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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可以轻松完成的任务,突然变的复杂了。

如果三井秋胜也到了这里,他就完全可以怀疑、甚至肯定,自己也是奔着那个屠满满来的。

自己带走了三井香姬来华夏;三井香姬也算是通过自己,认了钟海城当干爹;再加上自己堂堂天鼎的姑爷竟然要做煤井老板,还偏偏选中了小福镇……

一切的线索,都足以让他们清晰地做出判断,自己受到了三井香姬的委托,目标就是屠满满。

而如果自己的目标是屠满满,就说明三井香姬的计划也即将暴露,她知道爷爷遗嘱的事情就瞒不住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怕是自己和三井香姬都已经不再安全。

别的事情都好说,看在三井重工和天鼎的合作关系上,自己和三井香姬都可以好好活着。

但是牵扯到那份可以彻底否决三井直人、三井秋胜合法继承人身份的遗嘱的话,他们不会有任何顾忌,一定是个你死我活的局。

铲除自己和三井,将会是他们不计代价的唯一选择。

尤其是三井香姬,她是源头,她是一切变数的根源。

她的优先级,大大高于秦歌,她死了,秦歌做什么都不再有意义。

但是此时此刻,在这里,他们绝对不能允许秦歌先他们一步找到屠满满。

三井香姬是“源头”,秦歌则是火烧屁股的“巨大隐患”,这两个,他们哪个都输不起,哪个都不能放过。

陈老五是唯一的“闭眼玩家”。

他出卖财产心切,想带着钱去南方过逍遥日子,不像再蹚小福镇的浑水,浑不知,此时的两个大能量的买家,没有一个是真心诚意地来买他的煤井的,两伙人的目标一致,就是找人,找到了人,招呼都不会打一声,立刻消失。

秦歌和鲍颛都不会捅破,他们既要合作,瞒着这个家伙,又要争斗,争取自己先一步找到屠满满。

但是情况并非就只有这么简单,一旦秦歌获得了优先的调查权,可以对矿井的员工进行普查的话,恐怕鲍颛宁可鱼死网破,也要戳破秦歌的真实目的。

秦歌亦然。

所以此时的情况就很微妙了,你到底要不要买陈老五的煤井?你要买,对方肯定要给你搅黄,宁可鱼死网破也不能让你得手;

你不买,鲍颛就会起疑,事情的发展将会变得不可预料。

秦歌在鲍颛眼神里看到了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决心:最优先的,是解决对方!

只要能悄悄地干掉对方,接下来的事情,就能够回到正轨。

但是鲍颛可以,秦歌还不行。

秦歌就算是干掉了鲍颛,那边三井秋胜的人也会源源不断地开过来,还是那句话,对于三井秋胜来说,这场战斗,他只能赢,不能输。

就跟一个造反的皇子一样,要么君临天下,要么一无所有,没有中间选项。

鲍颛笑着道:“秦少爷贵为天鼎的姑爷,竟然也来收购小煤井,这实在是令人有些意外啊,怎么天鼎这样的庞然大物,也会看上这点辛苦钱吗?”

秦歌道:“我是以个人身份来谈收购的,和天鼎没关系。”

陈老五赶紧替秦歌说话:“秦少爷只是想有点自己的产业而已,而且他的姐姐、姐夫在这边,也是给他们弄点营生做。”

对于陈老五而言,看到秦歌和鲍颛针锋相对是很满意的,这样才显得自己的产业紧俏,而且说不定这两位抬一抬价钱,自己能有更多的收获。

秦歌道:“琅琊重工,那应该是在南国的企业吧?”

汤宝茹早就已经在后面开始搜索琅琊重工的信息了,此时平静地道:“琅琊重工,南国重工业的支柱企业之一,年产钢三十万吨,成品加工七百万吨,年利润大概在十三亿左右。”

秦歌笑着道:“南国的大企业,怎么想到来北国这种小城市买煤井了?”

鲍颛道:“我们这种小企业,和你们天鼎比不起啊,什么钱都要赚,什么事都要做。之所以在这边想要搞收购,还不是吃你们天鼎没兴趣的剩菜?本以为肉你们都吃了,我们来这边喝点汤,想不到,秦少爷连汤都要和我们争。”

陈老五微微一笑:“二位,咱们还是下去看看吧,做个评估,然后谈谈价格。”

“好!”鲍颛一口答应,就看秦歌的反应。

秦歌也笑着道:“我就不下去了,我让我姐夫下去帮我看就可以了。”

秦歌没法下去,自己几乎可以肯定,自己如果下井,那她们上面的人就会对郭东谷和汤宝茹下手。

陈老五很困惑:“秦少,您不看看……这到时候谈价格……”

“资料不是都有吗?你资料上写什么,我就信什么。”秦歌道:“无论鲍总出价多少,我都比他他高百分之十。”

秦歌撂下这句话,转身就走,回到了商务车上喝水去了。

陈老五有些尴尬,这鲍颛是下去还是不下去?你下去无论怎么看,人家都比你出价高,那你下去的意义在哪里?

