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恬恬早已泣不成声,早上画的烟熏妆已经花了,整个人要说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夏知初拿着纸巾帮她擦拭泪水,“或许雷延超对你有好感,但那不是爱情,他的心里始终住着小舟的位置,否则不可能留着那座花房这么多年。”
“如果雷延超喜欢你,我都会支持你在坚持下去,但事实证明他最爱的人是小舟,你放手吧,就算对自己的一种救赎。”
说雷延超渣,也不算。
毕竟雷延超从未对楚恬恬表过态。
两人就跟兄妹一样,可以一起笑一起分担忧愁,雷延超还能在关键时刻给予楚恬恬帮助,他已经担当起了作为男人的责任。
只是命运弄人,两人并不合适罢了。
或者说,雷延超也尝试过和楚恬恬接触,但觉得两人做朋友比做恋人更是自在,所以一直才没踩到底线。
楚恬恬哭了许久之后才停止,整双眼睛红肿不堪,但情绪也相对好转了不少。
她知道夏知初说的没错,毕竟这场游戏,一直都是她在自导自演。
人家压根没给她希望,只是她不甘心罢了。
“初初,我会放手的!”
楚恬恬说完,深呼吸一口气,拿起了手机道,“我会心平气和的和雷延超保持距离,同样的,雷延超也必须撤资。”
只有真正撇清关系,才是对一段感情最好的治愈。
楚恬恬知道这很难,但夏知初说得对,放过自己才是对自己最好的救赎。
再说小舟那么善良的女生,确实值得雷延超去疼爱。
夏知初笑了笑道,“这才是我所认识的恬儿,你这么优秀,值得一个男人全心全意去对你好。”
楚恬恬艰涩的笑了。
不要谈恋爱了。
六年的坚持,真的太累了。
她承认自己怂,毕竟人家小舟坚持了十一年。
可要坚持也要有坚持下去的底气,人家雷延超压根不喜欢她呀!
但凡雷延超有想要和她走下去的决心,别说十一年,让她等个二十年都行。
“我给雷延超打电话,让他尽快签了合同。”
夏知初点头,示意她去做。
很快,楚恬恬就拨出了电话。
片刻之后话筒里就传来了雷延超的声音,“喂,恬恬。”
楚恬恬嗯了声,打开了扬声器,这才继续说下去,“合同你看完了么,签字了么,完成了寄给我吧。”
此时的雷延超,还在想不透楚恬恬这么做的想法,突然接到了电话,冷冷逼问,“理由。”
楚恬恬沉默。
深呼吸一口气之后,便将自己的情愫通通发泄了出来,包括喜欢他六年,还有昨天精心准备的求婚告白,一件不漏,全盘托出。
等说完后,楚恬恬顿然觉得舒服了不少。
暗恋了六年,所有的感情都堆积在心里,就像是一块石头般压得她喘不过气,可现在,他放松了下来。
因为心里已经没了秘密。
至于雷延超却傻傻的怔在了原地,俊脸上全是不可思议。
喜欢了他六年?
所以之前楚恬恬半开玩笑的告白,全是真心话?
昨晚上她会那么生气,全是因为打算告白?
这一刻,雷延超心情无比复杂。
他甚至不知道怎么回复楚恬恬,只能拿着手机,脑子一片空白。
楚恬恬没等到他的回复,放松般一笑,“很意外吧,我竟然暗恋了你六年,不过没关系,我告诉你这些不是需要你答复,只是回应你刚才的理由。”
“既然你的初恋情人已经回来了,她的存在让我不舒服,我相信我的存在她也会不舒坦,所以为了不让我们双方受到伤害,我们就此断绝关系吧。”
“恬恬,我……”
雷延超想说什么,可到嘴的话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最终,他只是沉重的说了声对不起。
楚恬恬苦涩的笑了,“没什么好对不起的,我们本来就说好当兄弟,是我逾越了,也是我痴心妄想了,明知道你心中有人,却还对你不死心,是我犯贱了才是。”
“不是这样的!”
雷延超捏紧了手机,解释道,“其实我也有生过和你试试的心思,但后来发现,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心里会想念小舟,我不想将你当成小舟的影子,也不想伤害你,所以……”
“我知道!”
楚恬恬打断了他,“我们之间谁都没错,错的是,中间横着一条跨不过的鸿沟。”
“既然不合适,那就好聚好散!别说什么当朋友的话,我做不到!”
说完,楚恬恬决绝的挂断了电话,但刚平复的心情又一次崩溃。
夏知初心疼,但也没办法,情伤无人能修复,只能靠自己会消化。
毕竟这六年来,她也是这么熬过来的!
雷延超听着话筒里的嘟嘟声,心情如同灌了铅般。
他看着面前重新捡回来的撤股协议,最终还是狠下心签下了名字,随后喊了助理进来,让助理将文件送去楚恬恬工作室。
楚恬恬说的没错,哪有什么分手能当朋友的话,不过是给对方徒增痛苦罢了。
只是,心里为什么会这么难受呢?
雷延超提不上心情,整个人靠在椅背上,叹息不停。
至于夏知初担心楚恬恬难以承受折磨自己,中午便留下来陪着一起吃饭。
就算楚恬恬吃不下,也强迫她把菜都吃完了。
下午的时候,雷延超的文件寄来了,楚恬恬拆开一看,下面清楚的签着雷延超三个大字。
既然撤资,那么便需要新的股东。
夏知初这些年存了不少积蓄,在当日便入股了楚恬恬的工作室,成为了工作室最大的股东。
因为还得去接孩子,夏知初没逗留,交代楚恬恬好好照顾自己就离开了。
临走时,特别交代了刘佳佳照顾好楚恬恬,有什么事第一时间电话联系。
“放心吧,我会时刻盯着她的!”
夏知初点了点头,这才沉重的准备离开。
只是刚走出了工作室门口,突然想起了于兴宇,也不知道伤势恢复得怎样了。
夏知初折返了进去,却没看到于兴宇,便问刘佳佳,“小于呢?”
刘佳佳道:“在家里养伤呢,最近都请假了。”
夏知初嗯了声,“真是挺对不起他的,要不是因为我的缘故,司墨辰也不会发狂将人打成这样。”
说完,又交代了佳佳一句,“我也不知道于兴宇住在哪里,你要有空的话,帮我过去看看他。”
“好。”
夏知初这就走了。
在进电梯前打了通电话给司墨辰,询问他接孩子的事情,男人显然在忙,并没有接听。
夏知初没在打扰,这就乘坐电梯去了地下停车场。
只是刚走了两步,她警惕的发现好像有人在跟踪自己。
可等她回头一看时,身后又空荡荡的,根本没有半个人的影子。
怎么回事?
为何最近总有被人跟踪的感觉?
是她过度敏感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