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几天里,谢熠储虽然很忙,但每晚都会来灵栖院,有时候他来不了,就早早的让人将阮清传唤过去作陪。
听说,自那件事情之后,周崇和谢熠储就彻底闹翻了,两人似乎都觉得是对方拂了自己脸面。
周崇走后,微醺就自发的来顶替周崇,谢熠储也没有拒绝,但却并不让她去敌营。
这次为首的联合别的小国发动战争的祁国将军是个刀痴,爱刀如命,可谓是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境地了。
然而,破风刀作为七绝技之一,自是让他格外的魂牵梦萦,有消息称,他甚至愿意为了一睹破风刀刀法,退兵三十里。
如果是真的,那对于被逼的节节败退的月军来讲,可谓是百利而无一害,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微醺断然是不能去的,断水剑和破风刀虽同为七绝技,可终究并非同一物。
这天,谢熠储同百里青和微醺两人在书房议事,阮清送来泡好的红茶,便离开了书房,毕竟是谈公事,她在这儿始终是不怎么好的。
出了云松阁,她就坐在外头的凉亭里乘凉,远远地就瞧见一抹红影,定眼一看,竟然是苏瑾月,还有珞秦。
一看见她,阮清就莫名想到了飞廉,心口猛地抽了抽,转眼间,苏瑾月也看见凉亭中的阮清。
距离并不远,就隔着一个院子,苏瑾月站在走廊上,看着凉亭中的阮清停下了脚。
同行的珞秦察觉到什么,转头看向苏瑾月,顺着她的目光便看见了阮清,两人说了什么,苏瑾月拱手见礼后,珞秦便先走一步了。
苏瑾月直接翻过栏杆,穿过院子到了凉亭内。
“小仙女,你在这儿做什么?”苏瑾月问。
阮清起身回答:“方才给王爷送茶水,这会儿正同百里公子和微醺姑娘议事呢,我不太方便在场,就出来走走。”
“你和珞将军怎么都来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苏瑾月默了默,走到她身边拉着她一起坐下,才道:“也没什么,就是为了边城战乱的事情,听说挺棘手的,师傅应该会亲自去。”
闻言,阮清思量片刻,问:“那你也会去吗?”
苏瑾月点点头:“嗯,如果师傅去的话,我当然也会去的。”
末了,她想了想,还是补充道:“飞廉也会去。他的伤势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是……”再也不能说话了。
听见这个名字,阮清心头微颤,她没说什么,也不敢问什么,只是看着苏瑾月眼神感激。
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苏瑾月自顾自的倒了杯茶,然后轻声安慰她:“没事的,又不是你的错。”
像谢熠储这样的人,本来就不是他能招惹的起的。
阮清淡淡的苦笑,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两人聊着,远远地就见阁楼上,书房处,谢熠储同珞秦走出了房间,凉亭的这个位置,正好可以看见。
看见谢熠储的时候,苏瑾月眸光微沉,脸色都冷了不少,阮清无奈,但还是只能起身过去。
他们下了楼,同阮清和苏瑾月在走廊上相遇,。
阮清欠了欠身:“王爷,珞将军。”
珞秦看着她,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苏瑾月道:“师傅,你谈完了没有?谈完了我们就回去吧。”
她倒是完全无视了一旁的谢熠储,珞秦眉头微皱:“王爷在此,岂容你无礼?”
苏瑾月愤懑不平的别过脸,她本来不想来的,可是师傅非要她来,说什么不可以和他有嫌隙,就算是与谢瑾瑜为敌,也不能跟谢熠储为敌。
谢熠储倒是没说什么,毕竟也算是同门师妹,苏瑾月的任性毫不亚于单颜夕,可这能怪谁,还是他们给宠的。
“无妨。”谢熠储轻声开口:“边城战乱的事情,还要劳烦珞将军。”
珞秦颔首应答:“王爷言重了,此乃卑职分内之事。”
说罢,珞秦领着不情不愿的苏瑾月请了辞,便离开了王府。
目送他们消失在走廊的尽头,阮清回过头来看向谢熠储,他没什么表情,只是看了看天。
艳阳高照,现在还算早,太阳并不毒辣,谢熠储牵着她的手,道:“进屋坐,外头太热了。”
阮清点点头,谢熠储便拉着她进了云松阁……
越是往后,天气就越发炎热了,没过几天,就已经不太愿意出门了。
阮清同谢熠储去到云德山庄的时候,已经是六月下旬了,他们出发时,正好就撞见珞秦带着苏瑾月和飞廉去往边城。
阮清坐在马车内,听见外头的动静掀开车帘时,正好就碰见珞秦他们经过王府门口,却是没有停下来的,直接朝着城门的方向去了。
看着逐渐远去的飞廉的身影,她才暗自松了口气,虽然当时伤得不轻,但好在他自小体质好,这么重的伤,一两个月的时间,似乎也好的差不多了。
山庄修建在一大片树林里,虽人迹罕至,但戒备却很是森严,通往山庄的小路很窄,只够人或者马匹单独进入,所以,他们只能将马车停在外面。
谢熠储骑着马,将阮清放在前面,崔玉和蒋徒骑着马跟在后面。
一走进林子,一股自然的凉风便迎面扑来,夏日的燥热瞬间被冲淡了许多。
山庄已经有人事先打扫过了,旁的不说,还真是挺凉快的。
屋里比屋外还要凉快些,倒是和林子外的炎热全然不同,阮清穿的清凉,待着久了还会觉得有些凉。
崔玉和玉殊同下人们收拾着带来的行礼,阮清站在四面通风的阁内,走到台阶旁边仰头看着外头茂密的树木。
阵阵蝉鸣四起,偶尔吹过来一阵风,就能听见树叶相互摸索的“沙沙”声,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缝隙细心点点的落在院子里。
阮清正看的出神,身后突然伸来一双大手轻轻的环住她的腰肢,后背靠上结实的胸膛,是谢熠储。
他弯着腰,将下巴枕在阮清的肩膀上,轻声问:“喜欢这里吗?”
这里没有王府的压抑,四处可见的青草树木,如果说王府是死寂的可怕,那这里应该算得到是宁静吧。
声声蝉鸣,偶尔树叶摩挲着伴随着鸟叫和花香,比起摄政王港府,她当然更喜欢这里了。
阮清回过头,莞尔一笑,柔情似水,她答:“喜欢。”
看着她娇滴滴的模样,谢熠储眸光幽暗,他抬手抚上她的脸颊,拇指摩挲着粉嫩的唇瓣。
阮清娇羞的的垂了垂眸,扭着身子稍稍闪躲,却不料他握在腰间的手轻轻用力,她刚撤出去一点的腰肢又贴在了他身上。
阮清抬眸看着他,起唇刚想说什么,他的手勾了勾她的下巴,俯身吻上她的唇,将她要说的话尽数吞进了肚子里。
一吻作罢,阮清只感觉有些缺氧,他退出她口中的时候,她猛吸了一大口气才缓过神来,反观谢熠储却还有些意犹未尽。
他俯身还想再来一次,阮清却忙抬手捂住他的嘴,谢熠储有些挫败的看着她,瞧着竟还有莫名有些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