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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航环视了一周。

面对一个个犹如饿鬼般,觊觎着落尘的人,他颇为孤立无援。

随后,一航站了起来,他笃定地说:

“师父临行前,把武馆托付给我,并交代我等看管好落尘。

如今,除非你们从我的尸身上踩着过。

否则,有我在,你们休想碰到落尘毫厘!”

一帆恨恨地看着一航。

他也只是咬牙切齿,最终十分憋屈地站立在原地。

一帆并不敢轻举妄动。

白嘉述却唯恐天下不乱地上前推了一帆一把。白嘉述轻轻巧巧地说:“去啊,你不是说你很厉害吗?去打败他,替我拿到那把落尘,我重重有赏!”

一帆被白嘉述这么一推,犹如被赶上架的鸭子。箭在弦上,他终于不得不发。

其实,在一帆心里,他也一直认为自己并不比一航差多少。既然到了这步,一帆自己也想跟一航真正较量一下。好看看自己和一航之间的差距。

万一,他能打败一航,那么他就不用久居一航之下。并且他相信,这绝对能让陆川对他刮目相看。

于是,一帆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阿蛮退到一旁,她打算静观其变。

只见一航踱步从高位一步步走下来。他冷峻地问一帆:“你确定要和我单打独斗?”

一帆已经拔剑摆开了阵势。他挑衅般地对一航说:“来吧。难不成你真怕了我,而不敢和我对战?”

一航冷笑一声,随即拔剑而起。

宝剑出鞘,闪出一道银色的亮光。说时迟那时快,一航的剑已经来到了一帆的跟前。

“噌”地一声,一帆也拔剑而出。一帆的剑和一航的剑碰撞到一起。

随后是一帆和一航之间的见招拆招。

一航每出一招,一帆都闻风而动,及时化解。

一航说:“我会的剑招你都会。那么,我只能凭真本事赢你。”

说完,一航的招式更快了,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一帆出招。一帆隐忍地咬着牙,他疲于闪避,所以无法分神应答。

一航继续念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最后,一航直接举着剑,朝一帆刺过去。

一帆本来就处于防守的被动地位。偏偏一航的速度就比他快了那么一招半式,一帆便更加无法招架了,他顿时手脚大乱。

一航没有用华丽的动作,也没有用花哨的招式,他直接持剑一挥,将一帆手中的剑劈倒在地。

一帆落败。他低垂着头,如全身的力气被抽空一般,喃喃地说:“是我输了。我怎么可能会输?怎么可能?!”

一航收起了剑,他背转过身去,不再看一帆。

一航对身后的一帆说:“武功的高强,都是靠稳扎稳打练出来的。如你般好高骛远、心术不正很难有所成就。”

一帆听罢,他攥紧了拳头,依然忿忿不平。

然而,正所谓一沉百踩。白嘉述见状,他连忙走过来踢了一帆一脚。

白嘉述恨恨地说:“你不是说,你很厉害吗?你不是说,他会的剑招你都会吗?最后终究是技不如人地落败了。你真是丢光了本少爷的脸。”

一帆愤懑地盯着白嘉述看,那眼神,那表情写满了不甘。

一帆并不打算就此离开。

突然,一帆直直地看着阿蛮嘶吼道:“你刚不是说要打败他吗?去啊,去打败他啊!”

阿蛮抿唇一笑,她难得地顺从人意。

阿蛮觉得为了那把落尘,让一帆得偿所愿一次也未尝不可。

于是,阿蛮抽出她身后的桃木剑,然后再次向一航确认道:“是不是只要我打败你,那把落尘就归我?”

一航回转过头来看向阿蛮,然而,当他转过头的时候,却只看到一道亮光,其它的他什么都看不见。

等一航反应过来的时候,阿蛮的那把桃木剑已然架在一航的脖子上。

一航难以置信地说:“你这把明明只是桃木剑。那刚才的亮光……罢了,是我失算,我竟不知道,你的速度居然快成这样。”

说完,一航痛心地垂眸道:“我话已说在前。你要拿走落尘,就先杀了我吧。”

一航决然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已做好英勇就义的思想准备的一航却等不到阿蛮来给他了结。

当一航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却见阿蛮已若无其事地走到供桌旁,取走了摆放在上面的宝剑落尘。

