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林局长欣喜。
“什么呀,硌的手疼。”冰抬起左手查看,凯恩的领带夹硌的她手通红:“凯恩的领带夹怎么在我这?”
林局长笑道:“你自己抓了就不肯松,怪不得别人。”
“哦。”冰想要起身。
林局长赶紧在后搀扶:“慢慢的。”
“舅舅,我躺多久了?”冰揉了揉太阳穴缓解头疼。
“半个多小时。”林局长帮冰按摩头部。
冰伸了个懒腰:“怎么感觉更累了……”
“做梦当然累。”林局长轻声安慰。
冰把玩着凯恩的领带夹,黑色的夹子,白色镶钻的栀子花,很是精致,慵懒道:“大概是……这梦真是太诡异了。”
“我给你分析一下?”林局长停手,改成按摩肩膀。
冰想着说了应该也没什么:“怀表盖上的猫头鹰是宝石镶嵌的异瞳,我不止一次梦到它在眼前摇摆,可这一次它眨动了,像是要把我看穿一样,我要碰它,就消失了,还有陌生男子的声音在我耳边呵斥:不是说了不许碰吗!周围灰蒙蒙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只有钟表声。我想醒却醒不来。”
“这样啊……”林卫国沉思片刻:“舅舅觉得你是梦魇了,要不就是想要那只怀表?”
冰全身一抖:“那么诡异,才不想要,我大概是梦魇了吧。”
“不必事事争第一。”林卫国轻轻抚了抚冰的背,然后将冰的发簪取下,乱糟糟的头发瞬间散下。
“会是压力太大吗……”冰下床穿了拖鞋,坐在梳妆台前梳理头发。
林卫国深深叹了一口气:“大概率会是。”
“行吧,那就放松放松。”梳好头发,凯恩的领带夹被冰当发夹夹在头发左侧。
“记住你说的话。”林卫国严肃道。
“好,快出去,我要换衣服。”黏糊糊的,冰实在受不了了,将舅舅推了出去,把门反锁。
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林局长轻笑着下楼,坐在沙发上等待。
冰换回之前的休闲装,倚着房门坐在地上发呆:真的是压力过大吗……还是遗忘的记忆……我到底是什么身份……
轻呼一口气,她起来了,打开门,从滑梯滑下:“玫姨呢,我饿了。”
“外面亭子,我去喊她。”林卫国起身。
玫姨却提着一篮果子从院子进来了:“小姐先吃点水果,我给小姐做派吃。”
“这不尴尬了……”林卫国尴尬的挠挠头。
冰走上前:“好,先吃水果。”拿了两个大苹果。
林卫国接过苹果:“玫姨,你去做派,苹果我来洗。”
玫姨点点头:“好,不能饿着小姐。”提着果篮进厨房了。
“那你在这等着,我去给你洗苹果。”林卫国拉着冰在沙发坐下“乖啊。”
冰哀怨的盯着右手的绷带:“阿巴阿巴巴,我知道了。”
林卫国去洗苹果,削皮切块,冰拿起湿巾擦手,还要碎碎念:“烦……烦……烦烦烦……最近这是怎么了嘛!这样要怎么带领他们啊……真的是……烦死了……”烦躁的将湿巾撕成碎片,丢进垃圾桶:“我就如这般七零八落了,得要一点点拼接才行。”
“瞎想什么呢?”林卫国嗔怪:“来,吃吧。”将果盘往冰面前一放,银叉递给冰。
冰接过银叉,吐了吐舌头:“知道了,但也是事实嘛。”
“我们会帮你的。”林卫国安慰道。
冰吃着苹果不说话,味道怎么淡淡的……
林卫国啃着果核周围的肉:“还是这么甜。”三两口就吃干净丢掉。
冰微微蹙眉:“嗯……”
糖也是不甜,难道是我的问题?
见冰神色不对,林卫国皱了皱眉:“怎么了?”
冰放下银叉,神色低落:“尝不出味道了。”
林卫国神色凝重片刻,随机故作轻松:“感冒没好而已,别多想了。”
冰半信半疑的点点头,继续吃苹果。
林卫国虽然面上轻松,心里却忧虑不已,借口回书房了:“我还有点事,回书房处理一下。”
见舅舅回了书房,冰也起身往厨房去了。
玫姨见冰来了,不禁发问:“小姐,怎么来了?”
冰四处打量:“有柠檬吗?”
玫姨连忙道:“有。”从冰箱里拿了一个鲜柠檬“是要喝柠檬水?”
“不,不不不,突然想吃。”冰上前拿过,在案板上用刀切成三角块,拿起一块放入口中。
见冰眉头皱成一团,玫姨嗤笑:“酸到了吧,玫姨给你做柠檬派吃。”
冰僵硬的点点头。
“叮!”烤箱中的派烤好了,玫姨戴上棉手套将其取出,放上木托盘:“小姐,厨房油烟大,先出去。”
冰沉默着出去了,玫姨端着派跟在身后。
见冰坐在那里发呆,玫姨将派切成八分,回厨房了。
静坐许久,冰回过神,轻声呢喃:“没有味觉了……”
这大概就是分出灵核的一片的后果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恢复,可恶……偏偏是这个时候。
机械的用刀叉将苹果派切块进食,外酥里嫩,香喷喷的但是尝不到味道,让冰很失落。
夜认真的问她:失去味觉了,后悔吗?
冰自嘲道:这不是我自己选的吗?
夜胸口闷闷的,强迫自己淡定:行,你应该庆幸失去的不是视觉。
冰愣了愣,继续吃了,最起码口感很好。
林卫国从书房出来,在冰面前坐下,神色凝重的盯着冰。
冰被看的不自在,抬起头看向舅舅:“怎么了,干嘛这么看着我?”
林卫国严肃道:“程院长建议你回医院再体检一次,防止突发性状况,又担心你不高兴,你对自己的身体这么不上心干什么?”
冰尴尬的连吞了好几块苹果派,直接噎到,又手忙脚乱的倒了一杯茶灌下,道:“并不是,我还是很在意的。”
冰的举动使林卫国黑了脸:“一点没看出来,就像脑症荡后遗症的来历。”
冰无法反驳,可不就是因为自己的不在意留下了脑症荡后遗症嘛,对了,这应该也是推脱的借口:“我这应该就是后遗症。”
林卫国的脸更黑了:“少找借口,这么多年过去了,后遗症不可能严重的,你的学历是买来的吗?!”
“我……”冰给自己挖了个坑,坑了自己:“才不是,我可没有主修过医学……”
“我陪你去检查吧。”林卫国这种时候可不惯着她。
“行了行了行了知道了。”冰不耐烦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