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香拖着时间,与老戴逛了一下午,又吃了晚饭,才慢吞吞地回去。
老戴送她到路口,见她畏畏缩缩的样子,有些没眼看:“得了,多大点事?
他如果问起来,你尽管往我身上推,大不了我再给你介绍一个。”
阿香立即摇头:“我不要别的,我只喜欢贺大哥。”
老戴非常痛心地看她一眼:“出息。”
说着,摆摆手:“快走,看了心烦。”
阿香就这样一步三回头的,走到了贺家门口。
贺家住的地方人烟还算繁华,羊城人又睡得晚,阿香一路回去的时候,家家户户的灯光从窗户或者门口射出来,照亮了她回去的路。
昏暗的灯光把阿香的身影拉得很长,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一步步地走到了门口。
她顺着影子的顶端往上看,先是一双回力布鞋,然后是两条修长有力的大腿,再到倒三角的腰身和宽阔的肩膀,坚毅的下颌线,以及鹰一样锐利又深沉的双眸。
阿香意识到门口坐着的是谁,下意识地想要扭头就走。
“阿香。”贺余风从台阶上站起来,叫住了她。
阿香只好回头,朝他笑笑:“贺大哥。”
贺余风道:“吃饭了吗?”
阿香点头:“跟老戴一起吃了。”
她见他一副从外面刚回来的样子,问道:“你刚刚送连云回来了?”
才问出口,就觉得自己问了个特别愚蠢的问题。
她着急地想要解释:“那个,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我刚从店里回来。”贺余风打断她。
他注视着她小鹿乱撞般的大眼,道:“我跟她说清楚了,所以,以后不会再见面了。”
阿香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贺余风说了什么。
她就这样看着贺余风,嘴角快咧到了耳后根。
他是在跟她解释吗?
他为什么要跟她解释?
难道他也喜欢她?
阿香觉得自己快要被突如其来的喜悦给刺激到了。
她伸手扯着自己的嘴角,用力把它们往中间拉,努力装作云淡风轻的模样:“这样啊,挺好的。”
得,她又说了句蠢话。
就在她懊恼时,她看见贺余风的唇角勾了勾。
他在笑?
阿香觉得自己如果还站在这里,说不定又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不行,她要继续维持住目前在贺余风心里的完美形象。
她对着贺余风就是一鞠躬:“贺大哥,我先回去休息了。”
说完,转身就往屋内跑。
贺余风阻止不及,手才伸起就放下了。
紧接着,屋内就传来“哐当”一声,然后是阿香压抑的痛呼声传来。
贺余风来不及细想,跑进了屋。
贺妈妈听到声音,也摸索着出来:“是不是阿香?这孩子怎么了?”
贺余风跑到走廊,只见阿香正趴在她房间门口的地上一动不动,一只透明的橡胶凉鞋还飞到了外面。
应该是屋里黑,她又跑得太快,不小心被门槛被绊倒了。
贺余风;“……”
阿香:“……”
贺妈妈看不见,还在那焦急地问:“到底怎么了呀?你们两个倒是说句话呀?”
阿香痛苦地捂住了脸,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乐极生悲啊!
她所谓的良好形象维持不过三秒!
贺余风忍住笑,上前去扶阿香,回答道:“妈,没事,阿香她……”
贺余风看了眼悲愤欲绝的阿香,嘴角抽了抽,道:“好像磕到嘴皮了。”
阿香:“啊?”
她扶着腰,忙去照镜子。
只见她头发散乱,额头磕破了点皮,更严重的是嘴唇,两块唇瓣都肿了起来,并且开始往外渗血。
活脱脱一个惨兮兮的女鬼!
阿香:“!”
她没脸见人了!
偏偏贺妈妈还在那喊:“严不严重?快带她去医院瞅瞅。”
阿香摆手:“贺阿姨,不用了。”
说话的时候嘴唇动起来,痛得她直抽气。
贺余风摸了摸鼻子:“那个,我还是带你去诊所看看吧。”
应该是不严重,但见阿香嘴唇渗血的速度,有点吓人。
贺妈妈点头:“快去快去,女孩子可要注意些,留下疤子就不好了。”
贺余风把摩托车推出来,对阿香道:“走吧,去看一下比较放心。”
阿香看着摩托车后座的那两个专门给她安装的把手,心里更郁闷了。
她手脚并用地爬上去,扶住把手,嘴里含糊不清:“我坐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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