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回家的路到底有多长?
有时太短,只有一眨眼,有时太长,你站在家门口了,却连敲门的勇气都没有。
但是谁不渴望回家呢?
harry站在家门口沉默许久,还是颤抖地伸出手,久违地敲起了那扇极为熟悉的门板。
…………
对hank来说,这不过是一个不正常日子里再为正常不过的一天,他起床洗漱,打发自己的时间,偶尔出门转转巡逻,警惕周围,以及——照顾他的教授,他的朋友,尽管他还要帮忙洒扫和清理酒瓶,并记录在案,过度的酒精终究对人体不好。
这些事情日复一日地做着会十分无聊,但是没关系,反正这地方现在也无人打扰,hank不算很满意现在的情况,但好歹他们都有个归属……而且他们都很安全。这房子就像一个被阳光遗忘的角落,可阳光不光顾的同时,暴风雨也很少光顾,hank打从心里想让住在这里的人好歹有一份平静,因此他竭尽自己所能地打理着这荒废的学校。
只不过这一天终究从下午开始就不太正常了。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有人在重重扣响大门。那速度不快不慢,先是一下,然后停顿,然后过了几秒又是一下,又停顿,然后才从善如流地不断作响。
hank一开始还以为是幻听,但是他那野兽的变种能力赐予他胜于普通人类的听觉,所以他停下手里的活儿,确定有人在敲门才绕出来,小心警惕地给门开了一条缝。他谨慎地从这条不大不小的缝里望着来客,发现是一个少年人披着一件纯黑色的斗篷站在门前,他头上的兜帽没有完全戴好,因此hank得以看见他乱糟糟的黑发和猫眼石一样的绿眼睛。
“你好?”hank怀疑地问,“请问你有事吗?”
男孩没有马上说话,而是像是卡住一样嘶哑地啊啊了两声,脸上露出难受的表情,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hank心想如果这孩子是个哑巴,那可真的太可惜了,这孩子看上去有个很不错的嗓音,他看上去就不该是个哑巴。
但是紧接着,意识到自己说不出话以后,那男孩往旁边站了一站,掏出一根hank不明白那是什么的棍子,挥舞了一下,这才伸手,像是揪住空气里的什么东西一样,将那一块的空间扭曲成一块布料什么的,然后就这么掀起它,露出了一个……头。
一个熟悉的头。
hank:“………………”
hank:“…………?!!!我的天啊!Sean!”
他倒退几步,几乎不敢相信出现在这里的这个头,这场景把他吓坏了,惊喜和震惊令他手足无措。
“是我是我,野兽快放我们进去!”在空气里浮现出一个脑袋的Sean赶紧小声说,“噗嘶,噗嘶,回神,赶紧开门!这里不仅仅是我一个人,快挪开你的大脚趾动一动!哥们!我可没怎么穿衣服!”说完他还有点疑惑地看向男孩,“你的嗓子怎么了?”
hank这才连忙把门全部打开,男孩,也就是握着魔杖的harry,他对着Sean摇了摇头,示意Sean暂时别说话了,毕竟谁知道这里有没有什么监视?魔咒也不能保证绝对的安全。
他默不作声地绕到后面,从后面推着什么hank看不见的东西,和Sean一起进到了门里面,然后他才掀开了所有的部分,露出了被那种布料所盖着的东西:一个完整的,穿了条裤子的Sean,一个被一大块布裹起来的女人,hank认识她,这是Angel,他们也曾是战友,是同学;还有就是一个他不太熟悉的人物,但是他知道对方是……是Erik那边的,准确来说,一开始,这个代号红魔鬼的男人,Azazel,是Shaw的下属,然后变成了Erik的下属。
但是除了Sean,这两个人都处在昏迷之中。
“你一个人居然推得动载着三个人的推车?”hank在看到这三个人层层叠叠趴在一辆推车上时,大吃一惊,这个重量可不是男孩这个个子的孩子能推得动的,“这是怎么回事,Sean?这孩子又是谁?你们怎么突然带着他们来这里?”
“说来话长,我之前被人抓住了,差点被抓住进行可怕的实验,是这豆丁救了我——教授在哪儿?”Sean可以说是渴望地张望着,但是很快他发现这里变得有所不同,声音从一开始的中气十足渐渐小了下去,“……这地方怎么了?以前不是这样的。”
这个问题令hank无法回答。最后他支吾半天,只能说:“……你明白,情势所迫,这地方现在荒废了。教授……他在楼上。”
他艰难地停顿了一下,又说:“但是你们最好……不要去打搅他。教授……我是说,charles的状态一直不算很好。”
charles怎么了?
harry几乎无法抑制地在心里大喊这句话,而等Sean和hank都回过头瞪着他的时候,他才发现即使不张嘴,这句话也被他喊了出来。
“他刚才是不是在我脑子里说话?”Sean凑到harry面前,双手捧住这个小脑袋,左看右看,“hank,你听见了吗?”
