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妈这会儿正是威风的时候,抬手就是一个巴掌抽向秦淮茹。
可惜,秦淮茹也不是第一次挨打,左手一抬,就挡住了二大妈。
“二大妈,我这下班刚到家,还不知道什么事儿呢。
您这……这是干什么呀?”
秦淮茹说着话,眉头微蹙,眼眸中有阵阵水雾浮现,一脸儿的委屈。
顿时,满院儿的老爷们儿,就开始心疼了。
就连跟着二大妈来的小伙子,大老爷们儿,眉宇间的戾气也消了一些。
“我呸,秦狐狸,收起你那一套狐媚子的把戏。
怎么着,这拾掇垃圾场,都能拾掇出这股子骚气儿?
下班儿没巴巴的回来给刘海忠喂鸡蛋,这是又抱上新大腿儿了?”
二大妈,没想到,她不过是说句气话而已,但却歪打正着了。
就见秦淮茹脸色一变,收起了刚才的委屈,而是露出淡淡的笑容:
“什么大腿不大腿的,就是刚才回来的时候,路过白记羊汤,
正巧儿碰上杨厂长的小舅子,后勤科胡科长。
他见我一个人儿,就特地请我吃了顿饭儿。”
秦淮茹这话一出,院子里边儿众人,顿时面面相觑。
就连气势汹汹的二大妈,也不敢再造次了。
杨厂长的小舅子?
这样儿的人物,可不是他们这些小老百姓能惹的起的。
“你,你胡说!”
二大妈脸色一变,色厉内荏的说了一句。
“呵呵,二大妈,你猜我是不是胡说?”
秦淮茹笑吟吟的,反问了二大妈一句。
二大妈不敢再说话,转身看向二大爷:
“刘海忠,看着了吧?
人儿秦狐狸攀高枝儿了,你不是要跟我离婚吗?
走啊,我们离婚去啊!”
得儿,对上二大爷,二大妈又觉着自己支棱起来了。
二大爷看了秦淮茹一眼儿,见对方压根儿没搭理自己,心里边儿也是气恼儿。
再看着咄咄逼人的二大妈,心里边头更是气的快吐血了。
不过,想着这一星期,到家没口热乎儿的不说。
就连上班,也没再颤了一次,日子着实过的苦。
宝宝心里苦儿,宝宝说不出来啊!
“我说,你差不多得了,真不想过了是不是?”
虽说,二大爷心里边儿已经怂了,但他身为院子里的二大爷。
又当着全院老小的面儿,他能跟一个老娘们儿认怂吗?
这会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说了这么一句,觉着已经够窝囊了。
一个老娘们儿家家的,还想怎么样儿?
二大妈一听二大爷这话,顿时昂头挺胸:
“刘海忠,说离婚的时候,你闹着要开全院儿大会儿。
今个儿,全院大伙儿都在,就开一次全院大会。
要么,你当着全院儿人的面,给我道歉,咱俩儿继续过。
要么,咱就去离婚,你一个人过。
我要么跟着老大,给他看孩子去。要么跟着老二老三那边儿,有啥做啥儿。
总归是饿不死!”
二大妈放了狠话,顿时把二大爷僵住了。
“你……你……”
二大爷瞪着眼珠子,你了半天,也你不出个所以然。
本能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好大儿,想着让光天帮自己说两句话儿。
可怜,他家这个大皮夹克漏风啊。
刘光天满脸赞同的点头:
“爸,我觉着妈说的对。
不管怎么样儿,都应该让院里人儿做个见证。”
他主要是后怕。
觉着自己老爹太过份了,在院子里边儿乱来就算了,还想和他妈离婚?
这要真离婚了,他这张脸以后往哪儿放?
他在岳父家,还能抬得起头吗?
再说了,老头子这么些年,也攒了不少家底儿。
这次是老娘的信来的及时,要是再有下一次,等自己回来估计连张炕席子都剩不下了。
他能不着急吗?
一大爷的目光,在二大爷三口子身上来回打转,也品出味儿来了。
再加上,平常二大爷总想着把自己弄下台,自个儿好上台。
这会儿不落井下石,等什么时候儿。
当即站出来,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
“行了,既然闹的这么大了,就开一次大会吧。”
说完,还转头看向旁边儿沉浸式吃瓜的三大爷,问了一句:
“三大爷,您觉着怎么样儿?”
“啊?哎哎,成, 您是一大爷,您说开就开。”
三大爷回过神来,笑眯眯的说了一句,心里边儿却嘀咕着:
“呵,我才不掺和你们这点儿破事儿呢。
什么一大爷、二大爷的我压根儿不在乎。
我只要和柱子搞好关系,巴结好校领导,月月有油水儿就成。”
一大爷脸色一黑,总觉着这阎埠贵自从当了后勤科长以后,脑子似乎好使多了。
由于这一次,二大妈的娘家人也在,院里边儿的大会自然不能寒酸。
除了街道办每年的定量瓜子,一大爷自掏腰包,买了烟和糖。
烟是红花烟,糖是水果糖。
拾掇老半天,全院大会再次召开。
老规矩,一大爷坐主位,二大爷和三大爷坐两边儿。
不过,二大爷刚走到凳子边儿还没坐下,就听后院许大茂笑呵呵的开口:
“二大爷,今个儿断的可是您的家务事儿,您再坐那儿不合适吧?”
这话一出,众人顿时一个个点头称是。
二大爷臊的一张脸通红,只得让出这个位置。
最后,同二大妈面对面,坐在“被调解人”坐的那条长凳子上。
三大爷见大伙儿都消停了,刚想开口,就听许大茂又开口:
“要我说,这二大爷的位置也不能空着。
我觉着咱院子里边儿,傻柱儿坐那位置挺合适儿。
你们觉着呢?”
许大茂这么做,完全是膈应二大爷。
三大爷第一个举手赞同:
“哎哎,这好,这好。”
一大爷心底儿一琢磨,也觉着这事儿可行:
“嗯,我也觉着可以。毕竟,院儿里边儿的年轻人也不少。
确实需要一个年轻代表。”
二大爷面色阴沉,感觉自己就像是哔了狗了。
今儿出门是不是没看黄历?
淮茹攀高枝儿,家里的母老虎让他下不了台。
二大爷这位置,下的倒是快儿。
好在,还是一大爷思虑周全,最后又补充了一句:
“今天是特殊情况,所以让柱子顶上。
二大爷以后还是院子里的二大爷。”
二大爷心底儿,这才舒服了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