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揣着一个婴儿一样抱着手里的书包,低着头跟夺命狂奔似的赶到了和他们集合的地点,那时候正在和harry争辩到底要不要回去。
“他——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心里带了一丝怀疑和恐惧,不管那是不是真的值得尊敬的那位阁下,一个不知不觉给自己下了咒语的人,不对,是画像,怎么想都很可疑,他干脆咬咬牙说,“要我说,你干脆别去了,直接去找sanpe教授——谁知道他是在救你还是在你的脑子里做了什么手脚……那是什么?那是granger吗?”
harry本来应付地嗯嗯嗯,嗯了一半又扭头去看——那个从远处跑过来的蓬头的女孩果然是没错,但是这逃命一样的架势是怎么了?
“快走!”一看到他俩就大喊道,“有人——ron他们在后面,我们得摆脱他们,快点,harry!”
说着她居然冲身后丢了个障碍咒,只听见哎呦一声,有人扑通倒地的声音就响了起来,harry听着像是ron的声音。但是这不够,因为找过来的是两个人,绊倒了一个还有一个。
neville以一种他以前绝对不会有的气势,捏着魔杖对准他们(主要是):“通通石化!”
harry带着往旁边一闪,后者冷哼一声甩开他的手,魔杖狠狠地一抖:“你就这点力量是吗?通通石化!”
在这个时候也爬了起来:“neville!!”他手忙脚乱地过去,想要解开咒语却老念错咒,急的跺脚后,他对说:“帮帮他!!”
高声说:“当然——只要你别再鬼鬼祟祟地跟踪我们或者追着我们跑!我就搞不懂了,你的‘以为’都是打哪儿来的!”
的脸涨得通红:“我——谁叫你不肯说。”
“那是因为我们没有!!我都说了我们只是去找地方学着熬制魔药!”迅速地对准了ron,“通通石化!!”
同是的准头可不像neville,她一击就中。
“一会儿就会解开了,别担心,”harry想来想去,没搞清楚前还是按照的意思来,虽然看上去很可疑,但是他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于是给他们加了个保暖咒,“我很抱歉,但是伙计们——女士的意见我得尊重。”
说完他抓住还想来个恶咒的,和说:“我们走吧。”
说完他们朝着走廊外走着,到了浸透转了个弯,harry还故意大声说:“我们刚才谈到了哪——你确定是用刀背按压豆子?书上说切它更好。”
没好气地说:“怎么,你还觉得自己从书上看的,能比snape教授做得更好?书呆子!”
他们一转出那一层就催促harry:“快走——我们得快点去,马上大家就要从球场回来了。”
harry只好自己抓住的手,不管他微红的脸色,三个人深呼吸一口气,直接一个声都不吭地往下一沉,再按照记忆里的方向往那个密室移动,整个过程持续了大概四十秒,这才掉在那条通往密室的小道上,还花了差不多十几秒来喘气。
“你是怎么把那些讨厌的家伙给惹来的?”忍不住冲同行的女孩发火,“他们又是怎么跟过来的!”
“我怎么知道ron非要跟过来!”的火气比他还大,她眼圈微红,蹲在地上大口地喘气,“我——我一回去他就问我是不是又跟你去哪儿了,还问我你有什么邪恶的计划,说我大概是要跟那群slytherin一起变坏,我忍不住回了他几句,然后!他就质问我!对别拿这眼神看我——他就是在质问我,你是不是那些石化事件的策划人。”
harry本来正从背包里掏出个水瓶喝点水,听到这句话差点一口喷出来。
“什么?!”他觉得自己听到了个笑话,眼睛瞪得特别大,“ron以为那些事情是干的?”
手里到底有几手不为人知的特殊长项或者魔法,别人不清楚,harry倒是清楚的很——且不说和他天天在一起,sirius这纯血的叛徒半个小时就能把malfoy家的底细扒得底朝天。
照他的说法,他外甥被他堂姐给惯坏了,虽然心眼儿还算可以,但是魔法大大比不上他们那时候,不需要担心。话说回来,如果malfoy家真有那样的魔法,估计sirius出狱第一件事情就是对自己教子与外甥的友谊做抗议了,严重的不得了的那种。
“他就是那么认为的,我有什么办法?!跟他说一年级学生魔力都还未发育完全么!”显然是被说了几句很不好听的话,情绪坏极了,她崩溃地道,“他又凭什么质问我!”