“是,”hank惊疑不定地说,“他也是个心灵感应者?”
“我怎么知道,”Sean说,“我只知道我一醒来他就抱着我大哭,那时候他还会说话呢。”Sean一边说,一边戳了戳harry的脸蛋,“你说是不是,豆丁,嗯,你刚才哭的可吓人了,现在怎么只能在脑子里说话了?”
harry试着啊啊了几声,发现自己还是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在心里隐隐猜测这可能不仅仅是心理问题的同时,焦虑感越发加重了。
他转而先不管这个,直接用脑子问:【抱歉,我现在说不了话……但是,我想知道,charles在哪里?情况真的很不乐观,Sean的被抓不仅仅是一个个例,我必须把这些事情告诉他知道。】
【还有,】harry指向地上的两个人,Angel和红魔鬼,【我不知道学校里现在还有没有……我是说,医疗设备什么的,但是他们比Sean的情况糟糕多了,我带了特效药,他们总不能就这么一直就这么……】
harry越说越急,但是越急,就越觉得体力不支,头晕目眩,就好像刚才在实验室那狂暴的爆发压榨了他所有的力气————看书喇
————就好像拔了一根红魔鬼的头发,带着三个人转移回来已经是他的极限一样,harry觉得自己好像一条干涸的溪水,水底的泥土快要裂开般不能维持。
【他们……我……】
harry捂住脑袋,心灵感应所传出来的声音越来越小,呼吸也急促起来,身形摇晃了一下。Sean和hank对视一眼,同时喊道:“小心!”“你怎么啦!”
我没事,我还能坚持。harry想这么说。
但是下一秒,他便本能地眼前一黑,扑通一声,向着家里的地板直直地脸朝下倒了下来。
他的意识就此落入黑暗之中。
…………
draco安静地在原地等待着,等待着,又等待着,他没办法,这是他睡梦里唯一能干的事情,说真的想睡着很简单,想睡好却很难,这倒是他难得睡得好的一次:这个空间又出现了
他等待了一会儿,果然,黑暗中猛地亮起一处,他便立刻拔腿狂奔,朝着那地方跑去,等快接近时,他本能地伸出双臂,几乎是眨眼的功夫,一个harry落在了他的臂弯间。
draco面无表情的脸上几乎是立刻出现了裂痕——他紧紧地抱住了接住的人,几乎要把他摁在自己的灵魂之中,但是另一个人显然不在状态,只是惊喜地喊:“draco!我又梦到你了?”
这不是梦,你这傻瓜。draco想反唇相讥,但是他的关注被另一件事情转移了过去。
他把harry放下来,但是又抓住他的一只手,另一只手摁在他的喉咙上,眉头都要拧得打结了。
“你的声音怎么了?像是羊皮纸摩擦一样难听。”他说的毫不客气,但是harry可清楚这样的神色了,所以他冲着draco笑。
“可能我用力过度了,”harry反手牵住draco,安抚地说,“但是这是坏事里的好事——我就这么救了我的同胞,我的朋友,我救了Sean,我庆幸我能及时,draco。”
“你这也能叫好事吗?”draco恶狠狠地说,“你知道自己像是什么样子吗?像十天没睡觉还考了个不及格的Granger。”
harry噗嗤一声笑了。
“我很想念hermione。”harry望着draco的面孔,这样会让他觉得疲惫又满足,他答非所问地说,“也很想念你,你们所有人。”wΑp.kānshu伍.net
“但是你不开心。”draco指出这一点,攥紧了harry的手腕。
“我现在确实很累,”harry说,“但是可能一觉醒来,就什么都好了。”
draco伸手把他抱紧,把他的脑袋摁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那你就睡吧,你这小蠢货,”他缓慢地,坚定地对harry许诺,“每天都要这样,好好睡,或者到梦里来见我。然后就会有这么一天,你睁开眼睛,我就到了。”
draco的肩膀可能真的有魔力,harry靠在那个久违的肩膀上,意识逐渐下落的更沉。但是听到这,他不禁迷迷糊糊问:“你到了哪里,draco?”
