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端茶倒水”纯属戏言,午餐是自助形式。
这样也好,大家都随便一些,尤其赵林然、孙行悟更少了些拘束。
午餐时间不长,仅一个小时,省里既尽了地主之谊,也未增加人们应酬负担。
餐后,李省长去午休,司马红革等人返程。
赵林然回到自己车上,第一时间给苏梓妍打去电话。
“嘟……嘟……”
一连打了五六遍,电话通着,但没人接。
直到拨打固话时,才响起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哪位?”
“梓妍,我,林然。”
“不认识。”
“梓妍梓妍,千万别挂。先前那会你打电话,我正吃午饭。”
“午饭重要,继续吃。”
“别急呀,听我说完。主要是和你母亲一起吃,不方便接听。”
苏梓妍忽得提高了声音:“太不靠谱了,撒谎也找个合适理由呀,她凭什么跟你吃?你长得帅?”
“帅倒是真的。当然了,不是她请我,也不是我请她,是省长请我们。”赵林然笑着道。
“你咋不说总理请你?”苏梓妍显然不信。
“千真万确,听我慢慢说。今天……”赵林然从早上赶往省城讲起,一直讲到送司马红革等人离开,中间也穿插了听来的现场情况,比如储丽丽导演的那些闹剧。
苏梓妍不由得腹诽:这家伙真是走了狗屎运,省长亲自请吃饭,还有那么多厅部级作陪。
了不起是吧?翘尾巴了?熊样,看把你能的,以后还不上天?
苏梓妍心中有气,尽管心里腹诽,却不开口讲话。
“失踪前没跟你讲,实在是事出有因。当时已经后半夜了,担心打扰你休息,也怕吓着你。转过天来更不能打了,只要一开机,指定电话一大堆,根本就没法研制器中活影了。出事那天下午……”赵林然自知理亏,赶忙继续解释,详细讲说了失踪前发生的一系列事项。
“你没骗我吧?真的上百米悬崖?”苏梓妍不由得担心。
“千真万确。主要还带着孙老,假如只是我自己,就好应付多了。”
“蛤蟆精、蛇精,不可能有吧?”
“巨蟾、巨蛇,个大而已,我没说它们成精呀。”
“那,那你也该暗示我一些,或是让宣剑转告一下吧。”
“我专门跟许书记讲了情况,其实就是想通过他转告你。”
“哼,他是一问三不知。”
“许书记也真是的,我只是跟他说‘不能和外人讲’,也没说不能告诉你呀,真不知他怎么理解的。再说了,哪怕说上一句‘没消息就是最好消息’,以你的冰雪聪明,还能悟不明白?”
“呸,哪有你聪明?竟然还编排上了许书记。”苏梓妍啐过之后,换了话题,“对了,那件瓷器怎么处置了?”
赵林然回道:“在专用房间放着,佟猛带人暗中护送,等到文化节结束再送回去。”
“以姓傅那家伙的品性,绝不会善罢甘休,很可能直接对瓷器下手,甚至不惜一切代价。一旦瓷器损毁,他就会在网上散布谣言,说你们根本没研制出来,之前展示的是骗人水货。假如真到了那时候,你们可就被动了,不但要接受网民声讨,还可能面临官方调查,好不容易扳回来的局面就要葬送了。”苏梓妍很是担心。
会吗?那家伙还敢顶风作案?
赵林然有些不以为然,但还是应道:“好的,我们马上妥善安排。”
“我妈来电话了,先这样。”苏梓妍忽然说了这么一句,直接挂了电话。
赵林然稍稍沉吟了一会儿,推门下车,来到了外面。
怎么个情况?
