慷锵有力间,不卑不亢,尽显王者霸气,末了蓝晨也补充道“囤放无须担忧,那粮食本就藏在地窖,我也特地备着些适应储存的粮食,每日也会抽空放置一大冰块在那。粗略一算,省点吃的话,也够全城百姓七日的吧。”
“蓝晨......你!”白知县下意识地站起身,颤颤巍直指蓝晨,眸间尽是震撼。
他实在想不到,这年轻后生竟有这般的先见之明,且大手脚。
要知道,近日来与之接触的商会劣绅,漫天要价也算了,实则那点存粮着实不够看。
如若只是街里邻居,商会还供得起,但若是给全城百姓?塞牙缝都不够呢!
蓝晨倒好,出手便是七日粮食,七千五百两的大手笔啊!
好似反应过来什么般,白知县惊叹道“这就是你为何每日要收我五百两的缘故?”
“诶。此言差矣,想来白知县也不会傻傻掏腰包的吧?那五百两想来也是从几大商会那儿征来的,他们可不差钱,再说了许州降温于他们只会有更大好处。”
听罢,白知县先是老脸一红,后则有些语无伦次了起来还想辩解些个一二的他,也是被蓝晨直接打断“兴许知县大人有所不知,近日许州兴起的染料作坊‘颜坊’正是在下的,那些个小道消息也是经由家仆告知于我。”
“颜坊竟出自爵爷之手?”白知县愣了下,当即尴尬讪讪而笑,他实则只是想搬出那五百两来说事罢了,深究起来那批粮食不也还是白知县买下来的嘛,只是无非经由蓝晨之手而已。
自然,此番目的只是为了讨价还价罢。
商会劣绅眼见跟白知县谈不拢,便也独自钻进街巷,倒卖了起来,这可苦了一众贫苦人儿,看得白知县可心疼死了。无论如何也都要将蓝晨的这批粮给买下来!
“是啊。不然我也无法掏出个七千多两去买粮食吧?”
蓝晨轻松地耸了耸肩,看似轻松,其实当时也是排除万难。
从花都回来之日起,他便让王凯蒂去购置大量粮食。
现在是能马后炮一顿夸其先见之明,可在当时这种做法实则得被当成笑话看的,哪家出来个傻小子搁这囤粮,还是以当时之高价买下的。
现在看来,那时的高价放于今日?
天差地别兮!
反应过来的白知县也是目瞪口呆,半月前?
也就是说蓝晨从花都回来便开始着手安排此事了?那时刻还没开始降温计策呢,他就这么确信自个花出个七千两不会亏吗!
还真是大手笔啊!
也是因为这份大手笔,让许州百姓有了苟延残喘下去的希望。
半月之别,七千两余的购买力那可是大打折扣了。
除了深感佩服外,白知县心里着实没有其余感受了。
“许州有救了,许州有救了啊!小爵爷啊,既然你有心来找我,那这价......可莫要开得太离谱了。唉,你有所不知,城内几大商会,几位劣绅,简直是白眼狼,蛇心吞象啊!”
白知县一边佯装遭了罪,一边偷摸摸地观察着蓝晨的反应。
没想到,蓝晨也只是淡然摇了摇头,并脱口而出道“那粮,分文不收。我想将之交托于白知县,您必然能妥善处理好,也不会向城中百姓收取一文钱的吧?”
白知县惊呆了。
整整七千两的粮食,竟分文不取直接白捐?活菩萨啊这!
他只得呆呆点头,满是诧异地追问道“爵爷啊,此话当真?”
“且问你先,如若你手上有粮,会向百姓收钱吗?”
“不会,绝对不会!”白知县连连摆手“朝野之上都快忘了咱们许州了!唉,实则也怪不得,这饥荒来势汹汹,北方都不知道死掉多少人了!只是啊,朝廷的赈灾粮也不知几时才能轮到我们。”
“也不是我自夸,你都不晓得,我前前后后自个投下多少银子了。一想到父老乡亲们在挨饿,我那颗心啊。”
激动之余,白知县都快老泪纵横了,蓝晨也是罕见地露出真情实感,当即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头,权当安慰了。
“只不过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哦?当说无妨!你本就是许州大英雄,现如今更是自掏腰包救了不知多少百姓呢!”
只要不谈钱,亦或者说是在县库可控范围内,一切都好谈,好谈!
甚至乎,白知县都做足了心理准备,以超出此价之三倍来购置,蓝晨倒好,直接便也是分文不取。
“哈哈哈,且先听我说完,我也知道这个请求有些强人所难,自然,不答应也可,那粮依旧拿去便是,这个只是我的请求罢,不会影响到其他。”
深吸口气后,蓝晨也继续道“知县大人应该也知道家父那点事,虽是下了圣旨将其流放,但刑罚之期约还有半年有余,我不忍心让一家子都在外受苦受累,估摸着将其寻回,并接回老宅之中。”
“自然,只是接回由我好生照料罢,家父是绝对不会露脸的,这样一来,朝野之上依旧只会当家父尚且在流放中。如若有个不幸暴露了,我一人承当便可,只是如今要大人行个方便罢,这边是在下的请求了。”
说罢,蓝晨也朝着白知县深深一鞠躬,一来敬他一心为百姓,二来也当请求其答应这个条件了。
从其跟白知县接触的第一天起,他便也在谋划这个计策了。
细细斟酌,先前在花都跟王凯蒂所计划的囤粮大计,还是有些欠妥,实则这份欠妥,也是在跟林冬霜这些日接触下才有感而发的。
粮呢,早就囤着了,只是由于其中心境有所改变,便也决定尽数捐给知县府,由白知县去定夺粮食之分配。
白白送了个人情,而如若可以护住父亲在余下半年的安危,那也是极好,极好的。
只是白县令也得冒着一定风险,这被发现了,追查下来那可就......
所以蓝晨也无抱着过多希望,权当碰碰运气吧,这不,他都已经起了身,朝着白县令鞠躬而道“待会还得让县令大人派遣些人马去蓝府,由家仆带你前去,是尽数搬走再由我来置冰存放,亦或一日日来搬,由您定夺。那在下就先行告退了。”
“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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