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
午餐时刻。
曼哈顿，世贸双子大厦附近的一间法式餐厅里。
伯纳德·麦道夫打开了餐巾，对老友米哈伊尔·弗莱德里曼，笑问道。
“你和迪法尔王子，就是从我们那次在赛马场偶然遇到之后，才。。”
“是啊！”
米哈伊尔瞥了一眼坐在旁边，安静吃着美味菜品的沙特王子迪法尔，点点头道。
“我邀请迪法尔去我的马场。。”
“哦～”
麦道夫的目光，从迪法尔王子的身上扫过，手上拿着的餐具停顿了几秒，低下头安静的吃起了菜品。
米哈伊尔很意外的扫了一眼麦道夫，不知道他今天为何会如此安静。。
而迪法尔王子，感到很有趣的笑了笑，放下了手里的餐具，举起了酒杯对两人说道。
“这次我来纽约，能遇到。。”
“今天上午，我收到了一个消息！”伯纳德·麦道夫，忽然很不“礼貌”的打断了迪法尔王子。
他放下餐具，举起了酒杯，对微笑着的老友米哈伊尔，和面色平静、眼神却变得更加冷淡迪法尔王子，说道。
“有人从高盛、美林、雷曼兄弟等投行，借了一大批国内排名前几十家的石油公司股票。。”
“借股票！？”
“他们想要做空这些公司？”
“。。！”
麦道夫，没有回答老友的追问，而是用手里的杯子，轻轻的碰了一下迪法尔王子的酒杯。
“但是～这些在市场上，快速建立了做空头寸的基金公司，却单单没有找上摩根史丹利借股票。。”
“迪法尔王子，您这次来纽约肯定不是准备单纯享乐的。。对吗？”
“呵呵～”
迪法尔王子脸上露出了惊讶的微笑，点点头道：“没错～”
“我原来很喜欢伦敦。。”
“但那里，如今已经变得我无法看懂了～”
“所以，我就来了纽约！”
麦道夫喝了一口酒水，放下了杯子，重新拿起了餐具，笑道。
“很抱歉！”
“我的一位朋友，他前几天刚刚决定买入国内各大石油公司的股票～”
“我这几天，也就一直都在帮他关注着市场上的价格波动。”
“华尔街，没有秘密！”
“那些借到了股票的基金公司，并没有立刻大笔跑出手上持有的股票～”
“你们说～他们到底想做什么呢？”
迪法尔王子抿了一口酒水，笑着摇晃了几下酒杯，没说话。
米哈伊尔用手扶着杯子，目光飞快的从迪法尔王子身上扫过，皱着眉问道。
“是因为伊朗那边的局势，更加糟糕了吗？”
“嗯。。”
“。。”
米哈伊尔在脑中飞快的思考着麦道夫刚刚的话，手指不自觉的轻点着餐桌。
麦道夫咀嚼着嘴里的食物，转头向餐厅的窗外看了一眼，笑道。
“今天，会下雨吗？”
“不～”
“应该是下雪吧？”
“哦～对啊！”
“快要到圣诞节了，不可能会有雨。”
米哈伊尔的手指轻轻搓动了几下，问道：“你的朋友准备什么时候开始买入这些公司的股票？”
“他好像。。已经安排人在买入了～”
“可。。要是伊朗那边真的爆发。。”
“呵呵～”
麦道夫用餐巾擦了下嘴角，给老友解释道：“Naked Shorting（裸做空）～你听过吗？”
“额。。没听过！”
“Naked Shorting，即我手头没有和目标公司的股票，全靠从市场上借来的股票，去做空这间公司。”
“裸做空的成本和风险，包括：股票出借期限、利息，股价的短期剧烈波动，以及被做空公司的紧急应对策略等因素。”
“并且，如果想做空一家公司的股价来获利，没有非常可靠的消息来源或者不为人知的隐秘关联交易。。”
“是很难对一家在资金链和管理方面，没有出现任何问题的公司，造成。。”
“明白了！”
米哈伊尔向后靠坐在椅子里，轻轻抖动了几下右腿，笑道：“前几年股市交易火热，你当时就劝我可以适当的买一些大公司的股票～”
“所以，我就买了一些比较熟悉经营状况的公司股票。”
“其中，就有雪佛龙公司！”
“你说有人想要做空雪佛龙？”
“呵呵～”
“那我应该现在就卖出这些股票吗？”
麦道夫也和老友杨作，向后靠坐在了椅子里，笑着摇摇头道。
“想要做空国内最大石油公司雪佛龙。。仅依靠伊朗那边还没有发生的一些预测或谣传消息，还是远远不够的！”
“做空的本质，是指在高位卖出股票，等到股价下跌到了合理价位时，再把它买回来～”
“而像你这种手中长期股票的投资者，想要再参与做空。。只能是以现在卖出持有股票，等到价格下跌到你认为的合理价格后，再把它买回来。。”
“不过这种方式，我并不建议你使用！”
“因为雪佛龙等国内知名石油公司，很快就会对这次Naked Shorting，拿出应对策略～”
麦道夫的目光，在迪法尔王子的脸上停留了几秒，笑着继续说道。
