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街头,两个一起洗衣服的妇人凑在一起。
“诶,宣王支持十八皇子听说了吗?”
“早就知道了,我亲眼看着那人进的王府还有假?”
“那看来没错了。”
东街头,茶铺里歇脚喝茶的人凑在一起。
“看来咱们都猜错了,多半这储君就是那十八皇子了。”
“不可能吧。”
“嘿,你这人是不是不知道宣王时凌是什么人?他要想送谁上龙椅那就是谁。”
有人疑惑:“那他又为何屡次帮太子啊?”
后面男人嘿嘿一笑:“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就叫做浑水好摸鱼啊,你想想这一个太子一个三皇子,若是十八皇子跟他们硬碰硬赢得了谁啊,只有鹬蚌相争才能渔人获利呢。”
几人恍然大悟纷纷表示就是这个道理了。
有人一拍大腿喊道:“哎呀!那我注下错了啊!”
“走走走咱们赶紧去赌坊改改,说不定还能回个本呢。”
等茶铺中听热闹的人走得差不多了,一开始说挑起话头的男人忽然看了看周围,拿起桌上的斗笠走了。
等绕到无人路口猛地私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硬朗的面容,再往前走就看见一辆马车正在等他。
阿风跑上前:“王妃,都已经按照您的意思散播出去了,如今人人都觉得主子是要支持十八皇子了。”
沈娴应了一声说好。
等到她回去的时候时凌也正好下朝回家。
最近朝堂上都是时凌在主持大局,原本该是皇帝批阅的奏折也被他带到了宣王府来。
沈娴刚出马车就被他打横抱下来,惹得沈娴还有些害羞。
转头看见他带回来的一车子的奏折愣了愣。
“今日你早些休息,我睡得晚。”
沈娴尽管不情愿但还是点了点头。
只是半夜的时候睡不着了,她做了个噩梦。
梦里沈家没了,时凌也不见了,只有她一个人在迷雾里奔跑,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这世界还有没有其他人。
安静的可怕,所有人都丢下了她,谁也不能救她出来。
她大喊着:“时子卿!”
而后猛地睁开眼睛。
身上的薄汗打湿了她额头的发丝,惊慌失措的表情还未来得及收起就着急的摸索身旁的位置。
他还没有回来。
沈娴没有伤心太久,直接掀开被子起身出门去找时凌。
她穿着洁白的睡衣穿梭在王府之中,巡逻的执金卫连看也不敢看,远远的将就头低了下去。
直到她推开了书房的门,那颗心才总算是放下了。
时凌一个哈切还没打完,抬头看见沈娴穿着睡衣打着赤脚就出来了,顿时不悦起身朝她走来。
“沈娴你又作什么,脚不疼,风不冷吗?”
猛地把她像小孩一样抱在怀中,沈娴下意识的抱住了他的脖子,低头看着他忍不住委屈。
声音软糯道:“我起来发现你不在,很害怕。”
时凌的表情在听见她声音的一瞬间立马软了下来。
抱着她坐到位置上,亲了亲她因为跑得太急而微红的脸颊:“还怕吗?”
沈娴抬头:“你在就不怕了。”
“还睡得着吗?”
沈娴还是摇摇头。
时凌便道:“那你等等我,我把这些奏折批阅完咱们就回去睡觉好不好?”
沈娴犹豫了一会儿点头。
她还是想做个贤良淑德的娘子,不能耽误夫君做大事。
于是主动起身要走,忽然被时凌按住:“去哪儿?”
“旁边等你啊。”
不然抱着她,怎么批阅奏折啊?
时凌却认真道:“左手抱你,右手批阅就行了。”
沈娴挑眉:“王爷这是可以一心二用啊。”
时凌蹙眉好笑:“这是打趣我呢?”
沈娴笑笑没说话。
低头就看见时凌翻开一本奏折,上面写着弹劾太子的文章,时凌面色不改回了一句“已阅。”
下一个说赵州城的收成不错,要给京都城上贡,时凌依旧是已阅。
再下一个是有个大臣想把自己女儿送进宫,说是给皇帝冲喜,说不定陛下就直接痊愈了。
时凌看的满头黑线,随即写下“不允”二字。
沈娴忍不住笑出声:“我还以为你还是写已阅呢。”
时凌倒也没有什么女子不得干政的腐朽思想,反而冷声道:“这些老匹夫打的算盘我在梦里都听到了。”
沈娴躺在他怀中笑了笑,继续看他批阅奏折,发现那些奏折虽然写的又繁又长可总结下来无非就是一些告状的话或是芝麻大点的小事儿回报。
她要是整天看这些东西,估计得被气死。
没一会儿她就懒得看了,趴在时凌的身上打着哈切昏昏欲睡。
时凌缓缓开口:“撑不住了可以回去睡觉。”
沈娴搂紧了他摇头:“不要,我要你陪着。”
时凌自然是高兴的,却问道:“你让阿风下注的黄金是准备打水漂还是让我赔给你?”
沈娴猛的真开眼睛。
本来也没打算瞒着他,再说了阿风本来就是他的人怎么也瞒不住啊。
“我又不是没钱,看不起谁呢!”
“哦,那看来是准备打水漂了。”
沈娴哼了一声:“王爷如今可是一心三用了。”
时凌笑笑,右手捏了捏她的小肚子:“对你是一心一意就行。”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沈娴就这么好打发。
软下声音:“你不会怪我没和你商量就去做了吧?”
时凌头也没抬:“我说了我不会干涉你的行动,你想去做那就去做,只要保护好自己就可以了。
顿了顿,转头与她对视:“而且你散播的那些消息,在我看来并不是什么坏事。”
起码能让时煜摸不着头脑。
“我明日准备带些东西去看看十八皇子。”
时凌皱眉,沈娴顿时愣住。
还以为是他不高兴了,谁知道下一瞬就听他叮嘱道:“小十八的生母陈采女,脑子有些不好,犹如孩童,你可能与她说话有些困难。”
“啊?那她怎么过的选秀?”
时凌回忆了一下,道:“她歌唱得好,皇兄根本没与她说话就入了帐,过了几月她就有了生孕。”
沈娴眨眨眼,有些不满的皱起眉头。
“果然是男人,谁都想睡一睡。”
时凌转头看他,立即自证清白的举起手:“天地良心,我虽然也是男人,可我只想睡你。”
沈娴:“……”
天地良心,当初那个纯情王爷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