“你是傻瓜吗?!”快把她身上瞪出个洞来了,“weasley哪门成绩是你的一个零头?他就是个死穷鬼,又穷又丑又白痴,你居然听他瞎说!!!”说完他还怀疑地看向harry,“那穷鬼不会是有被害恐惧症吧?!”
harry:………………
“他说,不,不是ron,是别的学生,他们先说了一些闲话,”吸吸鼻子,“然后他们猜测malfoy家一直视neville家为眼中钉,关系很差,neville的小叔叔在魔法部地位比malfoy先生还高……所以他们就趁着这个机会作乱……”
说实话,听起来还蛮有道理的,前提是嫌疑人不是而攻击的怪物不明的话——harry知道有些贵族为了干倒敌人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但是?他不敢,也做不到。
“放屁!”听完那通话就忍不住爆了粗口,“这要是我们家干的,我第一个目标就是那该死的!没了他,他叔叔就得乖乖回德国去!”说完他就急急地爆出一堆爆料,“我父亲说他年轻时研究黑魔法,因此被hogwarts开除去了durmstrang(德姆斯特朗)!他在那里有一堆备案!他因为攻击自己的哥哥被他母亲赶出家门,要不是他们家有着一堆蠢货,还有一个躺在圣芒戈只剩一口气,他又买通了魔法部官员家绝轮不到他来管!”
听起来neville似乎也挺可怜的。harry心想。
“那些先不说了,”站起来,急急地把自己胸前背着的那个包拉开了拉链,“看这个。”
她的手伸进包里面,捞出了一顶黑色的巫师帽——高高的帽尖儿,灰不溜秋,有着一张沧桑的,由褶皱形成的人脸,果然是分院帽没错。
立刻捏着鼻子跳远,闷声闷气地问:“分院帽?!你真的搞来了?你从哪儿搞来的!这玩意儿平常都在校长室,你不可能弄得到!”
“这就是我要急着跟你们说的,这是他给——噢,你还不能出来!”才说到一半,帽子里突然地窜出一个东西,吓了他们一大跳,“我们说好了的!!!”
金色的幽灵才不听她的话,跟后脑勺长了眼睛一样转身往密室的方向飘。
“他在哪儿?”
他的声音好像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又好像是在人的耳边呢喃。
“他在哪儿,他在哪儿?他在哪儿!”声音却一声比一声急切,好像快要干涸而死的人向路过的旅人祈求一捧救命之水,“他在哪儿?sazar!”
他一路闯进那个harry他们发现的密室,停在了门口,却只看得到一片的黑暗。那里空旷又肮脏,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里都带了异味,没有人想要闯进那里,如果不是harry他们曾经踏进过那里,他们准会以为这鬼魂找错了位置。
那鬼魂就漂浮在那儿,呆呆地站着,好像他不是一只鬼魂而是个人,而灵魂早已被抽空,只剩下空壳在那儿。
“我为你带来了我的剑,我的帽子,”他轻声呢喃,不知道是在对谁说话,“我却找不到你。”
“他什么意思?”嘲讽又不无震惊地说,“难不成这家伙以为他是gryffindor?他怎么敢叫那位阁下的名字?什么叫他的剑他的帽子!”他问,“你不会告诉我帽子是他给的吧?现在可是白天,granger!”
反问他:“为什么不可能是?想想啊,malfoy!你已经见到了sazarslytherin(萨拉查·斯莱特林),为什么不可能见到gryffindor(戈德里克·格兰芬多)!那位阁下要我们干什么?他要我们用剑毁灭他们!帽子就是他给我的!我刚才遇到了他,他问我能不能帮他找sazar,我就——我就试着问他要帽子,结果他给了我帽子!那位阁下说的他们一定是指着那一对有颜色的幽灵!”
“你一定是在开玩笑,”一字一顿地说,脸色惨白,“我们,去用剑——也许是gryffindor的那把着名老古董——毁灭gryffindor和slytherin创始人的鬼魂。如果我没理解错你那荒谬的猜想。”
“这不是荒谬的猜想!”说,“你也听见了,他在找谁,他在找sazar!他是彩色的,那位阁下的鬼魂也是彩色的,他们的服装也是同一个年代的风格,那位阁下到死都在失踪,那么留下来的人会做什么?gryffindor阁下肯定一直在找他!”