“另外，就算是伊朗那边的局势变得更加不可测，甚至是直接影响到了石油出口总量。。”
“它所带来的影响，也不是立刻就会在米国股市上，体现出来的～”
“它需要一个短暂的过程！”
“也许是几天，也许是几周。”
“当然了～”
“自从上一次的石油危机之后，很多人都吸取了教训，一直都在关注着伊朗国内的局势～”
“所以在这方面，我想迪法尔王子应该更加了解一些。。内情吧？”
“呵呵～”
迪法尔王子举起了酒杯，向伯纳德·麦道夫示意道：“我听说，科尔曼先生要订婚了？”
“是的！”
“12月22日，广场酒店！”
“哦。。还要十天吗？”
“足够了！”
迪法尔王子和麦道夫碰了一下杯子，笑道：“我会为他送上一份惊喜大礼！”
麦道夫笑眯眯的举着杯子，微微摇头道：“抱歉～”
“我暂时还不知道，他订婚仪式的邀请宾客名单。。”
“所以我只能说。。他可能会喜欢您的礼物！”
“名单吗？”
迪法尔王子笑容更加开心的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了～
米哈伊尔·弗莱德里曼，默默的放下了酒杯，目光盯着老友麦道夫脸上的自信神情，心里忽然冒出了一个非常荒诞的念头～
－－－
曼哈顿。
波尼尼餐厅。
大卫和波丽坐在一起，听着老马尔金、梅耶·兰斯基、朱尼尔·瑟普拉诺和卢迪四人，有说有笑的聊天。
（朱尼尔·瑟普拉诺，第285章出场，出自米剧《黑道家族》，新泽西瑟普拉诺家族帮派的二号人物～该家族帮派的大佬，是朱尼尔的堂兄弟。）
。。。
“我们差不多两天都没见了。。你想我了没？”
大卫嘴里咬着一块小蛋糕，低声对身边的波丽问道。
波丽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特别“敷衍”的撇嘴道：“当然想了～”
“呵呵～”
大卫放下了手里的餐具，在“挣扎”的波丽脸上重重亲了一口，舔了舔嘴唇，感觉奇怪的问道。
“你脸上摸了什么？”
“怎么会这么香？”
“。。你能正经点吗！”
“哦～”
大卫非常听话的点点头，把手按在了波丽大腿上，向坐在叙旧的三个老头身边的卢迪，问道。
“你怎么有黑眼圈了？”
“你妻子又把你从家赶出来了？”
“。。”
卢迪对着大卫竖起了中指，呵呵笑道：“我为什么睡不好觉，你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啊～”
“呵呵～”
“昨晚，我整夜都在忙着运垃圾啊。。混球！”
“垃圾？”
大卫用手挠了挠额头上的“问号”，看向了波丽问道：“什么垃圾啊？”
“没什么～你别听他乱说！”
波丽用手里的餐刀点指了卢迪向下，直到他嘿嘿笑着举起了双手，才算满意的放下了餐刀，对老马尔金道。
“爸爸！”
“我们都要吃饱了～你们还要聊多久啊！？”
“哈哈哈哈～”
老马尔金，梅耶·兰斯基和朱尼尔，都大笑着举起酒杯，狠狠的把它们装在了一起。
。。。
结束了叙旧。
老马尔金一边拿起餐具，一边向卢迪丢过去了眼色。
卢迪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巴，目光从梅耶·兰斯基身上扫过，落在了朱尼尔·瑟普拉诺的身上，说道。
“我去见了纽约警局的新任局长，马修斯·德尼佩洛。”
“他已经向市议会提交了，关于把辅警办公室的人员，正式纳入纽约警局辅警管理部门的申请。”
“也就是说，等到市议会批准了这份申请之后～”
“奥斯顿警监管理的辅警办公室，将成为过去式了～”
“它管辖的所有辅警，会分批通过警察学院的正规训练～然后按照各自的能力评分和意愿，分配到纽约警局下辖的运输局、房屋局、交通局、重大犯罪调查局和情报局。”
“前面的几个分局，大家都很清楚它们，我就不过多的介绍了～”
“情报局，是马修斯局长提出组建的一个全新部门。”
“它，将协助纽约警局和各个分局，对纽约的违法犯罪案件进行情报获取、情报干扰和案件侦破。。”
卢迪看着眯起了眼睛的朱尼尔，嘴角露出微笑的继续说道。
“情报局内部，按照其功能可分为：情报行动与分析组和犯罪情报组，两个部门。”
“而在它建立之后的首个任务，就是汉莎航空公司大劫案！”
“额。。等一下！”
听到了这里，大卫忽然抬手打断了卢迪，皱着眉问道：“奥斯顿呢？”
“他被分去哪里了？”
“呵呵～”
“他就是情报局的首位负责人！”
“。。”
“那在酒吧对面的辅警办公室呢？”
“要把它取消掉吗？”
“不！”
