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看着他,神色格外的认真,两人四目相对,谢熠储沉默了片刻,抽出手轻轻帮她将脸颊上的碎发别到耳后。
他说:“那边有点事情,需要我去处理一下。”
闻言,阮清垂了垂眸,她还以为会是双溪城的事情,但是现在看来应该是她多虑了。
转念间,她又想到了什么,抬眼问他:“那你的伤……会有影响吗?”
谢熠储看着她,眉头微皱,按照君不生的说法,最好还是不要长途跋涉的好,现在伤口刚刚结痂,如果裂开,就会很麻烦。
可现在,阮清看着他,他只犹豫了片刻,道:“没关系,君不生说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听着他的话,阮清却沉了沉眸:“骗子。”
谢熠储愣了愣,阮清却转过头,靠在他身上:“君不生根本就不是这么说的。”
君不生知道,他从来不把自己的伤当回事,不管什么时候,都喜欢强撑着,除非是真的撑不住了。
所以,为了以防万一,他才会将谢熠储的病情告诉阮清,至少能多个人照料着点,那身子骨好也不是让他这么作践的啊。
见她有点不高兴,谢熠储看着她的侧脸,眉眼含笑,低头凑近她:“怎么?担心我?”
阮清沉默着不接话,犹豫了片刻,她才回过头问他:“那你去的话,会很危险吗?”
谢熠储敛眸,思量了片刻,他过去那边只是解决一下部分的官员纠纷,他回来的着急,城池刚刚攻陷就匆忙离开了。
留在那里镇守的士兵不多,虽然基本情况已经解决了,但不免会有些漏网之鱼从中挑拨。
谢熠储摇了摇头:“不会。”
“那我也要去。”
阮清说罢,他再次愣住了,有些不解的看着怀里的小娇娘:“你去做什么?对我来讲是不危险,对你……”
“我能保护我自己。”她好歹是二十四琴刃的传人,虽然是体质受限,但也绝不是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阮清回过头看他:“我不想一个人待在这儿。”
谢熠储看着她,眸光深沉,小心翼翼的将她的身子转过来,他问她:“怎么了?他们欺负你了?”
他说着,声音很轻,但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气。
阮清看着他,知道他定然是会错了意,她伸手拉着他的衣领解释道:“不是,是我自己不想一个人待在这儿,和别人没有关系,反正又没有危险,我也可以照顾好我自己,你就带我一起去吧。”
一个人的时候,总会想很多以前的事情,只要想多了,她心里就不太好受。
她一边说着,搭在他胸膛的手一边无意识的摩挲着,谢熠储哪里受得了这般挑逗,他眉心微跳,抬手摁住阮清的手。
阮清不解的对上他的眸子,他却俯身吻上她的唇,阮清伸手将他推开一点,眉头皱了皱,谢熠储眼神都有些迷离,他俯身想再吻上去,却被阮清抬手摁住了唇。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放在薄唇上,谢熠储愣了愣,就听阮清道:“好不好嘛?”她真的不想一个人待着。
谢熠储沉了沉眸,缓缓地合上眼,深吸一口气,抬手将她的手从自己的唇上移开,再睁眼时,眼底带着一丝隐忍的血丝。
看上去有点可怕,阮清不禁缩了缩脖子,他声音有些沙哑的道:“好,依你。”
难得她想跟他一起,反正有他在,也不会让她出事,他倒是乐在其中的。
见他应下,阮清轻轻一笑,他迫不及待的吻上她的唇,一点点深入、品尝……
夜色如凉,外头的风雪渐大,呼呼的风声吹得人心里都有些发颤。
翌日。
阮清醒的时候,谢熠储似乎已经起身很久了,他坐在一旁的桌前看书,并未惊扰她。
等她醒来,才唤来侍女帮她更衣洗漱。
阮清坐在镜子前梳妆,还是觉得有些困,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哈欠。
谢熠储放下手上的杯子和书,迈步走到她身后,双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他眉眼带笑,轻声道:“要是还觉得困,就再睡会儿吧。”
阮清抬眼,透过镜子瞪他一眼,她那么困,也不知道是谁害的,现在倒是知道叫她再睡一会儿,昨天晚上怎么不说?
心里嘀咕了几句,阮清摇摇头:“不行,待会儿会延误行程。”
谢熠储看着她,眸光不禁柔了柔,他伸手接过她手里的梳子帮她梳头,虽然动作不太熟练,但也是格外的小心和仔细。
等阮清梳妆好,也差不多到了启程的时候,倒也不算延误。
离开府邸的时候,刚刚过了正午。
城门外,看着准备好的马车,阮清犹豫了片刻,转头拽了拽谢熠储的衣角,谢熠储转头看她,她说:“其实我可以骑马的。”
要说炫技她肯定炫不了,但是一般赶路来说还是没有问题的。
况且,坐马车肯定没有骑马来得快,如果因为她一个人而延误了行程,那才是罪大恶极了呢!
谢熠储看着她,仿佛看看出了她的心思,他只轻轻一笑:“没关系,不用勉强。”
阮清却摇摇头:“不勉强,我真的可以骑马,我从双溪城出来的时候,就是骑马离开的,比坐马车快。”
见她执意如此,谢熠储便没再推却,只道:“好,你要是想也可以骑马。”
说着,他抬眼,目光略过阮清落在某处,阮清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见君不生站在一旁,有些为难的样子。
一般来讲,他出行都是坐马车的,可是这次,如果连阮清都选择骑马,他再坐马车好像就不大好了。
虽然也不是不能骑马,就是单纯的觉得累。
阮清自然不解他们眼神交替是什么意思,但君不生只得微微叹了口气:“无妨,我也可以骑马。”
阮清一愣,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君不生武功尽失,与他而言坐马车确实是要方便很多的,她有些歉意的看着君不生,君不生却冲她一笑:“没关系,反正我也是许久没有骑马了,偶尔过过瘾也不错。”
“可是……”阮清有些担忧,毕竟她明白那种感觉,太勉强总归是不好的。
可话还未出口,她只觉得下巴一紧,谢熠储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两人眼神相撞,谢熠储声音清冷:“他说他没关系。”
阮清怔了怔,随即反应过来,她眸光一敛,将他的手挡开。
这男人真的是没救了,这也要吃醋?
阮清甩开他,转身接过青莲递上来的缰绳,抬手轻轻抚摸着面前马匹的毛发。
乌兰木云翻身上马,转头看向谢熠储:“陛下别担心,我会看着她的,我想以阮姑娘的技术,问题应该不大。”
谢熠储只瞄了她一眼,没有搭话,阮清安抚好马儿,小心翼翼的翻身上马……
此次出行,随行的人并不多,除了阮清和乌兰木云以外,就是君不生和百里青,崔玉已经提前出发前往齐洲和留守在齐洲的蒋徒汇合了解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