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子软软的,腰肢纤细,他一只手就能握住,并且将她稳稳地禁锢在自己怀里,看她挣扎不开的羞红了脸的样子,他心底却莫名的升起一股别样的感觉。
别看这小姑娘瞧着柔弱不能自理,好像但凡有些力气的人都能欺负她,但若是真的急眼了,咬起人来还挺狠。
阮清抬头,眼底闪过一丝寒光,却猝不及防被谢熠储尽收眼底。
她竟然敢瞪他?!
谢熠储眸光微闪,两人四目相对,阮清的手抵住他的胸膛,整个人都坐在他身上,对上他冰冷的眸子,她又心惊的垂下眼帘。
阮清挣扎了几下,发现自己这点力气对这男人来说,简直微不足道,男人强硬的态度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今天去哪儿了?”谢熠储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嗓音低沉。
那时他虽没有看清楚,但在大殿上,她裙摆上沾到的黄泥,确实是只有那废弃的小巷子里才有的。
所以他笃定,他看见的就是阮清。
阮清心头一惊,试图掩饰:“没、没有去哪儿……”
谢熠储眸光微沉,大手滑到她纤细的脖颈,一把握住,这瞬间唤起了那晚让她窒息的记忆。
他声音轻柔,眼底冰冷,他道:“想清楚了再回答,本王不喜欢说谎的人。”
阮清沉默着,有些不知所措,感觉到掐住她脖子的大手逐渐收紧。
阮清颤抖着声音道:“我、我去街上了。”
见她说了实话,谢熠储才松开掐住她脖子的手,接着问:“去做什么?”
阮清眼神闪躲,她眼眶微红,颤颤巍巍的道:“去买胭脂了。”
谢熠储沉默的看着她,眸光又是寒了寒,显然是不相信的,阮清抬眼,红红的眼眶委屈巴巴的看着他,带着哭腔的嗓音听着让人的心都跟着揪了一下。
她道:“是真的,王爷若是不信,可以唤和公公来问,我今早走的时候有知会他,他允了我才去的。”
说着,眼泪夺眶而出,谢熠储看着她瑟瑟发抖的小身板,心头竟稍有片刻无措,看她的眼神也不自觉的温柔了几分。
见他不说话,阮清抬手指了指不远的梳妆台,道:“就是那盒胭脂。”
她弱弱的声音在寂静的房内显得那样苍白无助,谢熠储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确实是个崭新的脂粉盒子。
难道真的是自己太多疑了?
谢熠储若有所思,房间内安静极了,只有阮清极力隐忍的小声抽泣的声音。
他若有所思,看她哭总觉得心绪复杂,他回过头,大手轻抚她的脸颊,帮她拭去脸上的泪花,忍不住出声道:“不许哭。”
这强势的语气,不管怎么听也不像是安慰的话。
阮清咬唇强忍着声音,浑身却止不住的颤抖着,眼泪流的更加厉害了。
谢熠储看着她,眸光又沉了沉,看着眼前哭的梨花带雨的美人儿,谢熠储心口微颤,他一个翻身将她放在软塌上。
阮清一愣,连忙止住了哭声,一脸错愕的看着他。
看着她微红的眼眶,以及被泪水沾湿的睫毛,谢熠储喉结滚动,心头莫名的燥热,低头急躁的吻上她的唇,像是惩罚一般,阮清疼的想推开他,可双手却被谢熠储一只手扣在了头顶。
直到两人的嘴里都充斥着淡淡的血腥味,阮清也没力气挣扎了,谢熠储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两人的呼吸有些急促,谢熠储松开她的双手,一手捏住她的脸,虎口抵住她的下巴,冷声道:“从现在开始,没有本王的允许,你不许再私自出府,如果被本王发现了,你知道是什么后果。”
说罢,他眸光深沉的看了阮清一眼,便拂袖而去。
谢熠储走出房门,阮清渐渐收住哭声,眸中的惊恐逐渐被狠戾所取代。
好在离开王府之前自己做了万全的准备,就是以防这样的情况出现,索性是有惊无险。
她劫后余生般瘫软在软塌上,看着屋顶,暗自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谢熠储离开后,接下来的几天,都没再出现过,阮清倒是乐个清闲,祈祷着他千万别来。
可她毕竟只是个乐师,凡事还是得仰仗谢熠储做主的。
这天,接近晌午时分,阮清正坐在窗前喝茶休息,掌事的老嬷嬷便带着一众丫鬟进门,丫鬟手里端着几个馒头和一碟子咸菜。
老嬷嬷在阮清跟前站定,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底带着一丝冷笑与嘲讽。
她递了个眼色给身后的丫鬟,就见身后的丫鬟很是嚣张的将手里的馒头和咸菜随手扔在桌上。
老嬷嬷道:“吃吧。”
阮清手里握着杯子,抬眸轻轻瞥了一眼桌上的馒头,回了句:“吃不下。”
老嬷嬷不削的眼神看着阮清,她弯了弯腰,佯装客气的接着说:“姑娘,您别怪老奴多嘴,有的吃就不错了,就别挑三拣四的了,咱们这些奴才,平日里为了这几个馒头可是争的头破血流呢,您这就有些不识好歹了。”
阮清轻抿一口手里的茶水,冷笑着,声音极轻却也极冷漠,她道:“嬷嬷说笑了,这里好歹是摄政王府,不至于连几个馒头都没有吧,您这般说辞,倒像是在责怪王爷苛待了大伙。”
“你……”老嬷嬷一听这话,只觉得背脊一凉,冷汗直冒,这话要是被旁人听见传到谢熠储的耳朵里,那才是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许是这话激怒了她,她忙直起腰,嘴里碎碎念着心里话:“阿弥陀佛,这话可不是老奴讲的,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也不瞧瞧自己什么东西,你自个儿得罪了王爷,连累大伙不好过,还想吃好的,可把你美着了,还当自己是万人吹捧的公主呢?”
听着这刺耳的话,也不知道是谁牙尖嘴利,连一旁的玉殊都看不下去了,玉殊上前,替她争辩道:“如嬷嬷,姑娘如今是不比以前尊贵了,可好歹是王爷的座上宾,是陛下亲自命人送来的,你如此,不怕陛下和王爷怪罪吗!”
如嬷嬷撇了她一眼,冷哼一声,傲气的很,摄政王同皇帝貌合神离是聪明人心照不宣的事情,她自然明白谢熠储不会善待谢瑾瑜送来的人的。
如嬷嬷厉声道:“有你什么事!少拿陛下和王爷压我!再吵,就拉出去掌嘴!”
玉殊看着她,眼底不满,却不敢再吱声。
阮清手里捏着杯子,本想摔个杯子立立威风,可刚将杯子拿起来,余光所及,便瞥见一抹黑影。
她知道,谢熠储来了。
阮清沉了沉眸,强忍着心口的怒火,谢熠储这般强势,如果这个时候自己当着他的面发火,定会让他觉得她并不软弱。
如果她不再是人人可欺的娇弱帝姬,按照谢熠储的脾气,日后怕是再难在他哪里讨着什么好处。
阮清思虑片刻,又讪讪的将杯子放下了。
老嬷嬷和一众丫鬟背对着门口,完全不知情,她瞧着阮清没有动作,以为阮清被她吓着了,她撇了一眼桌上的馒头,更加嚣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