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有人上学上腻了,复习又复习地想给自己念个夺魂咒,一个恍惚就到期末考试后的时候,同学之间都会互相安慰道:
“马上就过去了,马上就解放了,想想看,过去后就是暑假了!”
同样的话语在麻瓜界和巫师界同样有用,以及,在charles的学校里更加有用,毕竟harry家开的学院,里面的科目实在是有点多……
说到这里就得顺带提一句,不管怎么说,同一个世界,同一个事件,三个地方居然一个都没有取消过期末考试,不得不说也是教育业的坚持——世界只要还没真正到最后一秒,是学生就得考试。
这同样也意味着:假如放假了,那么不管之前发生过多么可怕的事情,也不能阻止学生甩着腿疯玩。
于是当harry坐在自家学院的书房里,从一堆有关酒水和甜点的订单核实中抬起头,准备下楼去放松放松时,他不经意的一眼往窗外,惊愕地发现,外面一片狼藉,树倒了,水干了,天空中还浮着不知名能量团,不知道的还得以为有敌人入侵,在他们家学院开阔的后花园草地上和自家学生开打了。
他深吸一口气,砰的一声把窗户推开,震惊地看着下面疯玩的那一群人,拿出自己的黄岑木魔杖对着自己的喉咙,来了个‘声如洪钟’。
“你们在干什么?!”
他一个字不差地把自己内心正在疯狂刷屏的问题问了出来。
“爸爸?!”
并且,harry扫视一眼,还叫出了绝对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叫出的名字。
正在草坪上和学生一起疯玩,扶着腰喘气笑着的charles抬起头来,一边笑一边打招呼:“嘿,儿子!!给我们来一个修复如初!”
他这么说的时候,John的手里正一手打火机,一手大火球,似乎是想来个大的,火焰在他手里biu~的一下升上天,李千欢咯咯笑着,抬手打了个响指,一团能量跟着聚集过去,一朵巨大的烟花就随着一声巨响在天空中炸开,harry情不自禁捂住了耳朵。
harry吸气又张嘴,吸气又张嘴,举着魔杖的手抖啊抖,实在是没办法遵照老爸的意愿来个修复咒——梅林啊,我在做梦么?!
“你们——”他觉得此刻自己犹如hermione附身,语气里充满了痛心和控诉,“你们怎么能用能力这么玩!看看这个地方!”
“我们是在为婚礼准备节目!”有个手里拿着一把吉他,弹得很欢畅的女生说,“考试和大战都结束了,这是娱乐活动!”
“反正你会修复咒,可以复原,对不对?”还有人讨好地冲harry笑道。
“…………”
harry突然意识到了,为什么他们能玩的这么过火:都是因为当初修学校时,他用的修复咒。
学院受到的损坏其实起初并不大,但是可能Kaven因为没抓到人,怒火难抑,这地方被他砸了有六成,harry回来后,便抱着和所有人一样心痛的心情,参与到了修复工作中,同样参与修复工作的还有wanda,Jean以及Erik,但是后来大家发现,这三个人在修复的速度还比不过harry一个人的。
因为如果说前三个是能节省工程队的费用与时间,harry的修复,诚然,有点慢,却也不吃力,他像是直接把物品的时间做了个节目倒退,魔杖尖所指的地方,碎片轻轻拼合,水珠缓缓飘回,楼梯自动接上,灰尘也从各个地方回归大地。这个魔法让所有事物回到了还未被损坏的状态,连微波炉里的披萨都热气腾腾,拿了就能塞到嘴里——虽然没人敢吃——拯救了不少珍贵文件的同时,还拯救了不少人的多年珍藏和hank的试验品,反响良好。
而且不少女生都抱着他亲了好几口——看着自己破碎的口红,粉饼,眼影盒统统复原可真是让人太爽啦,仅次于看着情敌的化妆品被碾个粉碎……
harry因此有点忙——他要负责修缮工作,负责一部分的婚礼准备,而charles也开始了他的复建,在经历了失去双腿的日子后,每一天他都十分愉快并珍惜现有,晨跑现在是他的新乐趣,harry和Erik每天早上都提心吊胆地跟在他后头一起跑,最后这场晨跑发展成了家庭式,全家一起陪着charles跑步,连Raven都不睡美容觉了。
Raven毫不犹豫地认为,没有什么事情比得上陪她的哥哥跑步,有什么事情比陪着有着健康双腿的哥哥在早晨慢跑更重要的呢?
没有!