“你的身边。”draco难得地轻声细语,甚至让harry觉得,这不像是draco了,“不管你在哪里,harry,我——我都会去到你的身边。”
…………
harry猛然惊醒,就瞅见了好久没见的场景——他家学校的天花板,包括那个水晶吊灯。他缓缓地坐了起来,捂着有点痛的头,发现自己在一张临时搬来的沙发上,待遇算得上很不错了。
harry环视一圈,动了动手腕,然后就发现hank脸上正露出很复杂的表情,对着地上那个推车还有……散落的隐形衣。
“——噢,你醒了?”hank连忙关切地看了过来,语气也不复一开始的警惕,“你还好吗,孩子?我叫Sean帮忙把人运到客房去了,他没事,活蹦乱跳。”
harry点点头,心想我本来就没担心Sean在这里有事。
【谢谢你,我很好,我只是过载脱力了。】他说道,【可能以我的经验转移这么多人太吃力了。】
“你们身为未成年人,还处在身体的发育期,能力就像身体的一部分,是需要跟着一起成长,发展,训练才能有所跨越的。”hank习惯性地说,“一下子就超过自己身体所设定的限额是很麻烦的事情,严重的会对人体造成不可恢复的伤害,额……对不起,我,这是一点点职业病,我不是在训你的意思。”
这个他熟悉的准姑父的表情一向很直接,harry很容易看懂,所以他摇摇头表示不介意,反而问:
【我可以见charles……我是说,教授吗?】
hank停顿了一下。
他几乎是艰难地在心里斟酌和挣扎以后,才答应了harry的要求:“不是不行,不过……他现在可能,”他有点勉强地形容,“不是很方便见客。你想不想先休息一下,我看你的脸色不太好,房间你可以随便选一间,这是钥匙。”
他拿出了一大串钥匙,harry不想多想,可是他的眼睛在这物件上还是依依不舍地停留了一会儿。这也是一样他既熟悉又陌生的东西,他也曾拿着这一串钥匙安置一些远道而来的宾客,让他们在学校的客房里住下,而那时候这钥匙上还挂了一大串乱七八糟的挂饰呢,那是学生们嘻嘻哈哈挂上去的。
现在这一大串钥匙串上则是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古老样式的铜钥匙朴素地碰撞在一起,harry接过来,摇了摇就叮叮当当乱响。
这实在是太困难了,harry想。这个地方到处都是他熟悉的模样,却又有点陌生。
越陌生越寂寞,越熟悉也越寂寞,他就好像完全成了另一个世界的人,心里的那些回忆只有自己清楚。
可这个地方还是我的家。harry望着这栋从里到外都堪称颓废的房子,这么想着。
————它是我现在唯一能回的家了。
【我还是倾向于先把事情说清楚,】harry对hank说,【拜托,情况真的很不乐观。】
“这……好吧。跟我来吧,孩子,”hank朝楼梯上走,向harry示意,“我带你去charles的房间——他应该在那里。”
harry轻轻眨了眨眼睛,盯着他看了几秒,嘴巴张了张。
一种渴望告诉他,他渴望说点什么。
“……我……能牵住你的手吗?”
突然,hank听见男孩轻声说。
“你又能说话了!”Sean喊道。
“什么?”hank诧异地说,以为自己没听清。
“我,想牵住,您的手,”harry说,他的声音还很沙哑,运作艰难到几乎没办法听清,听上去像是破碎的胶布,“如您所见,我的身体状况,很,奇怪,假如您愿意,牵住我的手,我可能就,不会,在楼梯上摔……倒。”
“啊,这……”hank有点无措地看着男孩伸出手,虽然有点奇怪这个要求,但是他的本性令他不会对一个孩子严苛或者冷酷,他的眼角瞥向一旁,不知道何时折回来躲在走廊里偷看的Sean,试图征求意见,Sean则杀鸡抹脖子地示意他赶紧答应,“当然可以,过来孩子,没关系,我扶着你上去。”
harry终于露出了一个微笑,上前小跑几步,牵住了hank的手一步步踏着台阶往楼上迈。十三岁了还要牵着大人的手上台阶确实很可笑,但是现在他更希望能找到一些……触碰起来很温暖的东西,就像他小时候经常做的那样,这几乎是所有不安的人都想做的事情。
比如牵住家人那带着热度,摸起来有一点汗水的手掌。
…………
顺着自己走了数百次甚至数千次数万次的那条走廊一路走来,harry以一种这栋建筑未来主人之一的了解程度评判着这时候的学校——荒废,毫无人烟。本该住满学生充满生活气息的房间都紧紧关闭;大部分的窗帘也被拉得紧紧地,只露出一点点缝隙令走廊的光度不至于跌倒;这里到处都是灰尘的味道,有些杂物(还有些爸爸的书,harry几乎难以想象这点)被乱七八糟地堵在任何地方,就好像随便一扔。kΑnshu伍.ξà