一航连忙走了过去,准备为了保护落尘,做出最后的反抗。

怎料阿蛮突然潋滟一笑,她掂量了一下落尘之后,乘一航不备,迅速将落尘从剑鞘中拔出。

落尘的锋芒刺得人张不开眼睛。

就在一航双手护在身前,抵挡落尘带出来的剑风的时候,阿蛮却一个旋转翻身,将剑一挥、一拉、一划,漂亮地使出了陆川教给她的那招拔剑断水。

再见拔剑断水,居然由眼前这么一个年轻且陌生的女子使出,一航震惊得大睁着眼睛,错愕得瞳孔一阵收缩。

然而,就在一航以为自己要死在落尘之下,死在那一招拔剑断水之下的时候,阿蛮的利剑却只是堪堪掠过一航的头发。

几根发丝断落。一航颓然地跪倒在地。

一航突然感觉自己多年执着坚持的信念都被阿蛮颠覆了。

一帆连忙走过来,准备痛打落水狗。

他奚落地说:“哟,大师兄,就连你都没办法学会的剑招居然被别人学会了。你一直苦苦守护的落尘,如今也落在别人手中。所以,你所说的能者居之呢?既然你技不如人……”

正说到这里,突然阿蛮“锵”的一声把落尘架在一帆的脖子上。

阿蛮的力度有些大,落尘又十分锋利,一帆的脖子立马被划破了皮。鲜血慢慢溢出。

然而,一帆却不敢擦,他只是一动不动、僵直地站在那里。

阿蛮举着明晃晃的利剑,她凑上前阴恻恻地问一帆:“他技不如人,难道你还功夫了得?你不过是他的手下败将罢了。”

一帆双脚颤抖犹如筛子,他半声都不敢吭。生怕自己说错一星半点,阿蛮直接拿剑抹了他的脖子。

如果说一帆因为不服和嫉妒一航,导致他对一航没有任何敬畏之心,才三翻四次地挑衅一航的极限。那么,此刻在阿蛮压倒性的实力面前,一帆并不敢有一星半点的异心。

阿蛮满意地勾唇一笑,之后她转头对一航说:

“方才你说得不错,学武功是要稳扎稳打地学的。可惜我从小没有这样的机会。

然而,在成长的路上,我亦付出了很多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

陆川馆主是我偶然遇见。

那一招拔剑断水,也是机缘巧合之下,跟着陆川馆主学会的。

至于你,暂时还不能死。武馆还得让你继续看着。

落尘我先拿走。等我找回我的武器再把落尘奉还。”

说完,阿蛮收起落尘,然后带着鹿鸣转身就走。她并不理会身后骤然顿悟的一航,还有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如释重负的一帆。

然而,白嘉述却不顾一切地张开手臂,不知死活地拦在阿蛮跟前。

白嘉述颇有些敬仰地看着阿蛮说:“不能走……你不能走……本……本少爷命令你,不许走。”

阿蛮嗤笑了一声,说:“你这少爷的命令,对我来说不管用。让开吧,小屁孩。”

白嘉述却依然倔强地不愿让开。他不讲道理、胡搅蛮缠地对阿蛮说:“我不是小屁孩,我长大了!实话告诉你,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敢如此欺负我。你甚至还打我屁股了。在我亲娘还没去世之前,我才被她这么打的。如今,就连你也这么打我。不行,你得负责任。你要让我变得强大起来。”

阿蛮好笑地说:“呵。凭什么我要让你变得强大起来?你要变得强大起来,又与我何干?”

白嘉述急得一跺脚说:“反正我就要变得强大起来。假如当初我足够强大,我就可以保护我的母亲,我的母亲就不会死了。虽然我父……虽然我父亲说我母亲是病死的。然而,我始终不相信。真相肯定没有那么简单。我的母亲,绝对是被我父亲的其他女人谋害死的。”

阿蛮突然想起自己曾经说过白嘉述是个没断奶的小奶狗,甚至自己还让白嘉述去找他母亲去。

阿蛮自己也是个孤儿,此刻,她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自己当初口不择言对白嘉述所造成的伤害。

于是,基于歉疚,阿蛮的语气稍微放软了下来。

阿蛮对白嘉述说:“哦?你的志向倒是远大。然而,小朋友,你的远大志向真的不关我事。你要变强大,就找其他人去。比如说,找这位一航师兄就很好。”

一航错愕地抬头看向阿蛮。

而白嘉述则再次气恼地跺脚说:

“我不要!他们都打不过你。我就要你教我!

你很厉害,你是我见过的人当中最厉害的了。

我想学你刚才的那招拔剑断水。

大不了,大不了我不跟你抢这把落尘就是。

我发现……我发现这把落尘握在你手里,就特别的英气。

本……本少爷以后会对你好的。”

白嘉述说完,瞟了一眼旁边正一脸崇拜地看着阿蛮的鹿鸣,他一把将鹿鸣推开,然后霸道地说:“你让开。”

西门则看了看白嘉述,他眼眸里满是怜爱。

于是,西门难得地放下姿态,也上前拱手作揖帮腔道:

“先前对姑娘不敬,是西门不对。

西门不知姑娘身怀绝技、深藏不露。

如今,西门只求姑娘不吝赐教,对我家少爷倾囊相授。

倘若我家少爷武功上有长进了,他定然不会亏待你的。”

阿蛮见白嘉述粗鲁推开鹿鸣,她再次举起了手,准备再打一回白嘉述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