而且,charles日渐鼓起的小肚子也很让她警醒——在抚养harry的这几年以及现在这些日子里,Erik和harry,这两个最爱charles的人,似乎把他喂得太过头了,Raven认为,保持哥哥良好的身材是为了准备婚礼必须的。
“你爸爸好不容易结一次婚,”在做减肥计划时,Raven这样告诉觉得这份计划是不是比较多余的harry,“我不想到你都有孩子的时候,我们得指着那张结婚照片说,看,这就是你祖父结婚的时候,介于他有点小肚腩我们不得不给他比Erik大几号的西装!”
这话被Erik认为是很严重的诽谤,他严厉地注视着着Raven,认为她眼睛瞎了,以及她不是那么爱charles了,harry为难的看着那张训练单,再看看他爸爸,也很难说charles腰上那点点肉能不能算小肚腩。
可能女性对‘好身材’的要求就是有点高。
charles一点也不在意妹妹说他胖了,Raven这么说的时候他正倒在沙发上,倒着倒下,头顶在柔软的靠垫上,双腿挂在沙发靠背上,只要腰部一使劲儿他就可以起来,再大笑着倒下,用头槌把沙发捶得一震,吓了harry好大一跳。
他比以前的所有时候都要快活,甚至charles大笑起来的时候,harry都可以从他的那对蓝眼睛里看到迸发的碎光一样的光彩,笑容比任何时候都要热切地洋溢在他的脸上,青春这个在他身上从未溜走的词,则狠狠地压过了时间的痕迹,绽放出无与伦比的光彩。
他无疑比以前更加美丽,并且更富有魅力和活力,就好像神奇的魔法在他身上倒转了时间,harry被charles揽在怀里时都会忍不住想,他爸爸以前是否就是这么一个年轻人——富有活力,睿智而英俊,成绩虽然高高挂起,但是他也绝对是派对上会胡来的一员,灌着自己啤酒,搭讪最好看的姑娘或者小伙子,舞曲奏响地时候甩动着头发,摇动着臀部,眼睛随着钢管舞女郎的……额,打住,好像有什么电影情节混进去了。kΑnshu伍.ξà
——但是这也活力过头了!
结束了回忆,harry趴在窗边,无语地拿魔杖挥一挥,一大捧冰水从天而降,把John和bobby为首的这群人淋了个透心凉,又让被损坏的花草树木全部复原,草坪自动修整,这才无奈的看着自己最爱的爸爸。
“你知道你是校长,对吧,爸爸?”harry看着站在楼下双手叉腰,喘着气,脸上还有着兴奋笑容的charles,有气无力地说,“你要以身作则,而不是跟他们一起给我捣乱,你们不能……不能趁着Erik叔……我是说,趁着Erik不在就这样欺负我!”
Erik今天出了趟远门,不在学院里,也不在家里,最近学院里的气氛好的能掀翻屋顶,没有Erik,大家都不肯老实,charles也不肯老实,他似乎是坐够了,要把这些年没能够痛痛快快玩的都玩一玩,这种劲头令整个家里的人又好气又好笑,Erik更涌生出一种心酸——charles本该就是可以这样胡乱玩闹的健康的人,harry则心疼他爸爸:这是憋了多少年才能有这样的劲头!爸爸是有多希望能和一个正常的人一样玩闹跑跳啊!
现在想想,charles在双腿不能走动的情况下,能独自把一个孩子从一岁的婴儿照料到现在,就算有着hank等人的帮助,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事实上,harry现在还能够看到一些记录,比如学院里的一些孩子是被收养的孤儿……但是同为孤儿,harry自己从有记忆起,就是charles手心的宝贝。
尽管都是得到了妥善的照料,harry还从小帮忙干家务,但是不得不说,harry得摸着良心说自己是幸运,且受到偏爱的那一方。
“别看那些文件了,”charles在楼底下大笑着对他儿子说,“和我们一起来玩吧,harry!那些文件随便怎么处置都可以!”
“你们马上要拥有一个世界上最好的婚礼,随便处理怎么可以?!”harry手里的魔杖敲敲窗沿,魔杖尖因为长久的练习自动吐出不少闪闪发光的小星星,他说完这句话后,下面的学生们都笑了起来,就像是大人们看小孩子穿小西装说‘你被解雇了’。等harry用眼神一一扫视着那些明明假期要回家,但是理所当然要‘帮忙’所以留下来的人,他们才一个个不好意思地停下来。
“所以……你们今天上午都做完了什么?”
