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世间皆是透风的墙,壬支的颠灭,火速传遍了大街小巷,这倒也是给了许州百姓们一个茶余饭后的谈资,只是难免添加了诸多匪夷所思的妖魔鬼怪。
甚至还有人说是,这分明是冤魂前来索命了!
事实当然也没有那么邪乎了。
只是当蓝晨从寝房里醒来时,可急坏了门外的朱老三几人罢。
昨夜回来,蓝晨累得连衣裳都没换,身子也没有洗干净,便倒头就睡。
这醒来后,几人也担心得问来问去,在得到平安无事的回复后,也才松了口气。
洗漱更衣,简单吃了点食物后,朱老三也才道出,今晨便也有人前来召蓝晨前去知县府,过一阵子又有个先奉所的来了,但也都被他给拒之门外。
“干得好,我都累得够呛了,他们还不让我好生歇息会,真的是。好了,备马,我怎么也得去一趟才是。”
“好的,少爷。”朱老三点点头,末了也道“只是啊,少爷,这日后出去一趟,能别总受伤吗,看得老奴我可心惊肉跳的。”
“哈哈哈,我尽量吧,事若不找我便可,但兴许看我不顺眼的人,多的是吧。”
“行吧,少爷你出门在外,安全才是重中之重,咱能少理会点事就莫要冲动。这是王凯蒂的信件,我就放这儿了。”
“成。”
蓝晨接过书信,边走边看着。
看得出,王凯蒂‘文化’着实不高,这字写得歪七八扭着,好半天了,也才看清其意思。
大致是已然抵达周边,正在暗中寻找老爷,无须担心。
折起书信,趁着没有人注意到时,蓝晨一个响指点起火焰,将纸给烧了个干净。
境界抵至地级,对于奇能的运用,也愈发得心应手,甚至有种随时能异想天开的感觉,像这种手指燃火,放在之前顶多也就只是想想罢。
骑上小黑,直朝先奉所而去。
虽说有两拨人传唤自己,但想来这两拨都是同个目的,也应该呆在一起罢。
抵了这忙碌之地,就有侍者迎了上去,说是都在等着他,便也将其给带到一处厅房里,果然跟自己想得差不多,白知县也在这呢。
只是他旁边那人,却很是陌生。
厅房里边,显而易见地分成了主座,客座,还有旁座。
侧边除了熟悉的那几人外,还有好几个不相识的,也有匆匆一瞥的,蓝晨推断必然是其他支部的统领了。
可就连白知县也都在客人椅上,那坐在主位上的岂不是......
瞬间反应过来的蓝晨,不卑不亢地鞠了躬道“差捕蓝晨,参见诸位大人。同时也恭贺黄大人,凯旋而归!”
黄元魁,许州先奉所‘奉帅大人’,也就是统管十支,及整个先奉所的人。
在大乾王朝中,各个城镇皆有先奉所,而奉帅大人则往往是跟‘父母官’平起平坐的存在,甚至有过之而不及。
毕竟像是白知县他也就只是个耍耍嘴皮子,写写奏章罢,而先奉所的奉帅,其麾下可是有着强大即战力,足以碾压守城士兵的差捕、统领这等即战力。
这不,坐在客座上的白知县,脸上并无半点被疏忽,照顾不周的憋屈感,甚至还有意无意地别过着身子,对称着黄元魁。
先奉所待上好几天了,蓝晨也知道这位奉帅大人,早前奉命前往最南边的一处岛屿,协助解决海盗。
所以蓝晨也才会祝贺其凯旋。
虽说爵位傍身,但名义上,蓝晨也只是一个差捕罢,这儿这么多个统领,连奉帅、知县都在,这奉承的面子也是得给足的。
这不,一边的江叶更是差点喷出口中茶水,几时曾见过蓝晨这般模样了?倒也是怪怪的。
“哈哈哈!快坐快坐,刚一回来,我便听闻说咱爵爷来先奉所当差捕了,本来还不信呢我!”黄元魁大喜着,看向蓝晨的眼神也跟着柔和了些,本以为蓝晨会是个大刺头了,但如今见着了,兴许也没有那么难以对付了。
“这不是也想为许州做点好事,奉献下自己嘛。”蓝晨笑着饮了下茶水,也算是个良好开端了,接下来就是看看其态度了。
虽说蓝晨是在替天行道,但只手覆灭了整个壬支,实则也是在狠狠抽打先奉所的脸。
有什么事不能禀报而之,让先奉所扣押嫌犯,审问番再说呢。
怎样与否,皆看这黄元魁是何等人也,又是否暗中与京城的司徒老爷有来往!
想于此,蓝晨不禁露出了假惺惺的笑意,从而地面对着黄元魁的夸赞。
这夸来赞去的,无非也就是称之年少有为,一己之力求得雨来,造福百姓,整个大乾王朝的百姓。
还说着如若白知县不写个奏章,好生跟圣上禀明其事迹的话,都得拿他是问了。
这客套话说得白知县也是连连摆手,示意早就禀明了,只待京城忙妥了,来下圣旨罢。
眼见这好半天都不入‘主题’,蓝晨也并未感到慌张,反而跟着有说有笑着,还询问起了黄元魁剿匪情况。
黄元魁微微一愣,但也面不改色地将情况大致讲了下,末了摇晃着脑袋,无奈道“好了,没想到爵爷可真沉得住气。”
“黄大人,还是称我为蓝差捕吧,毕竟您可是奉帅大人。只是不知您这话的意思是?”
“那咱也别来表面这套了,蓝晨......\"黄元魁抿了口热茶,轻轻瞥了眼道“你可知罪?”
“我何罪之有?怎么?为许州求来了雨,让百姓得以种植庄稼,吃得上一口饭,也是罪?”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黄元魁有些儿急了。
倘若换成别人,甚至哪怕依旧是蓝晨,之前没求到雨的蓝晨,黄元魁都能将其给五花大绑起来,直接拷问。
但现在?
偌大许州,又有谁敢碰蓝晨啊!
“我是说,昨夜之事,壬支,宋江峰的事情!”
“哦?”蓝晨装傻道“替天行道,也有罪?再者说了,这先奉所骨子里糟透了,我这可是帮其清理下内在。”
“蓝晨!莫放肆!”
旁座一人,激动站起身怒斥道。
蓝晨记得他,前几日有过一面之缘,乃癸支统领。
“哦?癸支统领啊?我记得在卷宗房里边学过,如论先奉所里边,跟壬支最为密切者,莫过于癸支了,毕竟你们也常常去牢房里边审问犯人。”
“怎么?去了那么多趟,连宋江峰做的那点勾当都不曾发现到?连程虎三人大摇大摆着也没看到?还是说你们可穿着同条裤衩?该不会你也有那个倾向吧?啧啧,知人知面不知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