地哼了一声,转头走了。
不知感恩的小崽子。harry甚至能猜到他怎么想,不过那不是他现在想关心的。
“你还好吗?Regulus?”harry挥了挥魔杖,关上了门,把Snape和Sirius的脚步声都隔在了房门外头,转过头关心自己的室友,“我进来的时候看见你表情不太好。”
“这句话是我要说的,”两个人都被harry‘赶走’后,Regulus的脊背明显放松了一个弧度,他坐回到自己的床上,脸色依旧不太好,却勉强继续关心自己的室友,“你看起来比我还不好,弗朗西斯。”
看来我出门前是该照照镜子,把自己的面色调整一下。harry懊恼地想,他早上出门太急了,导致于今天一天都在丢人,从睡衣到脸色。
“……我很抱歉。”看着harry把一大包带回来的魔药材料收好,Regulus坐在床上沉默了一会儿,听起来心情很压抑地开口道歉,“我是说,我哥哥,Sirius,他太……太……”
他看上去羞耻于重复一遍Sirius的行为,但是为这个行为感到抱歉的同时,他还是想避免把中伤自己兄长的话说出口。
“我懂,我懂……”harry连忙说,两只手有点无措地在胸前挥了挥,“你不用这么……我知道这不是你的本意。”
而且恐怕我和你的心情差不多。harry悲哀地想。
承认自己的家人做错了事儿总是让人难以开口,特别是受害者还是熟人的时候,更是如此。Regulus以为是他单方面地对着室友道歉,完全没想到此刻他室友抱着并不比他少几分的纠结,发愁的不得了。
harry看着自己的东西,提起那个可以装下衣服的箱子,翻来覆去看了一下,果然在小锁上看到了一个不起眼的标识,它精细又繁复,花纹间隐约藏着一个‘G’,不由得在心里呲牙咧嘴——是,他并不是纯血出身,没受到完整的巫师教育,历史书也不讲这个,因此他不认识这个家徽,却知道这东西很具有辨识性。
要么是Sirius观察力过人,要么是Sirius仔细地翻看了一遍这些东西。还好他的现代物品,比如手机及其充电线,ipad,还有一些有一无二魔法物品等等都在他身上,被他用斜挎箱带走了,前者是为了充电,后者是为了以防万一,至于文书和时间转换器,更是不用说。这就导致,寝室里剩下的东西不足以让人挖出他真实的身份,顶多像Sirius一样:看到一个疑似Grindelwald家族的家徽,怀疑他是一个隐姓埋名来到hogwarts的德国佬。
Sirius。啊,Sirius。
想到这里,harry倒在床上,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Sirius令他恼怒又无可奈何。一方面,harry真的不认为有人探寻他人的**,闯入他人的私人空间是件值得夸耀的事情;另一方面,Sirius对他的敌意就这么莫名其妙地飞快高涨着,似乎就比Snape低一点,他跟踪harry,想找到harry的弱点,而harry还不能揍他。
什么,反正不认识,揍了再说?
不不不。harry在心底把那个疑似draco的声音反驳了回去。
——我还不想让James和Remus也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一个Sirius已经够了!
