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转过身：“秦先生？”
秦歌抽着烟，走到他刚刚坐的位置坐下，翘起二郎腿，手里握着一把手枪。
“我不喜欢你对女孩子的方式，把箱子给她。”
男人笑着摊开手：“手里有枪当然是你说了算。
”
他把箱子重新踢回汤宝茹脚下，汤宝茹重新踩上了箱子，感觉好像捡回了一条命。
男人板着脸：“没猜错的话，我外面的兄弟已经都被解决了。”
“很轻松。”秦歌道：“罗一程，替向华东做事很赚钱吧？”
罗一程十分吃惊，自己的真实身份，连向华东也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
“你知道我？”
“罗一程，天网组织的叛逃特工，因为虐待女性，突破道德和法律底线接私活被通缉。之后改名换姓沉寂了几年，估计是钱花得差不多了，开始干起了给私人企业当安全顾问的勾当。说是安全顾问，就是胁迫年轻貌美的女性和帅气迷人的小伙子，简单培训一下就让他们给你套取重要情报，之后再灭口。”
罗一程冷哼一声：“你倒是对我挺了解的。”
“嗯。”秦歌道：“三年前本该是我去执行对你的处决任务，但是我当时手上还有其它的案子，而且上头说让给龙纹特工干这种活，有点大材小用，所以就让其他组去执行了，但是被你跑了。”
“你到底是谁？”罗一程猛地从腰间拔出手枪。
piu！
罗一程手腕中弹，枪掉在地上。
汤宝茹吓得身体本能地一躲，闭上眼睛把头埋在胳膊旁边。
秦歌的枪法可比他快多了，看似胳膊随意地搭在小方桌上，实际上食指一直在扳机位置，枪口也一直对着他。
“我是三年前就该干掉你的人。”
“不可能！”罗一程死死按着自己的手腕：“龙纹特工最年轻的也要快四十岁了，你不可能是龙纹级别的！”
秦歌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哇，这么烂的酒你怎么下得去口？不绕弯子了，你得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你就会放了我？”
“不会。”秦歌道：“但是我不会折磨你，你知道自己只要看到我就死定了，也知道想要痛快一点，是多么奢侈的愿望。”
罗一程懵了，满头大汗：“听我说，兄弟，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坏，我为组织立过功，但是组织一直在查我，他们根本就不信任我……”
piu！
罗一程的膝盖被射穿，惨叫着捂着膝盖在地上打滚。
“你一个特工，怎么也学会像电视剧里的家伙一样废话多了？”
秦歌道：“说有用的。”
罗一程捂着膝盖，猛地去捡枪，手腕也被射穿了。
“发棵！发棵！”
秦歌解决了他，没让他再说话，然后走到了汤宝茹跟前。
汤宝茹此时看秦歌，就跟看到了阎王爷一样，她惊恐地摇头：“不、不要……求求你……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我求求你，我求求你……”
秦歌割断了绳子，抱着她下来，平静地道：“对不起。”
汤宝茹惊魂未定：“你洗了我的优盘。”
秦歌摇头，下巴指向已经归西的罗一程：“是他。”
“他为什么？”
秦歌有些无奈地叹口气：“没时间了。”
汤宝茹道：“那你怎么不等他说完再解决他？”
秦歌脱下西服外套给汤宝茹披上，重复：“没时间了。”
“什么意思？”
此时有人闯了进来，一时间枪声大作。
汤宝茹被吓得几乎只能抱着秦歌，秦歌搂着汤宝茹，和来者激战起来。
汤宝茹把头埋在秦歌的肩膀上，不敢抬头，只要一抬头就看到到处都是火花四溅，就感觉到处都是枪林弹雨……
秦歌打碎了所有的灯，将汤宝茹放在一个角落里，摸摸她的头：“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我有点事要忙，一会儿带你走。”
汤宝茹吓的下巴打架，看着秦歌，简直不敢相信。
这家伙是人吗？
有点事要忙？！
这叫“有点事”吗？
这对你来说就是“有点事”！？
秦歌说完就走了出去，一出去外面的枪声立刻密集响起，门口像是放鞭炮一样，一亮一暗地快速闪烁着，每当亮起的瞬间，就能映出几个人影在墙上。
或疯狂射击，或中弹倒地。
汤宝茹裹紧了秦歌给的外套，捂住了耳朵低着头。
不一会儿，轰的一声爆炸，汤宝茹感觉整个建筑都晃了几下。
头顶的灯来回摇晃，整个屋子的光线都诡异莫名。
秦歌满头是土，晃晃头都能晃出烟雾，吐了口气：“汤小姐，你还在吧？”
“在。”
汤宝茹此时见到秦歌可是喜出望外，赶紧站起来朝着他飞奔过去。
秦歌大喝一声：“别过来！”
但是汤宝茹没反应过来，人已经在一个架子下面了，抬头一看，架子轰隆一声坍塌，她那一瞬间根本没有做任何反应，就看着架子轰塌，自己直接坐在了地上。
但是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秦歌面对着他，钢铁架子和一堆杂物结结实实地砸在他的背上。
汤宝茹惊呆了，看着秦歌吃力且痛苦的表情，说不出话。
秦歌张嘴一说话，鲜血就顺着嘴巴流了出来：“出来。”
