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撇子一听秦淮茹这话,身子忍不住颤了颤,额头渗出一滴冷汗。
说实在的,他以前是真没想到,这娘们儿能跟胡建设搭上啊!
胡建设那可是杨厂长的小舅子,虽说现在不在轧钢厂了,但人家的关系还在啊。
“嘿嘿嘿,这个,秦姐,这不是我郭大撇子有眼不识泰山吗?
我给您赔罪,认错儿,只求您高抬贵手,不要跟我计较了成不?
我这会儿真是火烧眉毛了,您高抬贵手,高抬贵手成不成?
我的菩萨奶奶哎,是不是要我给您跪下!”
郭大撇子嘴里边儿说着好听儿的,心里边儿已经把秦淮茹办了千八百遍儿。
m的,他这算不算是阴沟里翻船了?
他不过就是想玩玩这女人罢了,没成想这女人直接给自己来了个狠的。
不但去小食堂告状,让领导彻了自己的职,而且还威逼利诱,让自己偷东西。
刚开始的时候,只不过偷一些边角料儿,后来慢慢要求高了。
他本来不想干这个的,但这女人给的又多,还说要去自己家闹。
没办法,甜枣加大棒,郭大撇子只能屈服。
一块儿合作了很多次,郭大撇子赚了不少,心里边儿也畅快的不少。
不过,这次已经一个多月了,秦淮茹这娘们儿也不找人拿货儿。
他弄出来那么多东西,已经快藏不下去了,这要被发现了,自己铁定要吃枪子儿。
“郭大队长说笑了,什么求不求的,咱们儿都是一块儿发财的。
这星期天,我让人去取货,您准备好就成。”
秦淮茹淡淡看了郭大撇子一眼,那眼神仿佛是在看一只蝼蚁。
“哎哎哎,成成成,那就这星期天,到时候咱们老地方见。”
郭大撇子一听秦淮茹这么说,当即露了笑脸。
秦淮茹起身从椅子上站起来,笑了笑:
“那成,郭大队长,咱们合作愉快,我先出去了。”
“哎哎哎,您慢走。”
郭大撇子点头哈腰的,把秦淮茹送出办公室。
“砰”的一声儿,门一关,郭大撇子立刻变了脸色:
“我呸,你个骚娘们儿,得意个什么劲儿?
总有一天,老子要弄死你!”
秦淮茹回到自己工位,二大爷又巴巴的凑上来了:
“淮茹,怎么样儿,那郭大撇子有没有欺负你?”
秦淮茹心头一动,转头看着二大爷露了笑脸儿:
“哎呀,二大爷您说什么呢?郭大队长是找我说了些工作上的事情。
二大爷,我这儿有个图纸看不懂,要不您帮我看看?”
秦淮茹说话的时候,身子下意识的朝二大爷那边儿靠了靠。
刹那间,一股淡淡的香味儿涌入二大爷鼻腔,二大爷的心脏“噗通”跳了一下。
感觉,自己那颗沉寂已久的心,又开始躁动了。
“哎哎,我给你看看,我给你看看。”
二大爷点头应着,又凑近了一些,帮淮茹看图纸。
中午吃饭的时候,二大爷特意等着秦淮茹,给她买了五个大白面馒头。
吃完饭,趁着大伙儿都休息,二大爷提出想跟秦淮茹换馒头吃。
秦淮茹笑眯眯的应了一声儿,跟着二大爷去了小仓库。
二大爷保证,这一次一定关好了仓库门,不会被人发现的。
久违的颤栗感,让二大爷觉着自己仿佛又回到年轻的时候。
回家的时候,二大爷特意买了一斤鸡蛋,回家炒鸡蛋吃。
二大妈虽说也喜欢吃鸡蛋,但不知道怎么着,现在看见炒鸡蛋,心情就不咋好。
最后,给自家老爷门儿炒了两颗,自己煮了一颗吃。
当天晚上,二大爷挑灯夜战,将自己高小的学历发挥到最大。
甚至,苦思冥想的,用了好几个成语,洋洋洒洒,写了一篇儿三页字的匿名信收好。
第二天一大早儿,就去了轧钢厂,瞅摸着周围没有人,把信塞到举报箱里边儿。
下午,何雨柱去街道办接了媳妇,把她送到夜校去。
等下课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
娄晓娥外边儿裹着一件何雨柱的宽松外套,倒是不怎么冷。
坐在自行车后座上,伸手搂住何雨柱的腰,娄晓娥只感觉脑子昏昏沉沉的,有点儿困。
没办法,随着肚子越来越大,她也越来越爱睡觉了。
何雨柱知道媳妇这会儿犯困了,也尽量把着自行车,骑的稳一些。
夜校离家还有好一段路,骑自行车也要近一个小时。
这会儿天黑了,街上没什么行人,何雨柱尽量又快又稳。
这条路,他已经走了很多遍,非常的熟悉。
“媳妇,你抱紧了,可别掉下去了!”
“柱子哥,你放心吧,我不会掉下去了。”
娄晓娥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儿,这会儿感觉自己眼睛都睁不开了。
何雨柱听媳妇这声音儿,就知道她迷糊的不行了,也不再搭话,专心骑车。
抬头朝前边儿看路,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劲。
平常走的这条碎石路,似乎更黑了一些。
月光撒下来,碎石子还反着光呢!
“这是……”
何雨柱心底儿诧异,随着越靠越近,终于看清那是什么东西了:
油!
路面上竟然是滑溜溜的油,而且到处都是,他根本绕不开。
“媳妇,你抱紧了!”
何雨柱惊叫一声儿,猛的一个刹车,自行车在街道上突然停下来。
嘶……
刹车皮都磨的冒烟儿了。
何雨柱的身体,由于惯性猛的往前冲去,差点就摔了。
好在娄晓娥本来抱着他,何雨柱受到的冲击不太大。
再加上他力气大的吓人,这才堪堪稳住,没让自行车摔了。
“柱子哥,怎么了?”
娄晓娥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的清醒过来。
“哦,没事儿,不知道谁家油洒路上了,你抱紧我。”
何雨柱的心脏,剧烈的跳了一下。
媳妇现在可怀着孕呢,已经四个多月接近五个月了,这要是真摔一跤,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出现了这么个变故,他也不敢大意,放慢速度,慢慢往家走儿。
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黑了,娄晓娥睡的迷迷糊糊,被抱着进了屋儿都不知道。
何雨柱给媳妇用毛巾擦了手脚,给她换上睡衣,盖好被子,这才到客厅坐着。
想起回来时的那一幕,他只觉得口干舌燥。
下意识的,想要给自己倒杯水,却发现,手抖的连暖水瓶都提不起来。
努力的几次,还是提不起来,最后只能作罢。
“呼……”
他深吸一口气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在从空间里拿出一瓶白酒,也不管什么茅台西凤的,哆哆嗦嗦拧开盖子喝水似的喝了几口。
火辣辣的感觉顺着喉咙在腹部炸开,何雨柱的心跳,总算是正常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