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看重自身利益的。
沈娴自小就见惯了那些世家大族为了几分利益争破头,莫说是亲兄弟姊妹不认,就是亲爹娘也有为了自身利益刀剑相向的。
她与沈瑶最大的利益牵扯不过就是女子婚嫁。
沈瑶想抢她的人,也要瞧瞧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沈远鹤从江苏回来那天,他没有先归家,而是率先进宫述职。
叶蓁起了个大早做的饭菜都凉了也没见到人回来。
记得在屋子里踱步,沈重元禁不住道:“夫人你就坐下吧,走的我头都晕了。”
魏姨娘忽然贴心的伸手给他按摩。
叶蓁一个大白眼翻上天。
一直到晌午都过了,沈远鹤身边的小厮回来了,开心的跑来报喜。
“公爷,夫人,世子这回和钟小侯爷立了功,因尚书之位空缺,如今世子已是当朝户部尚书,享百石食邑,赐府宅一座。”
沈重元张大了眼睛,笑得久久合不拢嘴。
叶蓁更是喜极而泣,说着就要去国相寺给菩萨烧香。
沈娴:“是陛下设宴留了阿兄吗?”
小厮点点头:“江苏那边的贪官为了钱财谎报有水患,眼看朝廷派人来了,他们居然假造水患,把堤坝挖空淹死了好多人,幸好世子发现即时与钟小侯爷一道将贪官污吏全部一网打尽!”
小厮说着,还颇有些兴奋:“陛下龙颜大悦,留下了世子和钟小侯爷一起用膳,晚上还得留在宫中议事。”
沈娴欣喜点头。
看来阿兄此后官道通途,前途不可限量啊。
此番江苏之行估计就是圣上考验他与钟明启,如今二人归来陛下自当是会重用他们。
别人高不高兴不知道,但是沈娴很高兴。
哥哥升了官被陛下重要,那她多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如此一来自己锦衣玉食的日子似乎可以再嚣张一点。
于是心情大好,晚上多吃了两碗肉茸粥。
夜幕,沈娴禀退了香浓以外的人,然后大喘一口气,躺在花团锦簇的院子里毫无顾忌的打着饱嗝。
微风习习竟然有了一丝困倦,于是直接躺下摇椅上睡着了,香浓见状本想让她回屋子里睡。
可还没说话就见一人翻下了墙。
有贼啊!
她想喊,可嘴巴却被人给捂住了,将她用力的往外拽,她又怕又急,转眼看去居然是阿风。
等出了晴水居猛的一脚踩上阿风的前脚掌。
“嘶!”
“混蛋!小心我叫侍卫把你打出去!”
阿风吃痛收手,她马上又要跑进去,阿风忍着痛跨步上前一个刀手将其敲晕,而后直接把她扛在肩头。
低声道:“懂点事儿,我家王爷刚从宫里出来就来找你家小姐,现在进去万一看些不该看的,你还得骂我。”
香浓:“……”
时凌刚跳下墙就看着满园的花卉觉得有点眼熟。
这些好像都是沈娴之前为了讨好他送来的,后来自己一冲动就给还了回去。
说实话,现在确实觉得宣王府少了点什么。
他缓步走到沈娴摇椅面前,沈娴此刻睡的正香甜,可是初春夜晚还是有些冷的。
沈娴被冻的鼻头都红了,蜷缩在摇椅上。
时凌眉心微微动了动,解下自己身上的外袍,蹲下身想盖在他的身上。
却不想刚放手沈娴就醒了。
迷迷糊糊的张开眼睛,睡眼惺忪的看见时凌在面前,非但没有觉得奇怪,反而灿烂一笑,朝时凌伸手:“抱。”
时凌又些惊讶,但她都这么要求了自己总不能拒绝吧?
于是弯下身将她抱在怀中,空虚了好几天的心一下子就被填满了,他贪婪的呼吸着沈娴的味道。
想要把沈娴揉进身体里。
沈娴靠在他肩头好久忽然觉得不对劲。
这个触感,这个温度,好像不太像是梦的样子。
她猛的张开眼睛,看了一眼不太确定,然后一把推开时凌。
后者被推开后惊愕的看她。
“阮阮?”
她,居然推开了他。
他脑子飞速运转,而后紧张解释道:“我并非故意冒犯,实在是今日想你的紧,你若不高兴,下次我不翻墙了。”
沈娴回过神。
“子卿!”
沈娴猛的扑上去抱住他的脖子,高兴道:“我还当是我做梦呢。”
时凌这才重新笑起来。
轻拍了一下沈娴的后背:“你经常梦到我?”
“也不是经常,偶尔梦过几次,不过你在梦里对我都不大好。”
沈娴说着张嘴轻轻咬了一口时凌的脖子,虽然不疼却痒的时凌心中一颤,抱的沈娴更紧了。
沈娴没发觉时凌的变化,只想报梦里时凌要吃她的仇。
“你怎么就那么喜欢咬人?小狗儿?”
沈娴推开他,没好气的偏过头:“你才是小狗!”
时凌笑了笑,扶着她的摇椅站起身来。
“我是人,你的人。”
沈娴还没来得及憋笑,猛的被时凌抱了起来,她下意识的搂紧了他的脖子,看他往自己的卧房去,紧张的脸色都不自然了。
急道:“你干嘛?”
时凌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笑看她:“你觉得呢?”
“不、不行!我们还没成亲呢!”
时凌笑意加深:“成亲了就可以?”
沈娴急的打他。
时凌已经推开了房门,怀中的人都害怕的抖成鹌鹑了。
时凌忍笑将她放在床铺,然后俯下身来,仿佛是要亲吻她。
沈娴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时凌忽然笑出了声,声音爽朗又欢快,一点也不参杂邪念。
沈娴刚不解的睁开眼睛就被时凌掐住下巴,凑近过来:“看好了,现在才亲。”
沈娴还没反应过来那人的唇已经贴了上来。
只是不同那日缠绵悱恻,这次只是轻点了几下就起来了。
可不知为何,沈娴却比上一次更加的不好意思,害羞的转身把自己藏进被子里去。
时凌站在床边舔了舔唇角,负手道:“换了口脂。”
沈娴拉开脸上的被子,气鼓鼓的瞪她:“那么喜欢吃,我送你一盒慢慢吃!”
“可我只喜欢你唇上的。”
沈娴气的用脚踹他,却被他轻巧躲开。
等沈娴冷静下来,忽然奇怪道:“不对啊,今日陛下设宴我阿兄都还没回来,你怎么先走了?”
时凌那她脚上的鞋子脱了塞进被子里,轻声道:“我早走很奇怪吗?”
好像很家常便饭。
他怎么还有点骄傲的感觉?
“是发生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