最合理最胆大的猜测,harry想,但是想一想就觉得不可思议。
这情节听上去就像kitty的,悲伤又充满了矛盾,戏剧化却又如此容易发生。
“到底是什么让你的脑袋里充满了这么戏剧性的东西?”心里已经有些信服,因为事实上看上去似乎真的是那么回事儿,但是他的一切常识都在告诉他那不可能,一旁的harry怜悯地看着他正在打哆嗦的手臂,“他们是死敌!他们意见不合那么久,叫我说,slytherin出走正合gryffindor的意!”
然而下一秒他被harry一把扑倒在地,犀利的刀刃一样的风从他的头顶飞了过去,差点打得这通道整个塌下来。
“小心!”高声警告道,“harry,离开那儿!”
harry立刻抓住的衣领子就闪,而那个攻击他们的人正以一种比他们见过的任何巫师都要可怕的眼神看着他们。而指着他们的居然是他的手指,而不是魔杖。
“这不可能!鬼魂不可能使用魔法!”尖叫道。
“闭嘴吧你。”harry一向比他们都善解人意,怎么会猜不出那鬼魂为何发怒,他看还打算说什么,忍不住打了一下他的后脑勺,抓着他说,“,你真该改改你随便乱说话的毛病了。“
如果哪一天不幸死掉,肯定是因为他那张死不悔改的嘴!
“如果他真的是gryffindor,却变成了这个样子,”harry说,“,我们都知道鬼魂为什么会弥留在一个地方——执念。如果他的执念就是‘找到sazar’呢?”
没好气地说:“如果是,那malfoy就是在他的伤口上撒盐!”
自知理亏,嘴里嘟囔着什么,乖乖地闭上了嘴。
harry拉紧了他,默念着一次成功一次成功,啪的一声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就出现在了那鬼魂的后边儿,也就是密室之中。
“……哇哦。”他有些安心又有些迷惑,心里又有点了然,“为什么……我们在这里和在外面看到的不是一个样子?”
那个圆台还在那儿。那水池,那台阶,那棺材还在那儿,画框在墙上安静地挂着,如同任何一幅普通的画一样美丽又宁静。
“嗨。”harry对那鬼魂说,“你为什么不站到中间来看看呢?”
那愤怒的鬼魂闻声愣住,而harry趁机对门外落单的姑娘招手趁着这个机会一路弯腰小跑进来,抱着分院帽和他们会合,harry则一手抓着一个,啪的一声消失,又出现在圆台上,那座棺材前。
“只需要一步,”harry冲那鬼魂喊道,“你为什么不来进来看看!只需要一步!”
那鬼魂蓝色的眼睛——不,直到现在,在一些灯光的照耀下,harry才发现那不是纯粹的蓝色。那是一种蓝绿色,是泛着绿色的蓝,就好像最浅最美的蓝色海洋,因为海中物质的组成不同而泛着好看的绿色——眨了眨,明明他的眼睛里倒映出了橙黄色的火光,他却像是恍然不知的样子。
“他不在这儿。”他说着,声音听起来像是吞下了所有的咸涩泪水一样难过,“他不在这儿。他不会在这儿。”
这时候就算是不会看脸色如,也发现不对了。鬼魂与其说是陈述不如说是恳求,他坚持着那位阁下不在这儿,他说服他自己那位阁下不在这儿,就好像说得再坚决一些就有用似的。
“他来过这地方?”颤抖着说。
“如果你不进来你就找不到他啊。”harry说,声音平和,“来吧,我觉得他也在等你——你愿意让他等那么久吗?”
不知是哪一句话触动了那鬼魂,他终于向前浮动一步——他的身躯终于完全处在密室之内。如果有人近距离去看,就会发现在这一刻他终于看得见了,他的眼睛里终于真实地映出了那些东西——火光,水池,圆台与画像。
而当他慢慢飘进,看见那樽棺材时,他浑身颤抖着,像是被一个雷所劈中,靠近的速度加快了,搞得如临大敌地以为这鬼魂要对他创始人的遗体做什么破坏性举动,因此挡在了棺材面前。
“你要干什么?!”