harry缓缓地问,用眼神谴责着,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语气里的埋怨劲儿。
可能是这种来自于十二岁少年的怨念着实有点令人不太好意思,大家统统收起了自己的能力,咳嗽几声四散开来,假装自己是干活途中路过花园,被美景给不小心地留下了,只有charles依旧站在下面,冲着harry伸开双臂,后者犹豫了一会,在charles那一脸‘来嘛’‘快来’的期待表情中,还是抛弃了种种方式,给自己施展了一个减少重量的咒语,闭着眼睛迈过窗户就往下跳。
“嘿——咻!”
charles在发出一声夸张的吃力声后,把儿子稳稳地接到了怀里,还打了个转儿。
“说到婚礼,你愿不愿意出去走走?”亲了儿子的脸蛋一口,charles快活地说。
harry哭笑不得地抹走脸上的口水:“dad,你的意思是?”
“空白的请帖昨天就送到了,我想我们可以邀请一批你的朋友以及他们全家过来观礼,当然,费用我们全包,不管怎么说,我觉得你在hogwarts里还是有几个好朋友的。”charles用额头顶了顶harry的,这个动作独属于他们父子俩,“以及假如你愿意,”他的笑容收敛了一点,“moira那一份也该送到她手上。”
“——由我。”harry坚定地接口。不过转眼间他又有点奇怪:“但是Erik之前不是说……”
“Erik坚持由他去就可以了,但是我认为你会愿意自己处理这个问题,亲爱的。”charles把儿子放下来,很认真地说,“你已经是个半大的小伙子了,不再是只能缩在我怀里吃点心的小朋友了,Erik去会说,那是那个混账应得的结果,这更像是一种通报……对他就是能做成这样,别怀疑。那样很简单就能解决事情,但是我觉得我们应该给予moira最直接的尊重:将来龙去脉一点也不剩地告诉她。”
告诉她我朋友为了我捅了Kaven一剑,然后死的灰都不剩了。harry抿抿嘴唇,觉得各种意味上,现实对moira也太残忍了。
假如这件事情是harry干的,harry可以毫不犹豫地跪在地上抱着moira的大腿,发誓以后将像是一个儿子对母亲一样对moira,moira也必然不能无视朋友的孩子被自己的儿子搞死,继而怨恨;但是现实比这个还要糟糕一点,因为动手的是draco,假如你再把这家伙拽到moira面前,他只能翻个白眼和Erik一个态度:那家伙活该去死,而harry也不能强求moira不去怨恨draco——恨一个跟自己没什么关系的别人总是很容易的。
但是不能是draco。不可以是draco。draco又有什么错呢?为了自己的朋友而去捅一个坏蛋一刀是错吗?
事实上,harry也认为Kaven该死,Kaven恶贯满盈,手下杀掉的人和折磨的年轻男孩不计其数,那种思维令harry觉得扭曲而龌龊,假如他和draco对调,可能他会再多捅Kaven几次。
但是他一点也不希望moira的怨恨落到draco的身上,一点也不。这份怨恨如果真的非要存在,落到自己身上就好了,实际上draco也是为了自己才那么做的,落到自己身上才公平。
“我能撒谎吗?”harry艰难地说,“那个,就说那一剑是我捅的,什么的……”
那一剑其实某种程度上来说是误杀,捅一个普通人,送他去医院还有救,可是Kaven,他恶贯满盈,怨念缠身,Gryffindor的剑只能送他下地狱去见路西法,没路可走。
charles斟酌了一下,对这个提议动心了一下,随即摇头。
“给她真实的,不要是虚假的。”蓝眼睛的圣人一般的父亲说,“这才是对一个母亲的尊重,对我们可敬的朋友的尊重和公平。”
harry不太情愿地点点头,然后他们一起从后门进了学院内部,从楼梯走回了书房,charles坐下来,拍拍大腿让儿子坐在他怀里,就好像他们小时候读童话书和基础物理学时那样。
“我想想我们要邀请你的哪些小伙伴……嗯,第一个,draco?”charles拿起一只昂贵的钢笔,在这么写下龙这个词的时候自己也笑了,“draco,第一个当然得是draco……噢,你有几个月没见他了,亲爱的?”
他问的轻松,harry扳着指头一数,心里咯噔一下:“……半个月?”
