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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盶认真分析过,做藤椅架子并非什么精密技术,关键是在竹子与竹子的交汇处要“格尺”、“讨墨”。所开的锯口大小必须恰好能够紧密包裹里面的竹子,否则就会影响使用寿命等质量。虽然自己不懂啥“格尺”、“讨墨”,却料必不是什么多大的难事。
见庶盶比划着开始下料,万平立即伸出双手要拿工具:“还是让我来吧!你别把这些竹子弄废了,怪可惜的。”庶盶手拿工具和材料,腾挪到一两米开外:“你是知道的,别人白送给我的竹子,都不止做十来二十把藤椅,报废这点材料不算啥。再说,我这是准备拿回家里自己用的,当然是不可能给你开工钱的。所以,我是不会白白剥削你的劳动成果,这把椅子只能是我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嗨哟,是要拿回你家里自己用的啊,那就更得让我来帮这个忙了!”万平一边说一边向庶盶靠拢。庶盶继续向远腾挪:“这可是具有特殊意义的一把椅子,你休得插手。”万平开始专事站在旁边,目不转睛的看着庶盶的一举一动。到了该“讨墨”的时候,见庶盶随手扯下一段藤皮套在所用竹料上比划尺寸,万平似乎抓住了纰漏:“你这哪里是在做啥子藤椅哟,还是只有我来,我来!你好好看看,本师傅是怎样做的就是了!”
庶盶以一副毫不动摇的姿态道:“哎呀,你别急嘛,我师傅就是这么教我来的,没得错!”“没听说过,你啥时候又有过师傅来了?”
“这事说来话长。大约二十年前,估计那个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我看到一个石匠师傅在打磨子,后来知道他离此大约四五公里路,姓陈,人称陈石匠。当时,我缠着要他教我打磨子。他把我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一阵子,然后对我说‘我告诉你,这个磨子有二尺二寸大,你帮我算算看,这个磨子的圆边有几尺几寸长。你若算对了,我就收你这个徒弟。’见他正在用大概一尺来长的麦草杆比着,在石头上画圆圈,便想到应该用3.14x2.2计算,就回答说有六尺九寸长许。
“正巴望着想看看他究竟会怎样收我这个徒弟,可他只是点了点头,却是一副不管不顾的样子。我就大着胆子抱住他一只手臂不放,口称说好了就不许赖皮。那个师傅无奈的掏出一颗水果糖叫我接着,然后说‘吃下这颗糖,师傅叫你怎样你就必须怎样。’我信以为真地答应了。再后来,他板着脸对我说‘现在,你已经出师了,赶快回家去!’就这样,他就是我师傅了。
“要说做这藤椅的椅架子,连3.和麦草杆杆都还派不上用场。就这么简单的事,哪里还用得着我师傅现身喃?你不用着急,只需耐心等我单独将这把椅子做出来,然后我们在桌子上把盏细品、笑谈江湖,那才美哉乐哉嘛!”
万平静静守在庶盶身旁,数度伸出双手口称“我来,你哪里像做椅架子的那家人啰。”庶盶直到一个完整的藤椅架子完成,然后归拢工具:“的确如你所说,这些工具不错。现在完璧归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