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条法则！前辈，晚辈有机会掌握吗？”
墨道点了点头，“当然，你的天赋比之老夫当年也是不遑多让，且你之血脉比之老夫也更为纯粹，虽然老夫不知道你一个人族为何有着如此纯粹的应龙之血，但老夫可以肯定，你比我更有机会比我走得更远。”
夜如明闻言，苦笑一声，不知道其为什那么笃定，“前辈为什么那么肯定？”
墨道顿时肃然，认真说道一句，“那位大人看上的人，我自然相信。”
说完不待夜如明询问那人是谁，墨道继续开口，“我等生灵所能掌握的法则极限便是九千九百九十九条，这是万古不变的法则。但数十万年来，无数的霸主，豪杰都曾尝试过想要突破那所为的极限，然都以失败告终。”
“那前辈是怎么做到的呢？”
虽然藏妖谷老祖身死了，但不可置疑的是，在死的时候其的确是悟出了第一万条法则。
“想要突破我们自身的禁锢，必须要借助他物，所以我才将四人封印在了我的体内。其实也不算是封印，只是合作罢了，估计只有天鸣那小子才觉得我是在囚禁他吧……”
墨道说到天鸣，不由笑着摇了摇头。
“合作？”
“对，合作。在我心脏之中，一共有四人被我封印在此，分别是天鸣，梧桐，紫金，若水。”
听罢，夜如明一皱眉，“为何要如此。”
“你可知这四人来历？”
“晚辈也这几人名字都没听说过，又如何知晓其来历呢。”
听到夜如明如此说道，墨道打了一下自己脑袋，“我真是老了，你这孩子怎么会知晓他们的来历呢。罢了，我来告诉你吧。他们四种生灵，从混沌初开之时便已经存在，代表着最为纯粹的法则之力。”
听到这里夜如明点了点头，极为赞同，“的确，天鸣前辈曾帮助晚辈重修雷霆法则，其掌握的雷霆法则之纯粹，无人能及。”
“哦？天鸣竟然会主动帮你重修法则？这倒是稀奇。”墨道眉头轻挑，有些许诧异。
“额……就是天鸣前辈一直喜欢用前辈两字称呼自己，且总以小孩模样出现在晚辈面前，从不以真身显人。”
夜如明轻声说道一句后，引起墨道哈哈大笑，“天鸣这小子，那么多年了还是那么可爱。”
“可爱？”夜如明嘴角一抽，没想到墨道用这两个字去形容那可以控制恐怖巨蟒的天鸣。
只见墨道点了点头，“既然天鸣选择了你，那便从他说起吧。”
“等等等……选择了我？”
墨道一番话让夜如明百思不得其解，什么选择不选择的。
“对，就是选择。天鸣打算将未来赌在你身上，所以才会这样对你。否则你以为，为何一个神境的人会拉下脸来帮助你重修法则之力？仅仅是因为看好你天赋？”墨道瞥了夜如明一眼，笑着说道。
夜如明苦笑一声，拱手行了一礼，“还请前辈明言，晚辈迷糊了。”
墨道大笑，“这不怪你，因为你还未成仙，还不懂因果。”
“世间真的存在因果之说吗？”
“那当然，修为越往上因果越是可怕，就是高高在上的帝君们也不敢轻易违背自身的诺言。”提到因果，墨道脸色变得肃然，“天鸣选择你，是因为他也渴望突破自身的枷锁，他现在助你，是希望以后你能助他。”
“他们这种混沌生灵也有着枷锁吗？”
夜如明本以为天鸣这种生灵，生来便是独一无二，高高在上的存在。
墨道笑着摇了摇头，“也是强大的物种，自身的枷锁越是强大，比如我……我乃是应龙之后，诸多天道因果之线缠绕于身，所以我想要突破极限，掌握第一万条法则是难上加难。”
“前辈这样说的话，那我岂不也……”
不待夜如明说完，墨道笑着解释道，“非也，虽然你体内所有血脉已经变为了应龙之血，但你灵魂本质上还是人类，所以你身上的禁锢并不似我那般。”
听到这里夜如明松了一口气，以前不知道可以突破极限那便罢了，现在知道了还有超越九千九百九十九条法则的存在，他自然想要去试一试。
成不成功是一回事，能不能是另一回事。有时候失败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也失败的资格都没。
“所以我才需要他们四人的帮助，助我打破禁锢，老夫最终虽然失败了，但也成功了……”
说完这句话后，夜如明笑着帮其辩解道，“前辈你为后人证明了，道无涯，第一万条法则是真的存在的！”
“道无涯……”
墨道听到这三个字一愣，随后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好一个道无涯，你说得对，吾辈之道无穷无尽，怎会有所谓的极限！”