汤宝茹连滚带爬地出来，秦歌卸掉架子猛地滚出来，扶着墙壁咳嗽，用手一擦，手背上全是血。
“你没事吧？”
秦歌摇摇头：“罗一程都教你什么了？就告诉你看到架子塌了，只要坐地上就可以了，反正有人来帮你扛？”
汤宝茹又感动又自责：“你要不要紧？”
“死不了，快走，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两个人走过了两个街区，上了秦歌的那辆跑车，车子疾驰而去。
车子直接来到了郊区别墅，一进到这里，立刻有几个黑衣人拦住了车子，车尾也瞬间被一辆车子拦住去路。
四个黑衣人持枪靠近：“熄火，下车！”
秦歌打开车窗：“你们是什么人？”
一个黑衣人认出了秦歌：“你是秦先生？”
秦歌悄悄握着匕首的手松开：“你是……”
“哦，我们是奉命保护大小姐的。”
秦歌睁大了眼睛：“她在别墅里？不是应该在钟家大宅吗？”
“没办法，大小姐和董事长吵起来了，吵的很凶，非要回这里。”
黑衣人说完就转身挥手：“是秦先生，放行。”
秦歌驱车往里驶去，摇头咬牙：“我告诉她要服从安排的。”
汤宝茹放松下来，看着外面的景色：“你真的是龙纹特工？”
秦歌道：“不是，骗他的。”
汤宝茹失望地低下头：“谢谢你。”
“嗯？”秦歌回头看着她：“谢什么？”
“如果不是你，我已经死了。”
秦歌点头：“知道这个就不算傻，你有做特工的天赋。”
车子到了别墅，汤宝茹的小腿被炸飞的玻璃碎片割伤，不能走路，秦歌只好抱着她。
进了大厅，钟晴雪和夏禾正坐在沙发上兴奋地打着游戏机，一见到秦歌回来了，夏禾直接扔了游戏手柄：“秦哥哥！你回来啦！哎？这……这个女人是谁啊？”
秦歌没搭理夏禾，走到了有些呆住的钟晴雪跟前，板着脸：“谁让你回来的？你应该留在钟家大宅。
”
钟晴雪眨巴眨巴眼睛：“我喜欢去哪里就去哪里？怎么你们个个都要管着我？”
秦歌白了她一眼，径直向自己房间走去：“他们没进来吧？”
“没有。”夏禾赶紧道：“我说了，这个房间是你布置的，他们只能在外面轮岗值班。”
秦歌走出了客厅，人影都不见了，钟晴雪才反应过来：
“这什么情况？他凭什么？这是我的房子，他莫名其妙地带个女人回来，还要骂我！？”
夏禾紧锁眉头：“晴雪，别闹了，我觉得好像出事了。”
“啊？”钟晴雪也冷静了一点：“就算是……也不该不打招呼就带人回来吧？”
……
秦歌抱着汤宝茹进入自己的房间，将她轻轻放在床上，拿出医药箱给她的伤口涂了药，然后包扎了一下。
汤宝茹坐在床上，看着秦歌那双白皙修长的双手，熟练地在自己的小腿上缠系绷带，眼神既无辜又感激。
声音也轻柔了很多：“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吗？
”
秦歌抬起头：“嗯？哦，仟桥蝴蝶钺，那玩意我不太会用。”
“那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秦歌找出自己的睡衣放在床上：“腿不碍事，不会留疤。里面有洗漱间，东西随便用。”
然后走到门口：“别想太多，今晚先好好休息一下，有事我们明天聊。”
汤宝茹乖巧地点点头。
秦歌刚要关门走，她叫住秦歌：“哎……”
“嗯？”
汤宝茹看着秦歌，嘴角动了动：“你为什么救我？”
秦歌一笑：“风景还没看呢，不能让你就这么挂了。”
汤宝茹一下子就笑了，秦歌也笑了：“晚安。”
“晚安。”
……
秦歌走到客厅，气氛已经凝固。
两个女孩子都没说话，好像都在等着秦歌来发脾气一样，十分紧张。
两个人都不敢正视秦歌，只是可怜巴巴地抬起大眼珠子看着秦歌。
秦歌板着脸：“谁进了我的衣帽间？”
夏禾紧张地举起手：“内个……我……”
“你？”
“我就想……看看你平时穿什么衣服，晴雪说，你救了我们好几次，给你买身漂亮衣服，算是答谢什么的……”
秦歌叹口气，坐在她们对面，看着钟晴雪和夏禾：“明天我会把我所有的记号点告诉你们，你们平时要避开，否则我会认定这个别墅有人潜入过。”
“知道了。”夏禾轻声回答。
秦歌转向钟晴雪：“钟晴雪。”
钟晴雪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看着秦歌。
“你知不知道，你老爸在和一群手握雄厚资源、为了巨大财富可以泯灭人性的人掰手腕；我用这幅废柴一样的身体，穿梭在枪林弹雨里，冒着生命危险；
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的，就是要保住你这条小命。
”
“但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给我们制造麻烦，你不是小孩子了，你应该体谅大人的苦衷。”
钟晴雪这一次没有发脾气，反而嘴角向下一趔，哭了起来。
秦歌很吃惊。
这丫头……这么爱哭的么？
秦歌一脸诧异地看着夏禾，似乎在问，我做什么了？
她怎么哭了？
“我也没说什么啊。”秦歌忍不住说。
夏禾胆怯地道：“秦哥哥……你……你很吓人。
”
“我很吓人？”秦歌也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