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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珠玉,你给我出来!”

听到夏渊在门外大喊的声音,宋君极的眉头猛地跳动了一下,站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咬牙切齿道:“朕今天非宰了这小子。”

说实话江娆也吓一跳,知道夏渊处事不羁但没想到他胆子能这么大,她连忙去拽住宋君极的袖子:“哥哥,不可以。”

拖住了宋君极,她扭头扬声喊道:“表哥,你快走,我皇兄要出来打你了!”

夏渊不但不听,还挑衅道:“来啊,让他来,打完了就好好说清楚,他凭什么看不上我。”

宋君极忍无可忍,把江娆的手掰开,给十一下命令:“看好公主,别让她插手。”

说完就推门大步走了出去,与台阶下的夏渊在烈日下碰了面,双方都是一触即发的状态。

江娆在侍女的阻拦下挣扎出门的时候,衡宋国尊贵的皇帝陛下,和衡宋国最强藩王的独子已经你一拳我一脚地打了起来。

旁边的太监啊侍卫啊围成一圈,脸上都布满了忐忑和迷茫,不知道是出去拉停这场战斗好,还是继续等待皇帝的命令。

江娆喊了几句“别打了”,见没有人听她的话,便扭头找十一:“好晒呀,快去给本宫找把伞来。”

十一愣了下,迅速反应过来,不但找来了遮阳伞,还拿了把小扇子给她扇着风。

等宋君极掐着夏渊的后脖颈骑在他背上的时候,吃瓜群众江娆差点没忍住给这场精彩的打斗鼓起掌来。

夏渊趴在地上,身上沾满了灰尘,眼眸却像燃着火焰般熠熠生辉,声音充满了不服:“你也就近身功夫比我强些,有本事拿武器,我们再打一场!”

宋君极无情嘲讽:“你当朕跟你一样,这么多年空长力气不长脑子。”

“说谁呢!”

江娆瞅着停战了,赶紧小跑上去刷存在感:“皇兄,你别再打表哥了,他会很疼的,你快起来。”

宋君极火又冒上来,给江娆看他流血的嘴角:“他疼?他也打朕了,朕就不疼吗?”

江娆满眼心疼,低头轻踢了一脚夏渊的大腿,骂道:“坏表哥。”

这次气不打一处来的换成了夏渊,他怒道:“宋珠玉,你这个白眼狼,墙头草!”

看妹妹最终还是向着自己,宋君极心里舒坦了,大发慈悲地放过夏渊,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灰:“朕知道你看低宋式,你对朕不敬不是一两次了,朕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朕的妹妹是公主,岂能像你的仆从一样容你随便呼来唤去。”

他神情肃然,语气冰冷地警告道:“你肯定认为,以你的身份委屈求全地去娶我智力残缺的妹妹,对朕而言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朕应该感恩戴德地同意,说你不配便是不识好歹对吧。”

夏渊脸色瞬间变了,声线也沉了下来:“我没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宋君极将江娆拉至自己身侧,嘲弄道:“你觉得朕迟早会同意,毕竟找不出第二个比你身份更好的人当驸马了。所以你现在有恃无恐地来挑衅朕,而不是为了娶她,来获得朕的认同。”

夏渊脸上的神情停顿住,原本气势汹汹的他如同再次被掐住了脖子,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想让朕说清楚为什么不配,好啊,朕告诉你,你说你喜欢朕的妹妹,朕信,多的是人喜欢她。你说你想娶她,说完便再无任何动静,可见你的真心也不过就这轻飘飘一句话的重量。就连段郁离,也是抛却了所有自尊和仇恨,费尽心思才得到一个驸马的头衔,你呢?”

宋君极极尽嘲讽地看着他:“夏渊,仗着父亲夏崇王的威名,整日只会在贵京吃花酒,斗鸡,跑马,横行霸道寻欢作乐,看上了就想将别人悉心保护的宝贝抢回自己家随意玩乐的废物纨绔,凭什么认为,全天下的好事都合该让你占全了?”

江娆装作听不懂的样子,默默站在哥哥身后,内心的小人转着圈圈奋力鼓掌。

皇兄说的太好了!

她去撩拨夏渊,是为了让他不跟着原文剧情走,夏渊说要娶她的时候,江娆的目的其实已经达成了,娶不娶得成其实并不重要。

因为宋珠玉的智力缺陷,所有人都不看好这桩婚事,就算宋珠玉是正常女子,江娆也并不认为两人成了婚就是圆满结局。

婚姻和暧昧不同,暧昧只需要新鲜感和好感做养料来发展壮大,而婚姻需要更多保障,喜爱,欣赏,尊重,责任心等等。

今天他喜欢她的天真烂漫,可以说要娶她,来日他的新鲜感消散了,她的天真烂漫就会变成愚笨娇气,样样都看不顺眼。

男女之爱是保质期最短的事物,江娆从来都清楚这一点。

宋君极坚定地拒绝了可以成为他帝王之路上最大助力的香饽饽夏渊,因为他从对方的态度上就预测出了这段爱情的结果。

夏渊还没有回过神来,宋君极就带着江娆走了。

“按你的习惯,你快到午睡的时间了吧。”

宋君极显然心情并不好,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找借口支开妹妹,独自排解情绪。

江娆的困意早在打架的时候散了,她还有计划没有完成,想着留在他身边,为自己的计划埋个线。

“皇兄,我不困,你受伤了,珠珠帮你擦药好不好?”

宋君极:“不用了,你下手没轻没重,朕受不住。”

江娆:……你怎么吐槽妹妹也如此犀利。

“我就要跟着你,我怕做早上那个梦。”

想到妹妹的梦,宋君极又想起了匪乱的事,心情不由得更差了。

他若是真的如她梦中那样死在北方的某座荒山里,她也会像失去手掌托护的珠宝美玉,不是被人争抢,就是摔倒地上粉身碎骨。

什么天命,什么托梦,宋君极不信这种玄乎的东西,但他相信宋珠玉不会撒谎,这突如其来的梦中预警让他不得不去介意。

江娆看了一会宋君极换药,突然问道:“皇兄,你刚刚是不是在骂表哥?”

宋君极斜眼:“怎么了,朕不该骂他?”

江娆摇摇头:“肯定是他做错了事皇兄才会骂他,但表哥看起来很难过的样子。”

“呵,装模作样。放心,他不会多难过,只不过是这辈子过得太顺,在朕这碰个壁心里不舒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