赵林然忽然发现,一堆人正围在饭店门口,被围着的正是孙行悟。
“蹭蹭蹭”,
来不及细想,赵林然快步跑了过去。
到了近前才发现,是一群媒体人围着,有的是正规记者,有的是自媒体人。
“孙先生,能给出一个准确回应吗?网民都很关切呢。”正抢着说话的,是个戴眼镜女孩。
“是呀,器中活影乃是宝器,应该多多展演,让广大市民和网民一饱眼福。”帮腔的是一长发男人。
孙行悟独自应对这样的场面,明显有些吃力,更难以回复这样的问题。
赵林然直接挤进人群,对着孙行悟道:“孙老,和银行已经租上保险柜,他们的人很快就会上门带走器中活影。”
“存银行保险柜了?哪家银行?长期租赁还是临时周转?”眼镜女孩马上追问道。
“无可奉告。”赵林然拉起孙行悟便走。
这些人立即追了上去,边追边问,全是关于器中活影的。
快步来到汽车近前,赵林然回身一指:“孙老的助理过来了,由他全权回复。”
“哗”,人们下意识转身。
赵林然瞅准时机,扯着孙行悟进了汽车。
“轰……”
直到赵林然开车离去,这些人才意识到被放了鸽子,有人气得跳脚,有人抱怨自己太过实在。
“赵主任,真的跟银行谈了?早没听你说呀。”汽车里,孙行悟问道。
赵林然摇头:“没有的事,忽悠他们的。不过我忽然意识到,器中活影热度太高,关注度太大,对我们也极其重要,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对对对,我也担心这个。”孙行悟马上回应。
赵林然讲出想法:“这么的,咱们马上把它运回孙家堡,藏在你那城堡里。对外就宣称存银行保险柜了。反正这么多家银行,谁也弄不清楚。咱们还要造个假象,就是咱俩一直在省里,并未离开。另外……”
“这样最好,这样最好。”孙行悟自是双手赞成。
就这样,当天下午六点多,宣剑开车,赵林然和孙行悟师徒带着器中活影,通过四儿负责的基地周转、换车,秘密赶回孙家堡。半夜时分,顺利把器中活影藏入城堡。
别看只是个普通城堡,但经过赵林然前些天布置,这里的防盗抢级别大幅提升,尤其险情报警几乎等同于二级保卫。
随即赵、宣二人轮班开车,带着孙行悟返回省城,于天亮前回到宾馆。
刚准备睡一个回笼觉,手机响了。
看到来电显示,赵林然直接接通:“佟局长,有事?”
“主任,不好了,二号库房被撬了。器中活影不知去向,其他东西被砸了个稀巴烂。”电话里,佟猛带了哭腔,嗓子都哑了。
靠,百密一疏,真悬呀,幸亏梓妍提醒了。
赵林然后怕不已,但却不动声色地问:“怎么个情况?”
佟猛急着讲说:“将近凌晨四点,展厅忽然停电,八号展厅有电火花。我就带了两个人去检修,还留了两人在暗中蹲守。可是等我们检修返回,经过二号库房时发现被撬,里面就成了那样,蹲守的两人也昏迷了。可是去查监控录像,才发现事发地摄像头也坏了,什么都没录到。我们是直接报警,还是先通过组委会?”
“昏迷的两名警员怎样了?”
“他俩已经苏醒,说是不知怎么就昏迷了。刚刚在他俩水杯内,测出了环丙烷和异氟醚成分,应该是中了别人的招。直接报警吗?”
“暂时先不报,等我看了再说。对了,昨天跟银行租了保险柜,器中活影放那里边去了。银行安保上门取货的时候,正好宣剑替班,我跟银行亲自交接的。本来想着第一时间告诉你,结果后来给忙忘了。”
“是吗?太好了,太好了,那我就放心多了。”佟猛那边激动地跳了起来,显然先前压抑得够呛。
赵林然结束通话,不由得眯起了眼睛:傅红寒呀傅红寒,我这边故意暂时放赫鲁赫一马,就是给你留有余地,你可不要不知好歹。
与此同时,傅红寒也刚听完汇报,正握着手机喃喃呢:“看来真把那瓷器存银行保险柜了,老子还以为姓赵小子虚晃一枪呢。哎,这么一来,想破坏也难了,只能任由那家伙大火特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