harry拐过一些角落时,被呛得咳嗽了好几声,hank对他说了声抱歉,说这里太久没别人住,所以有点乱。
Raven姑妈绝对不在这里住,她绝对不会允许你们这么搞的。harry暗搓搓地想。但是转念一想,他都不知道姑妈现在在哪儿,不由得叹了口气,惹得hank又看了他一眼——这孩子绝对是他近些年见的最古怪的孩子。
不是说年轻的变种人们就不是寻常意义上的‘古怪’了,但是这个年纪的孩子往往——冲动,容易愤怒,或者对事物都充满巨大的好奇,在某些事情上有着固执的天真……
但是这个孩子不同,他似乎早早就学会了这么平静,这么稳重,叹口气的表情甚至像个大人,就好像他心里有无数需要他自己烦忧筹划的事情,而他不准备把这些吐出来一股脑交给大人解决。总之,这个孩子看起来是心里非常有数的那种类型。
“到了。”hank和harry一起停在了书房门口,前者还小声提醒,“他可能不是很清醒,你小心一点,还有,别学着Sean叫他教授,他现在不喜欢别人这么叫他。”
这不可能。harry几乎第一时间想要反驳,但是考虑到这里处处都显示出,这个时间段并不寻常,他忍耐了下来,点了点头,
hank是首先打开门的那个人,而harry站在他身后,几乎是渴望地,急切地朝着门内看着,但是一打开门,一股浓烈的味道就冲了过来,hank懊恼地‘噢’了一声,似乎是觉得这不太适合展示给小孩看,伸手拦了拦harry,但是harry直接从那手臂后面灵活地绕了出来,一见到那个逆光瘫倒在沙发上的人影,便趴在了门框旁边。
“是什么阻碍了你的脚步,hank?”
一个懒洋洋,泛着强烈醉意的男性声音从里面往外嚷嚷,“听起来你不像一个人……听着,不管你带来了怎样的不速之客,叫他离开,请,这里不欢迎外客。”
这强硬,冷淡的话语几乎立刻,马上在harry的心口扎了一个洞。血淋淋,可怕极了,每一次呼吸都痛的难以忍受。
他深呼吸着,几乎强忍着不露出委屈的表情,不让眼泪又一次狂乱的掉下来,但是这很难,真的很难,需要很大的意志力来平复。
——可是爸爸从未这么对我说话过!他从未把我称作这里的‘外客’!
——这只是因为他现在不认识你!你指望一个人对陌生人亲切吗?
——但他不是‘一个人’,他是我爸爸,是从来都会温柔以待所有人的charlesxavier……他是我的dad!!
——但是他现在明显不在状态……你看,你什么时候见过他这样对别人说话?他远不是他最好的状态,你要振作,harry,这正是需要你的时候!
harry在一番强烈的心理挣扎之后,最终得以调整好了心态。
“下午好。”他试探地说。
“什么鬼,小孩?”
那个在背光的人影稍稍直起了身子,用一种‘你逗我’的口气说。而这时候,hank也将门完全打开,harry得以看见对方的模样,但是就算做好了心理准备,harry仍旧感到一种不切实际的荒谬感。
“这学校早就封闭了,孩子,你没有听说吗?外面贴着告示呐。”那个人用很吊儿郎当的口气说。
harry静静地打量着自己年轻的爸爸。
charles,他是说,年轻近二十岁的charles,正穿着休闲裤和一件品味很糟糕的衬衫——关于品味这倒是不太荒谬——像个所有的醉汉一样大大地敞开,里面是一件白背心;而那张即使在以后不年轻也仍旧魅力不减的脸蛋上,有着过多的……男人味,也就是许久不刮的硬茬胡子。
他的头发也不是精心打理了,像泡面一样乱糟糟散下来,而那对全家人都爱着的蓝眼睛,现在则充斥着酒精带来的浑浊和一种harry从未见过的冷意。
这冷意再一次刺伤了harry,但是更折磨他的却是charles的状态:那被酒精踩出印子来的脸,被昼夜颠倒制造出来的黑眼圈,那一看就并非健康的脸色和一看就极其不健康的心理状态,比一个冷酷的眼神更容易扎中做儿子的人的心。
这件事是怎样的开头才会发展成这样?什么样的惨事才会让他爸爸变成这样?
harry此刻又想起了那副被抬走的尸体……他垂下了头,几乎不忍再看,很小声地拉了拉hank的袖子,说:“……这样,我把Sean交过来,我觉得Sean比我是值得信任一些,让他先说明他看到的,我去处理伤患。”
hank有点不敢确认地问:“你能处理伤患?”