这已经是一个足够draco闹脾气的期限了,harry还没忙昏头到以为自己的挚友是个‘脾气很不错’的人了。
charles有点幸灾乐祸地从刚刚印好的请柬里抽出一张来,那是特质的请柬,香槟色的质地上有着烫金的花纹,Erik和charles的名字被浅浅地印上,低调而不失奢华,假如停下动作轻嗅,还能够闻到浅淡的调香。
charles用钢笔在上面写上draco的名字,然后递给harry:“他是个好孩子,就是比较粘人,但是我们也得经常拜访朋友,别让他们太过于寂寞,是不是?噢,都是我们的错,让你忙的半个月都没和朋友一起玩儿了。”
对harry来说,有非变种人朋友在等他写信和上门这件事情,在两年前还是一件稀罕事,而让朋友极其不满地发脾气,对harry来说也是一件稀罕事,harry总是善于体察别人的苦衷,很容易做个贴心的儿子,兄弟,同学。
但是可能draalfoy根本就不是一般人,格外难搞,他有时候是不跟你讲道理的。他不要harry体贴他,理解他的苦衷,或者是理解却不接受,假如harry不答应他,他就会不讲道理,直接行动。因此,harry反而总是答不好这张卷子,而看一般情况下游刃有余的儿子抓耳挠腮或者一脸铁青也是一种做父亲的乐趣,对charles来说。
harry涨红着脸接过那张请柬,却没有直接跳下来就跑,他知道爸爸在看自己的笑话,只能强行装作镇定,不去想draco可能会对自己喷出多么刻薄的毒液:“我可以把其他的都一起送过去,我不着急。”
可能是比较心虚,他咽了口唾沫,重复了一遍:“我不着急。”
………………
等harry带着一打不薄的请柬,熟门熟路地在malfoy家庄园找路时,他吹着新鲜空气,意识到自己好久没出门了。
“我是不是该从大门进去,在进门之前好好地跟阿姨打招呼……”他一边走一边反思于自己的进入方式不太礼貌,但是片刻后他嘴角一抽,想起一件事情,“……前提是我知道大门在哪儿。”
半夜带着draco离家出走那一回,全靠Sirius提供的坐标——harry直接从转移到了庄园之内,大门朝那边开这种事情他压根就不记得,毕竟天太黑了。
等他再次踏入到malfoy庄园的土地上时,一种奇妙的感觉倒是涌了上来。一个坐标在吸引着他。微妙的,小小的,在感触上,又仿佛是在灵魂上微微加热的提示感,当harry自己转动方向时,它仍旧坚定地想要将harry往那个方向指引。
那我就往那边走着试试看?harry想。这毕竟是在malfoy家,不是在天启的神殿里,莫名其妙的感觉可能只是某种魔法产生的错觉,可能draco正在做什么实验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harry咽了口唾沫,不知道自己一出现,draco会不会‘惊喜’地把坩埚扔到他的头顶上。
走上一条大理石铺就在花园泥土上的路,绕过Narcissa最爱的月桂树们,harry围观了一会儿在草地上优雅踱步的白孔雀,忍下拔几根毛的冲动,最后走到了花园中心的亭子附近。
那里景致最好,harry听draco说过,庄园的天气经过魔法调整,不论如何都将最适宜的阳光照耀到中心位置,假如外面是寒冬季节,这里也依旧能保持着如同春季一般的温暖,以及春季一般的绿意茵茵。harry觉得这可能和温室是一个原理。
将一边的树枝拂到旁边,harry看着那个白色的小亭子,突然有点不敢迈步,心情十分奇妙,就好像旷课许久又要回学校打球的男高中生,每每面对老师总有种要被骂的预兆。
他想了想,将自己的双脚浮起来,从一条小路上悄悄靠近,却不践踏哪怕一片草叶。在看到亭子里那个铂金色的脑袋时,他一瞬间就想落地过去打招呼,但是在发现draco身边还有其他人时,姑且还是保持了镇定和安静。
出于另一种奇特的心理,harry让自己慢慢上浮,抱住了一棵树的树枝,猫一样盘在上面,脑袋悄悄探出去看着亭子内部的景象。等他开始悄悄窥视时,有点纠结地思考那种‘奇特的心理’是不是叫‘当讨厌你的人在和你的朋友说你坏话’。
正这么想着,另一个也在亭子里的人就和harry对上了视线。两个人沉默地对视了一眼,harry眨眨眼,觉得自己和这个人勉强算是个友好关系,便招了招手,做了个嘘的手势。
对方的回答是……一口茶很不优雅地全喷了出来。
…………
“……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去,draco,法国今年有很多新出的时装,潮流今年又涌向了那儿,你该和我们一起去添点量身定制的衣服,”pansy正挽着draco的胳膊,死不放弃地试图邀约他一起去进行法国之旅,“你最近甚至没参加什么宴会,以前你可总是我们的中心,缺了你,我们都没什么兴致玩乐……”
draco穿着一身简单的墨绿色衬衫,一只胳膊被pansy抓住,另一只托住了他自己的下巴,他啧地一声扭过头,对着别的地方翻着白眼,很明显对pansy提议不感冒。
假如不是因为礼节,我们可能已经被他扔出去了。被pansy一起拖来的blasie一边饶有兴致地享受着malfoy家的待客茶点,一边这么想。
“你不能这样,draco,你难道只愿意和xavier一起吗?”pansy噘着嘴,放软声音道,“你已经几个月都没和我们好好说过话了,这样对我太残忍了——难道我们不是一起长大的朋友吗?你就那么——我知道,你觉得那个时候的我不愿意帮助你,但是你难道不知道,potter是个多么危险的人吗?我是不希望你为了这种人去冒险,这不是我们Slytherin该做的!”她极小声地说出最后两句话。
draco嗤笑了一声,看起来对这几句话很有意见,却没有再给pansy一个字。
pansy的脸色顿时变得不太好看,但是看上去依旧不死心。她拿起桌上一块布朗尼点心,亲自送到draco的嘴边,并且把刚才的话题轻轻揭过去:“……看,你总是对我们家家养小精灵做的这种布朗尼赞叹个不停,我这次带了些过来,你就算不愿意和我们一起出去转转,总是可以尝尝它们吧?给我个面子吧,亲爱的draco?”
