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晓晓突然觉得,自己走上修炼之路就是个错误。
如果只是一个普通人,她也会结婚生子,每天为生计忙于奔波,为一些鸡零狗碎的小事与老公吵架,然后继续为了生计累成狗。
这样的日子也许很无聊,可谁不是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完一生?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升斗小民碌碌无为,面对天灾人祸时无能为力,可谁说平平淡淡不是真正的幸福呢?
当然,如果没有神秘人将自己带到黑风大陆,自己坟头的草都不知道有多高了,根本不可能有什么结婚生子的机会。
可是,神秘人为什么要将自己带到黑风大陆?难道就是为了让自己成为炮灰里的一粒吗?
也许天劫来临时,自己可以躲进空间逃过一劫?
可是,谁知道天劫是哪一天开始?
万一到时候空间被隔绝,自己进不去呢?
……
她一阵胡思乱想,找不到一点头绪,感觉自己的未来一片灰暗。
“如果你真的破坏了海眼,哪怕只是破坏了一处,恐怕都会影响加固封印,上届的人不会放过你。如果你不破坏海眼,一年之后,天劫降临,修仙界将会覆灭。”
朱大人叹了口气,樊晓晓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原地爆炸了。
不管自己怎么选,好像都是死路一条啊!
“当然,有一条路是绝对安全的,从现在起,你就待在空间不出去了。即使是上届的大能来了,也不可能找到你。过个两三年再出去,到了那时,什么天劫都结束了。
封印成功加固,那个江也不可能再威胁到你了。”
这似乎是一条最保险的路,可是师父呢?
还有修仙界的其他人呢?
虽然自己认识的人有限,可如果自己不知道天劫也就算了,现在自己知道了,却放任那些人无缘无故死去。
千叶宗的人本来就所剩不多了,何况如今刚刚进入宗门的那些新弟子,他们如果待在凡间,而且只是凝气阶段,说不定根本不会被天劫波及?
樊晓晓只觉得头痛欲裂,怎么选择都不会让她安心。
“这不是你一个人能扛的,你可以告诉你师父,让他们选择吧。”
朱大人淡淡地开口,樊晓晓也觉得不能瞒着师父了,这种关乎整个修仙界存亡的事确实不是自己一个人能扛得住的。
不过,此处海眼还需要查看清楚。
樊晓晓带着一颗最大的夜明珠出了空间,这颗夜明珠比老龟的妖丹大得多,不管在哪里都很明亮,樊晓晓觉得要照亮海底应该没问题,效果不会比老龟的妖丹差多少。
可是结果让她大跌眼镜。
夜明珠一出空间,原本的光华突然黯淡下去,虽然到最后还有一层淡淡的光晕,却连脚下都照不清楚。
樊晓晓这才知道,老龟的妖丹看似不起眼,与夜明珠的大小差不多,可品质却是天差地别。
不过总比没有强,为了让老龟尽快恢复,樊晓晓拿着夜明珠继续查看四周的环境。
老龟庞大的身体不在这片清理干净的区域,虽然微弱的光线下看不清白气,但可以慢慢感应。
白气还是那么冰寒,量也没有增大,跟之前没什么区别。
但是海眼的区域没有完全清理出来,看不清海眼的全貌,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不是祭坛。
看来这次只要将海眼全部清理出来,看清这里的环境,此行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她看了看周边的淤泥,那厚度已经比她的身高还高。
想想还是算了,等老龟恢复了再说。
她在这么深的海底,能够自由行动完全依赖口中的避水珠,根本无法动用法术。
即使她现在是金丹,也不可能在一万多米深的海底动用法术。
要想突破这个界限,至少要达到金丹巅峰,师父和梅长老应该可以做到,但能持续多长时间就不知道了。
樊晓晓索性盘坐下来,开始仔细感应白气。
白气很稀薄,在确认白气不会对自己造成任何伤害后,她鬼使神差地试着吸入了一丝。
那丝白气进入她的身体后,很自然的顺着筋脉开始在她的体内游走。
刚开始的速度十分缓慢,似乎是在试探,在筋脉中游走了一圈后,感觉十分顺畅,白气突然变得欢快起来,直接向她的心脉窜去。
等等,白气怎么会有情绪?它真的是欢快的吗?
白气的速度突然加快,樊晓晓急忙尝试阻拦,她可不想自己的心脉变成冰坨。
哪怕只是几秒钟,在这么深的海底都可能带来致命危险。
可是,白气的速度快的不可思议,何况它已经将她的筋脉全部打通,在她做出阻拦之前,白气已经倏的一下钻进了她的心脉。
樊晓晓猛地一下僵住了,心脏骤然缩紧,体表冒出了一层白霜。
幸好这里没有一个人,如果有人在此时突然出手,哪怕只是一个普通人,都能轻易杀了她。
一股寒意遍布全身,樊晓晓更多的是惊诧。
为什么?白气不是不会伤害自己吗?为什么突然钻进自己的心脉,它想干什么?
差不多过了半分钟左右,她僵硬的身体才恢复了知觉,体表的白霜消失,然后整个人才慢慢缓过来。
她有些后怕,自己刚才为什么要作死地想要吸入白气?
她一直都很小心谨慎,如果像刚才那么冒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她仔细回忆,第一次探查白气时,她是全神戒备的,没有感应到白气有什么异常,那种冰寒不会对她造成任何伤害。
从空间出来,第二次探查白气,她感觉到白气似乎对她变得亲近了许多,那种冰寒也不像之前那么刺骨,所以她对白气也放松了警惕。
但她并没有放松到可以任由白气窜进自己的心脉。
那么,是什么原因让白气突然突破了自己的防线?
是因为自己感觉到了白气的情绪,它是欢快的?
那样的欢快愉悦就像一个初生的婴儿一样纯粹,让自己对它打开了心防,所以它才能猝不及防地钻入我的心脉?
“咔呲咔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