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今天这件事,还有夏倾沅和沈奕舟的手脚?
不管林志强心里怎么想,他是绝对不敢上去跟沈奕舟对峙的。
况且,大家都是一个单位的,万一真把这件事传开,到时候还是他自己名声受损不说,工作还不知道保不保得住。
林志强一脸便色,沉着声对躲在夏倾沅身后的姜佩兰道:“还不快点过来!”
姜佩兰先是整个身体一缩,然后就对一旁的女公安道:“公安同志,他就是林志强。”
年轻的女公安看向林志强的眼神有些不齿。
长得牛高马大的,不去好好建设祖国,却把力气对女人使。
而且一看他对姜佩兰的态度,她现在是一点都不怀疑姜佩兰说的话了。
带林志强过来的男公安道:“林志强,丁妹仙,姜佩兰举报你多次殴打她。
并且没有经过她的同意,把你们的女儿送人,请你们配合一下调查。”
丁妹仙一听,就炸毛了:“什么殴打她?
孩子不过是去亲戚家住两天,哪里送人了?
都是这个女人乱说的,你们可不能相信她!”
公安同志面不改色:“刚刚我们已经带人做过伤情鉴定了,也派人去你们亲戚家找人了。
所以,这些话可以留到后面再说。”
林志强和丁妹仙一听,就慌了。
尤其是丁妹仙,一改刚刚嚣张的态度:“那个,公安同志,我们就是家庭矛盾而已,哪里有这么严重?”
她走到姜佩兰面前,试图拉她:“有什么误会,咱回家解决就好了。
何必搞得这么严重?
你看,还麻烦人家沈科长两夫妻。”
丁妹仙在家属区已经住了一段时间,当然认识沈奕舟。
姜佩兰这回没有再被她的花言巧语所骗。
她木着脸:“没有什么误会。
我只要我的女儿。
至于其他的,请你们跟公安同志去说吧。”
丁妹仙只好把视线投向林志强,示意他说说话。
林志强眉毛一竖,压着心里的火气,心想着把姜佩兰哄回家里去再好好教训。
他的嘴巴张了张,就要开口。
姜佩兰冷冰冰地打断他:“林志强,你也不需要假惺惺了。
我要跟你离婚。”
离婚犹如一个惊天大雷,在林志强和丁妹仙的脑海中炸响。
这可是他们平时吓唬姜佩兰经常说的话,这下怎么就倒过来了?
姜佩兰没再理他们,对公安说道:“公安同志,我没有话要跟他们说了。
我不接受和解,该怎么处理,就请你们怎么处理。”
林志强一听,哪里还忍得住?
撸起袖子就要抓过姜佩兰。
女公安却一步拦在了姜佩兰的面前:“这位同志,这可是警局,你还想打人不成?”
林志强被女公安的话惊醒。
他才意识到,姜佩兰真的不一样了。
就她那样泥捏的性子,怎么就忽然硬起来了?
他阴深深地目光看向夏倾沅。
夏倾沅丝毫不惧,目光坦荡地看着他。
沈奕舟也不动声色地把夏倾沅拉到身后,然后警告似的注视着林志强。
姜佩兰对夏倾沅和沈奕舟道:“今天这件事,真的是麻烦你们了。
我娘家人待会就来了,打扰了你们一晚上,你们就先回去吧。”
夏倾沅并不在意:“你自己要小心。
这里是警局,他们也不敢乱来。”
在这个年代,很多时候,离婚对于一个女人和娘家来说,就是一个耻辱。
也不知道,姜佩兰的娘家人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但她再想帮姜佩兰,毕竟是个外人。
这些事情,必须姜佩兰自己去面对的。
只希望她因为女儿的事,可以真正地硬气起来。
于是,她和沈奕舟跟她告别之后,就回了家。
在路上,夏倾沅有些感慨:“奕舟,你说,生儿子是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
这个观念,在她去世的时候,似乎依旧根深蒂固地盘踞在一部分人的心里。
她听见沈奕舟回答道:“别人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
只是在我看来,人生赤条条地来,赤条条地去。
孩子只能说会让你的人生有不一样的体会,但并不是必需品。
有些事情过于坚持,就成了执念。”
其实,每个人都是看别人的事明白,一到了自己,何尝不是当局者迷呢?
这些话,他在说给夏倾沅听,也在说给自己听。
夏倾沅想到自己。
如果她和沈奕舟这辈子都没能有一个孩子,恐怕也是一件很遗憾的事情吧。
所以,她努力挣钱的背后,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想要给自己看病。
她的性子虽然被王萍压得厉害,实际上却是最不服输的一个。
而且,那个医生不是说了,有成功的案例吗?
*两人回到家里,都累了,洗了也就睡了。
直到第二天沈奕舟上班去了,夏倾沅才想起自己忘记问他工作的事情。
她不是不支持,只是觉得太突然了。
她总觉得,他在瞒着自己什么。
或者是说,从她重生以来,发现沈奕舟也有许多地方与记忆中的他不一样了。
阿香和她弟弟又给她送了菜过来,她一边收拾着,一边想着事,就连薛彩凤走到自己身后也没有发现。
薛彩凤嗑着瓜子,问道:“倾沅,你有没有听说,姜佩兰跟林志强闹离婚呢。”
夏倾沅手上的动作一顿,没有回头:“不知道。
”
说完,又继续收拾着手里的菜。
不得不说,阿香一家真的是非常诚信的卖家。
这每次送来的菜,洗得干净不说,都不需要过分掐头去尾,既给她节约了成本,又省了许多事。
见夏倾沅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薛彩凤有些不信:“不可能吧?
你跟她关系那么熟,怎么可能不知道?”
夏倾沅就是不想在这件事上跟薛彩凤说些什么。
她站起身,从边上又提来一桶水:“我跟你也是邻居,你们家很多事我不也不知道。”
一句话,把薛彩凤的话给堵死了。
她只好自说自话道:“也不知道姜佩兰怎么想的,竟然敢离婚。
你不知道,别人在背后说得多难听。
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将来哪里还嫁得出去?
要我说,她就该认命,瞎折腾……”
夏倾沅直接打断了她:“要我说,要是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一定没有现在说的那么潇洒。
每个人管好自己的事就够了,你说呢?”
对于薛彩凤这种纯粹只是八卦,而不是出自关心的,她一个字都不想多说。
薛彩凤觉得夏倾沅今天是吃错药了,竟然说话怎么冲。
随即想起李光华交待她不能往外说的事,讽刺道:“我知道,某人就要做官太太了。
所以呀,看不上我们这些穷邻居了。
这一口一个刺,真的是让人听了心寒哪!”
闻言,夏倾沅“啪”的一声,放下了手里的菜。
她站起身,面无表情地看向薛彩凤:“你是敦煌来的吗?”
薛彩凤被夏倾沅的表情吓得一愣,噎了噎口水:
“不是啊。”
夏倾沅冷嗤一声:“那为什么壁画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