pansy总是不看见坟墓不肯掉眼泪,blasie很悠闲地看着这一幕,给自己来了杯茶。
draco的心早就变得比以前更加难以捉摸,自从他莫名失踪再回来,就变得铁石心肠起来,谁都没办法从他那里打听到任何事情,或者获得任何与‘那个男孩’(是的现在大家私底下都这么称呼)交谈的机会。至于pansy,那更严重,因为无论pansy怎么哀求,draco都不给她一个眼神,一句好话,就连一句早安也欠奉。总体来说,blasie虽然不乐于见到malfoy远离他们的圈子,却很乐意见到pansy吃瘪:她太聒噪了,也太蠢了,从小到大的奉承让她养出了多余的高傲,她该吃吃苦头了。
与之相比,draco的救世主朋友可让人舒服多了,毕竟他的后边儿也没什么野心勃勃的家族,他夺不走他们几家贵族从malfoy这里获得的利益,不是么?
‘绝不要触怒他们’,这就是上层贵族们对xavier家的评价。这段时间内,他们四处打探消息,消息打听的不够的人会说这是一家危险人物,不好收拾,打听到一些皮毛的人会谨慎地想要一些机会与之接触,好看看有没有利益可以赚取,而真正从美国那边挖出所有消息的人会告知他们的孩子,假如‘那个男孩’还在hogwarts继续读三年级,千万不要动他一根手指头。
pansy又知道什么呢?在她心里,draco的重视比所有东西都重要,这就是单恋中的少女,她们总是有着勇敢又胆小的一颗心的。
正这么想着,blasie面对对面pansy的尴尬视而不见,随意地将目光投到对面的树上时,不由得一愣。
……那边的树枝上是不是趴了一个harryxavier?他还正在冲我打招呼和点头?
一时间blasie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等对方眨了眨绿眼睛,做了个‘嘘’的手势,blasie的视线挪到正伸手把点心递到draco嘴边的pansy身上,情不自禁地把刚刚喝进去的茶全喷了出来,贵族礼仪在这个时候一点也不剩下。。
“恶心!!!”pansy立马跳了起来,拿手帕擦着自己的袖子,“你干什么,blasie!”
我觉得我在救你。blasie一边摆着手一边用手帕擦着自己的嘴和前襟,与此同时他不得不像个hufflepuff一样用眼神和面部表情做着拙劣的暗示,指望draco能够向后转头,看看某个人跟一只猫一样潜伏在树上。看书溂
“我只是觉得……”blasie勉强自己说,“你可以停止那些老掉牙的发言了……我觉得,draco看上去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成了,别这么热切,pansy,他也不是个五岁的小宝宝,需要你去喂。”
draco灰蓝色的眼珠在这个滑不溜手的人身上疑惑地扫了一眼,blasie还没来得及做更多更明显的暗示,就看到draco若有所觉地往后瞅了一眼,而以blasie的角度来看,那个趴在树上的人立刻就把自己藏在了更高处的,浓密的叶子里。
draco扫视一圈,最后眼睛神准地定在那颗harry藏身的树上,blasie猜想那个把自己藏起来的人恐怕现在冷汗都要出来了,因为draco马上像是触电一样一把甩开pansy,同手同脚地走了过去,随后一脚踹在了树干上。
blasie及时捂住了即将惊呼出声的pansy——draco这姿势当然太粗鲁,太有失礼仪了,但是他们还能怎么办呢?他们不也得只能当做没看到吗?
