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舒走到皮卡旁,皮卡大灯还亮着,但显然已经电量不多了。
将亚伯拉罕放在后座,陆舒从地上拾起一把手枪,检查了下备弹再别到腰间,提起击杀清洁工的那把刀子,走进弗留斯,想要给他割开扎带。
弗留斯还是像刚才那样,双手怀抱一根竖在地上的钢管,一动不动。
思索再三,陆舒决定在领头的清洁工身上摸索一番,果不其然,在尸体上还能找到几根多余的扎带。
左手给弗留斯割开扎带,弗留斯仰面倒下,陆舒也向后退去,拔出手枪指着弗留斯的脑袋,静静观察几秒确认他不是在装睡以后,陆舒才敢慢慢靠近弗留斯给他重新绑上扎带。
跟佐藤学的,先检查俘虏是不是在装睡,再检查他身上有没有什么不干净的小玩意。
不过后一步应该可以省略,毕竟清洁工在绑架弗留斯的时候,恐怕已经给他做过了检查。
至于为什么没有检查亚伯拉罕和陆舒,还是一个未解的问题。
重新把弗留斯捆好扔进车斗,陆舒发现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夜色已深,漫天繁星,而他却不知道路该怎么走。
而且车也不会开……
本来就是个穷人,哪有机会学开车,以前做过门童的那几家饭店也不是什么太高档的场所,自然没有机会给人停车。
而且就算有这样的机会,也轮不到他,开玩笑,给别人磕着碰着了,也不是他能陪得起的。
不过好在车钥匙一直没拔。
本来这一天就没吃过什么东西,还净赶上强体力劳动了。
坐进驾驶室,陆舒面对着眼前的方向盘和脚下那三块踏板,打开手机开始搜索怎样开车。
“首先,你要让女孩子知道这个梗,而且要讲的比较文雅,不能过于露骨……”陆舒点进第一个搜索结果,映入眼帘的便是这样一行字。
往下翻了几页,这个文章全篇没有提到过关于车的东西。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陆舒翻了几页,发现大多数搜索结果都是广告。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正儿八经的科普文,学着里面的介绍试着踩了踩离合与刹车,陆舒带上车门,慢慢发动皮卡向后倒车。
倒车的过程很顺利,没有出什么幺蛾子就出了厂房,在公路上试了试车辆,陆舒开始向前疾驰。
对照油量表,油箱的余油还有两格。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舒看到公路两侧渐渐出现人烟,发现一家旧旅馆后,陆舒将车开进院里,在正门前停下。
不知道过会面对这个旅馆里的人,自己该怎么解释亚伯拉罕和弗留斯的来历。
装成在吉布提办案的国际警察?
“谢特。”想着事儿走着神,没有把握好刹车的速度,陆舒差点一头撞上旅馆正门,刺耳的刹车声惊动了昏昏欲睡的前台,前台惊醒站起,向这边跑来。
“这是在干什么?天呐……”站在台阶上的女前台看到陆舒抱着一个矮个黑人从驾驶室钻出来,车斗里还有一个浑身伤痕累累的光腚大汉,突然就不淡定了。
吉布提位处交通要道,会嘤语的人跟加尔丹比起来也是多了很多。
这家旅馆的前台是个年轻的黑人女孩,不过身上的工作服与高跟鞋倒是让她看起来很职业化,不像嘉贝斯那些旅馆,就直接当地人穿个袍子,有些还是休闲装。
“不,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没有看见,不要杀我……”前台蹲下抱头缩成一团瑟瑟发抖,这反应倒是让陆舒准备的一套说辞都直接作废了。
“怀里的这个是线人,车斗里的那个是重犯,我在跨国办案,记住,你什么都没看见,如果有信息泄露出去,他们的同伙就会杀上门来,到时候我们都死无葬身之地,明白吗?”思来想去,为了避免麻烦,陆舒决定还是给自己准备一套说辞。
弗留斯肯定是要捆扎起来的,亚伯拉罕却不必,因此两人的身份一个是犯人一个是线人,用以增强合理性。
特别消耗心力的瞬间催眠术暂时是用不了了,但是一些辅助性技能还能发动,索性也就用上。
“我知道,我懂,我都懂。”平安日子过多了的前台哪懂得这些,陆舒先入为主的说辞给女前台造成了极大的心里冲击。
“我来给你看一下我的配枪,你看一下。”陆舒放下亚伯拉罕,伸手在腰间掏出那把手枪,“这是我的配枪,看到了吗?”
女前台小心抬起头,看到那把枪又猛的低下头,颤抖着说道:“看到了,我懂了,我明白……”
“那我再给你看一下我的证件。”陆舒又佯装伸手去掏证件,实则掏出一个钱夹,已经被吓得魂不附体的女前台哪还有胆子再看,现在的每分每秒对她来说都是煎熬。
“不用了,不用了,我相信,我相信……”
陆舒闻言却眉头一皱,打开钱夹,用不满的语气说道:“可你还没有看过,抬起头来。”
当前台抬头的那一刻,陆舒恰好合上钱夹。
女前台战战兢兢抬起脑袋,正好对上陆舒合上钱夹的动作。
“站起来吧,其实你不用那么害怕的。”陆舒微笑道,“现在你确认我的身份了,对吗?”
“是的先生,是的。”前台小姐略略心安,小鸡啄米般点头,眼神止不住的瞥向被打的遍体鳞伤的亚伯拉罕。
没办法,这种程度的伤势,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就在陆舒对着前台演戏的时候,一辆警车拉着警笛从旅馆门前缓缓开过,陆舒急忙转身向外跑去,挥舞手臂对着外头的警车大喊。
“嘿,停下,嘿!”陆舒把音量控制的很好,既能让前台听的清楚,又不至于让警车里的人听见。
“Fxxking hell!”用汉斯语冲远去的警车骂了句,陆舒重新回到旅馆,望向前台。
其实和普通巡逻车不同,拉着警笛的警车一般都是有事要干,所以大概率是看不到后头的陆舒,更不会停下。
这深更半夜的,不知道哪里又出了事。
“看来今天是走不了了,给我一间房间,然后帮我把线人背上去可以吗?”陆舒指向亚伯拉罕,“放心,不会让你们白做,我出小费,五欧可以吗?”
其实五欧的小费对于抱人上楼的代价确实有些低了,从帮派分子那里抢来的钱花出去也不心疼,但陆舒现在要扮演的是一个国际警察,自然不能大手大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