警惕地问,而鬼魂对他毫不客气。
“滚开。”他冷冰冰又脆弱地说道,一阵风代替他将男孩扫下圆形台,要不是harry出手迅速,把他定住又和一起把他拎起来,他会摔得非常惨烈。
鬼魂跪在了棺材旁。
他已经不再有温度,不再拥有完整的腿,他的声音朦朦胧胧,浑身泛着一种柔和的珍珠色,他已经不是一个完整的人类,和他一样的鬼魂甚至根本握不住任何东西,但是他依旧从嗓子里挤出一声轻微的痛苦哽咽,呼唤着棺材里那沉睡者的名字。
“……sa。”
他轻轻地伸出手,想要去抚摸那人的脸颊,但是他似乎又是怕弄醒沉睡者似的,中途停顿了动作,转而想要去握住那人的手。
沙……
最轻微不过的一声沙沙声就在那一刻出现,随后一切都不复存在。沉睡多年的遗体与织物根本经不起这哪怕一点点的触碰,除了胸口的那串项链依旧璀璨,一切都在零点一秒的瞬间化作了尘土与灰烟,就连他身下的花朵都跟着一起枯萎,就像那剩下的一捧灰尘一样,不复美丽与生机。
不过是一瞬间,说起来不过一个词,在它之后却是一切都发生了改变,那震撼了harry他们的美丽在一眨眼后就灰飞烟灭。
金发的鬼魂想要伸手去抓住那些分解飘扬的灰尘,却什么也抓不住。他的泪水不知道何时从眼眶留下,和他自己一样泛着珍珠色,颗颗掉落之后消散在空气中。他的脸上是那样悲痛的表情,就好像世界上连一朵花,一点希望都不复存在,已然毁灭。
“……我宁愿死的是我。”他捧起那条项链,贴在自己的脸颊旁,泪水滴在宝石上闪闪发亮,从心底深处挤出的声音支离破碎,“我宁愿出走的是我。我宁愿睡在这里的是我——他们都不知道你的好,他们都不知道我爱你,他们都不知道你根本不需要对付我,我宁愿割掉自己的头捧到你嘴边,如果那样能换回你……”
他一句话也说不下去了。他的身上围绕着绝望的气息,那绝望让harry不敢靠近一步。他的情感感知比别人敏锐许多,唯恐再靠近一步他自己要跟着鬼魂一起沉入悲伤绝望的海洋。
那鬼魂就那样一动不动跪在那里,身影单薄到令人看着便觉得悲伤。
“sazar。sa,sal……”鬼魂将名字在嘴唇里翻滚着,眼里失去了焦距,“sazar……”
“……梅林的胡子。”完全呆掉了,他喃喃出声,“他,他……”
在他们背后,画像悄悄地动了动嘴唇,微小的声音以一种只有孩子们听得到的音量被吐出来。
“毁掉他。”那画像的表情冷酷至极,“毁掉他们。宝剑就在分院帽里,□□,杀死他。”
“……我办不到……”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对谁说,他只是本能地摇头着说,脸色惨白地像鬼,像是被人刚刚打了一顿,心里难受极了,以至于他根本想不起这是谁和谁,“我根本办不到……他,他,”他找了半天形容词,最后只能说,“……你不能杀他。他是……”为了你的死而哭。
“他已经死了。”那画像一点都不动摇,而就此沉默着不动早已捂着嘴眼圈红红直摇头,画像只好看向harry。
“……我已经立志做个医生——医生只救人,不杀人,阁下。”harry也不想动手,画像的眼神又太过灼热,只好干巴巴地说。
画像叹了口气。而他自己的鬼魂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们身边,从的脚边抓起那只完全没有分院仪式上聒噪的帽子,抖了抖。
一柄银色的长剑掉在了地上,红色的宝石在剑柄上流转着金色的浮光。黑发的鬼魂不过动了动手指,剑便慢慢悠悠地悬浮了起来,剑刃对准了金发的鬼魂。
“噢,不。”忍不住说。
她的话根本不管用。因为黑发的鬼魂走到金发的鬼魂背后,剑刃直直地冲着他的脖颈砍了下去,而后者似有感觉,转过了头,本来溃散的目光正好迎上了寒光凛冽的剑刃与鬼魂面无表情的脸。
“sazar?”他不顾那剑冲自己劈头而下,“……sazar!”
他一跃而起,这一次他的双臂不再迟疑,紧紧地搂住了黑发鬼魂的脖子,笑容从嘴角露出一点点痕迹,后者则有些茫然,却依旧回抱了他,却在最后一刻迟疑了一下,立刻伸手想要推开他,剑刃因此也停在了空中。
“别。”那金发的男人哽咽着说,“别推开我。求你,求你,别再推开我。就这样,求你就这样。”
黑发的鬼魂最终没有拒绝他。
银色的剑刃当头掉下,嗡的一声,在接触到两人头顶的那一刻将他们一起震碎。
——拥抱的两人顷刻间化作了万千光芒,犹如萤火散开,点点浮光消散在空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