想到这里他心绪又开始乱糟糟的,一边给自己倒了杯水,一边发现,他心里,有一种烦躁后知后觉地涌了起来。可能是出于那张和后世相似极了的脸的作用,harry对着Sirius的脸无法真正发火,但是现在他前思后想,又觉得生气起来。
“咳咳,咳咳咳!!”他放下水杯,嘶哑地咳嗽几声,声音变得更差,水杯里的水则一下子咔擦结上了冰,harry拿魔杖敲了敲杯沿,它才重新化掉。
“弗朗西斯?!”看他咳得那么吓人,Regulus连忙来到他身边,给他拍了拍背,不赞同地说,“你现在就该去医疗翼。”
“谢谢,我等会做件事就去。”
——这么说,这也有魔力的问题了。harry看着那只杯子,沉思着。毕竟他现在已经没办法用能力冻起一杯水了。
“你必须现在去,”Regulus坚决地说,他看见那只杯子里的状况了,有点担忧又隐晦地建议,“我听说——听我父亲说,潜力强大的巫师,在成长时总会有一段魔力不稳定的时间,它们甚至会伤害到巫师的本身;如果不尽早发现并且给予重视,会产生很糟糕的后果。走吧,弗朗西斯,我陪你去医疗翼,这会儿Slytherin没什么人,不会有人注意到的。”
其实Regulus隐隐地怀疑,这是室友在什么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不顾自己的年纪,强行使用了什么黑魔法的下场,但是这当然也是不能直说的。
“嗯……”harry侧着头思考着,跑到浴室的镜子前看了看,“这样吧,我肯定会去医疗翼——但是在这之前,让我们尽量利益最大化,怎么样?”
“利益最大化?”Regulus对这个说法有点困惑,然后他眼珠一转,显然也深谙Slytherin的做派,脸色又开始发白,“你是说,要告诉教授关于Sirius干的这件事吗?”
harry则对他眨了眨眼。
“不,不不,那是你哥哥,我怎么会在第一步就干那个。我们写个纸条给别人,看看能不能解决这个问题。”
…………
Sirius在和Snape又暗地里干了一架后,气冲冲地坐在寝室里生闷气,而这个情况维持了没多久,James气急败坏地闯了进来,大包小包地,还携带着和他一起去霍格莫德的Lupin和虫尾巴。
“大脚板!”James一进来就发火,“在我把隐形衣借给你之前你答应我什么来着!你答应我不对那个小学弟干过火的事情!我也说过Lily是很喜欢他的吧!”
“怎么了怎么了,”Sirius不耐烦地盘腿坐在床边,对自己的好兄弟说,“你怎么知道的,尖头叉子是谁告密的速度这么快,是那个假惺惺的巴沙特?他把这事儿嚷嚷地全校皆知了?”他冷笑一声,“啊哈,我就知道,他是假意和Regulus做朋友,这事儿对black家来说无异于又一个耻辱,只要顾及到Regulus的面子,他就不会这么干。”
James看自己的好兄弟简直在看一头不开窍的笨狗。
“他才没有!”他把大包小包的东西扔到自己床上,嫌弃地说,“人家只是写了一封信,简要说明了一下你干的事情,并且请我好好劝劝你——我简直都要为你羞愧了。”
“不是,”Sirius看着James这架势,恼火极了,“你到底帮哪一边的,尖头叉子!他给你灌什么迷情剂了,你这样帮他说话?!”他转头问Lupin,“Remus你说,巴沙特今天给他吃什么了?”
“不是小弗朗西斯干了什么,”Lupin委婉又不赞同地道,“只是你这次确实过分了,Sirius,我觉得你不该那样做——比如闯入他的房间搜查他的东西。他不是罪犯,他只是比较不幸,成为了你弟弟的室友——从此你就没完没了。”
“哦得了,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Sirius不敢置信自己为这个受到了谴责,“我们上次还去地窖,往Nott的裤子上施恶咒呢!还把鼻涕精的笔记本偷出来放到随便哪个空教室呢!我们甚至搜刮出了那个叫什么来着的混账的战利品,因为他乱勾搭女孩子——”
“但是那都是些混蛋家伙,”James打算严肃地和Sirius好好讨论这个问题,“而小弗朗西斯什么也没做错,还给我们做过冰淇淋吃呢,人家只是成为了你弟弟的室友,你就疑神疑鬼,现在甚至发展成了去偷.窥他的**——”
“别说的这么难听!”Sirius烦躁地说,“又不是说我没有什么证据——我跟你说过他消失在了禁林里吧!你难道不相信我,反而相信他的话吗?”