墨道狂笑一番后，面露满意之色地看向夜如明，“当年我遇见天鸣的时候，只有一百岁的他，已经是神境。”
“一百岁的神境？”夜如明吓得来，嘴巴不由张得老大。
“对，据天鸣自己说，他从有意识之时便已经是神境大能，天生便掌握九千九百九十八条至纯雷霆法则。”
墨道羡慕地叹息一声，摇头说道，“但天生比别人强大的同时，代价也是承重的。”
夜如明听到这里，眉毛一挑，“什么代价？”
墨道面露惆怅，“天鸣这一生，都无法突破天神之境到达神主领域。”
听到这里，夜如明理解地点了点头。
对于任何修道之人来说，死亡并不是最让人不害而栗的，那种一眼看穿自己的未来的无力感，才是最是折磨人。
“天鸣他们四人皆是如此，所以他们才会和我合作，助我突破极限。如若我成功了，定能看破阻碍他们体内的禁锢所在，到时候也可以反过来帮助他们。”
墨道说完自嘲了起来，“可惜，老夫虽然领悟了第一万条法则，但还没有时间去仔细感悟，帮不了他们了。”
“原来是这样……”
夜如明点了点头，张口还想问什么的时候，墨道的身影开始模糊了起来。
墨道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再度叹息一声，“时间到了，老夫要离去了。”
说完其看向夜如明，“在死前，看了看那位大人所言之人，老夫已经心满意足了。”
“那位大人……”
夜如明想要问其口中的那位大人究竟的谁，但还没说完便被墨道阻止。
只见其举止一根指头放在嘴前，神情极为肃然，“不要问，走你该走的路就好。你记住，想要突破极限，你必须得靠天鸣他们这些混沌生灵的力量。如果另外三人不愿帮助你，你一定要想办法再找到其他混沌生灵。必须要有四个属性不同的混沌生灵帮助你，你才可以去尝试突破极限，否则绝不要尝试，只有死路一条！”
夜如明皱起眉头，沉重地点了点头，“晚辈知晓了。”
“去吧，将那白球捏碎，天鸣他们便自由了。”墨道看了眼白球，对着夜如明微微一笑。
夜如明漠然转身，面对那白球状的物体，举起手将之握在手中。
沉默了片刻，夜如明转头看着身体逐渐透明的墨道。
“捏吧，老夫这辈子没有遗憾，唯一的不舍便是南希。如果可以的话，还望你以后多关照其一二，老夫感激不尽。”
墨道说完对着夜如明俯身一拜。
这一拜，夜如明没有拒绝，而是认真地点了点头，“前辈放心，晚辈定将竭尽所能。”
“好，去吧……老夫走了。”
墨道双眸向夜如明递过一丝感激之色，笑着离开了。
墨道离开之后，夜如明低头默哀了一会儿，随后抬起头，手一用力将眼前的球状物体捏碎成为了齑粉。
那一刻，整个虚空禁阵开始崩塌了起来，而夜如明的身影也不断地，像是被某种力量排斥，倒飞了出去。
倒飞的同时，夜如明的身躯也在逐渐变大，恢复着从前的大小，最后整个人“嘭”的一声，像被人从虚空禁阵中丢了出来。
出来之后夜如明看到眼前的法阵在自己眼前分崩离析，本不停散发着威能与光芒的法阵也在这一刻，停止了转动。
“小子，那么快就解决了？”
身边传来天鸣兴奋的声音，夜如明转头看过去，“前辈，幸不辱使命。”
黄发男孩天鸣走过来，拍了拍夜如明肩膀，“真是没看错你，那么快就搞定了。”
夜如明面露苦笑，“我可什么都没做，这阵法不是我解开的。”
“哦？不是你解开的，那是谁解开的？难不成，这法阵想不通了，自杀了？”
天鸣玩趣说道一句，以为夜如明在谦虚。
夜如明微微一笑，“是墨道老祖将解开的。”
“墨道？”
“对，晚辈进去的时候，发现墨道老祖留了一神识在虚空禁阵之内，在其旁有一个破解法阵的开关，所以晚辈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法阵停止了。”
听到墨道留了一个神识，天鸣露出古怪之色，“这老鬼，可是给你讲了些什么？”
夜如明点了点头，“讲了许多，我现在知道为什么前辈这样帮助晚辈了。”
天鸣神情凛然，看向正寸寸溃烂的虚空禁阵，“这老鬼，谁要他多管闲事……”
“前辈，不是墨道老祖我绝不可能那么快解开这个法阵，其就算身死也没忘给你们找寻希望所在。”
听到夜如明这话，天鸣似想通了什么，“老鬼虽然囚禁了我那么多年，但对我也还算不错，既然他已经死了，我就不怪罪他了。”
夜如明闻言，摇了摇头，“走吧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