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舟晚上应酬回来的时候,夏倾沅正趴在床上,看着面前的本子,小嘴里嘀嘀咕咕,然后双手抓着自己的长发,哼哼唧唧的。
沈奕舟关门的声音传来,惊动了夏倾沅,哼哼声瞬间哽在喉咙,不知道该不该继续。
见她这般,沈奕舟不禁觉得有趣。
他解开前襟的第一颗纽扣,活动了下脖子,走向她:“发生什么事了,让你这么……心烦。”
他修饰了措辞,以至于让夏倾沅听起来不那么不好意思。
夏倾沅指了指她刚刚算的账,小嘴一瘪:“我要没钱了。”
沈奕舟拿起来一看,冷峻的眉眼染上了笑意:“你找到店铺了?”
夏倾沅点头:“嗯。”
随即远山眉一蹙,满脸的心疼:“可是光是租金,就要我好几千了。”
她愤愤道:“等我有钱了,一定要把这些铺子全都买下来。”
沈奕舟点头:“这个主意不错。
如果有条件,在首都的中心附近,置办一些四合院也是可以的。”
夏倾沅对沈奕舟竖起了大拇指:“有志气。”
沈奕舟又笑了:“这不是替你想挣钱的门路吗?
”
传统的福利分房制度,租金近乎无偿,渐渐地不能满足当代人们的住房需求,在八零年的时候,国家已经出台政策,城镇居民可以购买住房。
云省较于国内其他省份,住房问题相对没那么紧张,但凡在这方面有想法,自然是在有价值的地方,多置办几套房产。
夏倾沅道:“买几套放着也是好的。”
可惜她的兴趣暂时不在地产行业,不然可以搭着这股春风,发一笔财的。
她朝沈奕舟伸出手:“可是,我没钱了。”
当时从溪水村带出来的金条,她还存在银行里没动,后来和阿香又卖了些衣服,手上一共攒了一万八九千的样子。
结果租个房,四千来块就哗啦啦出去了。
后续还要装修、进货,都是本钱。
沈奕舟道:“我这里还有两千块钱,明天取给你。”
闻言,夏倾沅瞪大了双眼:“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多钱了?”
沈奕舟道:“上回福田的事情,上面发了一笔奖金,加上我平时没有用的,差不多就这些了。”
夏倾沅乐不可支:“沈秘书,那些钱你就留着当私房钱吧。”
沈奕舟笑了:“不要?”
夏倾沅点头:“暂时不需要。
我刚刚就感叹一下,几天就用出去这么多而已。
”
毕竟这些钱,都是她出了多少汗水辛苦挣来的。
沈奕舟的大掌抚上她的后腰处,随着她撑起上半身的姿势,腰身呈一个弯弯的弧度,隐约还可以摸到浅浅的腰窝。
她穿的丝绸睡裙质地光滑细腻,还有点点清凉,让他灼热的掌心的温度得到一点释放。
他敛下心神,揉了揉她的鼻尖,笑道:“小财迷。”
夏倾沅笑着拍掉他的手:“我这是立志要挣大钱。”
她爬起来,跪在床上,随着她一边说话,伸出手探向前方,语气夸张:“我的志向远大,岂能拘泥于这狭小天地?”
她又转向沈奕舟,葱白的手指微抬他坚毅的下巴:“所以,小舟儿,把你的那些花花草草收拾好,不要让我费心思在这些无谓的事情上面,懂吗?”
沈奕舟随着她的动作站起来,夏倾沅由俯视他变为仰视。
即便这样,半点不影响她说这番话的气势。
他难得地配合她,唇角一勾,眼眸深邃:“懂了。”
见状,夏倾沅满意极了。
她拍拍沈奕舟的肩膀,啧啧道:“以后我就赚钱养家,你负责貌美如花就好。”
沈奕舟眉毛轻挑:“貌美……如花?”
夏倾沅点头:“是啊。”
说着她又将沈奕舟从上到下看了一眼:“你是比我好看啊。”
话音刚落,她就被沈奕舟一把扣住腰身,拉了过去。
整个人撞进他结实的胸膛,被他禁锢在怀里。
夏倾沅不明所以,挣扎了下,仰头看他:“还是说你觉得自己不好看?”
随着夏倾沅挣扎的动作,她外面披着的丝绸外套凌乱,露出左边胸脯的一小片雪白。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沈奕舟在看她。
她连忙把外套一拉:“干嘛?”
沈奕舟还是没说话,一把扛起了她。
夏倾沅吓得在他的肩上扑棱:“沈奕舟,你快放我下来。”
沈奕舟扛着她走向卫生间:“先洗个澡。”
夏倾沅拍了下他的背:“我洗过了。”
沈奕舟:“没事,再洗一遍。”
夏倾沅:“……”
*早上的时候,沈奕舟扔下一句:“林海路那边装修的事情,也可以找孔师傅。
他是这方面的好手,见识也广。”
夏倾沅蒙在被窝里,回了他一句:“呵呵。”
昨晚闹得太晚,他今天早上也差点没起来。
眼看上班的时间到了,沈奕舟忍住想要过去把她从被窝里拉出来狠狠亲一口的冲动,说了声:“我上班去了,晚上见。”
便关上了门。
夏倾沅听到关门声,才从床上起来。
她坐在梳妆台前,往领口处扒拉了下衣服。
嗯,不错,狗男人越来越会了,现在基本上只会在脖子以下找得到印记。
想起昨晚满是狼藉的洗手间地面,以及在起雾的镜子前按出的无数手印,夏倾沅忍不住红了脸。
她看向镜中的自己,气色红润,眼角含情。
她不得不承认,这是药方和沈奕舟都有的功劳。
她明显意识到身体状况越来越好了,她也觉得自己和沈奕舟不论是在身体还是心理上,都做好了准备。
希望能在不久的将来,怀上自己的孩子。
她洗漱完下楼,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要问吴婶:
“吴婶,到时候我婆婆的店铺还需要一个帮手,不知道你可有介绍的人?”
以前在滇城有姜佩兰,知根知底。
在这儿,短时间内想要找一个合适的人,她想没有比吴婶推荐更适合了。
至少至今,吴婶做的每一件事,她都是非常满意的。
吴婶先是想了一会,然后道:“我倒是有个远房亲戚,她男人很早就去了,只留下她和一个个闺女。
这些年她也没有再嫁,自己一个人干着散活,把闺女拉扯大。”
她担心夏倾沅介意她寡妇的身份,又继续道:“虽说是远房亲戚,但我们家跟她的来往还是有的。
她在干活方面是一把好手,也吃得苦,嘴也严。
太太要是觉得合适,我可以把人叫来给您看看。
”
闻言,夏倾沅笑了:“吴婶不用紧张。
我既然开口问了你,自然是相信你的。
这样吧,你明天要是方便,就让她去步行街,我到时候见上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