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浑身都透着彻骨的寒,声音冷到极致,“钱还给我,其他的我不追究。”
听筒了沉默了两秒,随后更咽起,“安安啊,我可是你亲妈啊,他们都要抓我去坐大牢了,你就这么狠心吗?”
“钱不拿回来,不用他们送你去,我送你去。那笔钱是蓝昕的,你拿走了算盗窃。”
对待伍悦,就要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
为了遏制住她动这笔钱的念头,乔安一直谎称钱是蓝昕存放在她这里的,没想到还是被她打了主意。
果然这话一出,伍悦立马语气扬起来好几分,“乔安你就是个白眼狼!白瞎我费心费力把你拉扯大!是个人都要比你有良心!”
乔安闻言只觉可笑至极。
俗话说,有的人用童年去治愈一生,有的人用一生去治愈童年。
这句话听上去太重,乔安却只觉无比贴合现实。
自小,她就是一个有妈妈,还不如没有妈妈的孩子。
受冻挨饿,情绪垃圾桶,动不动羞辱打骂…天知道她是如何挨过的。
以及后来,如果不是意外看到了冯特的一本心理学的书,让她感知到情绪问题必须自救,意识到要自己拉自己一把,可能世间,早就不存在乔安这个人了。
她费心费力将她拉扯大?
简直是乔安听来最大的笑话。
对这样的人,自己就不该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
乔安只觉喉咙酸涩吃紧,压着声音警告,“歆一治病的钱你如果不拿回来,我们就法-庭见。”
听到乔安居然要跟她对薄公堂了,伍悦声音都尖利了起来,“不就是几个钱么!至于么你!告诉你吧,就你那笔钱我还不稀罕!我会连本带利通通还你!就当我白生养了你这么个货!以后你跟你那俩拖油瓶过去吧你!”
伍悦这番话说得既拿腔又拿调,一副好像她马上就要一夜暴富,走向人生巅峰的架势。
乔安眉心不由一皱,想起乔晔提到伍悦上门要钱的事,“你现在在哪儿?”
“你管我在哪儿?钱我一定会转你,以后没事别找我,咱俩以后就桥归桥路归路!”
乔安冷笑一声,为天底下有这等奇葩的妈而唏嘘。
“没别的事就…”伍悦明显想挂电话。
乔安蓦然想起在宁县打翻的那个铁盒子,“等等。”
深吸一口气,“五年前,我有没有…出过国?”
电话那头的女人明显一愣,良久才囫囵着回,“出啥国啊,饭都吃不饱哪儿来的钱给你出国,七想八想个啥?”
伍悦越说声音越低。
“宁县那盒子里的课程表是怎么回事?那不是国内的东西。”乔安追问。
“我哪晓得,是不是你小时候在隔壁什么大磊家王花家玩儿带回来的?”伍悦明显在睁眼打哈哈。
“五年前一定发生了什么,而你…知道。”乔安将心中笃定的想法说出来,“请你告诉我。”
这几天一直心神不宁的情绪,让乔安对那段过往心生起浓重的好奇心,甚至忍不住想要去揭开迷雾。
这个问题叫听筒那边的伍悦愣怔了好长时间。
良久,乔安听到一声重重的叹息。
“乔安啊,我到底是你妈,也算是缘分一场。给你个忠告吧,过去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孩子他爸找不到就算了,天下男人多得是!”
乔安本想细问,突觉伍悦那边好似来了什么人,她的语速变得又急又低,“倒是你,赶紧带着俩小的,离开康城,离那里的男人远远的!不然,你迟早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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