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那个小伙子,这可不能乱进,回头让妈妈看见了,又得责骂我们几个老骨头了!”
梁川刚一探头,一个大娘就拦下了梁川,伸出手将梁川往外推。
梁川一脸陪笑,将菜粿往这个大娘手里递:“给婶子添麻烦那我就不进去了,是有个事想请婶娘帮忙!”
那浣妇看了看梁川手里的东西,又听他说不进来,便按下性子问道:“我们只管浣洗,能帮你什么忙?你莫不是想偷坊间哪个姑娘贴身衣物?老娘我最恨你们这些无胆匪类,个个净做些腌臢龌龊的勾当!”
郑若萦本来心情很差,现在一听这话,立马就乐了,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还有脸笑!真的不知羞耻,都是些什么人呀,逛窑子还敢这么猖狂!”这个婶娘极具正义感,竟然越说越气,说得梁川脸都有点发烫。
郑若萦跟着一起被骂,虽然一袭男装,她只敢把头低下来,万一被人认出来,女儿家来这种地方更会被人指着鼻子说闲话。
梁川连忙说道:“婶娘你真真误会啦,这个是我妹子,你仔细看看是不是比楼里姑娘还白嫩,您再仔细看看,连喉结也没有!”
那大婶凑近一看,哟还真看不到喉结,细细一看眉眼间还真有一股子风情,真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子模样!
大婶一拍大腿:“哟天杀的啊,老娘活了半辈子头一遭见人逛窑子还带自己妹妹的!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难道是想把自己妹子扔进这窑子!”
郑若萦还在偷笑,忙解释道:“婶子瞧您说的,我也没那么笨让我哥给我卖了是吧,我哥是带我来谈生意的!”
这伙中年妇女可听见新鲜事了,一伙人纷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质问道:“真是破天荒头一回听说有人带妹妹来青楼谈生意的,谈生意你可去找龟公妈妈啊,你们当我们是三岁小孩?”
妓院窑子可以算是这社会最肮脏的地方,这里没有亲情没有义气,只有赤裸裸的买卖与勾当!他们见过多少人样兽心的畜生把自己的妻子女儿甚至是老娘卖到窑子里,拿了钱连人性也不要了!
梁川也不废话了,直接就掏出了揣在怀里的钢针,有些事只会越描越黑,因为对方已经对你的印象先入为主了,干脆就开门见山!
“婶子几个你们帮我掌掌眼看看这个针好不好使!”
这些个女人平时最常与针线打交道了,一看梁川的针黝黑发亮,泛着一股子亮光,针尾还有一个小洞,立即拿起针把玩起来。
“嚯,这针好硬!”一个大婶拿针捏了几下,硬度大大地超过了她们使用的钢针!
“这针可以不绑线,线直接穿过后面的针眼你们可以试试好不好用!”梁川试探地说道。
几个人一试果然这线比原来的针要好使,顿时个个眉开眼笑的说道:“小伙子你这针哪里买的
,告诉婶子!”浣衣针衣从来都是一个行业,东西好不好用浣妇们一看就看得出来!
梁川笑道:“今天我来就是给各位婶子送温暖来的,这针呀就送别诸位每人一根了,只是以后诸位可要替我们万达钢针多多美言广而告之才是,有人想买的话就推荐到承天巷的万达商铺去,全清源只有我们一家自产自销,走过路过可不能错过啊!”
梁川的针一传十传百,立刻在破柴巷里引起了轰动,这些大婶有的是贪小便宜,有的是真看中这种新型钢针的优点,慕名而来。梁川仅仅是付出了几十根钢针的代价,就做了一次相当成功的路演,这些个中年妇女个个拍着胸脯跟梁川保证,以后要买针肯定只买他们家的,因为太好用了,而且质量比其他家的要好得多!
拿下了破柴巷就相于是拿下了清源的缝纫市场的半壁江山,梁川略施小计便收买到了无数妇女的青睐。
“你这几十根针也要好多钱,就这样送出去,真是阔绰啊!”郑若萦对着梁川说道。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哦不,这叫以小博大,有进有出细水长流,咱又不是貔貅,光想着赚一毛不拔这有点说不过去你说是不是!”