“下来。”远远地,他们听到draco冲着那棵树喊道,“我知道你在上面!”
“呜呜呜呜?!”pansy用惊恐的眼神和一连串不成词句的声音,对着blasie询问。
“我猜我们马上就得走人,安静点,姑娘。”blasie遗憾地对她摇摇头。
那边站在树下的draco马上就踹了第二脚,还从袖子里拔出了一根明显不是他的二手魔杖,刚才还冷淡的脸上现在出现一种有点可怕的狞笑。
“我知道你会飞……但是你不会想让这颗活了足足有七百多年的树因为你而遭殃吧?这可是我妈妈最喜欢的树之一。”
树叶抖了抖,颤动着被拨开,十二岁的男孩从里面露了出来,带着无奈和困惑的神色。
“你在拿你自己家的树威胁我?”harry哭笑不得地说,尽管他确实被威胁到了,毕竟这棵树是无辜的,为了点小事情无故破坏环境总是不好的。
“有用就行。”draco把魔杖收起来,冲着上面喊道,“跳下来!不准用能力和魔法!”
harry嘴角抽搐:“这儿有三米高。”
“嗯哼?所以?”draco挑着一边的眉毛说,看上去好像根本不觉得三米是个什么高度。
blasie远远地听着,有点怀疑draco是想让他最珍爱的挚友摔断腿。
“……那好吧。”harry拍拍手,闭着眼睛,放松所有肌肉,从树枝上一跃而下,像是一只失去翅膀的燕子一样往下落——
“——梅林,你还真跳啊!!”
——但是他的下面当然有人伸开了双臂,在怒吼声中拦住了他下落的轨迹,但是很可惜,draco的手臂明显还不够有力,当harry落在他的臂弯里时,重力加速度和harry的体重无情地将harry连带着他一起扑倒在地。
“啊嗷!”
draco发出一声愤怒的呼痛声,而harry扑倒在他身上,落地的同时双肩忍不住开始抖动起来,比起将他稳稳接住的爸爸,draco就像是一只不自量力的小兽,被扑通一声掉下来的大柚子给压垮了。
这感觉有点可爱。harry摸摸脸,在心里偷笑,即使他自己就是那个‘大柚子’。他抖动着肩膀,把自己全身的重量压在draco身上,又勾住他的脖子,心里喊了声‘一,二,三’,就通过自己身体的力量把两个人一起拉了起来。
draco在他双臂中喘了口气,然后狠狠揪住了对方的衣领子。
“你知道我会接住你,你才往下跳的吧?你怎么一个缓冲都不用!如果我没接住你——”
harry笑眯眯地把draco钩子一样的手指从自己的衣领上拉开。
“但是我知道你会接住我的,我一点也不怀疑这一点啊,draco。”他又乖巧,又带了点讨好地说,祖母绿的眼睛和他脑袋顶上被阳光照耀的绿叶一样,让人忍不住心生喜爱,并放缓语气。
draco本来满心的火气,在看到这么一张脸,和这么一个柔软的态度之后,就被迫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本来还想再生气一点,好让这个混账知道自己这段时间有多么生气的,但是谁又能对着这样一个harry大发雷霆呢?
真他x的狡猾。draco在心里还忍不住爆着粗口,却只能做出为harry拍掉脑袋惊愕肩膀上的草叶子这样的温和动作。
他刚开始还勉强斥责了harry几句:“你已经是个独立家族的继承人了,是个贵族,是个具有自主行动能力家主了,你就不能在拜访朋友之前递个拜帖,来封信,等我回信,做好待客准备你再来吗?你非要这么无礼地,无声息地进出别人家的庄园,一个招呼都不打就躲在树上偷窥?”说到信件,draco很有点怨念,“你就懒得动笔写哪怕短短几句话的信?你数数多久了,半个月!”
harry从善如流地道:“所以你希望我给你写信,然后你回信,我穿上正装,带着礼物,收到你的会信再正式申请连通你们家的壁炉,等你排空日程我再来拜访?真的?”