“我当然相信你,Sirius,但是他也说了他的一切行为是经由dumbledore校长同意的,”James马上说,还掏出那封由猫头鹰寄给他的信件,“他是由校长保入学的人,肯定不会有什么——”
“我在他的箱子上发现了Grindelwald家族的家徽,这个理由足够让你闭嘴吗,James!”Sirius站起来,抢过那封信,满脸的不在乎,“知道上一个闻名世界的黑巫师叫什么吗?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尖头叉子。”
一听到‘Grindelwald’这个单词,James就卡了一下,Remus也瞪大了眼睛。而一直都不出声的虫尾巴则小声地尖叫了一声:”你不会说的是那个Grindelwald吧,大脚板!“
“谢谢!peter,谢谢!终于有一个人来点正常的反应了!”Sirius大声地叹息着,“我从小就背那些谱系,那些图案,所以当我看到这个家徽的时候我就知道它是哪一家的——我就知道我的怀疑是正确的!”
Sirius大喊着他是对的,但这没用,James马上就冷静了下来,因为他一路跑回来思考过所有说辞,他今天一定要说服Sirius,别去欺负可怜的学弟,也别让Lily得知这事情后对他的印象一起变得更糟糕。
“——他有可能只是继承了曾姑祖母,或者曾祖母的东西,”James指出这一点,“他有可能和Grindelwald家族有远亲什么的,或者他母亲姓那个,但是那又怎么样了,大脚板,我妈妈是一个black,你也是,人家还说black家族尽出纯血至上的疯子呢。”
“可是我们还是成为了最好的朋友。”Lupin轻声说,“这话我替尖头叉子说了。我们没因为你的姓氏,就觉得你心怀鬼胎,靠近我们也别有用心,甚至装模作样,那么你应该也至少保持一些公平,来这么对小弗朗西斯,因为我们都觉得他一直对你抱有着善意——一般的人发现这个,早就把你堵在那儿,或者拉着你去见教授了。”
Sirius没想到James和Remus用他自己来这样反驳他,这让这个黑发黑眼的暴躁少年一时间对着自己的好哥们哑口无言。
他不能反驳,他没办法反驳,和面前这三个人做好哥们,或者认真地说,和James做好哥们是他一辈子也不能忘却的好事情,是他短暂的十几年生命里最棒的好事情。
“……好吧。”Sirius最后一屁股坐在床上,霜打茄子一样,“你暂时地说服了我——我保证,我暂时不会再去找他的茬了。你们还想让我怎么做?”
James对这个答案感到满意,咧嘴一笑,指向他带回来的大包小包的东西。
“看见那些了吗?”James的口气可以说是温柔又不怀好意,“这都是我们为你带回来的——赔礼。”
Sirius心里顿生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们会陪着你的,”Lupin又说,“带着他们去医疗翼吧,Sirius。”
Sirius的脸顿时扭曲成一团。
“等下,你们不会是要我——”
“当然是道歉啊,”James在他肩膀上拍了一巴掌,晃了晃那信件,“看你把人家小弗朗西斯吓得,字都写歪了,这回你必须非常真诚,真诚地道歉才行,大脚板,不然我可不放过你!”
说完,他还补了一句:“还有你弟弟,Sirius,你得给他们俩道歉才行——你不会想你弟弟为这个记恨你一辈子吧?”
Sirius的脸顿时变得好像吃了十个柠檬那样难看。
…………
Gryffindor四人组话题的中心正在医疗翼被喷的狗血淋头。
“魔力暴动!十三岁的巫师还能魔力暴动!你身体里的活力被抽空了一半!孩子,你当魔法是什么,海绵么,想用就强行压榨!”
