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夙额头青筋暴起:“滚。”
“哟,还是个烈性子,你不知道萧爷我最喜欢的就是驯服烈马吗?”说着萧则成就开始对云夙上下其手。
并且捏了捏云夙的胸肌,流下了哈喇子。
云夙眼中杀意蓬勃,猛的按住他在自己身上乱摸的手,只听咔嚓一声,他完好的那只手的手指头就以不正常的角度弯曲了,萧成则吃痛惨叫起来。
叫声传到宴会上,原本还在谈笑风声的众人都齐齐往叫声来源的方向看去。
萧慧则是听出了这声音是她那不成器的废物哥哥的。
惊慌转头想起身却被时煜猛的按了回去,冷声警告道:“你最好给我乖乖呆着哪儿也别去。”
“阿煜,那是我兄长!”
时煜收回眼:“废柴而已。”
弘正帝紧皱着眉头,不悦的看向身边的太监总管:“去看看怎么回事。”
太监总管刚走出一步,原本在中央舞蹈的舞女们忽然拔下头上的发簪取出了簪中剑,飞速的朝弘正帝冲去。
刹那间,所有人都尖叫着躲开,不少人被吓得都跪在地上爬行逃跑,可刺客竟然不止那几个舞女,从四面八方还飞速跑出来几个手持弯刀的黑衣人,他们气势汹汹冲向弘正帝,皇后吓得慌忙朝弘正帝怀中躲。
时凌立即起身将沈娴护在身后,钟明启也在第一时间飞身前去刺客搏斗。
时言渊一边冲上去阻挡那些人行刺,一边大喝:“禁军何在!?”
话音刚落,远在外宫的禁军全都涌了进来,与刺客缠斗在一起。
忽然,一具不知是死是活的身体被扔在中央,萧慧定睛一看忽然腿软的跌坐在地上,哭喊一声:“大哥!”
此刻萧成则的双手都被剁了下来,鲜血染红了汉白玉铺成的地面,显得更加的红艳了,只是疼晕了过去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云夙从假山后绕出来,已经换上了黑衣人的衣裳,手中把玩着他精致的匕首,冷冷看着高位上的弘正帝,下达命令:“杀。”
瞬间,刚刚还如一盘散沙的刺客们,顿时训练有素起来,他们目标很明显就是当今的皇帝,可若是有人挡在他们面前,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手起刀落,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了。
忽然,时煜拔刀冲了过去与时言渊一起保护弘正帝,萧慧本想去救她哥哥却被人拦下慌忙逃窜。
沈娴拽紧了时凌的衣襟,慌乱间忙不迭的寻找自己爹娘的身影。
只是现场太过混乱,她怎么也找不到,只看见沈远鹤一边将时盈抱在怀中,一边抵挡刺客。
“子卿...我爹娘呢,子卿你帮我找找我爹娘...”
时凌一脚踹开一个刺客,回身揽住她大喝一声:“阿风!”
阿风瞬间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飞了出来。
“主子。”
“去找沈大人和沈夫人,将他们带去瑶光殿。”
阿风立即点头答应,随后又飞不见了。
沈娴现在脑子里一团浆糊,耳鸣作祟,她什么都听不见,只看见所有人都在逃命,满地鲜血,方才还好好站在那里说话的人忽然就被刺穿了胸膛躺在了地上,了无生息。
一股冷意从头寒到底。
沈娴忍不住往时凌怀中躲。
蓦的抬头,一双如毒蛇般冷血的眸子正盯着她,那把曾威胁她无数次的匕首在他手上如同玩具一般摇摆。
沈娴胆寒。
是他把云夙给带了进来,是她害的这里的人跟着遭殃?
子卿不是说,他不会刺杀皇帝吗?
不对,他这明显不是只身一人,他是这里所有此刻的头目,可谁又能帮他悄无声息的在皇宫里安排那么多此刻藏匿?
因为这个想法,沈娴吓得汗毛直立,与云夙对视良久很想要知道真相。
可对面的人没有看她太久,挑眉得意的悄悄躲避人群,转身跳上了宫墙,就这样离开了皇宫。
沈娴是一直知道云夙轻功很好的,这皇宫对他而已来去自如啊,为何要舍近求远找她帮忙?
想着,她的脑袋已经开始疼痛,就连按着那些溅出来鲜血,胃里也开始翻腾起来。
原本与刺客打斗的时凌感觉出她的变化,忽然眼神变得凌厉起来,接着对面刺客扎过来的刀,将他的手腕用力一扭,原本指着时凌的刀忽然转向了自己。
下一瞬鲜血淋漓,甚至有几滴血落到了沈娴的衣裙上。
时凌抢过那人的弯刀,抱着沈娴警惕周围道:“走。”
沈娴红着眼眶抬头,还没问去哪儿就已经被时凌抓着手臂往后宫走去了,她的双脚此刻还在发软,又十分担忧自己爹娘还有阿兄的情况,一直忍不住往后看。
最后时凌忍不住将她给扛了起来,飞速朝着瑶光殿的方向跑去。
一路上沈娴都看见有禁军的身影,有个猜测在她脑中不断的壮大,一直到入了瑶光殿周围的禁军越来越多。
时凌刚将沈娴给放下就听见叶蓁还有沈重元的喊声,她激动回头,看见自己的双亲都在眼前,还有沈远鹤和时盈,甚至钟明月还有钟家人也在。
全都在这里。
“这里很安全,你们先不要出去,阿风会留下保护你们。”时凌说完,担忧的看向沈娴。
忽然拉住沈娴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轻声道:“等我回来,不要乱想。”
额头上的温热还没有彻底散去,时凌已经提刀走了。
沈娴还楞在原地。
叶蓁先前一直只在意沈娴有没有身体受伤害,等安下心来才发现自家女儿的状态不对。
“阮阮?怎么了这是?”
“吓着了吧。”
钟明月蹙眉:“这就吓着了?去年麓山围场也不比这差啊。”
沈娴眼珠子转了转,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的懵懂忽然消散了。
麓山围场的刺客,今日的刺客,难道是同一批吗?
云夙非要在今天把自己拉上,难道是想要她成为同活儿?还是说后面还有更多阴谋想要以此来要挟她呢?
她越想越觉得是这样。
她懊悔自己为何要留给他那件宫女衣裳,那可不就成了证据吗?
沈娴一个人死不足惜,可是沈家人怎么办?子卿怎么办?
许是内疚,眼泪便忍不住落了下来,叶蓁赶忙上前给她擦眼泪,急道:“这不会被魇着了吧?”
钟大人冲上来:“我来,我行军打仗那些年,时常有手下魇着,有经验的很。”
说着就要上前掐沈娴的人中。
沈娴抬头,看钟大人:“今日之事,姨夫是不是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