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做什么?”阮清沉了沉眸,转头继续用手里的竹筒装水。
“……”江添允沉默了片刻,微微叹了口气,上前道:“对不起,我母亲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她并没有恶意。”
“我知道了。”
阮清站起身,并不多做什么解释,拿着手里的竹筒转过身,抬眼看向他:“你快回去吧,我没有生气。”
并非她不待见江添允,他是他,赵白樱是赵白樱,赵白樱说的话,也并不能完全就代表着他要说的话。
她都知道,也并没有想要真正责怪谁。
只是,他们私下见面,若是被谢熠储知道了,怕是会生气。
阮清拿着手里的竹筒,绕过他,直径离开。
“阮清!”江添允却忽的开口将她叫住。
阮清脚步微顿,回头看他,他还站在原地,只是看她的眼神有些许复杂,他微微起唇,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清儿。”
身后门的响起谢熠储的声音,阮清吓了一跳,印象里,也只有他会这么喊她,阮清下意识转头,寻着声音看去,果然是谢熠储。
他眉头微皱,神色间隐隐有些不悦,阮清不敢再多言什么,只快步走到谢熠储身边。
她垂着眸,就算是不看他,阮清也能明显感觉到他周遭弥漫的寒意,他的目光,始终落在阮清的身上不曾离开。
原本是不太放心她一个人来这儿打水,所以才偷偷跟着,本来顾念着刚才的事情,她心里怕是有些不快,她想自己安静一会儿,他就不现身打搅了,不料却被他瞧见了这一幕,他当然就再不能假装没看见了。
想着,谢熠储伸手接过她手里的竹筒,一手牵起她的手,抬眼看向江添允时,颇有些宣誓主权的意思,瞧着盛气凌人。
两人四目相对,正所谓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一时间是谁都看不惯谁。
阮清伸手,小心翼翼的拉了拉他的衣角,抬眼间可怜巴巴的看着他:“我们走吧。”
谢熠储转头看她,撞进她眸中的那一瞬,仿佛浑身的寒意都消减了大半,他没再说什么,牵着阮清便朝着落脚的地方折返回去。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但纵使谢熠储不说,阮清也能感觉到,他还在生气,可是又不是她主动找江添允的,是江添允主动找到她的,这也不算私会外男吧。
许是想的入神,她脚下一个不留神,差点栽个跟头,索性谢熠储反应及时,一转身将她接住,她稳稳地扑进他的怀里。
阮清缓缓抬头,就见他沉着脸,一副冷若冰霜,谁都高攀不起的样子,可却牢牢的将阮清抱着。
阮清问他:“你是不是生气了?”
他冷着声音回答:“没有。”
“……”明明就有。
阮清睁着大眼一转不转的看着他,期许中又带着一点委屈,谢熠储最见不得她这副模样,无奈的妥协,轻轻舒了口气,反问她:“我若是生气了,你打算怎么哄我?”
“啊?”阮清愣了愣的看着他,这一点,她还真没想好,犹豫了片刻,她试探般的跟谢熠储说说:“我不知道,你想我怎么哄,我就怎么哄?”
这样总可以吧。
谢熠储沉了沉眸,只眸光深幽的看着她,随即她一扫眼底的阴霾,染上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暧昧中又带着一点痞气的坏,他一挑眉道:“当真?”
阮清看着他,还不等阮清反应,他抱住她的手就紧了紧,让她的同他贴的更紧了。
朝夕相处,阮清怎么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人真是……
不管什么时候,都想着那种事情,以前日日如此,也不见他有半分疲累或是厌倦,明明花力气的是他,怎么受累的反倒成了她。
真是太不公平了,想着,阮清红着脸皱起眉头,看他那副贱样,她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她厉声道:“不要,除了那事!别的什么都可以,那事需得回去再说!”
她要是应答下来,这种事情,他如果真的想在这种地方,要是被人撞见,她就真的不用活了。
见她严词拒绝,谢熠储也只得妥协,没办法,谁叫他的小清儿脸皮薄。
他不甘却又无奈的松了松环住她的手,还是得忍到回去,想着,他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像个没讨着糖吃的孩子一般,有些不高兴的牵着她的手。
正要离开,阮清忽的将她拉住,谢熠储不解的转头,猝不及防迎上一吻,却只是蜻蜓点水般,她只轻啄了一口,就立刻退了出去。
引得谢熠储心口一阵荡漾,转身一把将她搂紧怀里,低头索吻,阮清却一抬手,捂住他的嘴,道:“刚才,就当我哄你了,你不许生气了。”
谢熠储先是愣了愣,随即眉眼含笑,轻轻将她的手挪开,道:“你知道你这样做很危险吗?”
真的容易让他把持不住,他要是把持不住,就容易出事。
可谁知,话一出口,阮清就道:“那我以后不亲你了。”
谢熠储闻言,顿时就后悔了,早知道就不说了……
末了,他才俯身亲亲她的唇,说着:“我开玩笑的,别当真。”就拉着阮清往几人落脚的地方过去了。
阮清同谢熠储到的时候,听君不生说,君晓咲体内的毒差不多已经解了,只是会有点手脚无力,是中毒后的正常现象,稍微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阮清将手里的竹筒递给她:“喝点水吧。”
“……”君晓咲沉默着,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垂着眸,接过她递过来的竹筒,虚弱的声音道:“谢谢。”
阮清笑而不答,只是坐在一旁等她喝水。
两人刚回来,不多时,便瞧见蒋徒神色凝重的匆忙而来,将谢熠储叫走了,大抵是为了边城战事,谢熠储同蒋徒在一旁商议。
这边,喝过水,君晓咲拿着手里的竹筒,眼神纠结的瞄了阮清一眼,随即又回过头来,沉默了良久,她才道:“你不恨我吗?”
阮清愣了愣,不解其意,她却转头看向阮清,接着道:“我把你带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害你被谢绝追杀,差点没命,你不恨我?”
听她说完,阮清才恍然大悟,随即却是嗤笑一声,道:“如果那样就要恨你的话,我可就有恨不完的人了,你跟那些人相比,已经很善良了。”至少不是真的想要她的命。
君晓咲看着她,一时半会儿不知如何搭话,只张了张嘴,眼神复杂,阮清语气微顿,接着道:“不过,一开始,我确实挺讨厌你的,后来我知道了童华的事情,就不那么讨厌你了。”
君晓咲沉默着,似乎是有些过意不去,她默默地别开了眼,开始后悔自己当初带她出来的决定。
阮清却显得并不那么在意了,默了片刻,她问道:“可以跟我讲讲童华吗?”
君晓咲回头,眼神复杂的看着她,她却只问:“她是个怎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