“至少比Sean能。”harry说着,朝着房间内的charles深深鞠躬,“我这就叫他来,打扰……打扰你了。”
在走来这里的路上,他曾经想过,他可以叫charles为xavier先生,或者和其他人一样,喊他教授……但是努力了半天,他发现自己还是没办法叫出口。
原来人的意志力只有这么点。harry在心里忍不住自嘲道。
“叫他?谁?还有谁来了这儿?”charles拖着声音问,移动间还有酒瓶碰撞的清脆响声。
“老朋友。”hank说,“你见到他会高兴的,charles。”
harry把这一切抛到脑后,几乎是逃一样的拐去了客房的那一块区域,说不准自己是无法再接受那种冷冷的态度还是别的什么。他稍微用心灵感应搜索了一下,就知道Sean在哪个房间,直接走过去推门而入,把自己一直挎着的斜挎箱取了下来,丢在了满是灰尘的木头桌子上。
Sean本来正好把Angel和Azazel拖到了床上——这个过程中他还要努力忽视姑娘那只裹了一块布的窘况。一看到harry进来,Sean就跳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嗯——我是个心灵感应者,Sean,你以为呢?”harry指了指自己的脑子,打开了自己的斜挎箱,数了数自己带来的药物,发现虽然它们对治疗外伤十分显着,但是缺乏内用,大部分都是紧急药品——这出于当初他自己的选择。
“你可以上去了,”harry一边挑出白鲜和仅有的一瓶补血剂,对Sean说,“他会乐意见到你,把你见到的给他说说吧,Sean。”
“我就纳闷了,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从来没见过你,”Sean凑过来揽住这孩子的脖子,“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和你为什么抱着我哭呢。”
harry:“教授在上面等你。”
Sean看着他拿出几个瓶子,不甘心地继续问:“你拿出来的又都是些什么?我记得盖住我们的那一大块布也是从这里拿出来的。”
harry:“你真的不能让他久等你了,Sean,你不想念他吗?”
Sean一把掐住了他的脸往两边拉。
“我觉得小朋友需要可爱一点,你怎么这么像hank!”他揪完了以后,嚷嚷着就往门外跑,“我会把我看到的都告诉教授的,包括你!”
harry笑了笑,转过身去帮助Angel和Azazel。
所幸他有一个宏图伟愿——成为一名医生,做些基础的检查和包扎完全不是问题。Emma的丈夫也曾手把手带他帮助伤患,因此harry做的非常的细心,先是弥留的外伤需要用白鲜愈合,再是需要摸索一下他们俩身上有没有断掉的骨头,然后就是需要魔法的地方了:他暂时没有检查的仪器,魔法会检查出一些问题,例如营养失衡,成分缺失,或者哪里的神经或者组织受到了损伤。
忙活了大概半小时,harry确定Azazel的情况要好于Angel——大概再睡一会儿,男人总会醒来。但是Angel除开极其严重的营养不良以及背部,翅膀以及胃部与喉管的损伤以外,她的胸前还有很长很长的一道口子,缝合痕迹极其难看,想必那个用刀破开她这里的人并不是一个温柔细心的人。
即使这个漂亮姑娘此刻赤,裸着胸口,但是harry一看到这道口子,除了心口涌上一股浓浓的痛苦别无他想。即使他和Angel的关系不像真正的家人,但对方依旧是她的朋友,她在他爸爸的婚礼上纵情欢笑的美丽模样他还记得,那时候她胸口可没什么延伸到肩膀的疤——这倒是让harry松了口气。
但是马上,他心想,即使不是Angel,是别的女孩,难道就能逃过一劫吗?一想到这里,他的声带甚至又短暂性的不舒适,那种难以说话的感觉又渐渐加重。
他还有个姐姐,有个妹妹,有个姑姑,有无数的女性朋友,他不能接受这样的遭遇在她们身上发生。
“——别担心,我会配置最好的除疤魔药的。”harry蹲在地上,趴在床边,郑重地对Angel许诺,即使对方什么都听不见。
随后他又站起身来,为两个人都盖上一半的被子,想了想自己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该做点什么。
——也许打扫房间,做顿饭是个好主意。这是他在家里最擅长的,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