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疼……”
巴尔从废墟里钻出来,亲眼目睹了川上太藏月下斩安士白,巴尔如坠冰窟,现在的自己绝对不可能是刚觉醒了小世界的川上太藏和藏的更深的罗根的对手。
“把尸体拿走吧。”
罗根的话让巴尔微微一愣,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别意外,你的愿望实现在我的计划可容许的误差里,我还算是个成人之美的人。”
“你想要什么?”
“嗯,你不相信我是个不求回报的善人吗?真伤心……”
喂,你背后那个人快绷不住了啊喂,你回头看看啊?那个臭小鬼嘴角已经翘起来了啊喂!
“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东西啊……我想要教会储存的黑钥。”
“那东西?”
巴尔当然知道那东西,作为教会无数珍藏圣器中比较一般的黑钥被储存在圣器库里,
“那东西作为圣器而言根本没有战斗力……”
“唉,我还以为你真要和我做交易呢……”
“好,我一定会把那枚黑钥交给你的。”
两人各自心怀鬼胎,巴尔对那具尸体势在必得,而黑钥对于罗根而言也是必需品。
可是这两只小狐狸就在这里开始了诡异的客气,这让作为旁观者的川上太藏表情要绷不住了。
这两人唱戏搭台子自己可不要当台阶。
“好,我知道了……”
巴尔咋舌,慢慢站直身体,随着他的手心出现术式,一道裂缝撕开,巴尔从裂缝中取出黑钥。
“给你。”
巴尔把那个黑色条状物扔给罗根,罗根稳稳接住,转身就走,川上太藏立刻跟上去,等两人走后,巴尔走到被斩首的安士白身旁,默默地低头默哀了一会。
他拖着尸体离开这个地方。
罗根连头也不回,川上太藏偶尔瞥他一眼,罗根突然站住,吓住了川上太藏。
“你想问什么?”
“那个叫做黑钥的东西很重要吗?”
“不该问的别问。”
“不是你问我想问什么的吗?!”
“我又没说一定要回答你。”
罗根还是那样滴水不漏,可是这次他面对的是刚觉醒了小世界的川上太藏,那枚黑钥只是泄露出来的一点气息就让川上太藏觉得如临大敌。
那东西,极有可能是某个极强存在陨落后的碎片之一,可是那种东西又有什么作用,这个世界的底层逻辑不是拼图,碎成片的强大存在即使汇聚在一起也不可能复活,而且本能告诉川上太藏,那东西是绝对不能复活的。
现在的世界会被那东西撑爆的。
罗根停下脚步,远远看着站在血泊中的直人,转头问出了一个川上太藏没想过的问题:“如果有一天,我和直人到了不死不休的那一步,你会帮谁?”
“喂,这里插旗?!”
“回答我。”
“我,会站在直人那边。”
“即使他曾经那么多次背叛你?”
“呜哇,说的好肉麻。”
“别打马虎眼。”
“……因为他更需要别人的帮助。”
“……”
发自内心的话语迎来的是罗根的漫长的沉默,比起罗根,比起无所不能的罗根,那个半吊子,那个没用的家伙,那个不坚定的家伙,那个犯下大错的家伙,才是川上太藏更想帮助的人。
不是因为他值得帮助,而是他需要帮助。
“你也是个和他一样的伪善者啊。”
“或许是吧?”
“等到那一天,就要拜托你了。”
“哈?”
罗根并没有在意川上太藏诡异的表情,而是走上前把毛巾递给了直人。
川上太藏理解不了。
明明一点却不想笑,却逼着自己露出那种笑容,罗根,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
不会错。
绝对不会错。
那个家伙就是源,就是那个曾经让所有人不敢直呼其名的怪物,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还活着?
明明应该已经死在奥古斯汀手里了啊?那个魔术之神为什么没能处理掉那个小怪物?还是说,这个小怪物,是从地狱爬回来的恶灵吗?
这世上没有恶灵,即使是教会的一员,他还是这么坚信的,不能用常理解释的就是魔术,不能用魔术解释的就是魔法。
那么不管怎么否定,都只有一个既定事实,那个怪物回来了,而且他变得更强了。
必须,必须离开教会,立刻,立刻马上离开教会。
收拾行囊,打包细软,他下定决定决心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先去避避风头,对,先去避避风头,才不是怕了呢。”
他刚收拾好东西猛地起身,映入眼帘的是那个男人温婉的笑容。
“别,别过来!”
抄起放在一边的小刀,试图用这把小刀阻止眼前笑眯眯的男人。
“你是打算背叛教会吗?”
小刀刺入他的胸膛,男人笑容没有任何改变,一把抓住他的头,男人的手青筋暴起,只听见清脆的响声,他噗通倒下,男人接过侍从递来的手帕擦擦满是鲜血的手。
“主教,这种级别的不需要您出手,执法者们……”
“无所谓了,只是去见一位朋友顺手处理一下而已。”
主教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用力擦着满是鲜血的手,主教用力一甩,把手帕扔在地上的尸体脸上。
“居然会被那种家伙逼到必须亲自出面……”
不过,对方是有能力拽住整个倒影天城的存在,只是要求自己去见面确实并不过分。
可是教会和那个原罪教有染什么的,传出去可不好听。
“阿撒兹勒有什么消息吗?”
“第一主教没有什么消息——呃——”
“有话就说。”
“安士白主教陨落了。”
主教一听,直接愣在原地,安士白?那个被第一主教派来的混进自己派系里的眼线居然死了?!
“真是世事易变啊……”
主教喃喃细语着,似乎回想着什么,当年那个阿撒兹勒会防备自己到安插间谍,昔日都以为不会死的主教,已经战亡了不止一位,这样下去,自己也说不定会在什么时候就那么死了也说不定。
“没那么容易吧……”
主教露出无奈的笑容,毕竟,当自己决定吃下那东西的时候,就已经注定没法轻易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