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六天,和露露耶去约会。
她选的地方,非比寻常地是间酒馆。
『啊~舒服!』
一大早的,两人毫不顾忌地灌一堆啤酒,她打了个嗝。又是打打响指。
『老板,给我弄一副骰子来!』
『诶。』
露露耶,可谓是这里的常客,天天来。
当然,帐算在我头上,老板天天派人到城堡里收钱。我有时候不在,他就向那些卫兵收,偶尔也等着我回来。
可他对此不断不感觉麻烦,反而总是引以为荣。天天对妻儿子女吹嘘,说他每天都能见到公爵。那是什么人啊?一身贵气,走路跟带着阵劲风一样,气场很强。
我听到露露耶说的老板关于对我的印象后,无语至极。
我啊,过去就是一个搬砖的民工,贵气???
俗气我可能有。什么意思?
就是走在街上,我从你面前路过,你不会觉得我有什么不一样。
露露耶摆弄三颗骰子摇了起来,道:『如果大于10,我喝,小于10,你喝。』
我说:『这样不公平吧?毕竟你喝的概率比我大。应该把十也算给我才对啊……』
『啰嗦!』
露露耶喝凶了,竟对我呼来喝去,说话都带着一阵酒气:『是不是个爷们?真不爽快。』
我:『……那你摇吧。』
一上午摇骰喝酒,谁也没好到哪去。
我中午差点醉了,在床上睡了一个小时。总算才恢复了精神,而且又叫穹琼给我泡了杯茶解酒。继续约会。
下午,和我约会的是二晴空。
嘛,其实不能算约会,我跟她目前还算不上是朋友。
毕竟关系很怪。在街上没走几步,她就停了下来。
『怎么了?』
我回身看了过去,她怯生生地指了指巷子里,脸色有些惊惧。
『那儿……有只小猫,救它……』
『哦?』
再看过去,几个混混竟然抓着一只猫,用铁管,砖头,往猫头上招呼。
『妈的,你这老东西算老几,竟敢教训我。』
『垃圾!』
一帮人很显然把这猫当成某个让他们不如意的人了,又是打又是踹,直接把猫打的血肉模糊,毛都硬扯下来了,皮剥了一层。
我走到一帮人身后,说:『这样很爽?』
『你他妈是谁?』
领头的混混掀开袖子,露出满手臂的纹身,用钢管指向我的下巴。
『别在这找死!』
我:『你们经常打猫吗?』
他冷笑道:『也不少,打死几百只了。咱们天天打,打了几年,附近的野猫,基本都打死了。说起来,我这可是为民除害呢!有些猫会跑到别人家里偷东西吃,抓伤小孩。别理他,弟兄们,打完吃猫肉火锅。』
我:『哦。』
脸色不咸不淡的点点头,二晴空开始在身后拉着我的衣角,弱声弱气:『快走……』
『嗯?』
混混们看到她的美貌,登时垂涎三尺,领头的人推了我一把,怒骂道:『草,现在把你身边这小妞给弟兄们玩一玩。咱们这事就算了。否则,你今天得留只手在这!』
我:『嗯……』
已经很久很久,很久很久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的人惹我了。
在过去,我和舞空一块住的时候,我没少教训这样的人。
但是这一刻我反而笑了。
『你他妈可不可悲啊?明明可以当个人,自己却活成了一个畜生,这东西不会说话又不会杀人,你打它算什么本事?来,你打我,你恨的是谁啊?你倒是打打看。再怎么样,你实在不行,你去打老虎啊。打个病猫算啥啊?还他妈为民除害???你要真这样一刀下去不能完事??这样虐待一只动物致死,你还除你妈个逼!!!畜生!!!』
『你妈的!』
他狠狠的打了我的腹部一拳,我冷笑说:『没有感觉,你是不是没有吃饭啊?』
『妈的!』
他又对我的脸打了一拳,没有感觉。
『第一、吃肉不等于虐待,正常宰杀不等于屠杀,不等于无底线的折磨动物。猫狗不等于宠物或者伴侣动物。它们不是你的奴隶,你自己要死,它们没有义务跟你去死。』
『第二、所有动物对人类的贡献直到今天都不容忽视,狗会看家,猫会抓老鼠。它们自古以来就被称为“人类的朋友”。』
『第三、残暴的虐待比自己弱小的生物,包括人和一切动物,这本身就是一种精神扭曲的表现。』
『第四、这动物可能是别人的私人财产,你这样等于偷抢。』
『当然,说这么多,我不是想管你闲事。因为你很牛逼,你的三观根本就不是人类该有的,所以没关系,你爱虐就虐,我暂时管不了这么多。谁让我也是个人渣,我骂你这不是让我更人渣吗?』
他冷笑着飞了我一脚:『垃圾,快滚!』
我一拳打在他脸上。
『可是你懂什么叫人渣吗?这就叫人渣,我他妈!今天要打你!!!不服你还个手试试?』
『妈的,给我打!』
他疯狂的咆哮起来,四个混混当场飞扑向这边。
冲过去一人一脚。一堆人都倒地不起了,痛苦的呻吟着。而这边的吵嚷,逐渐引来了守卫们的注意。
几个维持秩序的卫兵走上来前,不耐烦的问道:『怎么回事?谁在那儿惹事?』
我走过去说:『本公来了,你们不知道行礼啊?!』
『哟,君上!』
卫兵们哪个不认得城主,看见我以后惊得个个变色,才知道半跪下来。
我指了指巷子里道:『这些人,居心不良,公开使用极端残忍,毫无人道的手段虐杀动物,对风气造成恶劣影响。聚众行恶,分明是蓄意扰乱治安。把他们拖回去治罪,按打人,致其伤残的罪过处理。定罪完了,让叶昆·马修把资料带过来让我过目,我确定判决公正。立刻执行!』
『是!』
士兵们赶忙去拖人,几个混混面如死灰,哀嚎起来。
『大人,开恩啊,大人。』
我指着天喝道:『天就算饶你,他也不敢违逆我的法律!今天替你们求情的人,我见一个打一个,包括你们自己。再听到一句求饶的话,重判不赦!』
于是,接下来就没有任何骚动了。
我,没有什么想说的。
什么对啊,错啊,老子不计较这些。社会要是光有对错就够了,要法律干嘛啊???
当然,后事不得不提。
白陀被两个卫兵带了过来,拱手说:『将军,派人在城内四处寻访兽医,是何用意?』
我打了个呵欠,咂咂嘴:『白神医啊,你是老糊涂啦?我叫兽医,那当然是治禽兽啊,难不成治我自己啊?』
『原来如此。』
白陀说:『我行医数载,亦曾救过无数牲口。圣贤畜生,一视同仁。』
我问道:『你救过什么动物啊?』
他说:『我救过鸟、鸡、鸭、狗、牛、羊、猪、马、驴、猫、象。』
我:『那就你吧!』
我对着偏厅喊道:『晴空,医生来了。』
二晴空便抱着一只此刻身上血肉模糊的小猫走了出来,这正是我刚才从那个巷子里带出来的,我把前因后果跟他说了个清清楚楚,包括那些人打猫的事情。
『老神医,切莫觉得一个畜生就不值得救啊,你快快去想想办法。』
『将军尽管放心。』
他拱手,要来了一块热毛巾,用它包住猫身,自己带到偏厅里救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