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大智一见胡大可被唬住了,语气也软下来:
“今儿这个事,人家田大姐是给你留了面子,你身为大老爷们儿,要心里有数儿。
咱爷们的拳头,那是用来保家卫国打敌人的,咱爷们的能跟,那是用在外头挣钱挣票的。
只有那没本事没能跟的男人,才会耍窝里横那一套!
田大姐眼瞅着就要生了,你手里头不应该存点钱给孩子身上使吗?
怎么着,还想让你自个儿孩子也吃那没文化的亏,受你现在受的苦儿?”
伍大智一番话下来,不说是胡大可,就是周围的大姑娘小媳妇也都听的双眼发亮,满脸认同。
可不是吗?
到底是人巡逻队的,这见识,这说话,这觉悟就是比咱老百姓高。
伍大智说完胡大可,又转身看向田大姐:
“大姐,两口子过日子,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坐下来把话说明白才是正理儿。
您这挺着个大肚子上街,还拎那么多东西,万一出个什么事儿,那不就是跟肚子里的孩子置气吗?”
“哎哎,对不住同志,我……我知道错了。”
田大妮也是见好就收,低头认错。
毕竟,今天这个事情,是她诓骗人家巡逻队在先。
再说了,人家现在撞见她爷们这个事情,她要是再揪着不放,等人家真把妇联叫过来,那就麻烦了。
毕竟,她也只是想让巡逻队的给自己出出气,治治自家老爷们,可不想真的闹上妇联让自家老爷们蹲篱笆子。
她肚子里可还怀着孩子呢,老爷们进去了,谁养孩子?
“成,那你们关上门好好说,我们还要上街巡逻。”
伍大智见事情说的差不多了,朝候大宇点点头,两人转身就准备走。
两人心底都明白,要真把胡大可扭送妇联,估计田大妮立马就翻脸,反咬他们一口。
毕竟,不管怎么说,人家才是两口子。
“田大妮,你个不要脸的贱人,大可根本就不稀罕你。
你不就是仗着自个儿挺着个肚子吗?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就在这时,身后的屋子里突然冲出一个女人,直奔田大妮去。
这女人正是胡大可屋里的女人,刚才被堵在屋子里没脸出来。
这会儿见巡逻队的走了,胆子也大了起来,连骂带跑的就出了屋子。
这女子个子不高,但速度挺快,再加上来的突然,众人都没反应过来。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两个女人重重的撞在一起,直接倒在地上。
“啊……”
“要事儿……”
“不好,坏菜了!”
在围观众人的一声声惊呼中,就见田大妮脸色惨败,身下当场见了血。
胡大可吓的眼珠子都直了,跌坐在地上,浑身哆嗦的跟筛糠似的。
那个女人显然也被吓着了,一骨碌从田大妮身上站起来就往外面跑。
“把人按住!”
伍大智黑着脸怒吼一声,候大宇一个健步冲上去,将那女人扑倒在地。
“哎呦,巡逻队的欺负人了啊……”
那女人也知道自己闯了大祸,被候大宇扑倒的时候开始连哭带嚎,嚷嚷起来。
“闭嘴!”
候大宇横眉冷目,怒喝一声,顿时吓的这女人闭上嘴巴。
伍大智赶忙上去查看田大妮,朝坐在地上发呆的胡大可怒吼:
“发什么呆,赶紧找车上医院啊!”
“哎哎,哎哎。”
胡大可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无奈身子软的没一点力气。
“赶紧出去看看,附近有没有巡逻队的,叫过来帮忙!”
伍大智朝围观众人大吼着,立刻有几个中年妇女点头应着,着急忙慌的往外面跑。
不过,人刚到院门口,就见几个巡逻队的急慌慌的朝这边过来。
为首一人骑着自行车,正是何雨柱,自行车后面还驮着郝志明,成兴国和另外两个在后面跑的气喘吁吁。
原来,是成兴国和郝志明见两人这么一阵子还不回来,觉得肯定是出事了。
正着急的时候,刚巧碰上何雨柱骑着自行车过来,就赶紧说了情况一起过来了。
“出事儿了,院子里头出事儿了!”
“赶紧儿进去看看,出事儿了。”
在几个中年妇女的叫喊声中,几个人闹闹哄哄的进了院子。
何雨柱一见田大妮的情况就皱起了眉头,这女人大着肚子见了血,脸色白的吓人,情况还不如当时的凤莲。
毕竟,当初凤莲可还能自己走几步路。
伍大智见状,立刻把情况简单说了几句,何雨柱点头:
“伍队长,候大宇,你们把那个女人送到派出所去,这是故意行凶。”
不等两人答应,他又立刻朝院子里大喊:
“谁家有平车的,找一辆出来,没有就去街上叫三轮车。”
现在这年头,街上脚踏三轮车不少,不过比公交车都贵。
一般人家,坐个公交车都抠抠搜搜的舍不得,更别说三轮车了。
所以,三轮车在这一片很少见。
李小明和成兴国张罗着去找平车,剩下两个去叫三轮车。
果不其然,平车都借到了,三轮车还没影儿。
忙忙乱乱又是一阵子,总算是把田大妮送到医院了。
胡大可终于能站起来了,老大个爷们,蹲在抢救室外面直抹眼泪。
过了一个多钟头,抢救室的门开了:
田大妮的命保住了,但孩子没留住!
胡大可听到这个消息,直接嚎啕大哭,他真是没想到,最后竟然把自己孩子弄没了。
等人进了病房,巡逻队的也各自离去。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何雨柱也没心思再去街上看其他小队了,直接到了派出所。
伍大智和候大宇正在派出所和老邱、梁晓兵审那个送过来的女人。
伍大智和老邱都是老油条,深知这个女人的重要性,所以一送进来就上了手段。
当然,这年头虽说审讯不讲究那么多,但对于女同志还是比较友善的。
也没动用什么太厉害的手段,就把她铐在椅子上坐着。
这椅子是经过特制的,只能保持一个姿势,坐着特别难受。
这女人没坐二十分钟就受不住,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
“我叫唐月,是纺织厂的女工,我男人前两年工伤死了,我接他的班。
我和胡大可在一块儿一年多了,胡大可和我男人是一个车间的。
刚开始他看我一个寡妇挺不容易的,就经常帮助我。
后来……后来就……”
唐月说到这儿,何雨柱就知道了,这胡大可又是一个曹贼。
帮着帮着,就帮到床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