“……”draco算了算其中的时间,可疑地停顿了一下,还是认栽,“不,那叫浪费时间。”
——但是这明明是贵族之间该有的正常礼仪!为什么会觉得浪费时间!还是说,draco已经跟着这个家伙变得不正常了?!
pansy震惊地跟blasie比划着,手上的镯子叮铃哐当地响,她极力表示自己的意思,她指着那边呜呜呜呜,但是blasie为了他们的安全考虑,是不会也不能让pansy说话的。
“嘘,嘘,他早就跟我们不一样了,”blasie将她的手也摁下来,很遗憾地摇头,“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
而另一边,harry耸耸肩,想了想,冲blasie他们那边点点头:“你们好。”他这个时候倒是很有礼貌,也很稳重了,就好像刚才他把draco扑倒在地的样子从没存在过一样,但是谁都知道,这种礼节代表着仅仅是客气而已,“抱歉,是我打搅到你们的茶会了吗?”
在旁边的draco突然心里咯噔一下,想起了刚才pansy正在近乎哀求地抱着他的手臂,将一块蛋糕送到他嘴边……虽然至今为止draco还是搞不明白原因,但是他莫名觉得难堪和心虚,仿佛做了件不该被任何人看见,更不能被harry看见的错事……他甚至觉得自己被pansy揽过的胳膊在火辣辣的发烫。
他赶紧咳嗽几声,冲着blasie和pansy挥苍蝇一样挥手,站在harry面前挡住视线:“我们去我房间玩儿。”他斩钉截铁地说道,在推走harry的同时对着后方使了个眼色,同时大声地说:“他们只是来做客的,本来马上就要走了……感谢你们今天拜访malfoy家,家养小精灵会送你们到壁炉边上的,blasie。”
draco动作飞快地推着harry,不顾后者‘诶,我也想和你们一起喝喝茶’的抱怨,从另一条小路走了,那态度,连客套一下都算不上,仅仅是敷衍一下的程度而已。
“他看上去一刻也不能够等待了。”就知道是这么个结果的blasie站在原地感叹道,“这是多么急切啊——啊,这火热的思念。”
被他用巴掌捂着嘴摁着手的pansy,则看上去快要被他闷晕过去了。
…………
draco狠狠地关上了门,随后一把把harry给抱住了。紧紧地,几乎能把人勒得喘不过气,一股被压抑了许久的火焰此刻在他心里被点燃了,因为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和面前这家伙打照面了,渴望和思念一点也不少,还都在暗搓搓地煽动着draco心里那把火。
他把harry搂得更紧了,不久前的那个夜晚里所涌上来的诡异念头再次闪动着出现:我的。都是我的。
这样的念头一点也没少过,既是他期盼着harry来找他来的原因,也是抑制着他去找harry的原因,draco因此踌躇不安,还莫名地缺乏自信,这让harry半个月内都没收到一封信。
draco的力气慢慢变大,几乎能让一个姑娘呼痛,但是作为一个身体素质不错的男孩,harry当然一点也不这么觉得,draco一直都在这种时候很粘人,这不奇怪,你的朋友想要抱抱你而已,抱得用力点又怎么样呢?
因此他顺从地被抱住,还把下巴放到draco的肩膀上,搞得draco都想把自己胸膛里那颗心脏摁下去——它跳的太快了,在他们胸膛紧贴着的时候,要是被harry觉得自己心脏病犯了那就尴尬了。
draco其实很想张嘴问问他看到了多少,但是转眼间他警觉地想起自己不是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没必要这么紧张。
他放开harry,掩饰性地咳嗽几声,抱着手臂斜着眼睛看harry。
“那么说——”他拖长着声音道,“你终于从繁杂的婚礼准备中脱身,想起来了你还有一个绝不该忘记的挚友等待你的到来和通信?”
draco情不自禁用了个酸溜溜的语气,因为harry前段时间实在是忙到不行,连考试都没人见到他的影子,成绩单还是draco帮他拿的,不然hogwarts的猫头鹰很有可能都不知道往哪儿寄这玩意,他天天跑来跑去呢。
“只因为我们说好了的一件事情。”harry说到这里,忍不住笑容满面,他从自己的随身的书包里掏出了属于malfoy家的那张请帖,“伸手,draco?”
draco下意识地伸手,然后请帖马上就被拍到了他的手掌心。
“说好了请你吃蛋糕的。”harry快活地说。
“…………”
虽然这确实是个做过的约定,但是失落还是马上压倒了draco心中的大部分好心情。
但是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呢?draco想。
“我爸爸说要邀请我所有的朋友来参加婚礼,这是第一份,第一份!”harry敏锐地察觉到,draco的表情有那么一丁点的微妙,连忙声明,“请帖写好我就来你这里了!第一份不可能是别人,只能是你!”
