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吟片刻,“会,这跟人所处的环境和境遇有关。环境和境遇可以塑造人,自然也会影响改变人。人生嘛,所处的环境和境遇并非一成不变。这个问题,你自己不就最有发言权么。”
赖斯向来心直口快,也没那么多弯弯绕绕。
莫锴闻言眼睫一颤,如果从赖斯说得这个层面看,确实是他更有发言权,毕竟他自己就亲身经历过。
突遭横祸,同时失去至亲和光明,导致性情大变过。
但如果,并不单单指性格呢?
莫锴捻了捻指节,微垂的眼眸中似乎藏着汹涌的情绪,“本性良善的人会突然变得刁恶虚伪吗?”
赖斯扬了扬眉,“扯到本性?那我倒觉得这个人可能从一开始就并非良善的人。”
“锴,你听过一个故事吗?”赖斯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没等莫锴接话就兀自滔滔不绝了起来。
“从前有只雌猫,爱上了一个男人,便像爱神祈祷,将她变为一个美丽的女人。爱神被她的真情所感动,顺遂了她的愿,也让她如愿嫁给了那个男人。你猜后面怎么了?”
莫锴不知道赖斯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但还是给面子地接了一句:“故事到这里通常结束了。”
赖斯白他一眼,继续,“有一天爱神想试探这只雌猫,看看她在幻化人形后性情有没有改变。于是就偷偷往他们家里放了一只老鼠。那个女人一见老鼠,瞬时就忘记了自己现在是个人,猛地就扑过去,敏捷摁住,一口将老鼠给吞了。”
莫锴看赖斯停下,表情无甚变化,“讲完了?”
“完啦,怎么,你没听够,听我讲故事要付费的。”
赖斯嘴角一勾,随即不再打趣抛出重点,“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千年古训自然有它的道理。”
莫锴怎么会不懂她这则故事的深意。
一个人可以外貌改变,性格改变,但本性终究是很难变化的。
而反过来,如果想要探寻这个人最真实的样子,不应当只看她呈现在外的样子。日常待人处事的细节,才是值得关注的重点。
因为一个人无论怎样掩饰面目,其本性总会在不经意间显露出端倪。
莫锴垂眸,漆黑一片的眼眸中是叫人读不懂的深意。
赖斯看莫锴今天格外反常的状态,沉眠已久的八卦心都瞬间被唤醒了。
她自然不信莫锴这大老远地跑来她家,就为了问这两个奇奇怪怪又无关痛痒的问题。
“是谁口味变了,又是谁叫你研究起本性来了?”赖斯问。
没等莫锴回话,她自己倒先自问自答上了,“那个…苏沐?”
莫锴一直岿然不变的面色终于有了细微的变化。
赖斯见他并未否认的样子,心里瞬间了然,一副要替莫锴分析的架势,摇头晃脑道:“口味变了,本性也变了...”
她私是研磨须臾,随后直白又赤裸地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两种可能,一是五年前你不光眼瞎心还盲,爱错了人。”
莫锴眼瞳一缩。
赖斯不管不顾继续,“第二种可能,此苏沐,非彼苏沐。”
莫锴太阳穴突突直跳,即便猜到赖斯大概率会说什么,真听到这话还是不由心脏一紧。
赖斯正了正色,声色格外清晰,“是一还是二,丢只老鼠试试,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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