郑若萦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有点赞同梁川说法,她们这个时代的观点与梁川不同,他们是能开源节流则尽量省,少花一点就是多赚一点的观念深入人心,哪里有梁川这种超前的想法。
两个人目的已经达到了,这种是非之地也不想多呆,便打道准备回府。
刚从后巷走出来,走到香酥坊的正门,两个人正低头说笑着,迎面撞上来一个大汉,大汉与郑若萦撞了个满怀,郑若萦唉哟一声,倒弹回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梁川正准备发作,一只手去拉郑若萦,眼睛看向这个大汉,他自己身高是比较高大的,一看这个人竟然跟自己一般高大,大圆盘子脸,两个眼睛眯得只有一条缝,在那张硕大的脸盘上显得格格不入!这个人一看就不是汉人的长相,又不太像化外人,因为他们也是黄皮肤黑头发。
一个想法在梁川心头涌现,难道他们是少数民族的?
这个大汉后边还跟着一大群人,梁川眼睛扫了一圈,竟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孙厚朴!
“宋猪就是宋猪,走路都不抬头看天的,竟敢冲撞本天使!”
这个猪头一样的人竟然自诩为‘天使’,梁川瞳孔微缩,听着他的晦涩的口音更回断定了,敢叫大宋人民宋猪的没有别的,要么北面的契丹人要么西北的党项人!
梁川拉起坐在地上的郑若萦,疼痛让郑若萦的眼圈瞬间红了,梁川给她裤子拍了拍,不经意间拍到了她的屁股,不过梁川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郑若萦因为顾着疼其他的也没有多想,连屁股这种私密的地方被拍到了也没有觉察。
但是这一切可都看在孙厚朴的眼里,他不敢相
信这才短短的半年时间,他们两个人的关系竟然变得这么亲密了,虽然这个人穿着一身男装,可是这个人除了自己心心念念的郑家大小姐还是他人吗?
他们两个人怎么会出现在清源,而且怎么一身这种打扮,孙厚朴此时心里就像井里的吊桶七上八下,无数个念头闪过他的头脑,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倒是梁川先开口了,梁川眼睛直视着孙厚朴,眼前这个大饼脸汉子或许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可是跟梁川半毛钱关系倒是没有,孙厚朴不一样,这小子口口声声说要追求郑若萦就是这种追法?自己的心上人在眼前被人羞辱竟能无动于衷?就这种怂包还想打郑若萦的主意?
“孙公子多日不见更是红光满面,大白天的好雅性跟人逛窑子!”梁川的话里充满了讥讽,故意想让这个孙厚朴难堪。
孙厚朴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未及答话站在他跟前的这个大汉就因为梁川对他的无视愤怒地说道:“大胆宋猪,你敢无视本使!”
孙厚朴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拦下这个准备发作的大汉,低声说道:“大人咱们还有要事在身,不宜张扬不宜张扬啊!”
这个使者就是辽国的使臣了,不过现在两国处于和平时期,他既不是辽国正式派出的使臣,也不是朝庭任命的使臣,而是辽国内几个权臣私下派到大宋来的,走的是私密路线谈的是私事而不是国事,到了清源连清源一方之长的赵惟宪都没有接到任何的通传,要的就是不想让朝庭的任何知道,更不想让辽国的一些有心之人知道。
孙厚村心里叫苦不迭,这也是倒霉催的,碰上这个种猪般的辽国使者,还大白天的就硬要来青楼里喝花酒,哪里有人白天喝花酒的,夜里喝不好吗?可是好说歹说这个使者精、虫上脑就是等不及了,白天就要来。
这也怨不得这个辽国的契丹人,大宋的姑娘跟水似的,不像他们契丹的女子。契丹的女子身子板跟他们都有得比了,眼睛也小皮肤又黑又黄,一点都没有宋人女子的风韵,他到了大宋看到处都是可人的女子可是挠得他心痒得不行,肚子里一把邪火早就压不住了,这才让孙厚朴带他来狎妓。
照他们契丹人心性,哪里会看得起孱弱的宋人,梁川冲撞了他,他正准备发作,一听孙厚朴的话才想起自己临走前几个大人交待的话,此行身份一定不能暴露,否则他们也得跟着被拉下水了,回去一定饶不了自己。
想到此节这个使者愣是憋回了自己肚子里的火气,一甩头眼不见为净。
郑若萦冷眼看了一下孙厚朴,她同样没去理会这个野猪一般的什么使者。孙厚朴竟然会逛青楼这个让她太齿冷了,嘴里冷冷地说了一句:“咱们走吧。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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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耻这两个字是说给孙厚朴听的,孙厚朴那个屈啊,这他娘的都什么跟什么啊,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怎么净碰上不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