来这里的第一分钟,harry的反应是,医疗翼的pomfrey夫人此刻还是挺年轻的,算得上一位清秀可亲的夫人,但是当她为harry检查了一下后,她叨叨的风格令harry恍惚间还以为在十几年后,要知道,虽然他不怎么进医疗翼,但是他的朋友们倒是时常报道,比如weasley双胞胎,比如学院里的魁地奇球员。
“只是魔力暴动?”Regulus陪着他来的,此刻疑惑地问,“但是夫人,他的嗓子……”
“魔法检测没什么大问题,但是需要静养,”pomfrey夫人没好气地说,“他肯定是在暴动时大吵大嚷了,声带的状况像一个魁地奇球迷吼了三天三夜——但是……天呐,亲爱的,你得喝两天稳定剂,你必须,你是有很强大的魔力没错,可是再这么猛地强行压榨它下去,你会变成干枯的河。”她警告地说着,拿了几瓶稳定剂过来,又转身去拿别的魔药,还命令道:“你需要休息,我看你就在这里躺一会儿好了,哦,还有给你治嗓子的——稍等我一下。”
“谢谢您,夫人。”两个男孩一起说道。
而pomfrey夫人刚刚转身,就有人在医疗翼的门口探头探脑。先看到的人是Regulus,他瞥了一眼,脸上浮现出一种厌倦和厌恶混杂在一起的表情,然后马上拉上了harry床前的帘子,把好友可以看向门口的视线范围遮的严严实实。
“Regulus?”harry被吓了一跳。
“没什么,”Regulus平静说,“你休息一会,我……我回去给你拿几本书。”
他直接走到门口,果然发现了potter和他的狐朋狗友,奇怪又不出人意料的是,Regulus没看到他的哥哥。
“potter。”Regulus开口说道,“不管你们来意如何,我希望你们不要打扰弗朗西斯。”
“别这样,Regulus,”James知道这个哥们的弟弟很难搞,一点也不管这话冒不冒犯,从善如流,“我们只是想探望下小弗朗西斯——他怎么样了?”
“不关你们的事儿,”Regulus冷淡地说,“只要你们——你,好好地告诫我的哥哥,叫他别干这种有辱声名的事情,我想我们都会轻松很多。我还想问你们,我哥哥他到底想怎么样?他看不惯我身边的每一个朋友,都要与之作对吗?”
这可是你自己活该,大脚板。James在心里哀叹一声,正准备再说点什么,医疗翼里面传来一声轻微的惊呼,Regulus和James都敏锐地听到了,同时拔腿跑了进去。
只见离harry最近的一扇窗子,玻璃窗被支起了一半,而一个少年从外面探了进来,半跪在窄窄的窗沿上,手上拿着扫帚,而当Regulus看着自己的哥哥也发出一声惊呼时,这个少年挑了挑眉。
“正好,你俩一起。”看书喇
说完他挥动了自己的魔杖,念了个咒语,顿时天花板上开始噼里啪啦地往下掉东西:巧克力蛙,血腥棒棒糖,包好的冰耗子,巧克力糖,吹宝泡泡糖,椰子冰糕,奶油薄荷糖,小雪人球蛋糕……这些糖果点心像是被人藏在了天花板上一样,一声令下就开始噼里啪啦往某个目的地下雨一样地落下,砸的目标嗷的叫了好几声。
“Sirius!”Regulus躲避着这些糖,之前还板着的小脸上表情一片空白,完全搞不清楚自己哥哥在干嘛,“你在做什么!”
而Sirius则是表情拽得很,他拿着魔杖,往床上一指,一句话不说,跳上扫帚又从窗户那里跑掉了,pomfrey夫人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要骂人都抓不到他。
“……啊,这混蛋!”James转过身,有点尴尬地对着裹着被子和满身糖果的harry说,“我想……你应该喜欢吃糖,对吧?”
harry伸手揽了揽,看着这满床的糖果点心,再看看自己年轻的,忐忑地,为教父来擦屁股的父亲,忍不住还是笑了笑。
“是啊,我当然喜欢。”说着,他笑盈盈地拆开了一颗巧克力球,正准备放进嘴里,又被雷古勒斯和庞弗雷夫人一起抢下来。
“你的嗓子不可以吃巧克力!”
“你的嗓子,弗朗西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