“它将会成为奥斯顿警监的联络办公室。”
“联络？”
“对！”
卢迪双肘支在了餐桌上，给大卫解释道：“情报局内部的两个部门，如今还都是空壳子而已～”
“情报行动与分析组，暂时只能负责一些情报获取、分类、整理，和情报分析的工作。”
“另一个犯罪情报组，基本上仍是干原来辅警们干的那些活儿～”
“法尔·波奇维诺警督，将暂时担任这个犯罪情报组的负责人。”
“等到他的升职文件正式批下来之后，他的职务任命，也会一同批下来。。”
大卫从波丽的大腿上收回了左手，看了一眼低头“干饭”的老马尔金，吐出了一口气，点点头道。
“那辅警。。就取消了吗？”
“并没有～”
卢迪看着朱尼尔，笑道：“辅警，将直接归入纽约警局最大的分局，巡逻勤务局管辖。”
“辅警的人员扩编计划，马修斯已经做好了～”
“过了新年之后，纽约警局将会面向所有纽约市民，招募至少200名辅警。”
“这批辅警，在通过了警察学校的培训后，会分配进入巡逻勤务局下辖的曼哈顿所有分局～”
“曼哈顿？”
“只有曼哈顿？”
“是的！”
朱尼尔忽然转头看向了老马尔金，明白了今天的这次聚会，并不是简单的跟老友叙旧而已～
大卫用手搓着下巴，脑海中对卢迪说的这些“安排”又来回过了几遍，问道。
“da安保公司呢？”
“那些辅警与。。”
“没关系了～”
“至少，da安保公司今后不用再为辅警开一份工资了。”
“然后呢？”
卢迪感觉很有趣的继续说道：“da安保公司，将是纽约警局最重要的合作伙伴之一。”
“纽约警局的人员武器装备定期训练、以及对一些非致命性装备的使用培训，都会由da安保公司来负责。”
“。。”
“啧～也不错！”
“最起码，安保公司能有一份稳定的收入了？”
“呵呵～”
大卫瞥了一眼仍旧自顾自吃饭，没有任何开口意思的老马尔金，追问道。
“还有吗？”
“有啊～”
卢迪笑着抿了一口酒水，在朱尼尔好奇的目光下，讲道：“你原来提起的那个自愿捐款点子，还记得吗？”
“当然！”
“呵呵～”
“纽约警局，在发布招募辅警的公告时，也会公布纽约警局自愿捐款账号。”
“今后，所有人都可以用记名或不记名的方式，向纽约警局捐赠钱款或装备物品～”
“它的单笔最高限额，是10万米元。”
“不限次数，多多益善！”
“。。”
大卫忽然对这种听起来就很奇怪的“自愿捐款”方式，产生了强烈的。。荒谬感～
他身体向后靠在了椅子里，张开左臂搂住了波丽的肩膀，对卢迪问道。
“谁都可以。。不记名向警局捐款？”
“对！”
“那谁来监督这些钱呢？”
“又有谁能保证，这些钱的合法性呢？”
“呵呵～”
“那些都是马修斯局长要考虑的问题，跟我们就没关系了～”
“。。”
“卢迪，我觉得你还是离那个马修斯远一点！”
“哦？”
老马尔金忽然抬起头，笑着对大卫问道：“你又想到了什么？”
“暂时，没有～”
“不过，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做事儿的方式和意图。。容易弄出乱子或大问题！”
老马尔金擦拭了下嘴角，把酒杯握在了手里，笑道。
“纽约警局的新晋警员薪资待遇，是附近所有地区当中，最低的。。”
“75年，纽约市政府的那次破产危机，导致了大量在职警员流失～”
“所以，你提出的辅警办公室计划，才会那么顺利的通过审批！”
“da安保公司，为辅警出一半的工资，纽约警局出另一半，还不需要他们给出任何的加薪承诺。。”
“他们当然会同意了！”
“但是呢！？”大卫也握着酒杯，喝了一口酒水，追问道。
“但是。。”
“呵呵～”
老马尔金摇晃了几下酒杯，转头对朱尼尔说道：“纽约市警察局长（police missioner）由市长任命。”
“任期5年。”
“马修斯·德尼佩洛，原本是跟在林奇·奥尔森市长。。不！”
“是林奇·奥尔森州长后面的人。”
“可他如今却被曾经的警局专员哈德曼。。不！”
“是哈德曼市长，任命为了局长！”
“你说～他在这5年的任期后，还能继续连任吗？”
“或者说，他能在局长的位置上，干满5年吗？”
朱尼尔的眼角抽动了两下，苦笑着摇头道：“我已经吃饱了，你呢？”
“哈哈哈～”
老马尔金听后，开心的大笑了起来～
大卫在他的笑声中，仰脖干掉了所有酒水，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
又。。学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