“这还差不多。”
draco飞快地将请帖收进了自己书桌的小抽屉里,这回看上去满意多了。
“你就这么锁起来干嘛?我还要给Narcissa阿姨看呢,这张请帖是邀请你们一家人的。”harry觉得莫名其妙的。
“你见不到我妈妈的,她在圣芒戈。”draco非常快速地说,“她现在已经到了预产期你这白痴,前几天她有所察觉,现在已经在圣芒戈最好的病房待产了,而且每天都有三个治疗师守着她,你在庄园里是见不到她的。”
harry一听‘预产期’这个词就跳了起来。
“那你还在这里干什么?!你为什么不陪着你妈妈?”harry震惊地看着draco,“天呐,我都不知道Narcissa阿姨都已经在圣芒戈待产了。”
“你知道什么,你就知道你爸爸要结婚了,”draco忍不住又一次酸溜溜地说了一句,“父亲不让我天天去看我妈妈,他说我只会给我妈妈增添负担,给治疗师添麻烦。”
“但是假如你不陪着你妈妈,她如果生产前想见你怎么办?”harry的口气出乎draco意料地神圣,他简直是惊叹了,“你还会错过你弟弟出生的第一时刻的!”
draco站在原地把他从左往右看了个遍。
“是我的弟弟妹妹,又不是你的,你为什么比我还兴奋。”draco心情复杂地问。他是挺想要个妹妹,但是假如harry那关切他家小妹妹的那股热切投注在了即将出生的小malfoy身上……draco就觉得有些不是那么快活了。
“不管是他还是她,都是我的弟弟妹妹,”harry拍拍draco的肩膀,“你忘记我们有亲戚关系了——你的弟弟妹妹也是我的弟弟妹妹,还是说你觉得表侄子表侄女比较恰当?”
“……”
正在draco用‘你是变态吗’的眼神谴责着harry的时候,draco房间的门被敲响了,家养小精灵那尖细又自带卑微感的声音在外面嚷嚷,敲门声又响又急。
“draco少爷,尊敬的少爷,很抱歉打扰了您的会客……但是Lucius主人有消息要通知少爷——夫人在圣芒戈即将生产了!”
“…………”
draco震惊地跟harry对视了一眼……然后他的身子晃动了一下,一瞬间无力地往下垮了下去!
“draco?!draco!!”
harry赶紧把他接住,抓住他的肩膀,摇晃着叫他的名字。
“闭嘴……你这个乌鸦嘴!!”draco一边扶着harry站起来,一边有气无力地喊道。他想靠着自己的双腿站起来,但是又忍不住脚软。
我妈妈要生产了。draco想着,一瞬间脑子里飘过的不是‘弟弟还是妹妹’这种问题,浮现的是巫师家庭不知道为何超高的生产事故几率,而且血统越纯粹,几率越高。
他的手开始发抖,双腿发软。
我为什么没早点想到这些?!我之前在干什么?!我之前都干嘛去了?!
“你说的对……”draco一边哆嗦一边说,他甚至马上推翻了自己之前的想法,“我该去陪我妈妈的!”
harry无语地看着draco还没迈进壁炉,先把自己吓个半死,不得不以自己的身体为支撑,把他半扛起来。
“别怕别怕,”他拍着draco的背,“只是到了该生产的时候,没有坏消息,不要怕……我陪你一起去,draco,你看,我多幸运,我来的正是时候,你别怕。”
他攥着draco的手,那里不过是过了几秒就冷汗津津,他不得不对着手掌呵了几口热气。
“我们不走壁炉,好吗?”harry低头,温声问draco,生怕高声会把他给吓着,后者点了点头,随即一道从空气中扭开的门出现在他们面前,虽然运气不太好,碰上的不是角落而是走廊中心。
这道门的出现搞得另一头传来圣芒戈医生的惊呼声,以及一看就忙碌无比的圣芒戈的内部走廊景象,但是这不是他们现在所关注的重点。
harry和draco一起跨过了那道门。
“对不起,借过一下!我们急着探望家人!”
为了防止被无数道魔杖指着,harry扒开自己的刘海,用魔杖点了点,敲了敲自己新换的方框眼镜,让它变成以前那副圆圆的眼镜。那副圆框镜早就碎在了神殿里,但是harry看过预言家日报,上面的自己还是戴着那副圆框镜。果然,变换一下之后,harry那张上过报纸的,疑似恐怖分子或者说黑巫师的脸比他们之前的脸有辨识性多了,本来还谨慎地看着他们的巫师们全部神情古怪地让开了一条路,犹如摩西分海。
他们因此得以一路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