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看着她,眸光淡漠,夕颜似乎笃定阮清不是她的对手,握紧手里的短剑就冲了上去,一边挥舞着短剑,一边大喊:“贱人!去死!!都去死!!!”
只听“唰唰”两声,短剑从阮清面前划过,她脚下运力,轻松闪躲,几个回合下来,夕颜没伤着她半分,自己却累的够呛。
她咬着牙,将怀里的包袱一扔,包袱里的金银首饰散落一地,那封书信也再次掉了出来。
阮清眸光淡漠的瞄了一眼,夕颜就咬着牙,面容狰狞的冲了上来。
在短剑靠近阮清的瞬间,她瞬间握住夕颜的手腕,手上一用巧劲,只听“咔嚓”一声,手腕瞬间脱臼,夕颜疼的控制不住的痛苦尖叫。
阮清手腕一转,夺过她手上的短剑,一个转身,将她摁在墙上,手里的匕首狠狠地刺进她的心脏。
撕裂的疼痛席卷全身,夕颜大张着嘴,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阮清,叫喊声却停在了喉间。
只一瞬间,短剑就刺穿了心脏,她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狰狞的面孔,眼珠子仿佛都要瞪出来一般,却已经没了生气。
阮清缓缓地松手,尸体顺着墙边滑落在地上,鲜红的血迹慢慢浸湿她身下的泥土。
阮清只是神色淡漠的别开眼,走到她丢到的东西前,将地上的信封捡走……
与此同时。
灵栖院内。
因为苏瑾月约了阮清第二天去踏青,玉殊便想早些将要穿的衣物准备好,明天一早就不用太着急了。
她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怕吵醒阮清,就轻着手脚进门将衣服放在一旁,转头正要离开,瞥了一眼床榻的方向,接着昏暗的月光看不太真切,却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若隐若现的轻纱下,似乎看不见人影,她记得阮清睡觉一直都很安分的,从来不会乱动。
玉殊蹑手蹑脚的走进,拨开床前的轻纱,果然,床上盖着的是一个枕头。
她心下大惊,一瞬间睡意全无,猛地掀开被子,果然除了一个枕头以外,什么都没有。
玉殊瞬间不淡定了,自家主子要是丢了,那就是十条命也不够谢熠储收的。
她转头就要大喊,一抬眼一个身影就已经站在了面前,吓得她瞬间跌坐在床上。
玉殊愣愣的看着她,接着薄弱的月光,她看清了,是阮清。
这实在怪不了阮清,她也不想这样,只是她刚翻窗回来,玉殊就进来了,她只能先躲起来换衣服,总不能穿着一身夜行衣出现在玉殊面前吧。
“姑……姑娘……”玉殊还有些惊魂未定,四周一片漆黑,只能接着微弱的月光勉强看清点东西,她不明白阮清怎么会没在床上。
稍微缓过神来,玉殊忙从床上起来,走上前打量了一番阮清,轻声道:“姑娘你没事吧?”
阮清摇摇头:“我睡不着就想起来坐坐。”
玉殊闻言,似乎并没有起疑,且瞬间松了口气,她道:“那就好那就好。”
说着,玉殊环视四周,接着道:“要不我房里的灯点着吧,姑娘若是睡不着,许是饿了,我去厨房拿些点心?”
“嗯。”阮清点头应允。
玉殊便去取了火种将房内的灯点亮,然后转身去了厨房。
房门合上,屋内一片寂静,阮清从袖口中拿出刚才夕颜准备去送的信,藏在梳妆台的暗格中。
翌日清晨。
阮清同玉殊坐着马车前去赴约,马车经过昨晚的巷子时,外头传来一阵喧闹,阮清好奇的掀开窗帘往外头瞧去,就见小巷子外,围满了人,人群嘈杂,能依稀看见府衙的官兵。
玉殊忙让阮清放下窗帘,随即解释道:“昨天晚上这巷子出了命案,听说死的人是侧妃娘娘身边的夕颜。”
阮清神色平静:“是吗。”
玉殊点点头,自顾自的道:“听府里的姐妹说,在她身边还发现了不少金银珠宝呢,估摸着是想从王府逃跑呢。”
阮清默了默,只问:“那凶手呢?”
玉殊摇摇头:“不知道,应该还没抓到吧,不过说起来,她虽然可恶,但死的时候可惨了,姑娘还别看了,看了晚上恐怕会做噩梦的。”
“嗯。”阮清点头没再说什么。
很快,马车停在了两人相约的地点,玉殊扶着阮清下了马车,抬眼望去,是一望无际的草坪和森林,处处开着绚烂的花。
凉亭内,除了坐在栏杆上荡着双腿的苏瑾月以外,还有一男一女两个人坐在凉亭内,应该是在喝茶。
回忆起那次和她在水榭中被人排斥的场景,阮清有些犹豫,抬眸间,就见苏瑾月低着头手上正在捣鼓着什么。
“姑娘,我们过去吧。”玉殊出声提醒。
阮清有些犹豫,但还是点了点头,朝着凉亭的方向过去。
还未靠近,苏瑾月抬眸之间,就看见了迎面而来的阮清,她兴高采烈的起身迎了过来,手上刚编好的白色花环递了过来:“喏,送给你的。”
说着,不等阮清反应就亲手给她戴上了。
阮清愣了愣,抬手扶了扶花环,笑着答谢。
其实来的时候,阮清还担心苏瑾月会因为苏家的事情而受到影响,但是现在看来,自己好像有些多虑了。
“走吧走吧,介绍新朋友给你认识。”苏瑾月一脸神秘的模样,拉着阮清便朝着凉亭的方向走去。
凉亭内的男女见两人过来,也纷纷起身,双方相互见了礼。
苏瑾月清了清嗓子,为两边做了介绍,女子叫暮雪笙,是珞秦的大弟子,苏瑾月的师姐,男子叫云子辰,是珞清的第七个弟子,苏瑾月的师兄。
初次见面,两人显得有些客气和拘谨,许是怕阮清不习惯,暮雪笙率先道:“阮姑娘别介意,我这师妹我这师妹,是个心情中人,同我们久经沙场,性子跳脱了一些,但并没有恶意,也不太在意这些繁文缛节实。”
阮清笑着表示:“暮姑娘言重了,相比之下,我倒是觉得二小姐一片赤诚之心,是许多人学不来的。”
“看吧,小仙女很好说话的。”苏瑾月拍拍胸脯,自信满满的笑道:“走,我们去放风筝。”
说罢,她拉着阮清跑出了凉亭。
阮清坐在两棵树之间长长的秋千上,苏瑾月和玉殊则兴致勃勃在草地里放风筝,风筝迎风飞起来的时候,两人高兴的大笑。
苏瑾月将手里的风筝线递给一旁的玉殊,自己则跑到阮清身后,她轻轻推动着秋千,道:“小仙女,我听冰坨子说,你要去城东的鲛南坊啊?”
阮清点点头,并没有隐瞒。
“我送你去吧。”苏瑾月捏住秋千的两根绳子,从后边伸过脑袋,歪着头看着阮清。
阮清有些奇怪,她们非亲非故,而且珞秦也未必会同意:“可是……”
阮清疑惑,正要问什么,苏瑾月却冲她眨眨眼,道:“放心吧,我是奉命跟师兄师姐们去前线支援的,正好路过你要去的那个鲛南坊,我们正好同路。”
就这么简单?
看着她一脸期待的神色,阮清有些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