鲍颛冷笑:“秦少爷,买卖不是这么做的吧?你真的是来做买卖的吗?”

“本来是。”秦歌摇头晃脑地道:“但是现在我对买卖不太看重了,我就是……讨厌有人跟我争。”

这一副无赖土豪的嘴脸,深得陈老五之心。

他表面尴尬,实际上内心比较开心。

“好!”鲍颛道:“那我也不下去了,我一口价,这个生平煤井,我出价一千万!”

陈老五很是吃惊。

自己这个煤井,本来就是打算卖个三、四百万的,坦白说这个煤井一年收入也就是几十万,如果赶上行情,说不定一年能赚个八、九十万,一百万都是一大关。

这一千万买这样的一个小煤井,要回本得多少年?!

陈老五看着秦歌,似乎在说您看……人家出价了。

秦歌立刻道:“一千一百万喽。”

陈老五心里都快乐开花了。要是按照这个状况搞下去,自己的十几个煤井,就能套现上亿资金。

鲍颛微微一笑:“恭喜陈总,拿到了一个好价格。”

“哈哈哈!”陈老五道:“秦少,这可不是我漫天要价,实在是……咱们在商言商,这买卖您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合同一签,可就落实了。”

秦歌道:“那是当然,但是我要求有个附加条款。”

“哦?”

“今天我签合同,立刻付款,但是我买了这个煤井之后,其余你的十一个煤井,都只能和我交易,而我保证给的价格高出市场价的百分之五。五哥,这不过分吧?怎么算您都是赚。”

陈老五知道,秦歌的这个附加条款实际上完全没问题,自己还是很赚的。

此时鲍颛道:“秦少爷,这就不对了吧?煤井买卖,应该自由公平,您高价买一个,就想预定其余的十一个,呵呵,要我说,一个一谈。”

秦歌道:“我多少钱都给得起,但是我不喜欢被人牵着走。你在这里胡搅蛮缠,就想让我赔进去几千万?我只是有钱,不是傻。五哥您要是觉得我这样不合适,那也可以,一千万,这个煤井您和他签,其余的十一个,我们一个一谈。”

球踢回去了。

这下轮到鲍颛要高价收购这个小矿井了,而且按照秦歌打得底子,必须今天就款项到账。

双方较劲较到了极致。

陈老五还不知道自己此时面对的是多么凶狠的两个庞然大物,他已经被金钱蒙蔽了眼睛。

这俩人这么个较劲法,自己这十几个煤井都能以超出自己预期的价格成交。

自己可以带着十几个亿的身价去南国逍遥,真是美啊。

“鲍总,您怎么说?”

鲍颛当即发怒:“秦少爷,您这是自己不想做生意,还要搅黄别人的买卖啊?”

“鲍总这话我听不懂啊,开价一千万的是您,现在说我搅局?没道理吧?”

“您可是说了,我开多少价格,您都高我百分之十。”

“我高了啊。”秦歌道:“但是我不能白白地被你敲竹杠啊,你要瞎搅合,咱们就搅合到底。而且我觉得,我比你有诚意。”

鲍颛走到秦歌跟前,盯着秦歌:“秦少爷,您信不信,我可以让你走不出生平煤矿。”看书溂

秦歌笑了:“鲍总,那您又信不信,我可以让您活不过今天。”

“哎呦,二位二位,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陈老五一看,这钱是不容易赚啊,看来自己想简单了,也是平白无故地多花好几百万去买一个郊区小煤井,任谁都会火大的。

“二位,这样,我们今天呢,就下去看看设施和现场,了解一下这里的管理模式和骨干组成,然后您二位各自向我一个人报价竞标,价高者得,这样可以吧?”

“可以。”

“我没问题。”

“好!”陈老五十分开心:“那就,看看?”

一行人看了资料,鲍颛的人下井又视察了一圈儿,实际上都是花罩子,两伙人最关心的,都是这里的人员档案。

屠满满应该没有档案,但是总会有出勤记录和记工资料,只要查到这里有没有黑工,再查黑工的个人资料,就可以查出,屠满满到底是否在这里。

两边都派出了人来查看资料,秦歌这边派出的郭东谷。

忙活了一大天,晚上陈老五张罗的晚宴,秦歌和鲍颛都谢绝了。

秦歌刚刚驱车往回走,上车就对郭东谷急切地道:“快开!”

郭东谷心领神会,一脚油门车子疾驰而去。

鲍颛看着秦歌的车尾冷笑:秦少爷,你想逃?逃得掉吗?

在一处的郊区山路,秦歌的车子突然砰地一声爆胎,整辆车子突然失控,在郊区山路上翻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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